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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吟,道:“今夜朕就不去后宫了,你守在门口,任何人来求见都不见。”
内侍笑了笑,道:“陛下这是要躲贵妃娘娘吗?”
“小六子,你真是越发没大没小了。”
内侍依然笑着,虚虚行了个礼,道:“陛下恕罪。”
皇帝摆手,让他起来,叹气道:“贵妃和成王的意图朕心里清楚得很。若非廷儿提前来找过朕,朕说不定还真会被蒙骗,会真以为成王是看上程家小姑娘了。你是不知道,贵妃为了让朕答应这门婚事,都把她和朕的事情搬出来类比了。”
“成王殿下和太尉千金怎么能和陛下和贵妃娘娘比呢!?”
皇帝仍是叹气,道:“小六子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已经老糊涂了,很多时候都被贵妃牵着鼻子走!?”
小六子摇头,恭敬道:“陛下是全天下最英明的主儿,陛下怎么会老糊涂!?旁人觉得陛下老糊涂,那也只是陛下想让那人这么觉得。”
皇帝失笑,指着这位心腹内侍道:“你啊!谁都没你精!”
“还不是跟在陛下身边几十年,耳濡目染,受陛下教诲。”
“你这嘴啊,比朕的那些个妃子还要甜。”
小六子做模做样地躬身谢夸奖。
主仆俩到了勤政殿。
皇帝批阅奏折。
小六子在一旁候着。
皇帝连翻阅了好几封折子,气得直接扔了出去。
小六子忙一一捡了起来,目不斜视,帮皇帝齐齐整整地将折子放在案几上。
皇帝忿忿,道:“捡起来做什么!?一群吃着皇粮不思民生的酒囊饭袋!!!成天不思考正事,就想干涉朕的儿子娶谁为妻。我瞧着最能受益的程太尉都没有说话,这些人倒比太尉还要急。小六子,你说成王和太尉家小姑娘成亲,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种事情,小六子也不敢妄言。
皇帝饮了一大口茶,道:“小六子,你觉得成王如何!?”
“成王殿下天资聪颖,是您和贵妃娘娘的爱子,自然是天之骄子。”
“你知道朕想听的不是这些。”
“奴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行了,跟朕面前就不要绕弯子了。朕什么时候因为你发表言论而责罚过你!?”
小六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陛下,奴才只说一句,您别当真。”
“少废话。”
小六子额上的汗更多了,道:“贵妃娘娘野心很大。”
“你倒是会说。怎么!?不敢直接说成王野心大。”
“陛下!您就饶了奴才吧!”
“行了!成王自小在贵妃跟前长大,被贵妃教得心中只有权势地位。早知如此,朕岂会让那孩子留在贵妃身边!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朕一直在给成王机会,这次婚事是个试探。他若乖乖地偃旗息鼓,不再提起,朕就当不知他母子二人在背后做的那些事,可若他们还不死心,执意要和太尉府联姻,那就怪不得朕了……”
君王之气,在于不怒自威。
小六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但愿,成王殿下能见好就收。
这些年,作为最得宠的贵妃的儿子,成王殿下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莫要贪心啊……
……
马车上。
程静书正在替厉北廷诊脉。
没错!
程静书想起来了。
她想起自己是南齐小神医,在世小华佗了。
她专注的样子让男人根本挪不开眼。
厉北廷就盯着她,忽然笑着问:“静儿,你真的是因为本王危在旦夕才想起自己精于医术!?”
程静书无奈。
这一个时辰内,他已经问了十遍了。
她仍是好脾气地应着:“是啊!”
“你那么怕本王死吗!?”
“不许说那个字。你快点呸呸呸。”
厉北廷笑着。
程静书急了,道:“你快呸呸呸啊,告诉老天爷方才那句话不作数。”
“静儿怎么这么霸道!?”
“你说不说?”
哎——
堂堂南齐静王殿下,无奈地顺着姑娘的意,连续“呸”了三声。
程静书这才满意。
厉北廷继续逗她,道:“早知道这样就能让你恢复记忆,本王就使苦肉计了!也不至于追了你那么久都追不上。”
程静书:……
她戳了戳男人的胸,道:“幸好你没用苦肉计,不然……”
“不然怎么样!?”
“我最讨厌被骗。”
“哦!那本王就应该感谢感谢萧珏,他可算是做了件好事。”
“这位王爷,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受了这么大的罪,昏迷那么久才醒,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受了伤还这么高兴啊!?”
