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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书好不容易才压抑了段秋月要替她强出头的心思。
她也撑到了极限。
她全部身体的重量都依托在了逐墨身上。
她估摸着逐墨肯定不会好受。
他们一行人往司马家别苑走。
人群自动为他们开出了一条道。
当朝太尉,逐墨尊主,血骨门主。
这一个个都是大人物。
青州老百姓跟在他们后面走,只觉得百年都难凑这么一个大热闹。
程静书窝在程永安背上,感觉无比安心。
她紧紧抱着程永安的脖子,撒娇道:“爹爹,你真好。”
“回去收拾你!”
“爹爹!!!”
“你阿娘在都没用。”
“阿娘呢!?”
“晚几日就会到了。你这几日好好养着,别叫你阿娘看了伤心。”
程静书吃醋,“爹爹还是更心疼阿娘。”
“她是我媳妇!”
“那书儿还是你上辈子的小情人呢!”
“屁话!”
“爹爹你骂人!”
“嗯。”
“朝廷重臣居然骂人!”
“嗯,父亲教训子女,天经地义!”
程静书吐舌头,将脸靠在程永安的脖颈间,道:“爹爹,我靠着你睡会儿,到了叫我哦!你别记恨逐墨和段门主,等我睡醒我再与你细说。”
她越说声音越小。
很快就睡着了。
程永安耳畔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自家囡囡怎么不心疼?
若那家人不是他的亲人,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程亦铭已经走在程永安身侧,他见程永安眉头紧锁,神色不豫,便提议道:“父亲,我来背小妹吧!”
程永安摇头,他道:“这些事情回去后别跟你母亲提。她那个人就爱瞎操心。”
“知道了。”
“你大哥二哥呢?”
“应该已经在司马家别苑等我们了。”
“嗯。”
逐墨,段秋月和司马季走在后面。
司马季感慨:“小书一家人的感情真好。像程府这种权贵家族,我听得最多的就是兄弟阋墙,父子反目,你瞧他们多和谐啊!”
逐墨勾唇,眸中却软了半分,有难以察觉的笑意。
段秋月则是与有荣焉,道:“当然,哪家要是能生出小鬼这样的女儿,那肯定会家庭和睦!谁舍得家庭不和,让小公主徒增烦忧!?”
逐墨侧目,“你生不出来的。”
“呵——”,段秋月轻笑,琥珀色的眸子锁住前方那道丽影,道:“那可说不定呢!小鬼以后若是生女儿,肯定和她一样可爱。”
“少门主还是少白日做梦了。”
“我就和我家小鬼一样喜欢白日做梦。”
逐墨神色难辨,淡淡道:“是啊,可惜静儿总会梦想成真,少门主却是只能鸡飞蛋打了。”
“你这是嫉妒!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看来少门主大牢蹲得还不够苦!”
“果然是你。”
逐墨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他淡淡提醒:“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少门主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更好。有些东西碰不得。”
“逐墨尊主是在教训我!?”
“不是教训,是教你活得更长久。”
段秋月嗤笑,道:“你害我蹲大牢,这个仇我肯定会报,你等着!”
逐墨抿唇不语。
段秋月不愿与他再多交谈,亲热叫着:“小鬼等等我。”
段秋月追上了程静书。
司马季和逐墨在后,司马季看了眼好友,问:“你何时这般争强好胜了!?”
逐墨失笑,“这就是争强好胜了!?”
“你以前不会理会。直接不搭理就行了,你何必和他争!?”
“他觊觎静儿。”
司马季侧目看向好友。
依旧还是那副样子,夏日穿着狐裘,腰间悬着成色极好的一枚翠玉。
看似依旧清冷,难以接近,可司马季知道他还是变了。
司马季笑道:“那你呢?”
逐墨盯着前方舔着脸和静儿父女俩搭话的段秋月,不解道:“什么!?”
“你不觊觎小书?”
“我…”逐墨收回目光,自嘲道:“明日就是十五了,走过这一程我就该离开了。”
“做好决定了?”
“嗯。寻找三娘的事我已经交代下去,若有消息阿三会主动跟你联系。”
“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遗言?你能不能乐观一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哪一次没有挺过?”
