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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猜:段少门主定是不愿这铲除毒宗的功全由对头逐墨门占了去,所以才加入战斗。
还有人猜:逐墨门尊主已经死了,以从不离身的面具下达遗愿,铲除毒宗。段少门主深感英雄末路,所以选择助逐墨门一臂之力,完成逝者遗愿。
更离谱的猜想还有:段少门主同逐墨尊主表面不合,可这么多年也没有找过对方的麻烦,其实他们是惺惺相惜的一对。逐墨尊住死了,段少门主冲冠一怒为…男颜,肯定是要将毒宗掘地三尺,杀得片甲不留。
……
楚衣等人听到这些传闻时,眼睛都黑了。
不带这么诅咒人的啊!
也不带这么编排人的啊!
咱们门主是多正常的一个好男儿啊!
门主早就有心上人了,是个姑娘,不是男人!!!
他几次都想冲上去纠正吃瓜百姓的猜测,但梁羽及时拉住了他。
这几个时辰,梁羽一直在反复强调厉北廷的临行嘱托。
“楚舵主,门主交代,就让大家认为逐墨门门主已经死了。属下不敢忤逆!”
提到这个楚衣就来气。
他狠狠地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梁羽的额,道:“你让我怎么说你!?门主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你就不能聪明一点,给我发个暗号,你自己先跟着门主去!?门主现在行踪全无,生死未必,你不担心!?”
梁羽解释:“当时情况紧急,属下也不敢违背门主的命令。属下想着门主身手不凡,定不会有性命危险,也是想先把信带到,再去寻门主。”
“那你去寻啊!?”
梁羽:……
楚衣扶额,咬了一大口杂粮煎饼。
他忿忿道:“真想把你打一顿!”
梁羽很乖,伸着脑袋道:“属下办事不利,楚舵主想打就打吧!”
楚衣瞪了他一眼,道:“去,再去买五个杂粮煎饼,要包很多肉的!肉少了你就等着挨打吧!!!”
“啊!?”
“不想去!?想挨打!?”
梁羽摇头,立马跑开了。
他去找梁宁了。
梁宁也正焦头烂额。
他倒没特别担心厉北廷,因厉北廷在他心中顶天立地、无坚不摧。
他担心的是自家主子程静书。
世道这么乱,就算她没落入敌军之手,他也担心主子会遇到歹人。
梁羽扯了扯梁宁的衣袖,问:“你身上有钱吗!?”
梁宁白了梁羽一眼,道:“你要干嘛!?”
“借我一点。”
“不借!”
梁羽:……
他一本正经道:“大哥得罪了楚舵主,楚舵主让大哥去买五个包肉的杂粮煎饼。大哥囊中羞涩。你今日借我,下月翻倍还你。”
“三倍!”
“两倍!”
“我直接去帮你跟楚舵主讲吧!楚舵主不会为难你的。”
梁羽深吸了一口气,道:“成交!”
梁宁这才将钱袋子递给了梁羽,他还添了句:“大哥,弟弟也饿了,帮弟弟买一个噢!”
梁羽:……
这世道对他有浓浓的恶意。
不多时,梁羽提着满满当当的一大袋杂粮煎饼,跑得飞起。
他喊道:“楚舵主,兄弟们!快撤,千余毒宗门人来了!”
楚衣蹙眉,道:“慌什么!?我还就担心他们当缩头乌龟呢!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一双老子杀一双,来千人,老子就让此地变成毒宗的埋骨之处。”
梁羽急切道:“他们带着燕姑娘,把燕姑娘推在了最前面。”
楚衣深吸了一口气,道:“卑、鄙!”
梁羽把杂粮煎饼递给楚衣,问:“撤吗!?”
“你带着兄弟们先下去避一避!老子亲自会会他们。”
“那属下还是陪着楚舵主吧!属下会让梁宁带着兄弟们撤离。”
楚衣诧异,问:“为什么!?”
梁羽温吞道:“赎罪!”
楚衣哈哈大笑,一口咬下了半块杂粮煎饼。
梁羽看着有些眼热。
楚衣心情瞧着不错,分了一块给梁羽。
梁羽摇头,道:“这都是给楚舵主买的,您就留一块给梁宁就行。”
楚衣扔给他两块,道:“去吧!和你弟弟一人一块,安排好后你跟着我,咱们一起会会毒宗。”
梁羽道谢。
他咬了一口,热气腾腾、酥酥脆脆,口口都是肉。
嗯……
果然好吃!
他第一次吃呢!
……
医馆内。
厉北廷迟迟没有等到逐墨门人的消息。
他沿途留下的暗号像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心有不安,但在面对程静书时,又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
程静书已经退烧了,只是觉得身子乏、伤口疼。
她靠在男人怀里,问:“你说厉云承会不会已经死了!?”
