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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厉北廷并没有生气。
他望着漆黑的夜,缓缓道:“段秋月待静儿倒的确像是真心的。”
楚衣一听着这话就急了啊!
门主这是什么意思!?
要打退堂鼓了吗!?
正常情况不应该是说“这世上没有人比本门主待静儿更好吗!?”。
难道门主要打退堂鼓了!?
楚衣忙说:“门主,您才是对程小姐最好的那个人!其他人都没法和您比!”
“楚衣。”
“恩?”突然连名带姓被人喊着,楚衣还有些紧张。
厉北廷缓缓开口:“若见到段秋月,及时通知我。”
“门主,您要做什么!?”
“和他好好谈谈。”
“您和他有什么好谈的啊!您忘了吗!?他觊觎程小姐,可程小姐并不喜欢他,小心段少门主把气洒在您身上。”
“无妨!”
楚衣:……
楚衣叹气,换了个话题,问:“怎么不见程小姐!?”
“静儿病了。”
“病了!?可有大碍!?”
厉北廷挑眉,摩挲着剑柄,道:“你倒还挺关心静儿。”
楚衣头皮发麻,道:“属下不敢。”
“抓紧时间铲除毒宗!越快越好!”
“是!不过…门主,燕三娘之事着实有些让人为难!若不是顾及着燕姑娘,我们也不会在此逗留数日,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毒宗就拿燕姑娘当挡箭牌。属下即便不看在程小姐的份上,可也不能不给司马少爷面子。燕姑娘毕竟是司马少爷的心上人啊!”
厉北廷道:“派人将燕姑娘救出来。”
“需要通知司马少爷吗!?”
“不必。”
“是。”
厉北廷又问了问门内状况便准备离开了。
医馆里还有个黏人的小姑娘在等着他呢!
楚衣目送着厉北廷消失在夜色里。
他想着门主交代的话——
“楚衣,放手去做。朝中有我,这一次,要让厉云承为他多年所作的恶付出代价。”
……
厉北廷回到医馆时,程静书还在睡。
男人松了口气。
他靠在她榻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他刚闭上眼,床榻上的姑娘就醒了。
她吸了吸鼻子,深深一嗅。
嗯……
没有血腥味。
平安回来了。
姑娘翻了个身,面对着厉北廷,嘴角挂着放松的笑意,再次进入了梦乡。
午后,两人才悠悠转醒。
男人声音微哑,问她:“睡得好吗!?”
程静书点头。
她盯着男人胸前露出的大好春光,应是睡觉时无意中扯开了衣领。
她笑得太过明目张胆。
厉北廷低眉看去。
他迅速拢着衣领,严肃道:“静儿,要……”
“要矜持嘛!”程静书替他把话说完。
厉北廷点头,进一步解释:“这样盯着一个男子看,颇为不妥。”
“静儿觉得此话不对,不够精确。”
“噢!?”
她起了身,把被子裹在身上,笑着说:“姑娘盯着自己的男人看,很正常;姑娘盯着除了自己男人以外的男人看,颇为不妥。”
厉北廷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才多大!?天天把男人挂在嘴边,小心你父兄听到又要教训你。”
“我不怕,我有王爷撑腰嘛!”
厉北廷伺候着姑娘洗漱,又抱着她去了院子里共进早膳。
医馆的人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家都知道医馆里来了一对容颜赛神仙的男女。
男子极为宠溺那姑娘,完全无下限,看着不像是丈夫宠妻子,倒像是…嗯供祖宗。
对此,厉北廷只是笑了笑,承认:“静儿就是我祖宗!”
他心甘情愿为她沉沦。
祖宗看了眼稀粥小菜,咬唇道:“嘴里没味,吃不了这些东西。”
男子耐心问:“想吃什么!?”
“叫花鸡!”
“梁宁不在。”
“想梁宁。”
男子挑眉,幽幽瞧着姑娘,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想小宁子了,每天想他一万遍。”
呜呜呜……
小宁子,能再给我做一只叫花鸡嘛!?
你主子我啊,现在就特别、超级、极其想吃这一口!!!
男人咬牙,重复:“每天、想他、一万遍!?”
程静书低着头,脑补着叫花鸡的味道。
她根本没听清厉北廷在说什么,敷衍地点了点头。
厉北廷重重放下盛粥的碗,道:“行!”
他起身就走。
程静书不解,喊着:“阿墨,你干嘛去啊!?”
男人咬牙切齿。
背对着姑娘,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不知名的烦躁。
姑娘眨眼,又喊着:“阿墨?”
男人转身,黑眸沉郁,唇瓣抖了抖才吐出几个字:“给、你、去、买、叫、花、鸡!”
