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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吓了一跳。
性命攸关的大事!
会是什么事啊!?
浣溪紧张道:“小姐,你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程静书没有多说,她道:“快去膳房准备吧!我饿了,也馋了……”
浣溪是个心思简单的姑娘,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小跑着朝膳房而去。
……
用完膳后,浣溪给程静书泡了一壶茶。
程静书道:“你下去休息吧!我还要忙。”
“小姐,都这么晚了!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没时间了!”
她得要连夜将楚琳琅的治疗方案写出来。
她承诺会治好楚琳琅,怎可什么都不交代就一走了之。
若她这次…有去无回,岂不就毁诺了。
程静书时而翻翻医书古籍,时而伏案疾书。
天光微微亮起时,她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她将毛笔悬在笔架上,整个人以最舒适的姿势躺在椅子上。
她微微合上眼。
疲惫之感瞬间就袭遍了全身。
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会觉得累,反而等事情结束了,才会感觉到层层叠叠强势袭来的累。
程静书如今就是这样。
她连走到里间,躺上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浣溪适时地端来点心,轻声问:“小姐,忙完了!?”
程静书看了看窗外天色,惊讶道:“浣溪,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奴婢……”
“你这身衣裳和昨夜一样,你没睡!?”
浣溪点头。
程静书叹道:“傻丫头,坐下一起吃吧。”
“奴婢不敢。”
“让你坐就坐,我正好有些事要交代。”
浣溪战战兢兢地坐下。
程静书揉了揉眉心,后腰用力坐了起来,她道:“我离开后,你一人待在府上大抵也是无聊,不如帮我一个忙!?”
“但凭小姐吩咐。”
“楚公子兄妹俩如今客居府上。他们是我的朋友,楚公子对我有恩,也曾因为我深陷险境,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尤其是楚琳琅,她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很懂事、很招人疼。这次请他们来府上主要也是为了替楚琳琅治病。她这病比较特殊,交给旁人我也不放心。浣溪你自小做事就很仔细,你看着琳琅最为合适。”
“是。”
“这是我拟定的琳琅病情的治疗方案,你拿着。”
浣溪有些惶恐,道:“奴婢不懂医术。”
“放心,琳琅的病因主要是心灵创伤。你按照我所写的做就行了,病理上的那部分等我回来再开始。”
当然前提是她能活着回来。
浣溪郑重地接过了医案。
事情交代完毕,程静书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说:“我睡会儿,一个时辰后叫我。”
“小姐多睡会儿吧!”
程静书摇头,已经困极了。
她半闭着眼爬上了床,仍不忘叮嘱:“一个时辰后必须叫我,不然就耽误大事了。”
……
黎明之前,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候。
程静书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太过疲惫致使她根本没有心力做梦,也没有心力思考。
她陷入了深度睡眠。
有一黑衣人就在这个时候躲过太尉府守卫,悄无声息地溜进了程静书的房间。
他收敛了呼吸,放慢了脚步。
……
晨光熹微。
程川昱急匆匆地来到程静书的院子里。
他蹙眉问守在门口的浣溪:“小姐呢!?”
“小姐昨夜忙到很晚才睡下,奴婢舍不得叫醒她。”
程川昱看了眼天色,道:“来不及了,快去把小妹叫醒。”
程川昱神色严肃,浣溪不敢耽误。
她立刻就推门而入。
须臾,门内传出慌乱的尖叫。
浣溪急忙跑了出来,喊着:“大公子,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
程川昱顾不得礼节了,他冲进了小妹的闺房。
床上有凌乱的褶皱。
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程川昱摸了摸床上的温度。
仍有余热,应是刚走不久。
他沉声问:“你一直守在院子里!?”
浣溪点头。
“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奴婢内急去过茅房。”
“何时?”
“半个时辰前。”
“你确定没有看到小妹出来,也没有看到有人进去!?”
浣溪脸色煞白,愣愣地点头。
程川昱立刻就召集了府兵全府搜查。
他不敢让母亲知晓,叮嘱府兵动静小一点。
他愁死了。
这个当口,小妹怎会不见!?
程川昱只能寄希望于程静书是自己有急事离开了。
不然他和父亲怎么可能安心上战场!?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两盏茶过去了……
程静书依然没有消息。
程永安却已经派人第三次来催程川昱了。
第三次程永安明显动了怒,让下人传话:“若再不出现就提头去见。”
程川昱也知道皇命不可违,再耽误下去他当真要晚了。
他只能去喊醒了仍在睡梦中的三弟。
程亦铭昨日带着楚陵兄妹俩全城转悠玩闹,也是累得够呛,特意交代下人今日不要喊他用早膳。
骤然被人从床上拎起来,他下意识地就发了脾气。
待他睁开眼看到来人是程川昱时,他一下就蔫了,瓮声瓮气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小妹不见了。”
“什么?”
