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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永安被关在房间里,半日不吃不喝,心急如焚。
乍然被下人带到堂屋,他心情本就沉郁,满腔愤怒和失望累积了半日,在见到女儿脸上清晰无比的巴掌印时就全都爆发出来了。
他怒气匆匆地望着程荷。
那眼神就像是看着犯我山河的敌人一样狠戾。
程荷的心骤然颤抖。
老三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压迫力了。
先前谈话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她说过话,可现在他居然……
老三和他女儿一样目无尊长。
难道真如程亦铭所言:程家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程静书?
程荷五指收紧,道:“永安,你放肆!这是程府,不是你的太尉府!”
程永安额上青筋迸出,道:“我再问一遍,书儿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程婉柔抖如筛糠,一个劲儿地往母亲廖雨怀里钻。
廖雨也是个柔弱的性子,此刻为了女儿豁出去了,她拿出长嫂的威严,道:“三弟,你不能这样跟母亲说话呀!”
“母亲?绑架我妻子、伤害我儿女的毒妇也配称母亲!?”
程静书心里一咯噔。
她还真猜对了,阿娘果然在程老夫人手上。
程梓珩则惊讶万分。
他的猜想也只限于母亲被山贼、匪患所擒。
他从未想过祖母会绑了母亲。
程梓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性子内敛,又谨遵夫子所言,秉承着君子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的道理,嫌少会对谁红脸。
可此刻,程梓珩未受伤的左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上座的程荷,痛心道:“你缘何如此!?你良心何在!?”
啪——
程荷拍桌,吼道:“你…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反了天了!你们都不想让秦斓活着回去了是吗!?”
“呵——”,程静书轻嗤,拿起先前放在小几上的霹雳火球,道:“老夫人,你若敢动我阿娘,我灭你全家。”
“你…你说什么!?”程荷难以置信。
程静书重复:“若我阿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让你们青州程府上下所有人为她陪葬!!!”
她说这话时,眉眼并未有多少戾气,手也只是随意摩挲着霹雳火球。
可偏偏……
就震得人心底发寒。
程永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程静书。
他很意外,很心疼,可唯独没有愤怒和指责。
程婉柔偷偷看着程静书,她低声问廖雨:“母亲,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廖雨盯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摇了摇头。
程婉柔道:“她肯定虚张声势!小叔父是朝廷命官,程静书为着小叔父也不敢大开杀戒。就算二哥真是她所救,她也只是会一点医术,医术只能救人,不能杀人!?”
程婉柔自以为声音已经很小,小到只有她和廖雨能听到,却不知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程静书勾唇,心想:程婉柔真没有见识!
她慢腾腾地走到程婉柔面前,道:“程小姐、大夫人,你们就算没见过这个东西,但你们总该听说过我和三哥哥入青州城那夜,有大批人马来攻城,还使用了将士们从未见过的新式武器吧!?”
程婉柔喉咙滚动,问:“你…你什么意思!?”
程静书道:“你觉得巧不巧!?怎么我要进城就有人攻城!?嗯?你们千方百计让人拿着我和三哥哥的画像在城门口排查,不就是为了阻止我们进城吗!?可我进来了,没人拦我。我的好姐姐…你说为什么!?”
程婉柔心底的惧意全被程静书勾了起来。
她颤抖着唇,不可置信道:“难道攻城的人是你!?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去告你,我要让陛下处置你!”
“你有证据吗!?”
“你自己说了。”
“我只说一遍,以后都不会说了。”
“你!!!”
程静书后腰用力,直起身子,她叹气:“这霹雳火球啊……”
“你说什么!?这是霹雳火球!?”程婉柔更惊诧了,嗓音都变得尖锐。
霹雳火球已经成为传奇。
自那夜在城门口现世后,霹雳火球已经传遍了青州的大街小巷。
程静书自然也知道。
她觉得给霹雳火球取名的人和自己很有缘。
程婉柔气急败坏,又惊恐万分,追问道:“程静书,你回答我啊!这是不是霹雳火球?”
程静书点头。
……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光是程荷等人,就是程永安和程梓珩亦然。
一方想着十三岁的姑娘会研制军火!?不可能,这肯定是她出高价买来的,此刻儿正显摆着呢!
一方想着书儿、小妹竟然会制作这样神奇的军火!?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用来镇场子的手段。
程静书不需要解释。
她还不准备告诉他们霹雳火球出自她手。
她只需要用霹雳火球震慑程荷。
她先前回司马府就是拿霹雳火球。
程荷脸色虚白,她坐姿一直都很标准,后背挺直,如今却撑不住了,靠在了梨花木椅的靠背上。
她道:“静书,你真不顾及你母亲了!?”
