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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后，程静书气喘吁吁，男人倒神清气爽。
她忿忿道：“你明明伤得那么重，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因为静儿已经给本王补充能量了。”
程静书：……
“静儿陪在本王身边，比那些无用的内力有用多了。静儿若能一直陪在本王身边，本王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内力。”
这话！
能听吗！？
程静书一方面想阻止厉北廷的胡言乱语，一方面又有些想听……
哎……
矛盾啊！
这方面她也不能免于俗套。
她也是个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小姑娘啊！
她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小心避着男人的伤口。
厉北廷笑道：“你怎么跟只猫似的！？”
猫很黏人，就喜欢往人怀里钻。
程静书也不要脸皮了，学着男人的话，道：“我也需要汲取能量！”
厉北廷回抱住姑娘，胸腔都因为笑而发出了微微的震鸣，道：“本王这儿，随时随地欢迎静儿来。”
车夫：……
他还是个单身的年轻男子！！！
能不能考虑他的感受！？
若非他一心想加入门主的暗卫队，他也不会这么委曲求全了！
若他只是一个被金钱驱使的车夫，他大不了就不赚这个钱了，撂挑子走人！！！
王爷和程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这么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对他幼小脆弱的心灵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嗷呜！！！
他能不能以把王爷和门主是同一个人的秘密泄露出去为筹码威胁马车内的两个人停止秀恩爱！？
算了！
他不敢！
若楚衣哥在，楚衣哥或许敢；
若林弃哥在，林弃哥或许也敢！
可他怂，他不敢！
他只敢在心中默默地抱怨一下，然后继续任劳任怨地驾车。
“西凌，你能不能稍微用点心！？”程静书撩开马车的门帘。
西凌吓了一跳。
想到他方才腹议的内容，简直莫名有些心虚啊！
西凌懵逼地看着程静书，问：“什么！？”
“吓着了！？”
西凌摇头。
他的确吓着了，几乎以为程静书会读心术。
程静书道：“驾车平稳一些，你家主子这次伤得不轻，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稍微有些颠簸都会受很大的苦。我知道这也难为你了，小路本就崎岖难行，但…还是尽量吧！”
“哦！抱歉啊，程小姐。”
他方才走神了。
程静书交代完便又钻进了马车。
隐约能听到程小姐软言细语对自家主子说：“你先坐到我这边来，我给你把座位底下再铺厚一点。”
“别忙活了！你累不累！？嗯！？”
“你快过来。”
“本王没有你想得那么娇弱，静儿这是拿本王当姑娘疼了啊！”
“你起不起来！？我现在是大夫，你是病人，病人就要听大夫的话。”
每每她摆起大夫的谱儿，他心里其实都挺开心。
因为，这代表着她很关心他的安危。
尤其是她板着脸，一本正经，老成专注，语气不容置喙，神情无可商量。
那样的静儿有种逼退这世间繁华的光芒。
他看得挪不开眼。
程静书被这样的目光包围着，倒有些讪讪。
难不成是她语气太重了！？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在自己心爱女人的面前更要面子。
她方才是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哎——
她就是一时着急。
若她不替他着想，谁还能替他想！？
方才马车颠簸时，她分明看到他眉心紧皱，面色苍白，可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又一笑了之。
程静书心里已经软了不少，脸上却还绷着，道：“王爷这是不服气吗！？”
男人仍是用那种缱绻的、留恋的、膜拜的、向往的眼神看着她，温言道：“不敢。”
“哼！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是前途可期的静王，你若不服气，不愿听我的话，静儿也是拿你没有办法的。毕竟，比身份地位，静儿不如王爷；比武功身手，静儿更是上不得台面；比智计权谋，静儿…还不是一败涂地！？
这么一想，静儿真的是没有一处能和王爷相提并论呢！如今能和王爷共乘一车，简直是静儿的福气。静儿应该惜福，应该事事都以王爷的意愿为先，而不是忤逆王爷的意思，逼着王爷做王爷不想做的事儿……”
厉北廷饶有兴致地听着。
他也不打断程静书，想看看这姑娘能胡言乱语到什么地步……
果然，程静书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她又哼了一声，挪到马车里距离厉北廷最远的地方坐着。