程亦铭脑袋转了转,猛然清醒。
他再无半分困意。
他正了神色,问:“你没开玩笑吧!?小妹不见了!?”
程川昱点头,疾言道:“交给你了!我与父亲要即刻去觐见陛下。小妹的事情暂时不要惊动母亲,母亲身子不好,不可再雪上加霜,若母亲问起,你就说小妹同我与父亲一起出门散心了。”
“知道了!大哥你快去吧!”
程亦铭边说话边更衣。
程川昱不敢再耽误,很快离开。
……
程永安狠狠地瞪了程川昱一眼,严厉道:“军令如山!身为主帅之子,你连最基本的守时都做不到!若不是出征在即,为父必军法处置!”
程川昱唇瓣张了张,终是没有解释。
他一人担心小妹就够了,没必要再让父亲也心神不灵。
因为…出征是势在必行的。
身为军人,军令大于一切。
别说小妹现在只是失踪了,就算是出现了比这更严重的事,军人也不可能弃大家而选小家。
他和父亲今日点兵后注定要离开。
程川昱心事重重,头顶上弥漫着阴霾。
好在,点兵时他只需要安安生生地在台下站着,站在千军万马里。
终于,在煎熬中,程川昱听到了酒碗砸地的声音。
“此战必胜,天佑南齐,陛下万福!”
“此战必胜,天佑南齐,陛下万福!”
“此战必胜,天佑南齐,陛下万福!”
程川昱也跟着一起喊,扯着嗓子喊。
皇帝陛下高站城墙之上,鼓舞士气,言:“待诸君胜利凯旋,朕必在城外十里长亭接你们回家!!!”
“谢陛下隆恩,陛下福泽南齐,千秋万代!”
“谢陛下隆恩,陛下福泽南齐,千秋万代!”
“谢陛下隆恩,陛下福泽南齐,千秋万代!”
男儿们的豪情壮志响彻了皇城的碧海蓝天。
今日天蓝水清,万里无云,皇帝觉得这是上苍的暗示。
此战必胜。
大军开拔,在大多数老百姓仍在睡梦中时,大军就已经悄悄离开这座繁荣热闹的皇城,去用血、用汗、用炽热守护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马蹄越过城门的那一刻,程川昱回头看了眼太尉府的方向。
重重楼阁庭院,程川昱却能精准地找到太尉府的所在之处。
那是家的方向。
小妹,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我们一家人,一定都要平平安安。
……
除却秦斓的院子一派平和,程府已是鸡飞狗跳。
程亦铭本就没有程川昱能沉得住气。
他一个人的狂躁就足以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心忧了。
他亲自带人出去找。
……
七日过去了。
程亦铭顶着黑眼圈站在程静书的扶云苑里。
七日了。
母亲已经开始怀疑。
他明日又该拿什么去搪塞母亲?
又该如何控制住自己暴躁地想要打架的冲动!?
小妹究竟在哪里!?
若是求财的绑匪倒也好了,可绑匪怎会迟迟不给家中来信?
他怕的就是寻仇。
因为寻仇要的是折磨,是性命。
程亦铭愁得双鬓竟生出了好几根白发。
“三公子,有客来访。”
“不见。”
“客人要寻的是大小姐。”
“告诉对方,大小姐不在。”
“是。”
须臾,下人去而复返。
程亦铭暴躁地一拳砸在了树干上。
树叶颤颤巍巍,随风而落。
下人盯着程亦铭指关节上的血,大气都不敢出了。
下人匆匆离开。
程亦铭忿忿转身,骤然出现的人影让他下意识地就退了好几步。
来人身着墨绿暗纹绣竹狐裘,手捧厚重暖炉,脸覆玄色面具。
周身气质和他的双眸一样寒凉。
连日赶路,他已疲惫不堪,遂开门见山道:“程三公子,我要见静儿。”
程亦铭没好气道:“小妹不在府上,逐墨公子这种行为是私闯民宅,我是可以把你送到衙门去的!”
逐墨的眸上覆了层寒霜,沉声道:“静儿去了哪里!?”
程亦铭挑眉。
他满腔担忧和憋闷正愁无处发泄,逐墨的到来直接助燃了他的情绪。
程亦铭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