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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林晚的时间并不多,她想通过梅妃娘娘去见皇后,却不想梅妃上午便陪着皇上在书房,直到下午才回景福宫。
梅妃身体尚且未愈,回到宫中便睡下了。
林晚来时也不好打搅她休息,便一直在外间候着。
眼看太阳下山,林晚心急如焚,也不知赵赦的队伍行进速度如何。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伺候在梅妃身边的姑姑终于出来了:“娘娘醒了,请您进去呢!”
林晚深吸一口气,有些迫不及待。
“你来了让人唤醒本宫便是,等多久了?”梅妃娘娘招手让她过来。
林晚来不及与她寒暄,开门见山:“我来,是有事请姨母帮忙,事关王爷。”
梅妃闻言,摒退了宫人,神色也有几分紧张:“赦儿怎么了?”
“王爷遇刺受伤,伤势无大碍,只是中了毒,难解。”林晚说,“解药中差一味雾山雪莲,虽说性命无忧,但王爷现在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赦儿眼睛看不见了?”梅妃大惊,“什么时候的事,为何现在才说。我这就去找皇上,我知道雾山雪莲皇后那儿曾有一株。”
“姨母,姨母您别急。”
梅妃说着就要起身下床,林晚忙安抚住她。
“王爷不曾与您提起这事,便是不想让您难做。你去求父皇,实在不是个好法子。这事若能不惊动父皇,才是最好的。”
梅妃哪里又不明白,她得圣宠,可每每与皇上提到赦儿,皇上总是不愿多言。
“那、那现在怎么办?赦儿眼睛看不见,还要去苍州,岂不是、是送死?”
“我有办法或可一试,只是需要姨母帮忙,寻个由头带我去见皇后。”林晚说,“我本欲自己去皇后宫中的,可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
赵赦与几位皇子平日里没什么来往,更别说亲厚,晋王府无故入宫拜见皇后难免要惹出口舌。
“你是要直接问皇后讨?”梅妃有些不可置信。
最后梅妃还是带着林晚来到了承阳宫,美其名曰看了晋王妃送来的绣样很是新鲜,请皇后也挑几幅。
梅妃与皇后素来不对付,不过梅妃性子柔韧,从不与她硬碰硬,是以表面看起来关系也还过得去。
只是互送绣样这种事,实在不太合适出现在她们两人之间。
显得故作亲厚了。
再说……
皇后看着桌上摆着的绣样,这不就是宫中的样子吗?有什么新鲜的?
这时林晚朝梅妃点点头,后者向皇后请罪告退:“娘娘请恕臣妾身子不适,就让微歌在这儿陪您挑选吧。”
梅妃离开之后,皇后看着林晚笑了笑:“你来见本宫,是有事要说吧?”
“皇后娘娘英明。”林晚说,“不过,臣妾只想跟娘娘一个人说。”
皇后看向侍候在一旁的姑姑和宫女们,自然不会如她愿:“就这么说吧,如果是别人听不得的话,那便也不用说与本宫听了。”
林晚上前两步,伸出手,随后又攥紧收回袖中。
“您让臣妾这么说,臣妾自然不敢违抗,那臣妾可就说了。”
方才那一眼,皇后已经看清了她手中的东西,不光她看清了,她旁边的姑姑也看清了,当即脸色一变。
“都跟我出去吧!”那姑姑反应极快,迅速带着宫人鱼贯而出。
皇后不愧是皇后,即便心中有一时紧张慌乱,可还是很快镇定下来。
她岿然不动坐着,只抬眼看向林晚:“你手中是何物?”
林晚笑了笑:“臣妾时间不多,便不与娘娘兜圈子了。梅妃手上的紫檀珠串有什么问题,您该比臣妾更清楚。当然了,如果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贸然来这承阳宫。”
“我要雾山雪莲。”
皇后:“看来你确实很急,本宫听说晋王遇刺,双眼目不能视,看来是真的了!”
林晚不语,皇后都知道的事,想必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却不闻不问,林晚都有些怜悯赵赦了。
“所以,今日我能拿到想要的东西吗?”
“你要本宫如何信你?”
林晚:“梅妃并不知道此事,她手上的紫檀珠已经被我悄悄换掉了,我不想将此事闹大。”
“你知道什么人说的话最可信吗?”皇后射向她的目光,阴毒无比。
“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值得皇后这般冒险吗?”
