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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官兵将凤来客栈围住。
程静书下意识想找厉北廷商量商量。
若不影响厉北廷的计划,她肯定更乐意将厉北廷的身份摆出来震一震这些人。
奈何她寻了一圈却听闻厉北廷晕倒了。
程静书急了,忙跑进内屋。
林弃解释:“程小姐,抱歉啊!方才王爷见有人要拿摘花水泼你,非要下去帮你,情急之下…去而复返的楚衣就一掌劈晕了王爷。”
程静书:……
林弃道:“您放心,楚衣下手有分寸。王爷睡一会儿就能醒了。”
程静书狐疑:“楚衣能偷袭得了王爷!?王爷如今内力已经恢复,谁能近他的身,谁能伤得了他!?”
林弃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程小姐,若是旁人自然伤不了王爷,可楚衣是自己人,王爷没有防备。”
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可程静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亲自给厉北廷把脉。
她一探再探,他的脉细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她问:“你没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没有。”
“行吧。守好王爷!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别让王爷露面。”
“是!”
程静书抬腿往楼下走。
段秋月落后几步跟着。
程静书停下,转身道:“哥哥,你也在楼上待着,不要露面。”
“不行!”
“放心,你就在二楼。若我真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会喊你。以你的身手还不是瞬间就能出现在我面前!?”
“也是。”
“民不与官斗。哥哥你武功盖世,但还是别轻易招惹这些当官的。我自己能解决。”
“行!小鬼,别逞强。”
“知道了。”
“我和静王殿下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程静书心里暖暖的,她没再回头,只是举起手朝段秋月挥了挥。
有生之年能听到段秋月心平气和地说出“我和静王殿下”这六个字,实在是很难得了啊!
……
她戴上了幂蓠,走出凤来客栈的大门。
官兵早就听报官之人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故而一眼就认出了始作俑者程静书。
那官兵看了程静书一眼就喊着:“来人啊,把人带回去!”
程静书摩挲着手指,道:“谁敢!?”
那官兵惊讶,而后吼道:“反了天了!给老子上!”
程静书退后一步,问:“如今官府办案都这么敷衍吗!?你们查清楚了吗!?本姑娘不是犯人,凭什么跟你们走!?若是想让我协助你们办案,你们也该好生说话,注意说话的语气,而不是一上来就大吼大叫。”
“轮不到你这贱人教训爷!再不乖乖跟爷走,爷打得你连你亲爹亲娘都认不出你。”
“噢!?你们还敢滥用私刑!?”
“少废话!带回去!上了刑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贱人,外乡来的吧!?在望京,老子就是王法!老子要你今日死,你就听不到今夜的打更声。”
“你叫什么!?”
“将死之人打听这么多有用吗!?别耽误时间了,拿下!”
程静书叹为观止。
是望京一贯如此,还是她从前没有关注过衙门的行事风格?
她实在太震惊了。
皇城脚下,仅仅是这些衙门小吏都敢狐假虎威,摆出这么大的官威,那更大的官员呢!?
程静书简直不敢想。
她本是为了引出小酒背后之人,如今倒有了几分正义之感。
南齐官员若继续沿袭这种做派,无需等到边境小国进犯,要不了多久,国家自会分崩离析。
程静书取下幂蓠,定定看着那眼高于顶的衙吏,问:“你认识我吗!?”
那衙吏倒吸了一口冷气。
程静书以为他认出了自己,不曾想那人居然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
她一巴掌拍了出去。
那衙吏贼兮兮地摩挲着被程静书拍打过的手背,笑道:“姑娘生得这样美,不如跟着老子,老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在望京横着走。怎么样!?你放心跟老子走,走个过场罢了,老子晚上就把你接出来。”
程静书捏拳。
她手指绷紧,青筋迸出。
她道:“不是要治我的罪吗!?怎么见我生得好看就能免罪了!?”
“那当然!老子不是告诉你了吗!?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只要你真心实意跟着老子,把老子伺候得高兴了,老子什么都能依着你。”
“若是死罪呢!?”
“死罪也能豁免。怎么样!老子不光可以罩着你,还可以罩着你的家人。外地人在望京讨生活很难,姑娘你还是寻个靠山比较好。”
程静书气得浑身发抖。
她道:“你这么厉害,不知你姓甚名谁!?以后我也好和亲朋吹嘘一番。”
那衙吏面露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程静书眸底酝酿的风暴。
他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胡大是也。”
“胡大。”
“要叫胡爷!走,跟着胡爷走,胡爷带你飞!”
