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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书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厉北廷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眉眼。
他正专心致志地给她吹药。
大概是怕烫着她吧!
她也没出声打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认真做事的男人真的魅力无边。
程静书也舍不得打破这一刻的安宁静谧。
她收敛了呼吸,只盼着这时间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如此,她才觉得踏实。
因为幻觉只是一瞬,而真实却是永恒。
无论是混乱愚蠢的上一世,还是满怀感恩却依然过得有些糟糕的这一世,她都渴望着这份永恒。
“看够了?”
程静书:……
这男人真的变得越来越坏了。
从前,如这般场景,她完全想都不敢想。
她老实道:“没看够。”
男人轻笑,仍然吹着汤药,道:“那就继续看。”
“如果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那就看一辈子。”
“一辈子也不够。”
“那静儿想看多久?”
“三生三世都少了,静儿想生生世世都同王爷在一起。”
“生生世世啊!?这么霸道?”
程静书侧过身,目光一刻都未从男人身上离开。
她点头,道:“嗯,就像赖着你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的事情本王管不了,但眼下这一世本王就做主许给你了。”
“你怎么这么好呀?”
“本王可不好。”是因为遇到了你,才发现这个世界还有残存的好,才想要变得好。
“王爷可不就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那个好!?”
“本王收下了。”
程静书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被喂了大半碗药后才想起正事。
她问他:“你不是在塔顶等我吗?怎么会出现在小溪边?”
“本王自然是专门去找静儿的。”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了小十六和小十七了?”
“原来如此。那你的伤怎么样?柔儿前辈说了,你现在应该卧床休养。”
“嗯,等静儿好了,我们一起卧床休养。”
“什么?”
一起什么?
一起卧床休养!?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程静书眨了眨眼,道:“王爷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教会了你什么东西啊?”
这男人怎么像是解开了名叫“风流”的封印,这一个大招一个大招地朝她放,放得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程静书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她说:“你别胡说八道。”
厉北廷:……
程静书低着头,道:“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厉北廷:……
“过了年我才十四岁。”
男人皱眉,问:“所以呢?”
“所以爹爹、阿娘和兄长们都不会让我这么早就嫁人。”
厉北廷:……
“王爷,我知道你心急,但你要忍忍呀!”
男人握着汤匙的手微微颤抖。
程静书叹气,道:“好事多磨嘛!我们既已订了终身,何时成婚又有什么分别,反正静儿不会跑。就是…就是要委屈王爷…那个…嗯……你懂的。”
他懂的!?
厉北廷挑眉,墨染的双眸颇有几分一言难尽。
他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姑娘的额,道:“既然知道自己年纪小,就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哎,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姑娘真的也是一种折磨。王爷,您受苦了!”
厉北廷忍无可忍。
他将药碗重重地放在木桌上,一个俯身就将姑娘压在了身下。
他们四目相对。
厉北廷按住她的手,在这种情况下仍是本能地避开了姑娘右手心的伤口,沙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呀。”
“你确定你知道。”
“我是年纪小,但我不是傻子。”
“那你说怎么办?”
“啊?”程静书有些茫然。
男人解释:“本王看上了一个小丫头,本王既不想放弃这个小丫头,也不想委屈自己。不知,静儿可有良策?”
啊?!
程静书的脸红了个透儿。
她喉咙滚动着,竟然能够清晰听到吞咽的声音。
真的…好丢脸呀!
撩人反而被撩。
她真不是厉北廷的对手。
好怀念那个被他怼得脸红耳热脖子粗却挤不出一个字来回怼的逐墨公子啊!
程静书道:“王爷,你冷静一点。”
“本王很冷静。”
“你身上有伤,我身上也有伤,此刻实在不宜讨论这种事情。”
“哪种事情!?”
“就是你说的那种事情。”
“有何不宜!?这事儿也怪本王,怎能让姑娘家先提起!?你罚本王吧!”
程静书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摇了摇厉北廷的手,撒娇道:“王爷,我错了!”
“错在哪儿呢?”
