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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若真的与帝玦毫无嫌隙,恩爱无比,怎么这一次他却不肯相信你的话?却信了我的话?”莫暖轻笑道,眼中闪着恶毒的目光。
“若不是你扮成玄七的模样,哪里由得你在我们俩之间胡言乱语?”郁泉幽咬牙切齿的说道。
莫暖莫名的笑出了声,接着便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又冷然的盯着郁泉幽看,“那你倒是同我赌一赌,若是他看见你欺负他妹妹这一幕.....他还会隐忍着不爆发吗?郁泉幽我只问你,你敢不敢同我赌?”她这样的问话将郁泉幽问得心里一惊,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慌乱的表情。
“不管如何,这些事情总是你污蔑的,并不是我所作的事情。我绝不会承认,帝玦也绝对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她话中已然底气不足。
莫暖忍不住嘲讽起来,“郁泉幽,你这般便是不敢同我赌。你若是当真相信帝玦不会误会你,便一定会放开心同我赌一场。”
她被莫暖说的心中发麻,郁泉幽知道,这明明是莫暖故意挑衅她的,可心底却忍不住想,若是帝玦当真不相信她又该如何。
“我不会同你赌。也没必要同你赌。你这样的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罢了....”郁泉幽心中已然不安。坐上那女人又轻笑一声道,“你来之前,我已经向玲珑殿通知了一声,只怕他已经要赶过来了...你说当他瞧见你对他亲爱的妹妹下手,会如何想你?”
“你说什么?”郁泉幽心中虽然早有准备,却依然被莫暖这话吓到了。
“我同你说的便是字面上的意思。”莫暖眸光一闪,露出浅笑。而清运殿外的结界此时也忽然有了动静。
莫暖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他来了。”
郁泉幽被她这一句喃喃吸去了目光,转身朝着门口看去。莫暖却趁着此时变换成了玄七的模样,转而便到了郁泉幽身边。
手中忽然有了一种冰凉的触感,郁泉幽愣然的朝着手边看过去,只发现自己现在正紧紧的掐着莫暖的脖子。而那人几乎快要窒息。
郁泉幽惊吓不已,急忙向要放开,却被一种强大的力量锁住了手指。她拽也拽不开,推也推不开。正当焦急时,清运殿那紧闭的大门忽然被轰的一声打了开来。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帝玦熟悉的声音。郁泉幽身形一颤,突然便放开了莫暖的脖子。
她心惊肉跳的朝着门口那人看过去,急忙唤了一声,“帝玦,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
“我以为...我以为,至少玄七你不会碰...”帝玦沉下了脸,冷冰冰的看着郁泉幽,“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般歹毒。”
他朝着郁泉幽走过来,猛地用力握住她的下巴,微红的双眼同她对视,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你现在要我如何信你?”
郁泉幽慌乱不已,看着他眼中满满的不相信,突然没了话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便知道,你终有一天会来清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虽被天帝封神,却终究还是魔界中人,正邪从来不和,你又如何能够放的过我?只是玄七还是个孩子,你却对她动手,郁泉幽...你怎会如此歹毒?”
他的语气里充斥着失望与凉意,浸冷了她的心。
郁泉幽挣扎着,眼睛生涩了起来,只能吐出三个字来进行无力的辩词,“我没有....”
他似乎不想再与郁泉幽多说些什么,放开了手,她只觉得下巴一松,身体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坚硬的石板硌痛了她的手掌。
她眼睁睁的看着帝玦抱起地上虚弱无比的莫暖拂袖离去。莫暖乖乖的躺在他的怀中,冲着她冷然一笑,轻蔑藐视。
她低下眼眸,苦涩无言,在他面前,她竟想不出丝毫反驳的话语。这场豪赌,算是她输了...在玄七面前,帝玦果然选择了不相信她。
他或许相信过她一次,相信郁泉幽不是杀了他父亲与母亲的凶手,相信她没有对玄七起了杀意。如今亲眼瞧见她对玄七动手。帝玦对她的信任瞬间分崩离析。她又该如何向他解释,在他身边的沐玄七是假的,而真正的沐玄七生死未卜,这就像当初她不听他解释一般,风水终究会轮流转的。
帝玦的拂袖离去让郁泉幽几乎万念俱灰,而腹中的胎儿因为她大起大落的情绪而开始出现胎滑的现象。她倒在地上,肚子剧烈的疼起来。
渐渐的,便被剥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这一昏迷,又是一天一夜。
郁泉幽在浑浑噩噩中醒过来,伶云已经哭肿了双眼。她稍稍挣扎一下,便感觉小腹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皱了眉头,心中惊慌起来,抚着小腹,冲着伶云虚弱的说道,“我的孩子?”