程静书唇角微微上扬,她道:“我乃太……”
“小妹!”
程亦铭从不远处冲了过来。
他自小在望京混迹,也爱结交各色人群,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是以,程亦铭一出现,便有衙吏认出了他。
“三公子好,什么风把三公子吹到这里来了!?”胡大都陪着笑脸。
程亦铭面无表情地越过胡大,走到程静书面前,将她往身后一拉,道:“胡爷!?想让我小妹跟你走,你带我小妹飞!?”
胡大眼睛瞪成了铜铃。
他结结巴巴地指着程静书道:“三公子,您的意思是…这…这姑娘是你小妹……”
程亦铭冷笑。
一衙吏猛拍脑袋,道:“对对对!我就觉得熟悉,这可不就是倾国倾城的太尉千金吗!?”
胡大一脚踹过去,道:“你特么不早说!?你想害死你胡爷!?”
“小的,小的也只是曾隔了一条街远远看过一次,小的…也没想起来啊……”
“还不赶紧给三爷和程小姐下跪认错!你这杂碎,平日养着你们有何用!?竟眼瞎到这种地步,连咱们望京程三爷的妹妹都认不出!”
那小吏觉得无语,却还是迫于胡大的淫威,乖乖跪在了程静书兄妹俩面前。
胡大脸上堆着笑,想和程亦铭套近乎。
程静书嫌恶地让他滚远点。
胡大仍是笑着滚远了一些。
程静书气死了。
胡大此人实在太过无耻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和程亦铭并肩站着。
她道:“胡爷,不是骂我是贱人吗!?不是要揍得让我爹爹和阿娘都认不出我来吗!?不是让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横行望京吗!?不是想让我好好伺候你吗!?如今我兄长来了,你大可同我兄长商量商量,听听我兄长同不同意啊!我反正都听我三哥哥的!”
程亦铭:……
她何时真的听过他的话了!?
他暗暗对程静书翻了个白眼。
程静书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这次肯定听三哥哥的!三哥哥从天而降,救小妹于水火之中。小妹感激都来不及呢!你一定要帮我出气哦!不然小妹就要亲自出马了!”
程亦铭:……
说好的感谢呢!?
他只听出了威胁。
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道:“乖乖看戏。”
“好呀好呀!”
程静书拍手,忽然觉得身后有道灼热的视线。
她往后瞧了瞧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怪了。
“三公子,这都是误会啊!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原来是自家人。”
程静书爆粗口,没忍住,道:“去你么的自家人!?谁和你是自家人!?你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吗!?三哥哥,我不行了,我要吐了!他不是胡爷吗!?怎么,要改姓程了!?我跟你说啊,小妹不同意啊!”
程亦铭笑得扶额。
多久没见小妹这样不掩饰真性情,直言表达自己的喜怒了。
他感到久违的畅快。
他道:“放心,三哥也不会同意。”
胡大:……
程亦铭道:“胡爷……”
“三公子可别折煞小的了,小的哪敢在三公子面前称爷啊……”
“在我面前不敢自称爷,却敢在我程家满门眼珠子的面前大放厥词,胡爷,你这算盘打得很响啊!”
胡大眼睛都黑了。
他噗嗵一声跪下,朝着程静书的方向,每磕一次头就说一声:“程小姐,抱歉!”
程静书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胡大额上渐渐磕出了血,磕头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程静书冷冷看着。
她道:“胡大,你不必如此!按规矩办事就行。”
胡大要哭了。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以插足他人婚姻的罪名将堂堂太尉千金、未来静王妃带回衙门审问啊!
他若真这么做了,不仅得罪了太尉府,还得罪了静王殿下。
噢,不止。
胡大虽未曾见过程静书的真容,但江湖上一直流传着程静书的传说。
据说,这姑娘同江湖三大门派的大佬相交甚笃。
已故的逐墨门尊主若还活着,大概已与她结为连理;
血骨门少门主为她叛出血骨门,更是放言程小姐是他段秋月一生一世都会护着的人;
毒宗宗主萧珏娶了她的好友,和她成为了亲戚,虽然冷淡,但不会害她;
还有南齐第一皇商家的少东家也是认了她为义妹。
总之,抛却程小姐自身的身份,与她关系匪浅的这几人,随便挑出一个都是金光闪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啊!
谁能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