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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传播地比想象中更快。
待厉云承想起来要去控制流言时,一切都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只是三两个宫人私下议论着,将厉云承鼻青脸肿、路都不能走的狼狈模样描述得惟妙惟肖,而后一传十、十传百,各种版本都流行了起来。
有人说厉云承被人打了后,哭着去求七皇兄给自己出气;
有人说厉云承故意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目的是嫁祸厉北廷;
有人说厉云承和贵妃大吵了一架,在贵妃宫中撒泼,被贵妃命人打了一顿;
也有人说他们兄弟不合,他就是被厉北廷打成这样的。
各种各样的说法层出不穷。
其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流言忽然就演变成了一场成王殿下和静王殿下两男争一女的风流戏码。
民间戏班子以此为蓝本编起了戏。
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饰演厉北廷和程静书的戏子一夜成名。
这场戏有个很美的名字,叫《但为她故,山海可抛》。
无论男女,不分老少,都无比痴迷。
自古江山美人就是百姓们最好的谈资,尤其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
《但为她故,山海可抛》一票难求!
宫闱之事本就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朦朦胧胧的感觉,比寻常百姓家的故事更添刺激,故而也受到万人追捧。
一锦衣公子品着茶,盯着茶叶舒展、沉浮,摩挲着茶盏,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台上的戏码。
“公子,蝶老板这次复出真要把你当衣食父母了。他啊这次会比从前更火。”
“戏散场后让他来找我。”
“好。可是,公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呀?这件事传扬出去对您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吧!?”
“戏中那九爷可比七爷更看重名声。若说着急,先着急的也肯定是九爷。”
“可…属下也不知当不当讲。虽然明知您不可能不顾程小姐的名声,但属下百思不得其解。自古以来,但凡发生这种多男争一女的情况,世人们至多称男子们一声风流,可对女子就很苛刻了。”
“既然知道不可能,那就不必多想。”
“属下这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吗!?”
“那就去找点事情做!林弃那儿忙的很,你若去帮他,他肯定很高兴!”
“那可不行,属下得要跟着公子!”
“我现在很安全。你不必太担心。”
“您又不是不知道,暗地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您呢!万一属下不在,让他们钻了空子,属下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行了!我瞧着你不需要练,可直接登台献唱。”
楚衣:……
他瘪嘴,委屈巴巴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公子,属下只是善意地提醒您。您肯定有别的打算,肯定会保证程小姐不受到任何伤害,但是程小姐不知道,程府的人也不知道。若他们知晓这戏背后的人是您,他们该怎么想!?若是误会了,不愿意将程小姐嫁给您了,那您才是得不偿失。”
“我知道。”
楚衣见厉北廷成竹在胸,便也没再说些什么。
王爷行事向来妥当,他也的确是庸人自扰了。
王爷什么时候错过!?
楚衣仰头牛饮完了一杯茶便去后台等着蝶倚叶蝶老板了。
……
厉北廷一人坐在二楼最中间的绝佳观戏的包间里。
一楼是大厅,鱼龙混杂,人声鼎沸。
交织着戏台上浓烈感情的盛放。
常人几乎不自觉就陷入了这种嘈杂。
厉北廷却耳朵一动,眸光瞬间冷凝,像是提前猜到了什么似的,反映极快地推开桌子,后退了几步。
一支箭直直地打入了墙板上。
箭尾翎毛摇摇晃晃。
厉北廷掀开门帘朝外望了望。
拥堵的人群,所有人的背影都瞧着没什么分别。
要想揪出方才的刺客,难度很大。
他安排暗卫继续观察。
他拔出了那支箭。
箭头处插着一封信。
他展信。
“静王殿下,《但为她顾,山海可抛》的确感人,可若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她呢!?若你所谓的情比金坚其实只是一场骗局呢!?若这个她曾在上一世亲手了结了你的性命呢?若你们的深情成了一场笑话呢!?是不是很惊讶,我这个陌生人竟知晓你们的上一世!?
殿下应该也有所猜测吧!?自打你们相识,每每触及到上一世的事情,她的情绪都很激烈。殿下不妨想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更何况你们初遇时,一个戴着面纱,一个戴着面具,更不可能是始于颜值。殿下就不觉得她对你的感情来得太过蹊跷,太过浓烈吗!?
