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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书没有开口劝说父亲和二哥哥。
她也想听听她们的想法。
须臾,程梓珩先开了口,道:“小妹,哥哥相信你。”
太尉府四个孩子们中程静书和秦斓感情最甚。
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程静书在太尉府就扮演着这样一个角色。
所以若说谁最最最不愿看到母亲受伤害,那就是程静书了。
程永安问程静书:“你可有把握!?”
程静书道:“当然!”
“孩子,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程静书点头,心尖尖有温热涌动。
她何其有幸,有这样爱她、信任她的亲人。
她再无后顾之忧。
她挑衅地看向程荷。
程荷回瞪她。
多年家主之位早就将程荷从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绝不服输的女人。
想让程荷就这样宣布失败,她绝做不到。
她将程林召到身旁,与程林耳语。
程林听完后,急匆匆出门。
程静书一点不急,一点也不好奇,程荷定是派程山去探后院轿子的虚实。
她好整以暇地等着,还让下人给自己和程梓珩添了茶水。
程静书对程永安道:“爹爹,您快去玉清山吧!”
程永安不肯将儿女单独留在此处。
程静书莞尔,压低了声音在程永安耳边说了一句话。
程永安惊奇、震撼地看着程静书。
那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欣赏和喜悦。
他点头,道:“书儿,你记住,你自己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程静书点头。
程永安又交代程梓珩照顾好书儿,他准备威胁程梓珩,若他保护不好书儿就打断他的手,复又看到程梓珩悬着的右胳膊。
于是,话头便打住了。
程永安抬脚往外走。
程荷急了。
她不知道程静书跟程永安说了什么,她厉声道:“永安,你不能走!”
程永安脚步未停。
“来人啊,给我拦住永安!”
程府家丁站了一排,堵在门前。
程永安的目光从家丁的脸上一一掠过,他活动活动手脚,道:“你们知道和朝廷命官动手的下场?”
“我们只听从老夫人!”
程永安点头,“来吧,陪本官练练手!”
不知是哪个家丁先出了手,程永安轻描淡写地将人撂倒。
程静书和程梓珩都未看过父亲干架,此刻聚精会神地看着。
程静书最激动,她觉得爹爹宝刀未老,乃真英雄也!
她崇拜地看着程永安,开心道:“爹爹加油!爹爹真棒!”
程永安将最后一个家丁打倒时,程静书鼓掌,道:“爹爹,我爱你!”
程永安收手,道:“书儿,女孩子要矜持!”
“爹爹,我超级爱你!”
程永安苦闷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女儿孩子气的一句话就驱散了笼罩在他头上的大部分阴霾。
程荷终于不再开口。
她知道程府家丁拦不住程永安了。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程林身上了。
程永安离开了。
没过多久,程林疾步回来。
程荷却觉得他去了很久很久。
当人内心焦急时,她就会主观性地将时间拉长。
即便只是流星划过那一瞬,她都会觉得漫长无比。
程荷就是这样的心境。
她期待着程林带来好消息。
程静书口中藏在后门的轿子定是子虚乌有。
程静书是在诈她。
若是手握证据,程静书还跟她谈什么!?
所谓谈判,必有所短,必有所求。
程荷就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打理程家产业这么多年,什么老奸巨猾的人没有见过!?
她会输给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不会的!
她掩饰性地抿了口茶。
程荷问:“怎么样?”
程林低声开口,“老夫人,我……”
“大点声说!藏着掖着做什么?咱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程荷想让程静书亲耳听到她的计谋失策。
程林欲言又止。
程荷道:“说!”
程林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夫人,后门那条小路上真的有一顶金字轿。轿子上写着程,有太尉府特殊的标记,那是太尉府的轿子。有很多人在围观,我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处理轿子。”
“不可能!!!”程荷震惊地站了起来,她指着程静书,道,“程静书,是不是你在搞鬼!?”
程静书笑,轻轻吹着盖碗中的茶汤。
茶汤太烫,难以入嘴,要吹凉一些才好。
她道:“老夫人,您这话我可听不懂!我搞什么鬼?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千里之外的太尉府轿子出现在青州吗?”
这也真是程荷疑惑的地方。
她问程林:“你确定那是太尉府的轿子?”
程林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属下也不清楚,但应该是的。已经有人报了官。”
程荷心虚。
她心想:难道绑匪真的没有处理干净?竟让程静书找到了轿子!!!我果然不该相信这些不入流的江湖帮会!
