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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这种话之前,要好好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哦~”
天守稚别扭地想要把头转开,织田说,要和人保持安全距离。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
“呐!看着我嘛~”拖长的尾音像双倍加糖的蛋挞,甜滋滋的。
五条悟的手只是虚虚地贴在他脸上,但天守稚却觉得那只手和铁手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要怎么杀掉我?”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好……饿……好……”就在此时,像壁虎断尾求生一般舍弃庞大身体藏进碎肉的咒灵像一道闪电似的向五条悟飞来。
“吃掉你——”
狠话还未放完,它便彻底化为灰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天守稚看着五条悟,平静地说:“就这样。”
五条悟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一个被削得不剩什么的特级咒灵,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威胁。让它消失也就是挥挥手的事。
但就算是实力只有百分之一的特级咒灵,对普通咒术师来说也是个麻烦。天守稚能干脆利落地祓除掉它,老实说,有些出乎五条悟的意料。
不管是祓除前、祓除时还是祓除后的现在,五条悟都没从天守稚的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咒力。
但祓除咒力的那股力量,的的确确就是咒力。
“有意思!”五条悟放开他,从破电线杆子上跳了下来,站在和天守稚同一水平线上,依然得用俯视的角度看着他,“给你一个让我知道你名字的荣幸吧!”
天守稚瞥到自己的帽子飞啊飞呀飞地飞远了,顾不上五条悟乱七八糟的问题,推开他追着帽子跑了过去。
“欸?!”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五条悟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被拒绝了?!
天守稚有很多祓除咒灵的经验,但没有追帽子的经验,他的身体还没张开,常年待在父亲安排的地下风穴猎杀咒灵,没怎么晒过太阳,所以个头比同龄人还要矮上一些。
“唔!还差一点!”天守稚踮着脚尖跳起,指尖几乎是擦着帽子过去,帽子飞得更远了。
“噗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抱着肚子放声大笑,故意大声地对他喊,“明明有咒力却不使用,你是故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吗?”
天守稚不理他,马不停蹄地跟着帽子在废墟里跑来又跑去。
“再、再高一点就好了!”天守稚用力跳起,然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手指用力一抓,眼看着帽子就要被他抓到,黑白色的帽子却唐突地垂直往上,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天守稚受重力的约束掉了下来,在废墟里站稳,气鼓鼓地瞪着浮在半空的银发少年:“那是我的!”
五条悟笑嘻嘻地甩着帽子:“我知道呀~”他从空中落下,比天守稚高一个头的个子让他依然牢牢掌握居高临下的畅快,“我只是帮你一下嘛!”
“我刚才能自己拿到的!”天守稚伸手,“给我!”
白白嫩.嫩的手心没有任何茧子,柔软且苍白,加上刚才天守稚的表现——这孩子大概没经历过专门的体术训练吧!或者说,这孩子真的有接受过什么系统的学习吗?除了祓除咒灵干脆利落,对咒力的使用完全就是一塌糊涂嘛!
五条悟将空荡荡的那只手放到天守稚手心,慢悠悠地说:“我有一个很想吃的蛋糕,请我吃的话就还你!”
天守稚定定地看着他,五条悟以为他要生气了的时候,气鼓鼓地腮帮子瘪了下来。
五条悟在他抽手的第一时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别想摆脱我哦~我现在对你可是很感兴趣呢!”
天守稚死鱼眼,扭着手腕挣脱不了后,只能妥协:“我不逃。”他小声地说,然后用另一只手宝贝地掏遍所有的口袋,将全部的家当拿给五条悟看:“十円以下的可以吗?”
“哈?!”饶是五条悟也惊了,“十円?!连乞丐都打发不了好吧!”
天守稚十分心虚:“但是、但是我只有这么多钱……”蛋糕啊……他也好想吃,上次被织田带着从蛋糕房路过时,里面飘出来的味道真的好香好香好香!但是他们家真的好穷!织田向老板预支的薪水已经用来给他买衣服了……
“那……等我去打工挣了钱再请你吃好吗?”天守稚想起那天闻见的香气,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目光期待地看向五条悟,“蛋糕……好吃吗?”
不是吧?!现在真的会有人连蛋糕都没吃过吗?!
从小泡在甜点里长大“不知人间疾苦”的五条悟表示怀疑。但看着对方听到“蛋糕”两个字就馋得快流口水,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他一个墨镜架贵,还有这个可怜巴巴的两枚五円硬币……
“这样好了!今天我请你吃!然后等你赚到钱后,十倍地还给我吧!”五条悟兴致勃勃地竖起一根手指头,少年人还未蜕变成熟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蓝眼睛清澈地闪着“善意”的光芒。
嗯哼~他可真是个好人呐!这个孩子现在应该已经被他的圣父光芒给闪瞎了吧!