“嗯。”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
逐墨挑眉,“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扛过去的,人多无益。”
他撒了谎。
他也曾在寒毒发作时不是一个人扛。
他也曾在一个姑娘的陪伴下平安度过了寒毒发作期。
他也曾在冰冷彻骨,疼痛难耐的时候听到一个姑娘在耳边一遍遍说着“别怕,我陪着你”。
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是他不需要和人分享的秘密。
他怀揣着这个秘密可以很好地度过每个月固定的毒发之日。
……
一行人刚到司马家别苑。
下人匆匆来报:“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府里出事了。”
司马季问:“什么情况?”
“程家四小姐程灵素不顾劝阻冲进了别苑,将程小姐住的那间屋子全砸了。”
司马季:……
他觉得荒唐,问:“你们为什么会要放她进去?”
“四小姐称她是您的未婚妻,小的们不敢造次。”
司马季深吸一口气,道:“将贵客带到我的院子去,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他们。小心伺候着,再出纰漏本少爷饶不了你们。”
“是。少爷,那四小姐那儿怎么办?”
“我去看看。”
司马季一人去了程静书先前居住的地方。
隔得老远他就听到了程灵素的哀嚎。
他不胜其烦,愈发觉得曾和这样的女人定过亲有多荒唐!!!
幸好退了亲。
不然他下半辈子肯定会被这个女人弄得乌烟瘴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门口转了几圈才进去。
他问:“砸够了!?”
程灵素停下动作,转身看着司马季。
司马季还是一如初见,翩翩佳公子,梦中好郎君。
可她却不一样了。
她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再也配不上司马季了。
她两行清泪落下。
她问司马季:“你就那么喜欢程静书吗?就因为她长得好看吗!?”
司马季靠在树边,“她是我妹妹。”
“那我呢?”
“路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之前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吗?你去家中看我,陪我用膳,陪我玩耍,唤我素素,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司马季摸了摸鼻子,道:“对!都是假的。”
“为什么!?”
没有什么比以为得到过后又失去了更让人难过。
司马季想了想,道:“你应该不会想知道原因。”
程灵素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司马季,道:“我要知道。”
“行,告诉你你才会死心。四小姐,我去程府是为了打探阿昱和梓珩的消息。”
程灵素似乎没有听懂。
她维持着之前的动作,连神情都没用丝毫变化。
她仿佛石化了。
一阵风过,树叶簌簌作响。
程灵素眼珠子转了转,忽地大笑出声。
她一步步后退着,直到抵住了墙。
她笑声中全是凄凉:“原来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司马季,你利用了我。你利用一个女人对你的真心。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瞬的动心都请你点个头,好不好?”
司马季不加思索,“抱歉,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是程静书!!!”程灵素眸中的恨意已经渗出来了。
“不是!”
“一定是她!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程静书,你为了她才会费心替她打探兄长的消息,你为了她才会将我弃如敝履。司马季,你这般践踏一个姑娘的真心,我诅咒你这辈子永远都不到你真心以待的女人。你也会尝尝真心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你终会感受到我此刻的心境!哈哈哈——”
程灵素继续砸着屋内的东西。
但凡她能看到的,她全都砸了。
她吼道:“你不是喜欢她吗?不是护着她吗?我就要把她的东西全都砸了,以后我还会亲手撕了她。我要让你亲眼看到她就跟这个上好的瓷器一样,美则美矣,却一摔……”
程灵素举起桌上花瓶,重重地扔到地上。
砰——
花瓶四分五裂,细碎刺入程灵素的小腿。
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道:“美则美矣,却一摔即碎。”
司马季原本有一丝愧疚,毕竟他的确利用了程灵素。
但此刻,他冷酷道:“你敢?”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程灵素!”忽然插入一道声音。
司马季和程灵素都往后望去。
程静书靠在逐墨的怀里。
姑娘脸上挂着刚睡醒的慵懒,可那双美目里却呈现出盛怒。
她瞪着程灵素,道:“你活该!你知道司马哥哥为什么不爱你吗?即便他没有喜欢的姑娘他也不会爱你。因为像你这样的姑娘,根本没有男人会爱。程灵素,我本要放你一马,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这个人年纪虽小,但睚眦必报。你已经放言要毁了我,那我就不可能给你一丝机会。”
“你少威胁我。”
程静书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欺负,她咬牙道:“好啊!那我问你,我二哥哥,太尉府二公子,程梓珩的手是谁派人弄折的?嗯?又是谁在老夫人面前以死相逼,不让大夫替他治伤?又是谁安排下人一日三餐只给他送去连猪都不吃的馊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