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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墨,你……”
她的话被程婉柔和程灵素打断。
程婉柔人如其名,身着淡蓝色缎面绣花裙款款而来,亲热道:“静书,听说你受伤了,姐姐一直挂念得很。你感觉如何了?”
程静书莞尔,笑得单纯无害,道:“谢谢三堂姐关心。”
“你没事就好了,姐姐今夜也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只是,你怎么一直不回家呢?你在青州有家,怎么还住在别处?这会让外人误以为家人对你不好,吓得你不敢回家呢!”
程静书盯着程婉柔眉间淡淡的讥讽,勾唇道:“是的啊!”
程婉柔:……
一直按捺着想跳脚的程亦铭也忍不住看向了自家小妹。
程静书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三堂姐,我是挺害怕的。”
程婉柔有些绷不住,笑容也显得寡淡,道:“我们对你不好吗?”
程静书低着头,几缕发丝滑落,遮掩了眸中冷然,他道:“你们挺好的,可我总觉得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再说一遍?!”程婉柔的怒气忽然就升起来了。
她陡然提高的声音吸引了客人们的注意力。
许多人都看了过来。
称静书心中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眸中泪光湿漉漉的,一边脸戴着面具,一边脸苍白如纸,似是想要辩解,但又很无力,轻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三堂姐,我就是觉得阴森森的,夜里我在枫林园都睡不安生,总觉得有人盯着我。可能…可能我只是初次来青州,有些水土不服吧!”
程婉柔气急,又见许多人都盯着这边,她不能就这样失了颜面,于是没有多想,反唇相讥道:“水土不服?你住在我程府水土不服,住在司马哥哥家里就水土又服了?怎么同在青州,程府的水土和司马家别苑竟然还有区别吗?”
程静书还未说话,一直在旁看戏的程灵素就激动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程静书,质问她:“你居然和司马公子住在一起,你凭什么住在司马公子的别苑里?”
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都还未曾踏足过司马家别苑,怎么竟然让程静书捷足先登了!
司马季叹气,却也不解释。
又不是三娘,他解释什么?
旁的女人爱误会就误会,他不在意。
程灵素跺脚,咬唇看向司马季,道:“司马公子,你说句话啊!”
司马季道:“四小姐,你连我的别苑住什么人都要管?”
“我…”
“你凭什么管?”司马季微微抬头。
程灵素喉咙滚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哭着跑了。
“四妹妹,四妹妹!”程婉柔嘴上喊得到勤,腿却未动分毫。
她痛心疾首地看着程静书,道:“静书,你怎么能这么做?司马哥哥是素素的未婚夫啊!你…你总该要避嫌!姐姐原是不相信外面那些流言,可你今日做派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
程婉柔似是觉得难以启齿,顿了顿才说:“你再怎么缺男人,你也不能对你四姐姐的未婚夫下手啊!”
呲——
贵客们都惊呆了。
这太尉千金果然恬不知耻、毫无底线,竟然把脏手伸向了姐姐的未婚夫。
程静书就听着,面容清淡,未见怒火。
桌上几个男人都担忧地看着她。
她冲他们笑了笑,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程亦铭气结,道,“谁特么再说一句我去弄死他。”
“别慌。三哥哥,没人能欺负咱们。你放心。”
“小妹,你不用忍。”
程静书点头,道:“外面是不是有风言风语?你们怕我听了难过就瞒着我?”
“没有!”程亦铭打定了主意要瞒着程静书。
那些话太难听了。
他一个大男人听着都受不了。
更何况是小妹!
特么的!
说的都不是人话!
程静书也不追问,她已经猜到了大概。
想用这种方式逼她就范,程荷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
若是上一世,她还可能还会有些忌惮,可这一世嘛……
她的名声、她的面子,她都会自己挣回来。
程婉柔被晾了个彻底。
她虽不及程灵素,但她也是风姿婉约的江南美人。
她出现的地方,男人的眼睛不说全部黏在她身上,十个也是有八个会盯着她,她还从未被这样无视过。
程婉柔觉得逐墨门尊主、司马哥哥和八堂弟肯定都被称静书用妖术迷住了。
对,一定是这样!
程静书给这些男人灌了迷魂汤。
她要让这些男人知道程静书和她比起来就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
程静书只是有太尉千金的身份加持,若抛开这些,单论一个女人的魅力,她程婉柔完全可以将程静书踩在脚底!!!