“错在不该在十四岁的年纪去讨论你这个年纪才应该考虑的事情,我还错在不该把你的…咳咳那个摆在明面上说。”
厉北廷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他赏了姑娘一个爆栗,道:“你啊,就是仗着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
“静儿不敢。”
男人呼出一口浊气,翻身下床。
程静书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
她忙起身拽住男人的胳膊。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本王没生气,你再躺会儿,我去让人拿些吃食进来。”
“你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行。”
“为什么?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厉北廷转过身,拉着姑娘的手,认真看着她着急的眼睛,道:“静儿,你方才所言虽有些超出本王对一般姑娘的认知,但你说的很对。本王是个男人,你了解本王,更该知道本王不是外面传说的那种无情无欲之人。所以…看肉体这种事,还是算了。”
轰……
程静书本就红着的脸更像是要渗出血液那般红。
看什么?
看…肉体!?
这男人的脸皮是有多厚才能说出这种话。
她下意识地吞咽,恩磕磕巴巴道:“谁…谁要看你的肉体了,王爷你耍流氓。”
“嗯,看了之后就要耍真的流氓了。”
程静书忙撤出手,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背对着厉北廷,闭上眼睛。
她得要缓缓…好好缓缓。
从前一本正经连个“喜欢”都吝啬说出口的男人现在张口闭口都是什么“欲”、“肉体”。
她十四岁的小心灵根本承受不了啊。
厉北廷见她这样子,含笑出门去拿吃食了。
……
程静书一手抓着桂花糕,一手抓着绿豆饼,仍在回想着方才的事情。
真的就像一场梦。
她打量着对面喝着水的男人。
许久,男人似是实在扛不住这种眼神了,终于开口,问:“静儿在看什么?”
程静书收回眼神,道:“看你在喝什么。”
“想喝!?”
程静书嘴里嚼着桂花糕,便点了点头。
厉北廷将上好的琉璃杯盏递给程静书。
程静书看都没看就往嘴里倒。
她被呛了一下,放下杯盏,道:“你居然饮酒!?”
男人淡定回答,“嗯。”
“你知不知道柔儿前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救回来,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饮了酒,那药效就没了,你……”
厉北廷本只是想逗逗小姑娘,没曾想过了头……
他起身坐到姑娘身边,强行将她抱到了腿上。
程静书瘪嘴不想理他。
他轻哄着:“这是药酒。”
“你别骗人。”
“这是分舵的大夫酿制的药酒,每日饮两三杯,能促进本王的伤口恢复。”
程静书又把杯盏端起来闻了闻。
嗯……
似乎和寻常的酒有些不同。
厉北廷道:“你仔细问问,看看里面都添加了什么药材!?静儿是咱们南齐最棒的小神医,静儿说好才是真的好。本王愚笨,可不能叫那大夫给骗了。”
“什么南齐小神医?你别逗我开心了。”
“你试着闻闻。”
程静书便认真地闻着,偶尔抿一口,然后若有所思。
“人参、鹿茸、灵芝……”
她一股脑说出了许多陌生又熟悉的药材名字。
厉北廷的眸光慢慢染上了笑意。
程静书却觉得不可思议。
她歪着脑袋看着厉北廷,问:“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本王说了,你是南齐小神医,在世小华佗。”
“可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那是因为你生病了,失忆了,就像你忘记了本王一样。”
“我忘记你是因为你骗我,我生气。”
厉北廷:……
他就不该提这一茬。
好在,程静书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她仍在思考着关于自己医术高超这个事儿。
总觉得不可思议。
她问厉北廷:“如果我真的那么厉害,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治伤?我们还需要历尽万难爬上塔顶去求柔儿前辈出手相救!?”
“本王劝过你。”
“可你没说我能救你。”
不待厉北廷解释,程静书又自顾自地说:“也不对,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贸然行事。我怎么能拿你的安危开玩笑!?我还是会带着你去找柔儿前辈的。”
厉北廷的心啊……
软得一塌糊涂。
这么好的姑娘……
也怪不得他放不下,也忘不掉,舍不得,也爱不够了。
他说:“别急,本王陪着你,你一定都能想起来的。”
程静书点头,咬了一大口桂花糕,道:“等我想起来了,我就可以自己看顾着你了。你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我还是自己会些医术更为保险,也不至于到了生死关头还火急火燎地去求人,这次是遇到了柔儿前辈,可若是换作旁人,不愿出手,那岂不是……”
姑娘叹气,摩挲着盛放药酒的琉璃杯盏,道:“无论我是不是你口中那么厉害的大夫,我都决定要好好研习医术。”
不为别的,只为你。
只为在你伤痛难忍时能为你减缓痛苦;
在你命悬一线时,能为你寻得一线生机。
来呀,一起来看王爷耍流氓。
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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