“怎么会!?我和老夫人不一样,孝道在我心里大过天!我活着,谁就都不能伤害我的亲人。”
程荷很想说“我也是你的亲人”,但她到底还要点脸,她没说出口。
秦斓是程荷的最后一张底牌,她真的不能输。
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他和程永安一家的关系肯定再难修复。
那就……
程荷眯起眼,道:“我最大的底线就是把素素交给你们处置,其余的你们必须放手,而且你们必须和我一起公开告诉青州百姓,这一切都是素素年纪小不懂事做错了事,青州程府与此没有任何干系。否则…你们再也见不到秦斓,并且我会出门作证证明静书私贩军火、蓄意谋反。”
程永安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程梓珩眉头紧皱,书生温柔脸都快气成河豚了。
只有程静书听完是带着笑意的。
她说:“我真的不能对您存有一丢丢的幻想!老夫人,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什么好谈的!逐墨门的人在程府后门发现了我阿娘的马车,也有人亲眼看到驾车人专挑小路走,生怕被人见到,马车一路疾驰到程府后门。
人证物证俱在,若我阿娘出事,程府就是凶手;可若我阿娘无恙,我大可告诉官府我阿娘只是来老家探望婆婆。不知老夫人会作何选择?您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已经入土,您是可以鱼死网破,您也可以不在乎孙女,毕竟您重男轻女,可您不能不在乎程天佑和程言墨吧 !?
爷爷离世后,您接了管家权掌控程府,您一定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有野心的女人不会甘于满盘皆输的结局!老夫人,您是聪明人。我程静书在来青州前与您无冤无仇,我甚至幻想过祖母会是多么地慈祥可亲,无奈您颠覆了我的幻想。
您是爹爹的母亲,我爱我爹爹,所以看在爹爹的份上我不愿把您怎么样,可人心都是肉做的。程老夫人,我来青州这段日子,您把我的心戳成了蜂窝,您纵凶折断我二哥哥的手,禁锢我大哥哥,辱骂我三哥哥,绑架我阿娘,威胁我爹爹,您把我爱的人伤害了个遍……”
程静书顿了顿,抿了口茶。
茶温刚好,入口苦涩,倒很贴合她此刻心境。
她看了看程荷,程婉柔和廖雨的神情。
唯有廖雨神情有些伤感,而另两位流着青州程家血液的女人则是满脸阴毒。
程静书知道他们毫无悔意。
也好!
她们无悔意,她才更能下得了手。
这番话原也不是说与程荷听,又或许她也怀揣着那么一丝微薄的希望,盼望着程荷能被她的真情打动,悬崖勒马,但程静书主要还是想说与程永安听。
对付青州程家,最痛苦的人是程永安。
她不想让爹爹歉疚。
她想让爹爹看清程荷的为人。
若是有一丝回转,她都不会如此打压。
毕竟…程荷有再多不是,可她给了父亲生命。
程静书心里叹气。
她继续说:“您也许在想脱身的法子,比如用知府大人养在外面的女人威胁知府继续替您办事,比如否认后院那儿的轿子不是我阿娘乘坐的那一顶,更甚者您还在考虑杀了我有几分把握。我觉得您什么都不需要想,我程静书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做了、我说了,就会成真。关于这一点,您应该都领略到了吧!?”
程荷脸色如同猪肝。
她从不是轻易低头的人。
程荷心急如焚,但还是绷着,道:“程静书,你太嫩了!”
程静书不慌,道:“愿闻其详!” “我与知府大人相交数年,关系似铁,非你几日就能撬动;你所谓的轿子也是子虚乌有。你手上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而我却实实在在拿捏着你母亲的命。”
程永安想说什么,程静书冲他摇头。
一切的罪和孽由她来承担,父亲和兄长最好都不要沾染。
她会做好最万全的打算,但也要准备好“人算不如天算”。
她道:“老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敢赌吗!?”
程荷反问:“你敢拿你母亲的命去赌吗!?”
程静书不动声色,其实捧着盖碗的手有些抖。
她道:“老夫人敢拿青州程家赌,静书自然尊老,陪您赌一场!”
“程永安!你也让你女儿拿你妻子的命去赌!?程静书不顾念母亲,你也一样吗?还有梓珩,你也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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