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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点点头,忍不住又看了朱邪狸两眼,而他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杨贵妃也忍不住一直盯着朱邪狸。
她是见过朱邪骨咄支的,那是一个健硕的男人,而且五官粗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生出这么精致的儿子的人。
说起来,大唐王朝从上到下其实都算得上是颜控,站在朝堂上的大臣们,有一个算一个颜值都在平均线以上,就算是寒门子弟长得不好看也是不可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
然而见过那么多人,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
中原男子就算再怎么白皙细致,也摆脱不了天生肤色带来的限制,而朱邪狸身上的血统让他的皮肤宛如珍珠一般细腻而有光泽,那双眼睛也似乎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带着不明显的深蓝色,看上去神秘而又吸引人。
杨贵妃沉浸在朱邪狸的美貌之中,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朱邪狸,盯得李倓几乎都要放弃挣扎。
就……随剧情而去吧,他还能怎么办呢?为了不走剧情他都洒热血,就差抛头颅了,可剧情君还是挣扎着走到了原始轨道上,简直心塞。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那里,却让李隆基误以为他心中苦闷,不由得脸色一沉问道:“李傆,你有何话可说?”
李傆也算是他爹容王李琬众多儿子之中比较受宠的一个,平时在家里也颇有面子,然而他此时却吓得话都要说不出来,只是跪地磕头说道:“孙儿知错,孙儿知错。”
李隆基有些不耐烦:“你为何要伤李倓?”
李傆立刻哭道:“阿翁,阿翁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伤他,是他自己扑上来的。”
李隆基哼了一声说道:“他自己?难不成是他冲过去主动握住你的刀。”
李傆立刻疯狂点头:“是啊。”
李隆基脸色一沉,不怒自威,一旁的高力士立刻站出来说道:“莫要胡说,李倓琴艺超绝,怎会主动伤自己的手?”
李傆又哭了出来,他又有些嘴笨,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朱邪狸冷眼看着他出丑半天,这才拱手说道:“恕臣无礼,此时皆因臣而起,李傆的刀也是冲着臣来的,三郎皆因代我受过,臣有罪!”
李隆基略有些惊讶,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杨贵妃十分惊讶地开口道:“李傆要伤你?这是为何?”
杨贵妃不知道为何,在听朱邪狸说李傆抽刀要砍他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好在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肆意妄为的她,于是便按耐住怒气询问。
朱邪狸垂头说道:“此言有辱圣听,臣不敢说。”
李隆基一听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大概不小,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说,我倒要听听如何有辱圣听。”
朱邪狸也不扭捏直接说道:“我与李傆原本便有些小摩擦,也不是甚大事,只是近日李傆不知何故,时常口出恶言,今日更是……更是……”
朱邪狸说到这里表现出非常气愤的模样,脸上也因为这份气愤而泛起一抹红晕,更平添了一股生动之美。
此时李傆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要被告状,便立刻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阿翁你听我解释……”
一边是盛世美颜,一边是自己不成器的孙子,李隆基的心不可抑制的偏了,更何况这个孙子还伤到了之前刚刚让他难得沉眠的李倓。
这次不用他说,高力士就站出来说道:“圣人让朱邪世子回话,十郞还是莫要插言为好。”
李傆顿时噤声,只能委委屈屈的在一边哭。
朱邪狸咬牙切齿说道:“他今日跑来问我:君来长安何不着羽衣,以彰显民族风貌,毕竟着汉人衣衫也是不伦不类!”
李倓听闻忍不住看了朱邪狸一眼,他有理由相信朱邪狸肯定是添油加醋了,李傆再智障也不可能说的这么直白。
只是……不对啊,原著中的时候朱邪狸压根没有告过状,全凭刷脸,硬是刷的李隆基都偏心于他,而那个时候他忙着跟杨贵妃眉目传情。
如今朱邪狸居然认认真真在告状?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看上杨贵妃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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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朱邪狸的话一出口,那边的李傆本来想愤怒喊一句:你含血喷人!
然而他一抬头就看到冷冷盯着他的高力士,一时之间居然没敢开口。
朱邪狸的话让在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李隆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孙子居然这么蠢,这几乎就是指着别人鼻子骂你是北狄啊!
读了本《礼记》就忘乎所以了吗?
说实话那一瞬间李隆基也怀疑朱邪狸是不是夸大其词的时候,就听到杨贵妃说道:“岂有此理,朱邪一族既然已经归顺我大唐,自然就是我大唐子民,朱邪狸更是贵族之子,怎能轻易侮辱?”
李隆基没有说话只是问道:“谁先动的手?”
朱邪狸淡定回答:“李傆他们。”
李隆基:……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李隆基是不太想要闹太大,他原本以为是朱邪狸先动的手,这样就两边各自惩戒一下。
然而没想到先动手的居然也是李傆,一时之间李隆基也有点被气到。
杨贵妃忍不住问道:“李傆,你们为什么要动手?”
