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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书的心砰砰直跳。
不是说好了她扮演一个婢女就行了吗!?
这男人一口一句“本王的人”是唯恐那狱卒猜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尽管她视线被兜帽遮掩,可还是感觉到了好几道打量的目光。
她现在总算完完全全相信这男人今夜真是绞尽脑汁要逗她开心了。
她被厉北廷牵着进了囚室。
因心里泛着蜜一般的甜,她竟没第一时间嗅到血腥。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便已经越过了那片最为残酷的审讯之地。
狱卒打开了囚室的门。
厉云承躺在地上,只是眼皮掀了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这还是程静书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狼狈地让她有些畅快。
厉北廷让狱卒在外等候。
进了囚室后,程静书便没再遮掩容颜。
她取下兜帽。
如画般绝美的模样出现在厉云承被血迹模糊的视野中。
姑娘的眉宇发梢都泛着夺目的光,将这阴暗逼仄的囚室都照得光芒万丈。
厉云承有些迟缓地开了口,道:“花花!?”
程静书嗤笑。
她道:“成王殿下是伤着脑子了吗!?还是仍在同我演戏!?”
“花花…你是来救爷的吗!?”
“救你!?”程静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道:“我恨不得你死,我怎会救你!?”
“花花,就算你不肯嫁给爷,你也要报答爷的救命之恩啊!”
“我只记得你杀过我,却不记得你救过我。”
“你忘了吗!?咳咳…在竹林里,爷把你从白轻语和逐墨那厮的暗卫阿七手中将你救了出来,若无爷,你早就被霹雳火球炸死了。”
程静书喉咙滚动,眸中杀意腾腾,往常灵动纯粹的眸此刻翻腾着嗜血的寒。
她道:“成王若不提这事倒也罢了,如今反倒是提醒了我。您不仅毫无底线、卑鄙无耻,还惯喜欢用英雄救美的戏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帅!?是不是觉得每个姑娘都如你想象地那般肤浅!?你是不是以为没人看得出那是一场又一场你自导自演的戏!?你这伎俩也就只能骗骗那些还未见过人间丑陋的单纯小姑娘了。对我,实在是可笑。我开心了就陪你演一演,我不高兴了我就不演,明明你才是戏中人,却被我戏弄了一番。九爷倒是有趣得很!”
“你……”
厉云承被她眸中惊艳一般的恨意所震慑。
在这个时候他竟还不合时宜地想着:太尉千金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南齐第一美人,就连恨人的眼神都那么让人着迷。
厉北廷原本安静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他既已知晓上一世的事,虽不能对程静书的经历完完全全感同身受,但至少还是懂得她对厉云承的恨。
他愿意站在她身后,让她将恨意完完全全地发泄而出。
可此刻,他实在不能忍了。
厉云承那是什么眼神!?
谁给他一个阶下囚肆意打量自己王妃的胆子!?
厉北廷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恰好挡住了厉云承投向程静书的视线。
厉云承感受到有阴影覆盖。
他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微微抬起上半身,视线朝上,看到了……
他瞳孔骤缩。
大抵人在生死瞬间时总会激发出格外大的力气。
他片刻前还要死不活,如今竟能以这样“快”的速度蜷缩到囚室的角落。
厉云承像是吓坏了。
他指着厉北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这里的!?父皇知道你来这里吗!?你想做什么!?擅闯天牢,暗杀皇子是死罪!七…七皇兄,你刚回朝,还不懂朝堂局势,根基也不稳,你可别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啊!”
七皇兄!?
程静书和厉北廷都忍不住笑了。
程静书道:“我还以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成王殿下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怕你七皇兄啊!怎么!?才看到他吗!?你七皇兄可一直都在呢!”
厉云承呼吸急促,大喊着:“来人啊!把静王殿下请出去!本王不要见他!”
厉北廷轻笑,揽住程静书的腰身,将姑娘往自己怀中带了带,道:“怎么!?真的怕本王!?你如今已是阶下囚,哪有选择的机会!?”