林晚丝毫不惧怕她的威胁:“再说,臣妾敢来这承阳宫,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今日我若不能带着雾山雪莲活着走出皇宫,我敢保证,父皇很快就会知道你对梅妃做的事。谋害皇嗣是什么样的罪名,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皇后脸色说不出的难看,眼中杀意必现。
“不,臣妾这是在与娘娘商量。”林晚轻声细语说,“一株死物便可摆平的事,何须要冒险?这并不划算不是么?”
“再说,”她继续道,“您主动送出这株雾山雪莲,既可以让这件事就此尘封,还能在父皇面前博得一个贤德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
林晚捧着匣子出宫的时候,已到亥时。
夜风一吹,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此刻内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这会儿冰冰凉凉得贴在身上。
不过好在,东西拿到了。
晋王府的马车很快便到了城门口,护卫说可护送雾山雪莲前去追上晋王的部队,林晚却怎么都不放心。
雾山雪莲触手可得的就这一株,且赵赦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万一有什么闪失,赵赦的眼睛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恢复了。
“什么人,城门已封,请返回。”城门守卫手执长戟将他们的马车拦下。
林晚钻出车帘,掏出晋王府的令牌:“我乃晋王妃,王爷今早动身苍州,有重要东西遗落,必须现在出城相送。”
那人朝她垂首行礼:“晋王妃。还请恕罪,城门已关,烦请明日再出城。”
“我说了是很重要的东西,耽误了苍州平乱之事,你能担当得起么?”林晚知道她这是强人所难,胡搅蛮缠,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若真必须现在出城,王妃可向陛下讨个手令。”
林晚算看出来了,这是个油盐不进的。
“晋王妃?”
一个有些熟悉温润声音传了过来,林晚循声望去,竟是宁王赵邕。
“皇兄!”林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
今日的赵邕与那日在宁王府见到的,又有些不一样,一身黑衣骑装,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冷峻。
不过林晚已经没什么心思欣赏美男了!
“你这是要出城?”赵邕□□一匹健硕的黑马打着响鼻,不耐地在她的马车前踱着步,仿佛是催促着主人快走。
林晚点头,心里生出了些希望:“我有重要的事,必须要出城,现在。”
赵邕知道赵赦今早刚动身苍州,见她这么急,想来是很重要的事。
“晋王妃可会骑马?”他问。
林晚摇摇头。
“那不好办了,如果是送东西,可以将东西交给我,我替你送去。”赵邕说。
林晚脸色一喜,刚要把东西给他,却又犹豫了。
韩远说宁王现在怀疑赵赦将那浸了毒的紫檀珠留在宁王府,是想害他。
虽说男主应当不会有坏心思,可……她不放心。
当然,赵邕也看出了她的犹豫。
“皇兄带我一程吧!”林晚可怜兮兮看着他。
“晋王妃……”
“我不是晋王妃,我是您弟妹。”林晚这个时候脸皮也顾不上了。
赵邕:“……”
宁王手持特令,带着林晚一起出城了。
两人先是去了二十里外的一处秘密驿站,赵邕交了信件,这才往苍州的方向追去。
林晚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将装着雾山雪莲的匣子裹在布里,斜背在身上,两只手堪堪扶住赵邕的腰。
她是弟妹,可不敢胡来,也不敢存别的心思。
破坏男女主感情,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一路上赵邕也没问她送的什么东西,只听她说重要,便片刻也不敢耽误。
“这回真是多谢皇兄了。”清早两人到了镇上,简单吃了东西,休息了半个时辰。
赵邕疾驰了一夜,除了头发有些散乱之乱,脸上倒是不见疲色。
“你都说了是我弟妹,弟妹遇到困难,做哥哥的哪有袖手旁观的。”赵邕喝了一口粥道,“不过,我也不是白白帮你们。”
林晚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那紫檀珠的事,还希望能给我一个交代。”
林晚自然知无不言,只是这毒从何而来,她并没有说将皇后供出。
“那日王爷将那些紫檀珠留在宁王府,就是为了试探,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这毒不是皇兄下的,亦不是王爷下的。那珠子在梅妃娘娘手上戴了两年,我想是有人针对她干的吧!”
她能说的只有这些,至于赵邕会怀疑到谁头上,那就看天意了。
终于在第二日天黑时,赵邕带着林晚追上了赵赦。
赶往苍州的队伍正扎营起锅灶。
裴光遥遥看见两人一骑踏着尘土而来,认出是谁,忙朝盘腿坐在树下的人道:“王爷,宁王带着王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