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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云承伤口疼,心口也疼。
他看着那么好的姑娘跟着厉北廷眉来眼去!!!
他怄得不行。
若说起初他是带着目的接近程静书,觊觎的只是程静书背后的太尉府,那么随着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刮目相看、一次次的被她虐……
他真的有些动心了。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自小就是旁人都不敢惹的主儿,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女人没要过!?
可程静书就是独特的那一个。
她从他所见的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只要见过一次,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厉云承原以为那种心动只是见色起意,只是浮于容颜,可其实并非如此。
他越同她相处越是发现她的独特。
在所有女人都恨不得往她怀里扑的时候,在所有女人都无所不用其极想做他的王妃的时候,只有程静书永远嗤之以鼻、永远不以为意、永远冷眼以对、永远很意滔天。
他可能真有受虐体质。
她越是不肯看他一眼,他越是想将她据为己有。
若他能得程静书的心,程静书便会像对待厉北廷那样对他死心塌地!!!
厉云承不甘心啊!
既然他上一世能哄得这姑娘一心一意向着他,那没理由这一世就不可以啊!
他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比厉北廷强。
除非……
除非这些年父皇给他的宠爱都是假的!
除非厉北廷所说的才是真的!
除非厉北廷的的确确不是因为被嫌弃才被送出宫,而是承载着父皇的全部希望和护佑。
不不不……
他绝不会相信厉北廷的一面之词!!!
他才是陪伴在父皇身边十几年的人,论亲疏远近,厉北廷怎么可能及得上他!!!
厉云承这般胡思乱想着。
两股思绪将他拉扯着,他的脸色就如将死之人那般青灰。
程静书从玄色瓷瓶中倒出一粒玄色药丸。
她摊手,道:“尝尝吧!成王殿下。”
厉云承死死地抿唇,生怕程静书会撬开他的牙齿,逼迫他服毒。
程静书眯起眼,声音冷了好几度,道:“张嘴!!!”
厉云承在她脸上看到了将门虎女的影子。
寻常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是装也装不出这种气势和凶狠。
厉云承有些发怵。
他拼命摇头。
程静书叹气,道:“既然殿下不肯自己吃,那就……”
程静书猛然朝着厉云承的伤口处踹了一脚。
厉云承疼得冷汗直冒,唇也不自主地张开了。
程静书趁势就将药丸扔了进去,还抬了抬他的下颚。
厉云承被动地咽下了药丸。
程静书拍了拍手,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她掏出手帕狠狠地擦了擦手。
直到手都被磨红了她才停下。
她扔了帕子,欣赏着厉云承捏住喉头、不断催吐的神情。
她道:“厉云承,还不准备好好交代你买凶谋害太尉府的事情吗!?”
“解药。”
“什么!”
“把解药给我!”厉云承被刑具折磨,又被程静书教训了一顿,此刻披头散发、血迹斑驳,早就没了一个亲王素日的体面。
他就像一个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垃圾。
程静书嫌恶地退到厉北廷身侧,亲昵的抱着厉北廷的手,道:“成王真是好记性,我求你把解药给我阿娘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如今又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让我给你解药!?”
“花花,给我解药!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我阿娘就该死吗!?”
“程夫人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就算我买凶杀人了,我也是杀人未遂啊!我罪不至死啊!花花,本王是真的喜欢你,本王就算动你程府的所有人,也绝不会动你。你把解药给本王,本王既往不咎,出狱后就风光迎你为妻。”
程静书瞠目结舌。
她对厉北廷道:“王爷,你这个弟弟为何听不懂人话!?他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吗!?”
“不用管他。”
“他的梦像是不会醒似的!真可怕!”
“这是不肯面对现实。”
“那就是懦夫!”
厉云承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气得要冒烟儿。
他呼吸稍稍急促那么一点儿,伤口就被拉扯得生疼生疼的……
他忽然吼了一句:“花花,你不能这么说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前任!也是你爱过的男人!”
程静书:?
她掏了掏耳朵。
前任!?
厉云承说他是她的前任!?
她的火还没发出,厉北廷就已经着了火。
男人虽失了大半内力,但好歹从前也是逐墨门创始人兼尊主。
无需内力,只是寻常一脚就能让普通人五脏俱焚。
厉北廷就这么一脚踹了过去。
厉云承两眼一翻,直接晕厥。
程静书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搭了搭他的脉,道:“死不了!”