程静书眼睛一亮,问:“这里也能买到叫花鸡吗!?”
“怎么?以为只有梁宁能做!?”
程静书总算明白厉北廷的情绪了。
她眉眼漾开笑意,道:“记得多加点醋哦!”
“什么醋!?”
大夫端着刚分拣好的新鲜药材从前屋出来。
他好奇地看着程静书和厉北廷。
程静书道:“没什么,就是阿墨喜欢吃醋。我这个人也不爱吃独食,就让他多加点醋,照顾他的口味嘛!”
厉北廷眉心突突地跳。
程静书舀了一口粥,笑道:“好啦!一起喝粥吧!?阿墨。”
厉北廷没好气道:“不是喝不下!?”
“要看和谁喝!?”
“所以我刚才是空气!?”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程静书招手道:“快来嘛!这粥好烫,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听听这话!
大夫觉得没耳朵听了。
他把药材摊在竹篓上,放在阳光下便走了。
小年轻们谈恋爱啊,完全不顾场合,也不顾他这个老人家。
这…太不应该了!!!
世风日下啊!
可又…很美好啊!
……
两人腻腻歪歪,像是在这医馆里过上了世外桃源的生活。
直到有一日,一人找上了门来。
程静书和厉北廷都住在后院,只听到前院有叫嚷声。
程静书放下医术,道:“我们出去看看吧!这几日大夫很照顾我们,估摸着他遇到麻烦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还未走到前院就被医馆的学徒拦住。
那学徒急言道:“师父让你们赶紧从后门离开,千万别回头!”
程静书蹙眉,问:“什么人来了!?冲着我们来的!?”
“我也不知是何人,但他们手中拿着您和公子的画像。凶神恶煞,来者不善!你们赶紧走吧!找不到你们,我们医馆也不会有事。来不及了,师父挡不了多久!姑娘,公子,师父说了,最是人间难得有情人,你们后会有期!”
程静书还想往前冲。
厉北廷拽着她离开。
程静书道:“我不放心!”
厉北廷点头:“恰好,本王也不放心。所以……”
男人揽着姑娘纤细的腰身,一个起跳就跃上了屋顶。
风猛然往大氅里灌。
程静书:……
厉北廷道:“这处酒楼地势较高,屋檐上是极好的观景处,从这里能清晰看到医馆的情况。静儿放心,若有万一,本王能第一时间赶到。”
程静书环视一周。
这哪里单单是能看到医馆啊!
这能看到这镇上的大多数地方!
她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多年经验。”
“行吧!咱们王爷真厉害!”
“少贫嘴!冷不冷!?”
程静书点头。
厉北廷去解狐裘的涤带。
程静书按住他的手,不解道:“你干嘛!?”
“给你穿。”
程静书皱了皱鼻子,道:“你傻不傻啊!?我冷你就抱紧我不就行了吗!?你脱衣服干嘛!?你想在屋顶上…耍流氓!?”
厉北廷:……
到底谁在耍流氓!?
他从谏如流,将姑娘揽入怀抱。
程静书心满意足,开始干正事儿。
两人两双眼睛都盯着医馆。
只见医馆门口站满了人。
他们身着官府,举着火把。
程静书道:“怎会是官府的人!?会不会是有人假冒呀!?”
厉北廷若有所思。
程静书焦急道:“拿着你我画像的会是什么人呢!?若非假冒,那就只能是你那好弟弟的手笔了!厉云承没死吗!?他怎么阴魂不散!!!”
程静书恨得牙痒痒。
厉北廷给她顺毛,轻拍着她的背,道:“先观察观察,不要冲动。”
“我现在就下去弄死他!”
厉北廷失笑,忽然问:“静儿,其实本王一直有一事不明。”
“什么!?”
“你为何这么恨厉云承!?”
程静书呼吸一沉,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了下去。
她问:“非要现在说吗!?”
男人叹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你就记着,有本王在,任何人,别说是厉云承了,就算是陛下,也奈何不了你。知道吗!?”
“当真!?”
“嗯。”
“门主!”
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程静书顿生警惕。
厉北廷安抚她:“无事,是小十六,本王让他来的。”
程静书纳闷。
这人不是成日都和她待在一起吗!?怎么暗戳戳做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都是夜里行动!?
那他睡得好吗!?
怎么也没有黑眼圈呢!?
小十六礼貌跟程静书打了招呼后便直入主题,道:“打砸药馆的的确是官府中人,他们挨家挨户拿着您和程小姐的画像搜寻。”
“理由是什么?”
小十六咽了口口水,道:“官兵们说程小姐是成王殿下的心上人,被您这个登徒子掳走了。成王殿下下令务必救回程小姐,对您…则是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