程荷悔不当初。
她很愤怒地盯着程静书。
程婉柔母女俩也盯着程静书。
这个姑娘不简单!
之前是他们看走了眼!
程静书欺骗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以为程静书只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却没想到她是一只布局周密的小狐狸。
就像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毁容了心灰意冷甚至有些自卑的丑八怪,却没想到她面具下竟藏着那样让人艳羡的倾世容颜。
程婉柔几乎将唇瓣都咬碎了。
她眸中迸出毁灭的精光。
程荷没心思去管孙女的想法,她愤怒地指责程静书,道:“你之前果然都是装的,那些乖巧示好都是装的!你从踏进程府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怀好意!程静书,我低估了你!”
程静书耸肩:“您错了!我是一个最不愿动脑子耗费心力的大小姐,若您没有不怀好意,我怎会对你出手!?”
“你承认了?”
“老夫人,我以为你当务之急应是想着如何化解困境。我阿娘若不安好地从程府大门走出去,你绑架儿媳威胁儿子的罪名就洗刷不了了!”
程荷咬牙。
她不甘心!
程静书等着程荷权衡利弊。
程荷也是个聪明人。
程静书其实在某些方面也佩服程荷。
一个女人,上了年纪不能安享晚年,还要为家中不成器的小辈创造未来。
半盏茶后,程荷松口,她答应带着程静书和程梓珩去见秦斓,前提条件是程静书不可以再追究程府的任何人。
程静书闻言就笑了,她道:“老夫人,你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码归一码,我阿娘若平安无事,我可以将你绑架阿娘、威胁爹爹的事情一笔勾销。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当我傻!?”
“程静书,你应该比我急!”
“我心肠很硬,您方才不是都说了吗!?我可以拿我阿娘来赌,所以任何人都威胁不了我!”
程静书心中早有了思量。
她从自己和程荷的较量中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阿娘还活着。
只要活着,无论阿娘有什么伤痛,她都能治。
她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实力。
故而,她不急了。
程荷恨死了程静书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愈发衬的她面目慌乱。
一个沉浮大大半生的老太太居然没有一个小姑娘有城府!
程荷呼吸急促。
程静书淡淡道:“老夫人,看来您还是不愿带我去见阿娘!这样吧,我和二哥哥先回去等您消息!玉清山大火,山脚村子可能会受到波及,静书虽无大才,也知道人命关天。与其和您在这里耗时间,我还不如去帮着转移父老乡亲。有些人被称作大善人,却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青州百姓若知道大善人都真面目会如何!?”
“你!”
程静书和程梓珩在程荷都咆哮声中离开。
程梓珩有些担忧。
上了轿子后程梓珩才开口。
他憋了许久了,书生气的脸上挂满了愁绪,道:“小妹,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去金铺让掌柜在轿子上写字了。你的胆子太大了,万一祖母不同意,激怒了她,她对母亲下手怎么办!?”
“所以我还有后招儿。”
“什么?”
“小宁子已经去寻找母亲的下落了。”
“小宁子!?”
“逐墨给我的人。小宁子一定会帮忙找到阿娘,保证阿娘的安全。你放心!”
程梓珩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程静书的脑袋,道:“方才你吓坏我了。真没想到祖母居然绑了母亲!”
“二哥哥,你太善良了!老夫人纵容程灵素派人对你下手,差点害死你,这事儿你忘了?你就不能把她当祖母看,她就是个陌生人,为了程家声誉,为了家业,她可以舍弃任何人。阿娘不见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老夫人在搞鬼,果不其然!”
程梓珩叹气,“我想现在就见到母亲!”
程静书笑:“阿娘听到这句话肯定很高兴!你放心吧,老夫人会主动将阿娘送到我们面前。早上我在程府门口的那番话可不是白说的,很快程府的名声会一落千丈,她大善人的称号也会被人质疑。她会做出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程梓珩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说:“小妹,我真佩服你!你比二哥哥有出息!”
马车一路朝着玉清山而去。
……
他们走后,程荷又发了一顿大脾气。
向来镇定的她砸了屋内不少东西。
程婉柔母女俩大气都不敢出。
程荷看她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想骂。
程婉柔母女俩被骂得狗血淋头。
程荷让程林多派些人严加看管秦斓,绝不能让人将秦斓救走。
程林斟酌着用词,道:“荷儿,大势已去,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