厉北廷点头,递了张干净的帕子给程静书。
程静书摇头,道:“别!这种人渣的气息可不配玷污王爷的帕子。王爷的帕子都绣着傲人的山水,泼墨一般,静儿喜欢得不行。”
“无妨,你若喜欢,回去给你买一沓。”
“真的吗!?”
厉北廷点头,道:“人都给你了,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程静书红了脸。
什么叫人都给她了!?
她…她分明还没得到他的人!!!
厉北廷盯着她,问:“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程静书干笑三声,用手背给双颊降温,胡诌道:“应是这囚室不通风,把我的脸给憋红了。”
“那我们赶紧出去!”
“好呀!”
楚衣:……
他真的很想告诉自家主子!
这不是什么生病了,也不是什么憋红了,这是一个姑娘的娇羞。
楚衣愁啊……
他觉得主子需要学习的知识还有很多。
他任重而道远啊……
……
厉北廷送程静书回了程府。
他去见了程永安,两人密探了一番后,程永安面色泛喜,开开心心地送厉北廷出了府。
厉北廷刚上马车,楚衣就现身了,急不可耐就问:“王爷,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何不直接在程府住下!?趁着这段时间,您可以和程小姐朝夕相处,这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啊!您怎么能错过呢!?程府如今处境艰难,程夫人还未醒来、程大人又被右相弹劾、程小姐自己也被成王的求娶扰得不开心,你这时就该在她身边陪着啊…这样,以后程小姐遇到危险、遇到麻烦,第一个想起的人就会是您。她会学着依赖您、信任您,渐渐发觉您是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唯一。您要培养程小姐的这种习惯啊!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戒掉了。”
厉北廷若有所思,像是真的听进去了。
楚衣正为自己还能帮到王爷而乐呵着,不期然就听到厉北廷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本王不需要。你这种方式适合去强求爱,而静儿真的爱本王。”
楚衣:?
自家主子是疯了吗!?
在天牢撒狗粮还没有撒够!?
楚衣翻了个白眼。
厉北廷挑眉,问:“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
“阿大的后事都办妥了吗!?”
楚衣的笑骤然收敛,道:“办得差不多了。阿大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属下们只知晓他老家是湘西一带的,兄弟们已经将他的尸骨带回老家了。”
“成王之事结束后,你同本王一起去好好送送阿大。”
“好。”
“派人去打听打听阿大故乡如今的光景,以阿大的名义为他故乡多做些事,也算是全了阿大衣锦还乡的心。”
楚衣点头,有些哽咽。
厉北廷瞥过眼,望着浓重夜色,低声问:“十六十七的伤势如何了!?”
“还未醒来,不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找人好生照顾着,切不可再出什么差错。现如今厉云承已经锒铛入狱,形势看似对我们很乐观,但仍不可放松警惕。越到了决定成败之时,越是要紧张起来。成王一党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贵妃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儿子。楚衣,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豺狼之辈!?”
“王爷是担心成王会同您玉石俱焚!?”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属下即刻召回暗卫队。自此刻起,您就别再外出了!”
“不可。”
“为何!?”
“若本王这里防得滴水不漏,敌人就会从本王身边人下手。与其如此,还不如故作放松,诱敌上钩。”
“王爷怎可拿自己做饵!?”
“怎么!?对你自己没有信心!?觉得你护不住本王!?还是对本王没有信心!?”
“自然护得住!”
“嗯。”
楚衣恍然大悟,道:“这才是您没有住在程府的原因吧!?”
厉北廷合上眼,没有回答。
楚衣却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
翌日。
晨光熹微。
天牢传来消息:厉云承招了。
他写下了认罪书,承认太尉府遭刺客一事与他有关,但他的措辞又十分微妙。
他言明他只是买凶夜探太尉府,并没想要伤人性命。
他只是想打听打听程静书不愿嫁给他的原因,却没想到刺客被发现后狗急跳墙,居然给程夫人下了毒药。
事发之后,厉云承狠狠地教训了那刺客,但木已成舟,为了自保,他便只能按下此事。
他称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行差踏错。
他最后竟然还说他只是太喜欢程静书了。
程静书听到这番消息时,冷笑忍不住地溢出唇角。
这人间渣滓,居然还有脸写出这样的话!!!
傻逼才会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