天守稚转身就跑,帽子都不要了!
“欸?”空荡荡的手心让五条悟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手指。
“逃走了呢。”嘴角勾起一个肆意妄为的弧度,但眼里的却是化不开的寒冰。
“织田,我回来了……”天守稚溜回废弃仓库,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将手套、围巾和外套全部脱下,然后按照织田往常做的那样,将外套套上防尘罩挂起来,把手套放进围巾,接着叠好充当枕头。
他们没钱在物价水平极高的横滨押一付三租房子,也没钱对破旧仓库进行大改造。
但不得不说,织田太厉害了!只是一些原有的“垃圾”,拼拼凑凑洗洗刷刷也弄出了生活的气息。
木箱用枯枝固定了一下,搬出去晒了太阳,三个拼凑在一起,铺上干草在铺上捡来的窗帘——洗过也晒过,就成了一张可以睡人的单人床!
被子是织田发挥了神乎其神的砍价功力花三百円从批发市场买的,枕头可以用围巾手套充当,所以省下了一笔钱。
衣帽架由捡来的枯枝充当,天守稚都不知道织田是拿着它们变了什么魔法,唰唰地就让枯枝摇身一变成了商场里至少一千円的衣帽架。
自制的床头柜、自制的小台灯、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桌——虽然这东西对天守稚而已只是拿来堆放东西的!
铺床剩下的窗帘布被织田拿来当成床帘,在角落给围出了给天守稚的私密房间——仓库里只有天守稚和织田两个人,天守稚觉得没关系,但织田觉得天守稚已经是大孩子了,要有自己的隐私小房间。
“晚上我煮了很多咖喱,明天中午我可能不回来了,你要记得把咖喱和饭热了再吃,知道吗?”距离“明天中午”还有十几个小时,织田已经担心得受不了了。
天守稚有些笨手笨脚,这和他的智商、天赋、强大与否都无关!
在天守稚过去的十几年人生里,他的生活只有杀咒灵、吃饭、睡觉,这三件事。
父亲很少来看他,只有他表现特好,父亲才会抽空来鼓励他。螭不喜欢他,因为她觉得天守稚分走了父亲对她的关注。
不会让他饿肚子、不会让他受伤,也仅仅因为父亲将来会使用这具身体——她在对未来的父亲负责,而不是对天守稚负责。
所以像生火做饭判断食物是否已经熟之类的,他完完全全的是第一次接触。
“放心吧!我这一次我不会把房子烧起来的!”叠好“枕头”的天守稚蹭到织田的身边,蹲在锅边闻着香气直留口水。
织田摸摸他脑袋,心中十分忧虑。
第二天织田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咖喱要热了再吃,陌生人过来不要开门,好好看书,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知道吗?”他操心得像个英年早育的单身老父亲。
天守稚点头,保证道:“我会乖乖听话的,哪里都不去!”
等织田出门打工后,天守稚一遍一遍地数着三个钢镚,已经有十五円了!再攒一天,明天就能给织田买笔了!开心!
正当天守稚开心地想象着织田收到礼物时的表情,仓库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天守稚牢记“陌生人过来不要开门”,但铁板哐啷哐啷,整个仓库都发出了震动,天守稚立刻坐不住了。
“请问,有什么事——”
天守稚没有任何防备地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算不上陌生的银发蓝色时髦少年。
视线从乱蓬蓬的发顶向下,移到对方白净的脸上,慌乱的表情极大地取悦了五条悟。
“这么不欢迎我吗?!我可是来请你吃蛋糕的哦!”双手从背后突然伸出,一个粉红色的袋子出现在天守稚的面前,五条悟兴奋地大叫,“surprise!”
“!!!”猫猫惊恐.jpg
“啪”地一下用来充当门的木板甩了上来,差点拍到五条悟的脸上。
“喂!”额头上爆出“井”,五条悟伸脚就踹,“我来给你送爱心,你就这样对我的吗?!”
天守稚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最后一道屏障,死死地摁住木板,木板被踢得邦邦响,他被牵连得一震一抖也绝不松手!
吃一口就要还十口!高利贷都没这么恐怖的!
木板都要被踹裂了,五条悟克制着力道,咬牙切齿:“小矮子,我警告你!最后一次,我把你这破房子一起拆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