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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泉幽却被他今日这般吓得不轻,从前他也从未对自己这般。如今难道真是因为先魔君与王后的事情与自己有了疙瘩?
她知道帝玦绝对不会相信假的玄七所说的话,可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一处处的疙瘩。
“帝玦.....”郁泉幽有些迟疑,从前她与他都是有话便说,可此时却关系到玄七。她若是告诉他,现在的玄七并不是真正的玄七,帝玦会不会信呢?
她虽然知道以帝玦的性子与聪明,若是察觉了玄七的不对劲,定会有所猜疑。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再加上现如今他与她之间也算是有了隔阂,只怕他不一定愿意信她。
“你要说什么?”他似乎不太愿意听。郁泉幽便这样瞬间说不出口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道,“没事.....没事.....”
她从未感觉与帝玦这般尴尬过。
坐在堂上的人似乎情绪有些变化,却并未露出任何痕迹让郁泉幽察觉,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出去。
帝玦就这样离开,再没有任何一句话,没有关心的话语,没有责骂的话语,似乎哪怕是多了一句话也不愿意同她说一般。
她就这样目送着他出去,直到那个身影完全在她的视野中消失。
郁泉幽沮丧的歇了一口气,低垂着头朝着大堂的正坐走去,一屁股坐在软檀贵妃椅上,望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出神。帝玦这么一弄,她忽然觉得自己操心完全是多余的。或许对于帝玦来说,根本不需要她。
帝玦刚离开,消失的清竹与伶云便悄悄地从外面回来了。
两人朝着大厅里张望了一下,只瞧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垂头丧气地坐在大厅的正坐上。于是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些许担忧的表情,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郁泉幽正出着神,完全没注意到他俩,心中烦恼着,忽然就听见伶云喊了她一声。
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忽然醒了过来,呆呆的朝着伶云看过去,便只见她笑嘻嘻的说道,“主子,你看我将谁带来了?”
“师娘!五师姐!!”欢呼雀跃的孩童声入了郁泉幽心中。轶血从伶云身后冒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中。
郁泉幽有些惊讶,“阿轶?你怎会来这里?”
“师娘,师父罚我继续在沧海呆了一整年,如今一整年也到啦,我自然是要回来的!”
轶血依然像个孩子一样,只叫她哭笑不得。
这时伶云说道,“主子,您就不要同魔君君上闹变扭了,轶血是魔君君上让我接回来的,她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了无趣意,也许君上这几日不曾来找你当真是有着什么苦衷的?”
郁泉幽倒是有些惊讶,看着兴致冲冲的轶血道,“帝玦让你和清竹出去,便是为了将阿轶接回来?”
伶云急忙的点了点头。
她心中便又有些疑惑不解。既然现如今帝玦表面上对她如此冷淡,又为何要做出现如今这般不想让她一人不开心的事情?
她心中实在想不明白帝玦究竟是怎样想的?于是也不愿意去想了,的确轶血来了,她很是高兴,可心中不知怎的,依然隐隐的不安。
“师娘!师娘!!”轶血高兴地叫唤着,“我同你说,我今日将九樱也带了过来!”
说到九樱,她心中倒是猛的一惊。这该是有多久她未曾见到九樱了?三年还是四年?自从长白山鬼尸之乱,她成为众人所谴责辱骂的对象后,便在未见过那个小家伙。
正想着,便只见一条白色的身影从轶血那矮小的小个子背后猛地一下窜了出来。
“九樱!”郁泉幽惊呼一声,高兴至极。
九樱自万年前她刚从穷桑出生时,便被爹爹抱来同她一起长大,虽从未化成过人形,可郁泉幽却知道,九樱只是想做一只小狐狸能够长长久久地陪在她身边便满足了。
时隔万年,即使她重生成人,九樱也不离不弃。即使她失去了所有记忆,它也依然陪在她身边。
郁泉幽将九樱抱在怀中,笑得极为开怀。而此时悄悄躲在大厅门外,并未曾离开的帝玦看着郁泉幽时隔多日终于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不知不觉嘴角也渐渐微扬起来,只是没过一会儿,他又低垂了嘴角,神情落寞的转身离开。
他默默的走到寝殿门口,抚孤已经等在那里,瞧见他神色有些不好,便上前轻轻询问道,“主子,难道夫人她还不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的,只是那傻丫头若是没我在身边看护着,只怕这一时高兴也不是日日高兴。”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走吧....”
