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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八个监察院的门人,他们在忍,并且成功忍住了,但是……
噗!
厅外边上窗外传来动静。
本来明谨想提醒对方并非她谢家之人动的手,因她父亲但凡出手,一定是死手,何况对方是监察院,若非一击必中,就是得不偿失,不可能只让监察院这些人受点小伤。
可她刚唤住对方,瞧见庄无血此人的眼睛,却又幡然醒悟过来——对方监察院是什么地方,此人是什么人物,岂会看不穿其中不合理,既是如此敌意的态度,要么故意找谢家麻烦,要么就是另有定计。
所以她当即改了话。
然后气氛就这样了,不过窗外那小动静……
明谨蹙眉,心中不安,正要开口。
“何人?”庄无血惫懒道。
众人齐齐看过去,但还没看到什么,就听到明谨歉然道:“是我家的猫叨扰到了诸位。”
“猫?”庄无血面无表情瞥过窗子,嗤笑了下,道:“那谢家的猫可真多,可不止窗外那一两只呢。”
这一语双关的。
他带着监察院的人走出门,眼神随便一扫,刚好瞥到那边花树遮掩的窗下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影,似捂着另一个小女孩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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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无血等人离开后,谢明黛带着谢明月两个人进大厅,彼此还在互相推攘,但很快齐齐噤声,因为她们见到明谨的脸色分外严肃,目光锐利。
半响。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之前说的话,把我逗乐了。”
谢明月狡辩着,说到最后,再次不敢说话了。
“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过来。”
明谨淡声道。
谢明月还没说什么,谢明黛反生了气,冷笑:“我们去哪里还需要你允许么?你摆什么臭脸!”
明谨对上谢明黛怒火中烧的双目,只是蹙眉,却不与之争吵。
她不开口,谢明黛也是一个自持身份的傲娇之人,自然也不开口,但脸色难看,看明谨的眼神分外生气。
谢明月左看看明谨,右看看谢明黛,正想说些什么。
外面芍药忽然赶到禀报一件事。
徐秋白求见。
可算是来了。
明谨眼帘微垂,嘴角轻抿。
第41章 不问(国庆月票双倍,新书月票拼一下有么?老铁们)
明谨这才动了动,走出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语气软了很多:“监察院很危险,我不希望你们有事。”
谢明月一怔,谢明黛却没有惊讶,她知道,可她还是生气了,于是道:“听起来像是一个好姐姐的作为。”
这话不像是缓和气氛阿,倒像是嘲讽,果然,谢明黛忽然口风一转,“可外面的小白脸来了,就立马抛下你的两个妹妹?呵!”
如果说谢明月最擅长的是翻白眼,那谢明黛就是冷笑。
不过共同的就是她们都把徐秋白当成小白脸。
敌意颇深。
明谨步子轻微停顿,但还是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她才淡淡抛下一句。
“自家姐妹,怎么误会怎么吵架都可以,始终一家人,可对外人,礼数不能丢。”
她走后,谢明月留意到谢明黛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谢明月:“咦,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好哄?”
谢明黛脸色又难看了。
“你再说一遍!”
“我还觉得你刚刚不该说她,她也是怕我们被那个可怕的男人盯上,叫什么来着,外号豺狼阿?真吓人……”
谢明黛眼里其实闪过后悔,自知刚刚脾气来得没道理,可谢明谨已经走了,她也不耐烦听谢明月掰扯,转身出去。
“我只是想证明不是只有她才是谢家女儿。”
谢明月有些不明白,后一个人站在屋子里,静静地,顾自喃喃:“你们还不算谢家女儿?我一个庶出连亲娘都见不着几面的怎么办?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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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之地,连会客都讲究排场,像监察院这样的朝廷人马,会客之地在一处,像徐秋白这样的“客人”就是在另一处。
清风徐来,纱帘动且茶香袅。
徐秋白坐在茶团上看着窗外美景,对面喝茶的明谨询问了伤势。
“谢姑娘府上的药跟医师都是极好的,疗效显著,已经无大碍了。”
明谨闻言打量了下对方看不出伤势的肩部,“是么,能弯弓射雕给我瞧瞧?”