殿下心里就没犯一丝嘀咕!?殿下不必立刻就相信我信中所言,我只是善意提醒。自古红颜祸水,这是历史给我们的教训。静王殿下心有大才,若败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两次,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我是殿下的朋友,绝非殿下的敌人。殿下何时想弄清楚你和她这两世的纠葛,便在宫门前放三盆虬枝,我自会出现,告诉您真相。但愿殿下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您的祸福都系在她一人身上,能渡了她这个劫,殿下前途无量,大有作为;若渡不了,上一世结局重演,您惨淡收场,魂飞魄散。”
厉北廷一字不落地看完了这封信。
他捏拳,将纸张也捏得皱皱巴巴。
明明知道不该信,可为何喉头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扼住了。
他觉得越来越沉。
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拉扯着他,把他一点点地往下拽……
他一拳打在门上。
“公子!?”
暗卫的声音传来。
厉北廷将揉成了一团的信纸扔给暗卫,道:“去找字迹专家比对字迹。无比寻到写信之人。”
“是。”
“加紧搜查放箭之人。”
“公子,属下等已经依您吩咐封锁了戏楼进出口。现在戏还未散,所以并未引起什么恐慌,可马上就要散场了,若属下拦着不让百姓们离开,总得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吧!?”
“直言即可。”
“是!属下即刻去办!这么短的时间里,刺客定然不会离开。他肯定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不知道我们公子算无遗策、智计无双。”
厉北廷:……
楚衣带出来的暗卫果然继承了楚衣的行事风格。
他按了按眉心,又将箭扔给了暗卫,道:“去打听打听哪些地方能制造这种箭,兴许能为咱们打开线索。”
“公子英明!”
耳边安静了。
却也算不得安静。
台上,女主人翁身着黑色劲装,披着红色大氅,同七爷比肩而立。
女主人翁一手挽着七爷,一手持剑。
剑尖仍在滴着血。
鲜红、黏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像是能嗅到那新鲜血液的温热。
女主人翁剑指九爷,道:“我的选择自始至终都是七爷,一刻都不曾改变过。若人的心在每爱慕一个人的时候都能自动将那人的名字烙印,那我的心上一定写满了七爷的名字。若我当真让你产生过什么错觉,那也是因为你是我一生挚爱之人的亲弟弟。我们的和平相处建立在你能视七爷为兄,视我为嫂的基础之上,如若不然,为敌又何妨!?”
那被唤作“九爷”的男子脸色煞白,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走近、走近、再走近。
七爷将女主人翁护在身后,低吼道:“站住!”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你年长,你是兄,我为弟,我就一辈子都要屈居你之下吗!?”
“你懂什么是爱吗!?老九,你只是不想让我得到。”
“你胡说。”
“为了不让我得到,你宁可夺走,再毁灭。”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她是真心的,若没有你从中阻拦,我们会是非常幸福的一对璧人。”
“老九,你又错了。若当真是对的人,即便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哐当……
戏台忽然黑了。
窸窸窣窣的响动后,忽然又亮起。
骚动的人群也被安抚了。
躁动起身的看客也缓缓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只有二楼雅间的厉北廷在黑暗中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戏子换了,戏文也换了。
锣鼓喧天,却不再是从前那场旧戏了。
他直觉,这场戏是冲自己而来。
他转身就要走,却再听到女主人翁那声缠绵至极的“王爷”时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这声“王爷”,和从前程静书在梦中呼喊的语气一模一样。
就仿佛,她现在就在他耳边轻唤着“王爷”。
他缓缓转过身。
这场戏,似乎比《但为她故,山海可抛》更吸引人。
台下观众几乎目不转睛,落泪者更是数不胜数。
厉北廷双手撑在护栏上,露出的一小截小臂青筋迸出。
哗——
楚衣掀帘,匆匆闯入,道:“公子,后台出事了!蝶老板等人都被打晕了,属下先行安排大夫救治他们,这才来晚了。”
“我知道了。”
“要不要派人将台上这群冒牌货抓起来!?”
楚衣等了半晌,厉北廷却仍背对着他,寂静无声。
他又问了一遍。
厉北廷盯着台上的戏,没有回头,问:“楚衣,你信前世今生吗!?”
光棍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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