厉北廷觉得好笑，招手道：“过来！”
“不要！”
“不是要给本王铺床！？”
“谁要给你铺床了！？”
她说的是给他座位下面垫厚一点，让他坐得更舒服一点，也能起到减震的效果。
这可和铺床这么暧昧的事情沾不到边啊！！！
程静书红着脸，道：“王爷不要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的是静儿吧！”
“我就知道王爷心中是很不服气的。”
厉北廷摩挲着下颚，眸光比方才深了些许，重复道：“过来！”
啊啊啊啊啊！
程静书内心哀嚎不已。
为什么厉北廷的语气像是在叫一条狗！？
为什么她对这种叫狗的语气还有些…受用！？
甚至从这语气中嗅到了一丝无奈的宠溺！？
难道她内心藏着一条狗！？
这也…太狗了吧！？
程静书是个有气节的姑娘，坚决道：“我、不、过、去！！！”
“行吧，那本王过来！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呃！？
话本子不是这么演的吧！？
厉北廷坐到了她身旁，她下意识就往对侧逃。
男人长臂一伸就把她拽了回来。
她直接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马车一颤。
程静书：……
西凌：……
西凌泪奔，真的不想干了！！！
这真的不是单身男子能干的活儿！！！
如果这次平安将主子和程小姐护送回望京后，他还不能被破格擢升为暗卫队的一员，他肯定要…要在主子面前长跪不起，直到主子松口答应为止。
哎……
他太没出息了！
……
马车内。
厉北廷圈着姑娘的腰，呼吸全都打在了姑娘的后颈上，嗓音柔得不可思议，道：“跑什么！？”
“没有。”
“方才你说的话，本王都有认真去听。静儿，你说错了，同乘一辆马车，有福气的那个是本王。你总说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本王不知你是真的这么觉得，还是只是为了戳本王的心。无论你是因为什么才说出那番话，本王今日都要告诉你……”
男人顿了顿，在怀里将姑娘转了个身。
他和她四目相对。
如此，他才能看到她的表情。
他不允许她逃避。
厉北廷道：“你看着本王的眼睛，认认真真记着。这些话本王只说一次，一次就是一生。”
气氛，莫名有些沉重了。
程静书点了点头。
厉北廷道：“程家千金，程静书小姐在本王心中是最好的姑娘。在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不足为奇，更有甚者，以后院女人的数量来彰显自己的地位，互相攀比。皇宫之中，以皇帝为首，三宫六院，粉黛三千，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男人故意停顿了一下。
他发现姑娘的眸光越来越黯。
显见的失落。
这一点她的自我认知还是很正确的。
权谋智计，她基本没有。
活了两世，却仍单纯得跟一张白纸似的。
程静书吸了吸鼻子，道：“你说完了吗！？王爷，我困了，我想睡会儿。”
“不急这一会儿，听本王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了……”她揉了揉眼睛。
厉北廷舍不得逗她了，道：“傻姑娘，听着，你在本王眼中是机灵滑头的小狐狸，也是爱掉眼泪的红眼兔子，更是无所不能的神医大夫，是能撑起一片天的女战士。本王有你一人便可阅尽各家千秋，有你一人便是三宫六院。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程静书眨了眨眼睛，若不是双手都被男人握着，她还想掏掏耳朵。
她听到了什么！？
厉北廷知道小丫头正感动震惊到一塌糊涂。
因为姑娘看向他的眼神里又藏满了小星星。
他直言道：“本王有你一人足矣，迎娶静儿为王妃后，本王发誓绝不因任何原因、绝不因任何人、绝不受任何威胁去娶他人。若本王这辈子只能当一个静王，那么你是静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是静王府唯一的女人；若本王还有出息，那么……”
他微微压低了生意，靠近到姑娘耳边。
只见他唇瓣一张一合，那姑娘已是泪流满面。
程静书捂着唇，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厉北廷用指腹替她擦了擦眼泪，沙哑问：“这次听懂了吗？”
程静书点头。
男人揉了揉她的发，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程静书再次重重地点头。
他方才说……
他说……
“静儿，若有朝一日本王能登上帝位，那么你会是本王的皇后，会是南齐唯一的国母，本王承诺你，后宫无妃。”
程静书实在忍不住想哭。
这种被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捧在心尖宠的感觉，实在是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