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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知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又吹了很长时间的夜风,导致她醒来时头很疼。
门外有点吵,像是安安正在跟谁打电话,声音又急又快。
花知脑袋很涨,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谁知道,自己刚打开门,就像是投了一颗静音雷,原本聒噪的客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三四个人唰唰的朝着她看了过来。
“……”花知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的天,祖宗你终于醒了,”安安拿着电话没松,几个大步跨过来,瞪着眼睛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花知没回话,但是脑门上的问号显然更多了些。
“行,”安安见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手机举到她的面前,“那你自己看看吧。”
花知定眼看了看。
页面上是一张动图,一男一女,纠缠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男的扶着女人的肩走进了酒店大门。
虽然动图像素不高,但是熟悉的人还是能辨认的出来。
男的是金木,女的,是她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安安问她,“你昨天晚上怎么会跑到金木那里?”
“是啊是啊,”小高也加入了质问大队,“花姐你昨晚不是去找闻总了吗?”
花知静静的看着两人,顿了片刻,像是回忆起了一些事情,突然垂下头,扯着嘴角干笑一声。
怎么形容看到林星儿走进闻于夜房间的那一刻呢?
花知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只觉得脑子里的一根弦忽然就断了。
崩塌的情绪来的既缓又细,像是蚕食,抽丝剥茧,零零碎碎的在身体里无声无息的蔓延。
丝丝酸涩感随着时间充满了她的胸腔,让她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闻于夜的房门又一次合上了,她静静的呆站了一会,发现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去哪里。
她顺着安全出口的楼梯一点一点的往下走,企图用无尽的漫长来舒缓自己。
也不知道走到了第几层,她持续放空着,直到手边的包突然震动了起来。
花知拿起手机,发现是金木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问她,睡了没?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丢了一块丝巾,他替她捡了,现在想送给她。
“就在你房间门口。”最后,金木又说了一句。
“我不在房间,”花知想了想,回答道,“也不在剧组安排的酒店。”
金木从电话里听出来她的声音很低沉,便接着追问,“那你现在在哪?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此时的花知正好从酒店的后门口走到一片宽阔的空地上。
她仰起头看着黑色的夜空,看着看着,又把目光落在面前高楼的顶层。
那里好像亮着灯,又好像没亮,但不管怎样,她都无法窥探。
不知道房间里在做什么。
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于是她对金木说,“那你来接我吧。”
金木过来的很快,他晚上大概没有喝酒,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花知上了车之后就靠在窗边发呆。
一路无言。
其实花知一直都知道,金木也是那种沉闷的性格,他导戏的时候可以口齿伶俐、滔滔不绝,可是私底下的时候往往很少说话。
像这样一个封闭而又安静的场合,花知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即便金木的心里藏了很多话想说,现在也无法述之予口。
车子一直静默着开到了酒店停车场。
花知先下了车,已经是凌晨了,疲倦和醉意都让她感到很眩晕。
下车后她脚步虚浮不稳,然而很快,金木就从身后扶住了她。
突然的身体接触让花知惊醒,她回头望着金木,见他黑框眼镜下一双忧郁、思虑的眼神,牢牢的定在她的脸上。
就那么一瞬,花知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就那么过去了。
她得弄清楚了,现在这些到底算个什么?
男人长嘴是干什么的?
他们都喜欢这种暧昧不清吗?
他们都觉得感情可以随意支配吗?
她把金木推开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在剧组里说那些话?”
金木没有料到她会开口,更没料到她一开口说的会是当年的事。
他愣在那里,一时间没有回话。
“十年前,当时组里传了我俩的事,你都是怎么跟别人说的?”她又问。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刘苒结过婚?”
“刘苒当时发了微博,你为什么没有去辩解?”
她思绪很乱却一字一句坚定的脱口而出,像是根部不稳却越长越高的大树,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
“你为什么不说我们俩在组里的时候没有在一起过?”
“你为什么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些污言秽语?”
“你为什么!为什么——”
“——花知!”金木终于打断她的话。
他用力扶着她摇晃的肩膀,盯着她憔悴的脸看了一会,又愤愤地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像是发泄一般。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但是,花知——”
“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十年前,就喜欢上了。”
“我没有辩解,是因为我做不到自欺欺人。”
“我不想对别人说,我没有对你动过心。”
“我爱你,但我知道我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我选择离婚,但却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但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面对那些,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这一次真的不想错过了……”
“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让我们重新——”
“——等等!等等等等。”花知突然开口,她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都在说些什么?”
金木的话让她不解。
她想过他会解释当年的那些事情,毕竟折磨了他们那么久,她觉得他是罪魁祸首,无论如何都应该揽下那份责任。
她也猜测过他现在因为网上的绯闻八卦可能存有一些异样的心思。
但她完全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当着她面说出‘重新在一起’这些话。
他哪里来的自信?
她给过他这方面的暗示吗?
忽然,她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今天让你来接我,只是因为太晚了我打不到车,而你刚好打了电话过来,”她向他解释,“如果让你误解,我很对不起,但是——我结婚了。”
她用聚焦不稳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有、丈、夫、”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吗?花知很想这么说,但是残留的最后一点理智让她把这些话埋在了自己的心里。
“我知道,”金木扶着她,依然用笃定的口气,“但是我会等,我可以等。”
“你等什么?”
“等你们俩离婚,你们不是已经要离婚了?”
这句话像个定靶的□□,突然一下就戳到花知心里最最疼痛的那块伤疤上。
积攒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她想笑,却忍不住一直往下掉的眼泪,甚至语不成句。
“你为什么——为什么也要——为什么这样说?我、我离婚跟你们有什么——为什么都这样——你们凭什么?”
金木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了,有些紧张起来,又紧紧抱住她,“花知,别哭,你别哭。”
花知倒在他的怀里,突然间压制不住,心中的大树最终倒下,她泣不成声,不知道从何说起,只会不住的摇头,“我不想说这个了,我不要再说这个了”。
“好,那我们不说了,”金木抚着她背,“别哭,别哭。”
“我好累,我想回去了,”花知在暖和的体温下慢慢失去思考,她似是呢喃着,“你让我回去,我只想回去……”
早上醒来时,她发现躺在自己的房间,第一反应是,金木并没有骗她,她真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当然,她并没有把所有的过程跟安安她们说。
“我从闻总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正好金导打电话过来说有事,就把我接了回来。”
“我喝多了,”她又转眼看了看那几张动图,“这些都是无意识的。”
安安和小高她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
“发声明吧,就说发布会结束后剧组聚餐,酒店也是提前安排好的,大部分人都住在一个酒店里。酒后行为失控,引起大家误会之类的。”
花知不想解释太多,对网上的议论也不太关注,甚至都没有把安安手机返回网页界面看看八卦通稿的内容。
她说完了这些话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一副天塌了也懒得管的样子。
安安她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就目前来看也别无选择。
花知是已婚,绯闻是一定要澄清的,网友们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她们自己必须先表态。
众人忙碌起来,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花知的状态。
花知躺在床上一睡又是一整天,直到下午四点,小高跟她整理好了行李箱才进屋叫醒了她。
“花姐,回家了。”
行程是之前就安排好的,花知醒来后也没有什么疑问。
洗漱了一下之后就跟着车子去了机场。
晚上八点半,飞机落地,晚上九点十分,车子到达别墅。
花知立在前院门口站了会,遥遥的看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夹着夜风从正路拐了过来。
最后,慢慢的停在了她的旁边。
等了几秒,车门打开,伴着一股清冷的酒气,一只修长的腿从里迈出。
闻于夜从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