厉北廷和程静书从萧珏那儿逃出,寻了辆马车离开的当夜,厉北廷就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程静书担心萧珏会追上来,也不敢贸然带着厉北廷去看大夫,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们沿着荒无人烟的小路走,沿途别说医馆了,就连农舍都难寻。
程静书急得不行,忽然就想起厉北廷曾说她会医术,她便硬着头皮上,一时间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就这么一件事,醒后的厉北廷念叨了个没完。
这不,又开始了。
男人道:“当然高兴。”
程静书也忍不住笑了,问他:“傻不傻!?”
“静儿完完全全想起你治病救人的本事了,这样你就多了点自保的能力。你想啊,若你遇到蛇和狼群的时候能想起自己的医术,你也不会受那么大的惊吓了。本王到底还是来晚了,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抱歉,静儿!”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程静书顺势用脑袋蹭了蹭男人的掌心,道:“不是都过去了吗!?过去了就不提了,咱们现在都平安地在一起,都活着,就行了。”
厉北廷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抱。
程静书急忙伸出手抵着男人的胸,道:“小心点儿,别压着伤口。”
“静儿你怎么这么好啊!?”
“知道我好,你就要好好保重身体,长长久久地拥有我的好。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知道吗!?你已经用一个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内力救过我一次了,一次用一生去还都不够,你多来几次,还让不让我好好过活了!?”
“傻姑娘!谁让你还了!?”
“我自己要还。”
“跟本王还这么见外!?”
程静书虚虚地靠在男人的肩头,道:“这不是见外。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只是欠你太多太多了,所以你别觉得我好,我对你多好都是应该的,都不够…远远不够……”
“你啊!”男人亲吻她的发顶,道:“你有时候就是太懂事了,能不能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能啊!”
“笑一个给本王看看!?”
“等王爷痊愈了再说。”
“那岂不是无望了!?”
“呸呸呸!王爷又说这种我不爱听的话。”
“好,呸呸呸!本王不说了。”
“王爷,你的寒毒已经解了大半,余毒只需要好好调理,用针灸佐以药浴,就能完全祛除了。这也算是近日发生的唯一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真的吗!?本王只是觉得没有从前那么畏寒了。”
“嗯,我已经仔细瞧过了。”
“一定是静儿的药方起了作用。”
程静书摇头。
她虽尝尝自诩小神医,但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自己的药方只能缓解寒毒发作时的痛苦,并起不到根治的作用,且那缓解程度究竟有多少,她也不清楚。
她沉吟,猜测:“可能跟重瓣千花坠有关。”
“噢!?”
“这种奇花异草有救人奇效,本就很匪夷所思,若说能解了你的寒毒,倒也没什么稀奇的。王爷你就没让其它大夫替你瞧瞧!?这么久了,你竟不知寒毒已解!?”
“其它大夫哪有静儿可靠!?本王不信任他们。”
程静书:……
她翻了个白眼,道:“王爷就会逗我开心。您自己近月十五没毒发,心里没数儿!?”
“本王一直昏迷不醒,醒了就去找你,找到你后就发现你失忆忘了本王,本王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寒毒!?满心满腹都是怎么挽回我的静儿。”
程静书:……
遭了!
心狂跳得又不像是自己的心了。
她似乎…被愉悦到了呢。
她眨了眨眼,明明有些害羞,却忍不住调侃:“王爷说的是真心话吗!?”
“当然。”
“你怎么满心满腹都是我了!?”
“醒着眼里是你,睡着了心里是你,喝茶想你、吃饭想你、舞剑想你,不管什么时候在做什么,都在想你。”
“哦!”
程静书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儿。
想要收敛一些,别让这个刚刚追到自己的男人太得意了,然而…兴奋怎么藏得住呢!?
厉北廷揉着她的发,嗓音温柔至极,黑眸璀璨,像是揉碎了这一整个夜空的星光,道:“你就一个‘哦’啊!?”
“不然呢…唔……”
程静书陷入一记热吻中时还在想:这个男人真的彻底地、彻头彻尾地变坏了,可似乎我还…嗯…挺喜欢的呀!
程静书内心捂脸千万遍。
她也变污了。
她也不是这一世初遇逐墨公子时的那个蒙面的小姑娘了。
总算是赶上了!
久等了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