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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月微微闭上眼。
认命吧!
不甘心也没有用啊！
小鬼的心情只会被那一人牵动。
小鬼的喜悲也只会受那一人主宰。
这段日子，厉北廷不在，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连这个时机都抓不住，他这辈子再无可能偷到小鬼的心。
到底是…迟了一步，就错过了一生啊！
段秋月再次睁开眼睛时，心情已经平复。
他含笑将汤药递给程静书，还冷静地提醒着姑娘：“慢点喝，别呛着了。”
他替她打开糕点盒子，问她想先吃哪一块。
姑娘心情不错，说每一块都想吃。
段秋月索性将盒子捧到姑娘面前。
她吃得可真开心啊。
眉眼弯弯，唇角上扬。
多久没见她笑得这样开心了。
段秋月胸中堵着的那口气也就在姑娘孩子般的笑容里烟消云散。
他道：“慢点，没人和你抢，若是不够哥哥再去给你买，别吃得像是没见过世面的野孩子。”
程静书眨眼，道：“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随便你怎么说。”
“心情这么好啊！？”
“嗯。”
“是不是因为见到哥哥了！？”
程静书准备骂他不要脸，但想了想，厉北廷没死的好消息的确是段秋月带来的，她便点头，道：“对啊，哥哥应该早点来看我的，这样我昨日就不会酗酒了，也不会哭得这么狠了。”
“那以后就跟着哥哥怎么样！？哥哥每天都能让你心情这么好。”
程静书掀目，似乎在辨别他这话的真假。
段秋月任由她打量。
程静书忽然问：“你是不是病了！？”
“嗯！？”
“你脸色好差，头发也没有什么光泽。”
“是啊，都是担心你才愁成这样的。”
“我给你把脉看看吧！”
段秋月摇头，道：“你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应该放在自己的身体上，不要想其他的事儿。我的身子自有我的大夫负责。若叫我大夫知道我还另外找了人来看，人家也是有脾气，会生气的。”
“谁啊！？不会是阿笙吧！？”
“阿笙是谁！？”
程静书：……
她左手捏着桂花糕，右手拿着芙蓉酥，笑得贼兮兮地，问：“你在装傻吗！？”
“我真不记得什么阿笙了。”
“就是你身边那个女大夫呀！？小姑娘长得挺清秀的，上次还给我治过伤，你忘了！？”
段秋月慢慢回忆起那件事。
他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有模糊的影子，却没有分明的眉目。
“阿笙喜欢你呀，你看不出来吗！？”
段秋月挑眉，道：“喜欢我的人很多，也就你瞎了眼。”
程静书：……
这话怎么接？
她边吃糕点边点头，承认道：“是啊！段哥哥这么好，为何我没有两颗心呢！？为何爹娘没有再给我生个妹妹或者姐姐呢！”
“行了！别贫了，吃这么多小心长胖。哥哥出去等你，梳洗后换身衣服出来，我们出去转转。”
“哦！”
段秋月起身，走了出去。
他兀自叹着：“就算你有姐姐或是妹妹，那又如何！？那也都不是你啊！”
没多久，程静书换了身衣裳出来。
她太懒了，一头乌丝仅用一根发带固定。
饶是如此，也无法遮盖她一身风华。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身素服也遮盖不了矜贵之气。
小鬼一出现就是能吸引所有的目光。
段秋月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他语气淡了不少，道：“走吧！”
“我们怎么去啊！？”
“你想怎么去！？”
“骑马吧！好久都没有骑马了。”
“不行！你这才安生待了多久就忍不住了？！伤口迸裂，受苦的是你。”
“我都已经好了。”
“不行！”
“如果我非要呢！？”
段秋月呵呵，道：“那就别去了！”
程静书：……
她现在很激动，很想策马狂奔。
她眨眼道：“哥哥，我们决斗吧！你赢了就听你的，我赢了我们就骑马去。”
段秋月：……
“哥哥，你该不会是不敢跟我比吧！？”
“激将法在这儿对我没用。”
“哥哥……”
段秋月靠在树边，一副心如磐石的样子。
程静书捏拳，趁其不备从背后攻击段秋月。
段秋月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精准地握住了她作乱的手。
程静书挣了挣，没挣脱。
她忿忿地跺脚，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咚——
她竟然……
她竟然将段秋月推到了地上。
段秋月脸色发白。
程静书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一个重伤初愈的姑娘能使出多大的力气啊！
她着急道：“哥哥……”
段秋月压下翻滚的血腥，就着倒下的姿势闭上眼睛缓了半晌才站起来。
程静书扯了扯他的衣袖，也收了嬉笑之色，道：“没事吧！？”