那无可奈何的尾音摆的很长,帝玦随着抚孤的相伴,悄悄离去。
一连几日,郁泉幽总算是心情舒爽了一些,只是她心中一直记着玄七,放不下吃不好,依然准备以身冒险。
她想清竹问清楚了如何将取阴草的药效抵消,便自己做了个荷包,只身一人又前去了清运殿。
这一次她却是正大光明的前去拜访,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想到会弄到与帝玦几乎绝裂的地步。
她打算一人面对莫暖,可当她踏入了清运殿便注定了这一次她的计划会被识破。
莫暖似乎料到了郁泉幽已经察觉了她的身份,竟然在将郁泉幽请入了清运殿时,便将整个大殿都封锁了起来。而那封锁起来的结界,却是以穹苍之术。一种只有穷桑之人能够使出来的法术。
郁泉幽知道,今日她所面对的一定是虎狼之穴,很有可能便是莫暖的请君入翁之法。
可是为了能够安全的救出玄七,她已然不在乎,她用法术将自己全身罩住,以此保全自己的孩子。
谁知刚刚走进清运殿,那坐在正堂上的人并已经对她展开笑颜,露出了真面目。
“郁泉幽我等了你好久,想不到你当真如此愚笨,不请自来?”莫暖冷笑着说道。
郁泉幽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禁觉得陌生的很,从前的莫暖虽然不爱说话,清高冷然的很,却骨子中依然是一个善良的人。可现在的她与从前完全不同,充满了仇恨,充满了煞气。
“你为何要假扮玄七来污蔑我?”郁泉幽不想知道莫暖因何变成这样,便直接切入主题直接了当的问道。
“假扮玄七?污蔑你?这还不都是想要将你从帝玦身边赶走?”她冷冷的笑着。
郁泉幽知道莫暖对帝玦的一片痴心,可却未曾想到她已如此痴狂。
“我当真是未曾想到,腾腾花姐,公主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阴谋?你这一招,请君入翁,倒是极好?”郁泉幽也不跟她客气。本就是帝玦惹来的桃花债,说穿了,莫暖对帝玦一片痴心,即便是肝肠寸断又与她有何关系?帝玦是她的,便只能是她的夫君。
“殿下倒是过讲....我再怎样下三滥也不及你……你难道便有那样好吗?当初我那样信你,将一肚子的痴情说与帝玦听,我以为你至少是真心为我打算的,却未曾想到你不过是想要戏弄我罢了.....是我太过轻信人,否则也不会让你这狐狸精抢走了帝玦。”莫暖冷淡嘲讽的说道。
郁泉幽只觉得可笑,不由得笑出了声,“姑娘,你清醒清醒好吗?我同帝玦那是前世的缘分,我同他认识时,你还未曾从娘胎里出来,我同他定下婚约时,你还未曾见过他,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说我是狐狸精?”郁泉幽完全不顾莫暖的脸面,凶恶的说道。
“当真是可笑,我猜从前帝玦也没怎么喜欢过你,否则前世他怎会舍得让你死掉?他不过是利用你这个天族公主的身份?对你何来有情之说?郁泉幽你且搞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对于帝玦来说,不过是一个掌握魔界的踏脚石罢了!”莫暖似乎有些被她激怒,什么样的话便都口不择言地说了出来。
越说越让郁泉幽觉得可笑至极,她在想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我同帝玦的爱恨情仇你又知道些什么?我俩之间的事情你又了解些什么?区区一个修炼几千年的花仙竟然敢对本公主指手画脚吗?”郁泉幽盛气凌人的冲了过去,直接将她的衣襟拎了起来。
“我呸,你若真的与帝玦毫无嫌隙,恩爱无比,怎么这一次他却不肯相信你的话?却信了我的话?”莫暖轻笑道,眼中闪着恶毒的目光。
“若不是你扮成玄七的模样,哪里由得你在我们俩之间胡言乱语?”郁泉幽咬牙切齿的说道。
莫暖莫名的笑出了声,接着便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又冷然的盯着郁泉幽看,“那你倒是同我赌一赌,若是他看见你欺负他妹妹这一幕.....他还会隐忍着不爆发吗?郁泉幽我只问你,你敢不敢同我赌?”她这样的问话将郁泉幽问得心里一惊,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慌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