厉北廷无奈道:“你担心他!?”
程静书眨眼,问:“那不是你弟弟吗!?”
厉北廷挑眉。
姑娘立马说:“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做嫂嫂的关心弟弟的死活,很正常吧!?”
厉北廷敲了敲她的额,道:“没有觊觎嫂嫂的弟弟,换句话说便是,本王没有这个弟弟。”
程静书捧腹大笑。
她一时忘形,竟用伤痕累累的手去拍厉北廷。
结果便是……
她疼得龇牙咧嘴。
厉北廷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轻柔吹着,严厉道:“你再如此,本王就生气了。”
“你才舍不得呢!”
他同那双墨染黑眸盯着程静书。
姑娘轻咳,怂了怂,道:“行吧!我错了。”
男人边吹边问:“疼吗!?”
姑娘点头,道:“可疼可疼了!”
“让你不注意!”
“不是手疼,是心里疼。被你骂着心里疼!疼得我都快要昏过去了。”
厉北廷:……
他无奈道:“这就算骂了!?”
“嗯。”
“那你是没见过本王真正发火的时候。”
程静书立马闭上眼,拒绝道:“我不想见识,王爷也千万别让我见识。不然我可能会被吓到,都不敢做你的王妃了。”
男人唇角轻扯,挑眉道:“这位姑娘,王妃之事实则还需从长计议,你过早以王妃自居,恐有不妥。”
程静书咬唇,腾地睁开眼睛。
她打量着男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像是连一个毛孔都没有放过。
她淡淡道:“你又被妖魔鬼怪附身了啊!”
厉北廷:……
他说:“我就是我。”
“你不是你。”
“难道静儿比本王自己还更了解本王。”
“那是自然,毕竟我已经和您朝夕相处过一世了。”
两人一本正经地演戏,实在是难得的“好时光”。
……
三日后。
厉北廷趁夜离开医馆。
他不能再等了,必须亲自探听逐墨门的消息。
几乎他一走,榻上原本熟睡的姑娘就睁开了双眼。
那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清明。
她下了床,推开窗。
月华如练,星辰漫天。
她喃喃着:王爷,一定要平安啊!
她没有站很久便上了床。
她知道,她必须尽快养好身子才能帮他。
她舍不得让他单枪匹马,孤身奋战。
姑娘进入梦乡时,厉北廷终于见到了楚衣。
他一个翻身跃入客栈天字一号房。
在楚衣出手前,他先出了声,道:“是我!”
楚衣忙收手,道:“门主,您终于出现了!属下这一路都留下了暗号,您迟迟未来,属下的心就跟在油锅上烤似的!”
“你也留了暗号!?”
“对啊!门主这意思,难道您不是循着暗号找来的!?”
厉北廷若有所思。
他说:“最近你们可发现有人跟踪!?”
“有啊!全是毒宗的人,不足为惧。”
厉北廷摇头,道:“另有其人,一些跟着你,一些跟着我,在我们留下暗号后便抹去暗号,目的是让我们互相失去联系。”
楚衣的心一沉,低吼道:“这不可能吧!门主,这是逐墨门独门暗号,若真有此事,那就意味着我们门内有…不不不,楚衣宁可相信是雨太大了,冲刷掉了暗号也不愿相信门中有内鬼。”
“让阿大去查。”
“门主!”
“此人不仅知晓逐墨门内暗号,还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楚衣细思极恐。
是啊!
门主去寻程小姐时已经揭下了面具,以南齐静王殿下的身份,普通的门人怎会知晓!?
楚衣道:“对方有备而来,有没有可能是朝中的人!?”
“去查吧!”
“是!”楚衣眼睛转了转,道:“门主,既然没有看到暗号,属下很好奇,您怎么寻到了这里!?”
“听闻三日前逐墨门和毒宗在此镇大战一场,老百姓讨论得沸沸扬扬。再者便是我们曾说过,若有一日失去联系,去当地最贵的酒楼,住最好的房间。”
“门主你还记得啊!?”
厉北廷白了他一眼,问:“现在情况如何!?”
“您应该也听说了吧!?血骨门加入了战斗,虽然我们两方门人还是相看不顺眼,但一旦遇到毒宗,血骨门就跟打了个鸡血似的,冲在我们前头,拦都拦不住,所以我们势如破竹,毒宗覆灭只是时间问题。您私下是不是和段少门主达成了什么合作!?”
“段秋月。”厉北廷摇头,道:“他没亲自露面吧!?”
“还未曾。”
“那就承了他的情,他的人要冲就让他们冲吧!”
“门主,其实属下还有个大胆的猜想,可属下不敢说。”
“说!”
楚衣后退了半步,道:“段少门主此举很可能是为了咱们未来…王妃!”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