“……”徐秋白吃瘪,见明谨因此露出狡黠笑容,这才无奈而笑,“谢姑娘,便是我最强健之时也做不到这种事儿啊。”
“那就更得好好养了。”
“可在下今日委实想要离府,毕竟已叨扰许多日。”
“我没阻止你离府。”
徐秋白微愣,抬眸瞧她半响,但很快收回目光,只看着眼前茶杯飘烟。
“离府,但一定要带走一些好药材,每日我家中医师先生也会去给你查看伤势,直到你完全恢复为止。”
“还有……”
徐秋白不由打断明谨,“千万别,够了,可劲儿够了,以姑娘您这府上医师的道行,加上人参雪蛤吃了不知多少,等我伤好,怕是真能弯弓射大雕了。”
“那是好事儿啊,世上谁家男儿不想有个好体魄,日后好……”
明谨笑说着,忽察觉到了什么,缄默了,避开徐秋白微妙的眼神,垂下头,“我说的是科考一途之艰辛。”
徐秋白掩饰尴尬,喝着茶干巴巴道:“我知道。”
两个聪明且博学的人像是在读同一本书,但都被一个难题难住了。
明谨也低头喝茶,继续道:“还有黄金千两要赠予先生。”
“谢姑娘……”
“既然你谢我了,那就是答应了,君子一诺千金。”
徐秋白:“???”
眼前女子这般清美脱俗,哪怕肆意玩弄自己的聪明才智,狡黠迫人接受,也让人生不出半点恼意来,反而暗自欢喜她会戏弄自己。
可事实上,她根本无心接近你——所以重金慷慨送你离开。
这是世上多少男儿逃不开的红粉骷髅迷障?
他失笑又无奈,叹道:“救人本是人之本善,若我收了钱,谁来成全我的道义呢?”
“收不收是您的事儿,给不给是我的事儿,如果先生您真的不收,那我也不会逼迫的。”
明谨笑意潺潺,却带着几分客套的疏离。
“我也只是尽本分而已。”
她轻描淡写,却知眼前人足够聪明,足以领会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徐秋白垂下眼,明谨看到他向来只抚摸书籍古卷的手掌捏紧了茶杯,骨节分明,隐透青红血管,恍惚想到对方初初给她当说书先生时捧着一本古书给她说故事的样子。
阡陌庄园,田香野风,说跟听都是最自在的人。
想起那段日子,她不由移开目光,偏头看向窗外,也听到对面男子言语如往日清淡。
“此番离开,伤势再好一些,不日便会赴考,再见怕是极难了,但相遇谢姑娘一场,为您赏识,在下荣幸之至。”
“不过我想提醒谢姑娘一件事。”
明谨转过头,客气道:“先生请讲。”
于是徐秋白提及自己在下山路上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明谨微讶,抬眼略思索,“奇怪的人?”
“对,他的身上有一股腥气,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闻到了。觉得奇怪,回头瞧他,在他腰上见到了垂挂的配饰。”
徐秋白也没吊人胃口,干脆提到了配饰。
明谨细问起来:“什么配饰?”
“红血勾玉,以及一枚削薄的小指刀。”
“虽很精巧,但太奇异了,哪里会有人把这样的小利刃明白挂在身上的。”
明谨恍然,问了那薄刃的尺寸,脑海里闪过那日触目惊心的死亡现场。
画面实在不堪,但她没有刻意驱散,反而问徐秋白。
“然后先生您就……”
“往回走,想看看此人是否会对一些人不利。”
徐秋白没有提哪些人,但明谨手指摩梭,也没问。
寂静片刻。
“为何一直不问我?”徐秋白突兀道。
明谨目光一闪。
“不问我为何出现得那么巧?恰好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