段秋月扯了扯嘴角，问：“吓着你了！？”
“嗯。哥哥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啊！？我给你看看吧！你可是段少门主啊，怎么会这么弱不禁风呢！？”
她已经握住了段秋月的手。
段秋月猛然抽出。
绝不能让她知道他的近况，绝…不能！！！
脑海中又是一阵眩晕。
男人强自忍住，道：“不必了！阿笙会生气。”
程静书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惊讶道：“果然是阿笙，你们之间……”
“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你就跟我说说嘛！你是不是也对阿笙有点意思！？”
他体内有气息在翻腾。
段秋月双手紧握，藏在袖子里的手臂已是青筋迸出了。
他敷衍道：“嗯。”
程静书又问了很多，段秋月却听不真切了。
他忽然握住程静书的手，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道：“小鬼，忽然想起阿笙还在等我。今日就不能带你去赏花了，改日再约。”
“啊！？”
段秋月没等她回答就像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程静书站在原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坐在亭子里。
茶具摆放齐整，随时都能煮茶。
她顺手添了茶叶，燃了炉火。
她闭上眼睛，回忆今日和段秋月相见后的一切细节。
她猛然站了起来。
段秋月的脸色很不对劲。
明明先前她提到阿笙时，段秋月毫无反应，可后来忽然又说他和阿笙有约。
他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程静书急忙喊着：“流川！”
流川现身，道：“程小姐。”
“带我去见哥哥。”
“您不是才和少门主见过吗！？”
“他脸色很差，我很担心。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带我过去吧！”
“属下不知少门主去向。少门主交代属下保护程小姐，寸步不离，所以属下也没分心去管少门主。”
“你就是这么当他的近身暗卫！？”
流川压下怼的冲动，解释道：“属下只是听从少门主的吩咐。少门主让属下往东，属下就不敢往西。”
程静书呼出一口气。
她又问：“少门主近日身子可好！？”
“瞧着挺好。”
“你能说点有用的消息吗！？”
“您想听什么！？”
程静书不是不知道流川对她颇有几分敌意，她总装作不知。
今日，她也一样。
她并未生气，而是说：“我想听真话。”
“程小姐，恕属下直言，您就算听了真话又能如何！？少门主想要的，您永远给不起！既然如此，何必要给他多余的关心呢！？少门主不需要。”
这不是流川第一次跟程静书说这样的话了。
程静书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你就眼看着你家少门主做了好事不留名！？”
“属下自然替主子不值。”
“所以我不痛快你就痛快？”
流川没答这句话，可以理解为默认。
程静书冷哼一声，道：“别什么都没做就装出一副做了什么大事的伟大样子。流川，维护主子也不是这样维护的！”
流川气得头皮发麻。
什么叫什么都没做就装出一副做了什么大事的伟大样子！？
他家主子内力都快尽失了，这还叫没做什么！？
程小姐果真是铁石心肠。
话本子说得没错！
世上最毒就是妇人心。
流川咆哮道：“少门主为了你和你的未婚夫几乎内力尽失，明明应该闭关修炼，却又因为放不下你屡次要来看你。程小姐，一个男人为你做到这个程度，在你眼里只是什么都没做就故作伟大的小丑吗！？
少门主不是寻常老百姓，他是江湖中人，是一门之主，失去内力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属下从没见过哪个男子能为一个姑娘做到这个地步。程小姐，您方才那番话跟属下说了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当着少门主的面说。您不爱就算了，别再在爱你的人伤口上撒盐。”
程静心五指攸然收紧。
她想到方才她那么一推，段秋月就倒在了地上。
原来…他内力尽失……
她眼睛骤然睁大，盯着流川，心一阵阵抽疼。
她不容拒绝道：“带我去见哥哥。流川，你们见过的人中谁的医术比我好！？哥哥离开时脸色非常差，你再不待见我，也不能拿哥哥的身体开玩笑。习武之人，内息紊乱最是危险，这时候你我都不在他身边，很容易会出事……”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点~
么么哒！
宝宝们早点休息，不要和本作者君学习，天天熬夜，哭唧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