程婉柔轻咳了几声,微微扬声道:“静书,咱们不谈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无论你什么样的人,我都是你的姐姐,姐姐相信你能明事理,辨是非,慢慢改正总能做个好人。”
程静书:……
程婉柔可能对好人有什么误解。
她不做声,等着程婉柔的下文。
这个三堂姐看似温婉,其实内心也很扭曲。
她开了口,定然不会只是想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果然,程婉柔提议:“静书,你第一次来青州,也是第一次参加赏花宴,在场各位都是青州有头有脸的贵族,你第一次正式登场,不如给大家表演表演吧!?”
程静书不动声色地饮茶。
让太尉千金给商贾表演取乐。
程婉柔侮辱的不仅仅是程静书,还是整个程家。
在南齐,官员的地位比商人高出太多。
一些显赫家世的官员根本看不起商人。
程静书含笑,问:“三堂姐,你真要我去表演吗?奶奶会不会生气啊!?”
“奶奶为何要生气!?”
“哦!那如果一会儿奶奶问起,你可记得要说是你让我去表演的哦!”
“自然!你想表演什么?”
“姐姐想让我表演什么?”
程婉柔想了想,眸中精光一闪,道:“素闻望京城的闺秀们都喜欢倾城舞,姐姐出生青州,还未见望京女子跳过此舞,不如妹妹跳一曲倾城舞吧!”
她语音刚落,周围响起附和。
程亦铭起身,怒视程婉柔,道:“你明知小妹受了重伤,竟提议跳舞?”
程婉柔惊讶,问:“静书受了重伤!?她怎么了?我不知道呀!”
“你会不知道,你……”
程静书扯了扯程亦铭的衣袖,冲他摇头。
程亦铭忿忿落座。
程婉柔像是没懂这对兄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眨眼道:“静书,若是不会跳也没关系,姐姐不会逼你。我自小就听说三叔三婶格外宠你,亦铭哥几个也把你当成心尖上的宝贝。练舞很辛苦,倾城舞乃舞中翘楚,更是辛苦,你没练过很正常。”
程静书真想呵呵。
她依然含着笑意,羞涩、无辜。
程婉柔扬声道:“各位,抱歉。小妹身体不适,不宜起舞。”
“是不宜起舞,还是不会跳舞啊?”
“借口,肯定是借口。她若连舞都不会跳,那她靠什么吸引男人?难不成是那方面的功夫天赋异禀!?‘
“哈哈哈!”
……
程婉柔挑衅地看着程静书。
她以为程静书会气得吐血,若是能和这些宾客争论起来就更好了。
然而,程静书把玩着手中那只爱哭的小狐狸,似乎听不到这些刺耳的言语。
程婉柔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四方宾客鞠躬,扮演着一位好姐姐的角色,道:“各位,你们不要这样说静书。婉柔相信静书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若真有误会,太尉千金为何一直都不解释!?若不是心虚,她又为何一直戴着面具,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不是这样的,静书一直戴着面具是因为…是因为……”
程静书抬眼看了看程婉柔,她那表情伪装得可真是为难得过了头呀。
若不知道,还以为宾客们针对的是程婉柔,而不是程静书了。
程**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听到有人道:“二小姐,你就别遮掩了。太尉千金戴着面具是因为什么?二小姐自己都编不出来了吧!?”
程婉柔跺脚,扭动着手帕,急言道:“我没有骗你们。静书戴着面具是因为她毁了容。”
死寂——
须臾死寂后就是爆笑。
爆笑里全是嘲讽。
逐墨端着茶杯的手收紧,额骨已然崩紧了。
程亦铭更是站起来直接扼住了程婉柔的脖子。
司马季是唯一一个还有些理性的男人。
虽然他也很愤怒,但逐墨和程亦铭比他更愤怒。
他要拦住他们。
冲动是魔鬼。
司马季将程婉柔从程亦铭的爪子下解救了出来。
程婉柔跌落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程亦铭被按在凳子上,仍还气愤地喊着:“你们再说一句丑八怪试试!?我程三在望京都横着走,无……”
“三哥哥!”
程静书用尽力气吼出这三个字,她眸光寒凉,盯着程亦铭。
程亦铭竟被这目光震住了。
这个人真的是自家小妹?
他甚至觉得这个眼神能穿透人心。
他瞬间就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