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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厉北廷还是没能逃过被姑娘窥探肉体的命运。
他刚脱了衣裳,赤着上半身,准备让楚衣给自己上药时就听到“砰——”一声响。
姑娘闯了进来。
他忙给楚衣使眼色。
楚衣拦了拦,自是没有拦住。
程静书眼尖地瞅见了楚衣手上的药膏。
她挑眉,看了眼被楚衣挡住的男人,道:“楚衣,你怎么抢了我的活儿?”
楚衣道:“王爷心疼您,想着您也伤着病着,所以就让属下代劳了。”
“楚衣,你本就时时刻刻都跟着他,与他相处的时间比我同他相处的时间长,你现在还要把上药的活儿也抢走,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楚衣委屈道:“属下对您和王爷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程小姐不能这么冤枉属下。”
“那就把药膏给我,然后出去。”
“程小姐别为难……”
“给我!”程静书伸出手。
楚衣想了想,觉得这种赤身裸体互相上药的情景颇能促进这两人的情感升温。
所以,他没再阻拦,将药膏交给程静书后就离开了。
咔嚓……
他还好心地给他们的门落了锁。
楚衣道:“程小姐放心,慢慢上药,上仔细了,没人会来打扰。”
程静书:……
厉北廷:……
……
厉北廷以拳抵唇,咳了咳。
他道:“静儿,过来坐。”
她来得急,所以他也只来得及将衣裳搭在身上。
程静书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她说:“脱了。”
厉北廷捏紧了衣裳,道:“本王不是跟你讨论过这个问题吗?你……”
刺啦……
程静书直接上手。
厉北廷对她不设防,也的确是没有想到她会有此奔放的举动。
故而,衣裳轻而易举地就被姑娘扯掉了。
程静书的神情愈发呆滞了。
她像是被人点了穴。
若不是呼吸沉重浑浊,她实在像一个生硬的木偶人。
她在这暖炉排排站的屋子里,遍体生寒。
一个人怎么可能伤成这样!?
他这身子就像是被人拆卸后再重装了起来。
那些陈旧的伤口和新添的伤痕纵横交错,她光是这样看着,都替他…疼。
厉北廷忙捡起衣裳。
他迅速穿上,起身想去把姑娘拉到床边坐下。
姑娘却抢先一步,问他:“你不疼吗?”
“傻姑娘,有你这么心疼本王,本王还疼什么!?都是皮外伤,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儿都不严重。不信你碰碰,本王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吗?”
“嗯。”
“那还上什么药!?”
厉北廷:……
他解释:“上药是为了祛疤,本王一个大男人倒是不在意这些疤痕,只是怕成婚后会吓着静儿。”
程静书看了他一眼,忽然用指尖挑出了些许药膏,利落地扒开男人的衣裳,重重地按在男人的伤口上。
厉北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眉目都皱成了一团。
程静书的声音愈发低沉了,道:“这就是你说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静儿!”厉北廷无奈地按住了姑娘的肩膀,他刚准备开口跟她讲道理就见着姑娘的眼泪跟开了闸的江水似的,不停地往下落。
哎……
这个时候,还能讲什么道理?
全是他的错。
他将姑娘拥入怀抱。
他柔声在她耳边诚恳地承认错误,道:“静儿,本王不该把自己弄成这样,弄成这样后本王也不该费心遮掩,费心遮掩后更不该在你开口询问时还对你有所欺瞒。都是本王不好,你要怪就怪本王,要打要骂都可以,千万不要自己掉眼泪。”
程静书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你放开我。”
“静儿……”
姑娘抬起头,双眸仍还盛着泪,重复了一遍:“王爷,请您放开我。”
她声音太冷。
厉北廷不敢在她情绪如此低沉的时候还逆她的意、刺激她,便依言放开了她。
她没有多言,转身就往外走。
厉北廷追上去,她仍无动于衷。
程静书让楚衣开了门。
楚衣笑得贼兮兮地,道:“这么快就上完药了?”
程静书抬起头。
楚衣愣住了。
程小姐怎么…怎么哭了?
程静书将药膏塞到他手里,道:“还是你替王爷上药吧!”
“这是怎么了?”
“好好照顾他。”
楚衣有点懵。
程静书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告诉他:“烦请你转告王爷,这几日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啊?”这问题大发了啊!
塔林城求医问药后,这两人不是已经恢复如初,感情更甚从前了吗?
