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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钟的别墅区,还不算非常安静,但是月色清凉,树影斑驳,明明是春夏之交,却偏偏有种萧肃之感。

黑夜里,闻于夜穿着一件应景的黑衬衫,笔挺的衣尾没入精瘦的裤腰里,除了领口处松开了一颗扣子,其他的衣冠规规整整。

他也看到了她,但是视线没多停留,只停顿了两秒,就沉默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花知在他经过时闻到了淡淡的烟酒气。

心中无缘无故的起了涟漪,不知如何排解。

她沉了口气,转身跟着往别墅走。

“太太——”

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了项坤的声音。

花知回过头,见他从急匆匆的驾驶室走了出来。

“嗯?”

“闻总他,”项坤挠了挠头,像是在寻找措词,停顿了一会,“那个他、他感冒还没好。”

“他病了?”花知问。

“对,病了几天了,但今天晚上还是喝不少酒。麻烦太太夜里照顾一下。”

花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最后点点头,“好。”

项坤干笑了笑,像是又想说什么,但又不好开口,纠结了片刻,只好颔首道,“谢谢太太了。”

花知抿了个笑,转过头去。

屋里的门没关,花知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没有开灯,只能凭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一点光亮看清屋里的情况。

闻于夜一个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阖着眼。

花知想到刚才项坤说的话,朝他走过去。

观察了片刻之后,发现他的呼吸沉稳,但面色发白。

想了想,还是关切了一声,“喝多了?”

闻于夜没有答话,也没有睁眼。

“都有谁?喝成这样?”花知又问道。

闻于夜轻轻撩开眼皮,垂眸看了看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又闭上了眼睛,摇摇头。

花知解读不出来他的意思,不过,她睡了一整天,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还有足够的耐心。

她坐到他的旁边,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

有点热,但分不清是喝酒喝的还是感冒导致的。

“难受?”

闻于夜没答。

“要不现在扶你去休息?”

闻于夜静默了一会,又一次摇摇头。

“那你想干什么呢?”花知最后问道。

她的语气算不上温柔,夹着一点情绪。而在说完这最后一句之后,她就没有再开口。

闻于夜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把她当空气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微凉的空气却像是一点就炸。

——他厌烦她。当花知冒出这个想法时,心脏紧缩的很难受。

但她伪装的还可以,起码夜色掩盖了她波动的情绪。

她坐在那里像一个傻子。

她觉得自己装成贤良淑德的样子对着丈夫嘘寒问暖简直让人恶心。

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想到那天晚上站在房门口的林星儿。

其实不一定非得是林星儿,娱乐圈那种范儿的女明星层出不穷。

她们年轻漂亮、温柔可人,会撒娇、会逗笑,纤细的惹人怜爱。

花知不知道几年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她觉得应该也差不离,否则闻于夜怎么会看上她的?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段感情就突然别扭了起来。

也许是在他眼里她已经不再生动了,他厌倦了,所以也不想理她了。

而且,早几个月前,他就把离婚协议写好了。

是她自己不愿看、不愿提、不愿签字,锁在柜子里,掩耳盗铃。

这怨谁呢?

怨她自己,不识时务,还企图在一个这样的身份财势与地位的人心里寻找一份情有独钟。

是她太傻,太天真。

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花知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

起身,站起来——

手腕处却突然一紧,低下头时正好撞上闻于夜漆黑的眼睛。

他望着她,滚烫的手心握着她的腕骨,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他问道,“你去哪?”

花知有一点点心软。

她想,无论在外面他如何风光,而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喝酒会醉,生病会难受,夜深人静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个不怎么亲近的妻子。

或许,她可以再软一点。

不要三句话说完就失去了耐心。

闭着眼睛,忘掉那些糟心的事情,再多哄个几句,让他可以更加舒服一点。

但是,念想刚刚起了个头,她又反悔了。

算了,还是算了。

这种事情还是留个林星儿们去做吧,她们肯定比她更会照顾人。

强扭的瓜不甜,还是如他所愿好了。

她低下头看着他,片刻,回答道,“去拿个东西。”

闻于夜皱了皱眉,不知道在心里想了些什么,但还是松开了手。

他的眼神流连在她走开的背影上,她走得无情又决意。

这一天,他过的很不好。

白天的那些新闻他一字不落的全看了。

昨天晚上,他还傻乎乎的以为她会来找他。

认错了人已经够屈辱了,然而,更为不堪的是,他所认为会来照顾他的人,竟然整晚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拥抱、拉扯,像是一对复杂而又纠葛的情侣。

事实上,可不就是一对纠缠不休的苦命恋人吗?