“你到底想做什么!?七皇兄,我们是亲生兄弟啊!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是你的弟弟……”
“打住!”程静书做了个站定的手势。
她忍不可忍,道:“你要点脸行不行!?现在来演什么兄友弟恭!?你今夜若不想死,那就一五一十将你的所作所为交代一遍。”
“花花,你怎么还不明白!?真正对你好的人是我,真正爱你的人也是我,七皇兄对你好,看重的不过是你身后的太尉府,是你父亲一手创建的程家军!!!你现在…咳咳觉得他千般好万般好,可到了你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日,七皇兄定……”
“那又如何!?”程静书耸肩,那圈雪白的狐狸毛儿一耸一耸的,将她衬得愈发跟个瓷做的玉人儿似的。
厉云承有些恍神。
他像是看不到程静书眸中的讥讽和嘲弄,仍在不遗余力地说着厉北廷的“虚情假意”。
程静书越听越想笑,她道:“我愿让我所爱之人利用,我能有他可利用之处是我的荣幸。厉云承,我告诉你,王爷有鸿鹄之志、有济世之才,他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对了,我是程家的掌上明珠,我支持王爷,父兄便也会支持王爷。娶我便可得程府,怎么样!?你是不是很羡慕啊!?”
厉北廷失笑。
她侧目看着自己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有所感,也侧目看向厉北廷。
两人这种旁若无人的亲昵让厉云承本就疼痛不已的伤口更添一刀……
厉云承捂着伤口,低吼:“我羡慕什么!?花花……”
“你别叫我花花。”
“我们初识时你告诉我,你叫花花。从此‘花花’二字就刻在了本王的心里,让本王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辗转反侧、进退维谷。比起程静书,我更喜欢叫你花花。你被程太尉保护地太好了,你还不知帝王家有多无情。既然注定被利用,何不找一个更好的!?花花,你如今还有机会,只要你选择本王,本王一定风风光光地迎娶你。以后本王登基为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程静书摇头。
她嘴角笑意忽然凝滞,整个人气场骤变。
她几个健步上前,利落地扼住了厉云承的脖子,咬牙道:“你到如今竟还不知悔改!?我原本想着若你磕头认错、跪地求饶,我会不会获得淋漓尽致的畅快。可原来…这都是我的想象罢了。你这种人,永远不会知道错,也永远不会低头认错。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白费口舌了。”
程静书单手扼住厉云承的脖颈,扭头问厉北廷:“王爷,若我将厉云承教训一顿,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厉北廷摇头,道:“不会。”
她的姑娘想要什么,他自当成全。
程静书摸了摸鼓鼓囊囊荷包。
她伸手进去,故意将瓶瓶罐罐碰撞出脆响。
她道:“王爷,不如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吧!?”
“静儿的意思是下毒!?”
程静书颔首,笑道:“知我者,非静王殿下不可。”
“行。”
“那你说是五绝茶散还是七星叶,或者鹤顶红、美人花,哦对了,还有从戎国皇室传出来的血羽之末。我这儿可选择的毒药实在太多了,好难选择啊……”
“那就不做选择。”
“嗯!?”
“静儿,没人爱的人才需要做选择题。你有本王,你可以都选。”
程静书眼睛一亮,道:“王爷的意思是,把这些毒药全都给九皇弟尝尝!?”
厉北廷点头。
厉云承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两人天马行空地你一句我一句。
这是毒药啊!
这不是糖果!!!
他们怎会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他虽沦为阶下囚,可他并非寻常囚犯,他仍是成王殿下啊!
陛下只是命胥清彻查此案,并未夺了他的王位啊!
厉云承浑身发抖。
他指着程静书和厉北廷,道:“今日狱卒都见到你们来探监,若我出事,你们谁都跑不了。你们应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吧!?”
程静书掏出一个玄色瓷瓶,疑惑道:“怎么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你不是都知道吗?我是重活了一世的人,这一世已经是我偷来的了。这偷来的一世啊,就是为了报仇,报仇就等于杀了你。所以呢,只要能杀了你,我损不损都无所谓!
啊…你肯定又要拿王爷的安危来说事儿。你放心,王爷和我父兄一样,爱我爱得不行,若真受我牵连,也是甘之如饴。怎么说呢!?像你这种不懂感情的人肯定无法理解,可这世上有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就有人为心中所爱同生共死。你不会懂,这叫舐犊情深、情比金坚。”
程静书歪着脑袋看着厉北廷,问:“对吧!?王爷!?”
厉北廷点头。
暗处的楚衣:……
这尼玛,主子和程小姐不是来泄愤,而是来撒狗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