伶云的表情十分难过,却还是摇了摇头道,“主子...清竹医神断然不会让你和小主子出什么事情,您不必担忧。您现在需要好好调养,万不能在如此下去。”
郁泉幽难以忍受小腹上的疼痛,只动了一会儿,便当真懒得在动。她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张了张干裂的嘴唇道,“是不是....回了别鹤仙居...?”
伶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床上的人沉默无声着,双眼空洞的盯着屋檐上看。伶云在一边瞧着难受至极,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便气呼呼的说道,“那莫暖当真是不要脸...主子莫要因为她气坏了身子...当真是不值得...至于魔君,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现莫暖的真面目,到时就算是跪下来求你的原谅也是必须的....”
郁泉幽苦笑一声道,“如何让他知晓?他如今是对莫暖的话深信不疑...我在他心中不过是杀害她父母,又企图对他妹妹动手的人罢了...”
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待在别鹤仙居之中,无所事事时总是会盯着院子外的桃花瞧着。却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日复一日,她身上的煞气却不同往日那般来的猛烈,这一次却是悄悄潜来,无声无息的消耗着郁泉幽的生气与活力。
她总觉得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于是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这情景就像是当初她从冥灵洞中出来一般,几乎快要失去视力,瞧不见眼前的一切。
她麻木不仁的坐在桃园之中,越发的自暴自弃。
后来有一天,伶云前去郁泉幽房中送去膳食。推开门,却未曾瞧见郁泉幽的身影,于是便急忙满院子的寻找她。可一个偌大的别鹤仙居找遍了每一处,都未曾看到郁泉幽的一丝身影与踪迹。
伶云慌了神,可此时的清竹却恰好不在别鹤仙居之中,谁又能够助她一起将郁泉幽寻回?
而突然消失的郁泉幽,在那一天独自一人前去了牙骨洞的附近。
这些天她虽然几乎万念俱灰,却依然想要找到真正的玄七。沐玄七是无辜的。是她与莫暖,与官芸柔之间最不该牺牲的人了,她不能任由沐玄七就这样被囚禁着,于是一直私底下悄悄派人察探着沐玄七的气息。
终于,底下人来报,说是在牙骨邪界附近的炎魔洞中发现了沐玄七的踪迹。于是她顾不得身体虚弱,急忙赶了过去。她将腹中孩子呵护周全,拼尽了全魂之力维护腹中孩子安全,才朝着有着沐玄七气息的地方悄悄走了进去。
她未曾想过,她这一脚踏入炎魔洞之中,一入便是三月囚禁光景。她查询的没错,玄七当真被囚禁在炎魔洞之中,而看守她的人便是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官芸柔。
三月之内,她被法力忽然大增的官芸柔折磨的遍体鳞伤。而她自己也因为不断以灵气护住腹中孩儿而无法自愈伤口,处处都是伤痕。
郁泉幽觉得可笑,一个人运气不好的时候,当真是所有仇敌都会一起找上门。当年的郁九幽有多恨郁泉幽,这三个月的折磨便有多么惨烈。
她忍受着,为了寻找机会将玄七救出去,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她失踪了三月,外面已然闹得天翻地覆,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却毫不知晓。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将沐玄七救出去。
郁泉幽从炎魔洞逃出来时,已与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身上伤痕累累,仓惶的逃到峰行山脚下时,身体已然是支撑不住了的。
“嘘....”她吹了口哨,将白鹤从天界唤到了此处。白鹤几月未曾见郁泉幽,似乎极为想念。可她却没有心思去安抚白鹤的心情,。
三月,她蛰伏三月,在今日终于寻到机会将沐玄七就出来,若是郁九幽与官芸柔追了上来,便是功亏一篑。
她匆忙从怀中掏出清竹曾今给她的法宝浮绿镜,将它交给了白鹤,用灵识嘱咐它一定要将浮绿镜交给狐墨。她将沐玄七放在这面镜子之中为的是不让追兵循着沐玄七身上特有的气息追到此处。可沐玄七若是还随着她一起奔走逃跑,只怕极为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