从十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中间纷纷扰扰那么多年,如今得以相聚,终于可以重拾旧爱了?

可为什么放手的要是他呢?

那他的十年呢?

他的善终又在哪里呢?

“离婚协议。”

花知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她依然温婉、美丽,可说出话却像是刀子,一片一片的扎在他的心里。

“我已经签好字了,但里面的内容我没看,我想闻总高贵通达,应该不至于会做那些低廉的事情。”

闻于夜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又把视线落在面前的协议上。

他微微动了动身,想伸手去拿那份协议。

可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停顿了下来。

没意思。

他在心里这样想,如果欢愉的尽头痛苦,如果相聚的最后是分别。

如果知道了结局会是现在这样,他宁愿当初就不曾拥有。

凭什么已经得到的东西还要放手?

凭什么她突然的一天说想嫁给他,又突然一天跟他提离婚?

他是死的吗?他没有心吗?他不会疼的吗?

他把手缩了回去,缓缓的仰起头,看着她,冷淡的开口,“等不及了,是吗?”

花知眉头皱起,像是不解的问,“什么?”

闻于夜冷笑一声,“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不是他结婚就是你结婚。”

说完了话,他就站起来,擦着她的肩膀,一步一步的朝着楼梯走去。

——他在羞辱她。

闻于夜上楼的时候在心里苦笑,什么时候,他竟然会当着她面羞辱她。

他伤着她了吗?或许吧。

但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呢?

就因为……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受伤?

“你什么意思?”果然,花知愤怒了。

她脸色变得紧绷,身体像是被拧上了发条,动作迅速的追赶了上来,拉住了他的胳膊,“闻于夜,你把话说清楚,刚刚是什么意思?”

“离婚协议你自己留着吧,我现在想休息了。”闻于夜又恢复了往常那种无动于衷的表情。

他转过身,把自己的袖口从她手里拽开,继续上楼。

“不行,”花知又抓住了他,“就算我们俩现在离婚,也要把事情摊开说清楚。”

“我有眼睛,我看的很清楚。”闻于夜轻飘飘的说。

“你清楚?你无非就是看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就敢说你清楚?”花知死死的拽着他不松手,“我做什么了?举办方给我们定的是一家酒店,我们只是从大门口一起进去而已,你看到我和他进同一间房了吗?”

说到这里,花知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她冷笑一声,“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恶人先告状是吗?”

闻于夜顿了顿,他转过头,眯着眼睛,极为研判的在她脸上观察了片刻。

“你又在找什么理由?”他笑,笑的好看又讽刺,用力的甩开她的手,转过身背朝着她,上楼,“得了吧,离婚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有那么一刻,花知觉得自己昨晚的宿醉一点也没好。

她头昏目眩,心里觉得,好冤啊,好不甘心啊。

十年前,她与金木清清白白,却被当成小三骂了那么多年。

好不容易结婚了,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那些流言蜚语了,又因为自己的偶然复出,又将自己送进了无尽的漩涡里。

没有人相信她,不管是素不相识的网民,还是日夜相伴的工作人员,最后也包括对她不甚关心的爱人。

重回进娱乐圈到底有什么意思?

搭上了名誉,搭上了婚姻,还搭上……

这个曾经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其他人都算了,但是只有他,不能这么想。

她浑身僵硬着,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踩上最后一个台阶,想要去拦住他的路。

但是,很奇怪,她的右脚突然的打滑了。

这已经是几个月前旧伤了,医生曾告诫她伤筋动骨一百天,而这已经远远不止一百天了……

但她就是感觉到了,脚踝处的刺痛,明确的像是一针强剂,刹那间蔓延到了全身。

她的重心不得不躲闪掉右脚而全部落在左脚上。

可偏偏,左脚悬空,电光火石之间找不到台阶处正确的落脚点,踩空了。

于是,她失去平衡,身体朝着斜后方直接仰了下去。

楼梯不宽,她摔下去的时候碰倒了拐角处的花瓶,恍恍惚惚之间,感觉到肋骨处有一阵钻进的疼痛。

接着,破碎的声音跟着她一起朝下滚落。

她最后的记忆,是眼前一张惨白的脸,带着令人惊骇的恐惧感,哑着嗓子叫她,“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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