怎么现在连面都不想见了!?
楚衣时刻都谨记着自己身为“助攻”的身份。
他一定要替王爷问个明白。
他追上前问:“程小姐,您和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您是不是气王爷隐瞒伤势!?属下也觉得王爷这事儿干得很不地道。虽说他是太爱您,怕您伤心才这么做的,但骗人就是骗人,没有借口能找,对不对!?
怪只怪王爷如今心里有了记挂的人,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了。王爷跟属下说了,他说他要为了一个人保住自己的命,因为比起让其它人护佑那人余生喜乐,他更相信他自己。他还说他不怕死,但他怕死后没有人能再让那个人笑。
程小姐,王爷不会有事的,他的伤在慢慢痊愈,身体都在慢慢好转。您应该知道,王爷本伤重昏迷,大夫都束手无策了,可一听到您不见了,您忘了他,他竟然睁开了眼睛,还能勉强下地了。这若非属下亲眼所见,必然难以置信,可奇迹就是发生了。
您就是王爷的良药。属下跟随王爷多年,王爷这个人吧,没有司马公子长袖善舞、能说会道、方方面面都能做得体面周全;也没有段少门主花样百出、要死要活、霸气侧漏、漂亮话信手拈来,但咱们王爷真的很好很好,是那种大多数人都不看不到只有少数人能窥见的好。
他只是感情不太外露,他只是做多过说,只是想好好地爱您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才是更好……男女之事上,王爷是个新手,程小姐能不能别嫌弃他,带带他?教教他?王爷自小就异常聪颖,学东西比常人快多了,只要您给他机会,他肯定会是个很好的学生……”
程静书摆了摆手。
她很无奈。
她教厉北廷!?
说得像她是什么情场老手似的!?
她带厉北廷!?
得了吧!
就厉北廷这无师自通的性子,那神一般的进步速度连她都追不上。
她只有目瞪口呆、由衷惊叹的份儿。
虽然内心吐槽无数,但程静书的脸色还是因为这番话有所松动。
她想到了什么,问楚衣:“我从前真的是个医术尚可的大夫!?”
楚衣摇头。
程静书呼出一口气,喃喃道:“他果然是逗我玩儿的。”
“您的医术岂止是医术尚可!?您的医术普天之下或许也就只有您的师父蒿儒先生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了。属下没见识过蒿儒先生出手救人,是以您就是属下见过的最最厉害的大夫。”
“啊!?你夸张了吧!?”
楚衣摇头,端了两个小板凳,又差人送来了差点。
他和程静书坐在窗户边上儿聊天。
程静书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解过那么多毒,还救了那么多人吗!?
楚衣点头,道:“属下没必要编故事骗您。这些还都只是属下知道的,还有很多是属下没有参与的。远的不说,就说前不久戎国对我朝将士发起了毒战,若非有您在,我朝将士岂能凯旋而归!?”
程静书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竟然挽救过那么多条性命。
她觉得很神奇。
她不解,道:“若说我是伤得太重,选择性地忘记了一些事情,那我会医术这件事怎么算应也算不到会让我悲痛万分的那一类中吧!?我为何会忘记自己精通医术!?”
楚衣也不解。
“楚衣……”
厉北廷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楚衣忙冲了进去。
他问:“王爷,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厉北廷黑着脸,道:“你忘记给本王上药了。”
“哦哦哦!抱歉,王爷。属下在陪程小姐聊天,正聊到兴头,这样吧!属下去请大夫来亲自为您上药吧!”
“楚衣!”
“嗯!?”
“你是不是皮痒了?”
楚衣眨了眨眼,问:“属下又做错什么了吗!?”
厉北廷道:“现在是你给本王上药的时间,你却擅离职守、不务正业,这近身暗卫你若不想做就提出来,本王随时可以换人。”
楚衣打量着厉北廷。
厉北廷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一头墨发并未束起,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脑后。
他这不爽的病娇模样……
真像是被丈夫冷落后心生怨怼的小娘子……
咳咳……
楚衣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眨眼道:“王爷,您该不会是因为程小姐不理您,却愿意同属下聊天,所以生气了吧!?”
厉北廷抓起手边喝完的药的瓷碗就朝楚衣的方向砸去。
砰——
楚衣往旁边一躲。
厉北廷盯着他,咬牙道:“楚衣,月凝村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了,但背后牵连甚广,本王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派谁去善后更为妥当,今日总算有了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