李傆一脸憋屈,实在不想说这个事情的发展过程。
不过没关系,他不想说,总有愿意说的,毕竟当时也不是所有学子都参与了这件实情,也有很多站在朱邪狸这边替他打抱不平。
高力士直接让人去请了个愿意作证的来,结果一请就请来了杨昢。
杨昢作为杨贵妃的侄子,李隆基也把他当自家孩子看,自然是愿意信任的。
杨昢的口才也还行,至少叙述的很清晰。
等他说完,李倓听了都觉得有些无语。
李傆这些人一开始嘴里骂着人家北狄,结果转头被这个北狄从文化课上碾压了,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群人一个能还嘴的都没有,这些学子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很多天生就没学会什么是谦逊。
所以骂不过了一时气愤之下,那就打吧。
结果打……还没打过,一共十个人,一开始上去了两个被揍趴了,后来剩下八个一起上去,照样被揍趴,简直不能更丢人。
李倓偷偷看了一眼李隆基,果然发现李隆基脸色不太好看,估摸着也被这群蠢货给气到了。
一旁的杨贵妃趁机凑到李隆基耳边说道:“圣人,此事总要给朱邪家一个交代的,毕竟是李傆他们挑衅动手在先,朱邪狸反击也算不得什么大错,更何况后面李傆还动了兵器,若是朱邪骨咄支要是追究……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李隆基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突厥这些人来京之后,虽然说是投降,但姿态也摆的很高,摆明了觉得如今的大唐不愿意多兴兵事。
李隆基为了让这些人认清自己的定位,一直压着他们的封赏不给,并且连宴请的时间都没定,当初朱邪狸进国子学还是因为沙陀族一直与大唐关系不错。
结果没想到,这群小王八蛋就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打群架还亮利器,他们怎么这么能呢?
最后李隆基只好一挥手:“参与斗殴者全部禁足,朱邪狸禁足七天,其余人等禁足一月,江夏王李傆削其爵位,着容王李琬严加看管!”
李倓站在一边听到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他才想过李傆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但是没有想到惩罚这么严重。
要知道唐朝因为实封不等,一般很少削藩,实在不顺眼就削其食邑就是。
李傆爵位一削,基本上就跟容王嗣王的职位无缘了。
李倓看了一眼他,发现此时李傆已经愣在了那里,满脸怔忡,仿佛没有想到会被削去爵位。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哭着跪下说道:“阿翁,孙儿鬼迷心窍,都是孙儿的错,还请阿翁再给孙儿一次机会,阿翁,您就再疼孙儿一次吧。”
李倓站在旁边默默挪了一下,给李傆让路,看着他跪着爬过去,心里不由得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然而李隆基却不想再见到他,以前他的确还算喜欢李傆,毕竟这孩子活泼可爱,嘴也很甜,所以才给了他江夏王的爵位,要知道连太子的儿子都大部分还没有爵位啊。
只是以前多喜欢,现在就多心烦,他直接挥手说道:“带下去,交给容王!”
高力士立刻唤来两个侍卫将不依不饶的李傆拖了下去。
杨贵妃观察了一下李隆基的脸色立刻说道:“朱邪世子,此事却是我家孩子不懂事,只是你们毕竟在国子学动了手,若不惩处又怎能为天下学子表率?不过你放心,稍后圣人与我自有补偿。”
朱邪狸目不斜视,看都没看杨贵妃一眼直接说道:“多谢圣人娘子,此事我亦太过冲动,若非三郎奋不顾身,我此时怕也不能站在这里,圣人圣明烛照,朱邪狸愿受惩罚。”
禁足七天而已,跟没被罚也没什么区别。
李隆基转头看向李倓,知道若不是这个孙子,今天的局面怕真的要惊动朱邪夫妇,便说道:“三郎受伤颇重,且先回去休息吧。”
李倓看了一眼朱邪狸又看看杨贵妃,总觉得眼前这景象颇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意思,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便行礼说道:“孙儿告退。”
朱邪狸趁机也说道:“三郎乃是我救命恩人,还请圣人允许我护送三郎回家。”
李隆基自然是允许,只是杨贵妃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李倓坐上马车之后,等了一会就看到朱邪狸又窜了上来,对此他已经很淡定,只是说了句:“日后国子学中应该无人再敢对你的出身置喙,倒是要恭喜印星从此能安心学习。”
朱邪狸却伸手握住李倓的手腕,仔细看了看之后皱眉说道:“还在流血吗?”
李倓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纱布之中隐隐还是能够看到血迹。
他感受着朱邪狸的体温,对他这种亲密的举动一时之间颇有些不适应,不由得动了动手腕。
朱邪狸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倓立刻老实,只是说道:“再过一会应该换药了。”
朱邪狸这才放开他的手,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家还有不少上好的止血生肌的药膏,回头我派人给你送来。”
李倓摇头说道:“这倒不必,我家也有的。”他见朱邪狸又要开口,便直接转移话题:“说起来,幸好今天娘子有帮你说话,否则圣人会如何发落还真不好说。”
李倓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现在巴不得朱邪狸别关注杨贵妃,结果没想到他自己开口将话题引了过去,简直智障!
朱邪狸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淡淡说道:“此事孰是孰非,圣人心中想必也是有判断的,怎么会因贵妃之言就改变主意?”
李倓顿时说道:“娘子是不同的。”
他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又说道:“你要知道她只是贵妃却被唤为娘子,实有皇后之实,不过没有皇后之名罢了,圣人对娘子的宠爱不同寻常,有些事情若是她张口,结果必会不同。”
朱邪狸没想到李倓居然会跟他说这些,一时之间颇有些高兴,觉得李倓算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不由得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李倓看了看他,心里一点也不确定朱邪狸到底是不是真的明白。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才不是八卦,而是告诉朱邪狸,杨贵妃是天子宠妃,所以……你别乱动心思。
只是这件事情他又不能说太多,只能继续纠结朱邪狸跟杨贵妃的感情线到底走到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