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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书眼神骤沉,蓄满了风暴,吼道:“你再说一句我家王爷的不是,我就让你尝尝哑巴的滋味!”
她此刻双眸瞪到了极致,死死地盯着厉云承。
厉云承被打懵了。
他艰难睁开眼睛迎上这双盛怒的眸时,下意识就往后瑟缩了一下。
不知牵动哪处伤口,他疼得龇牙咧嘴。
厉云承道:“本王求饶!求饶行了吧!?只要你今日放过本王,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你在做梦吗!?”
程静书捏住厉云承的下颚,笑得真像是穿越两世而来魔。
她冷笑道:“谁跟你一笔勾销了!?我同意了吧!?你怎么会,怎么能,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你分明一丝悔过之心都没有!”
“本王错了!本王给你道歉,还不行吗!?程…程小姐,小姑奶奶,你想清楚了,无论你做了什么准备,你若亲手杀死当朝亲王,你以及程府都不会好过。程…大人半生戎马,用赫赫战功打下如今程家基业,你就…咳咳咳…你就忍心让这功绩因你那些不着边的前尘过往而付诸一炬吗!?你一直将你所爱之人挂在嘴边,那你怎么忍心牵连他们!?你…想清楚了,留我一命,无论你要什么补偿我都会答应,这不好吗!?”
“你放心。本姑娘的恨岂是你一条命就能泯灭的!?我当然会留着你的命,慢慢折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厉云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静书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三哥哥,小妹有件事想请教。”
程亦铭知道她又要耍什么小心思了,他一贯乐得宠她,便道:“小妹请讲。”
“自先皇后薨后,贵妃宠冠后宫,一心想登上后位,这几乎成了贵妃的一块心病了。你说在贵妃心中,是后位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呢!?若给贵妃两个选择,一为登上皇后之位舍弃成王,二为助成王夺得东宫太子但贵妃需为先皇后偿命。你说…贵妃会作何选择!?”
“不…程小姐,你不能这么做……”
“哟!”程静书居高临下地看着厉云承。
她笑道:“怎么!?殿下怕了!?这游戏还没开始,殿下就觉得自己要输了!?这可不行啊,无论做什么事,最忌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到底想做什么!?”
“报仇呀!”
“你生得一副天仙模样,怎么心思这么狠厉!?”
“本姑娘的狠厉不及殿下一根头发丝儿。这样吧,你若不想玩游戏也行,给你一次机会,写下认罪书,自刎。利落地死肯定比饱受折磨地活舒服那么一些!殿下选吧!”
诚然,厉云承是个胆小鬼,怕死鬼。
他惜命得很。
这时,一人推门而入。
银发翻飞,气度如华。
段秋月冲程静书笑了笑,道:“小鬼,和这种人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哥哥见多了这样的人,懦弱无能、胆小如鼠,偏偏还做着出人头地的梦。这种人除非死了,否则不会停止算计、报复、争夺。他们永远对自己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总觉得只要再试试就能扭转乾坤。失败一百次都不会认输,也不知该说他们是坚持梦想,还是蠢笨如猪。”
厉云承抬起头,很想反驳几句,但想到段秋月之前教训他时的狠厉,便不敢开口。
段秋月看都没看厉云承,自进屋起,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了程静书身上。
他道:“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哥哥有千万种法子让厉云承生不如死。你呢,就别操心了。太尉府传来消息,你母亲服用你的解药后已经大有好转,你和三公子就先回府吧!厉云承毕竟是皇帝的儿子,你们又是朝臣的儿女,逗留在此,始终不好。哥哥是江湖中人,不在意这些名声,这里的一切就交给哥哥。”
“不行!”
“哥哥与静王已经商量好了。你放心,还没看到你安安稳稳、幸幸福福,哥哥可舍不得死。”
“可是……”
“好了!不是说有法子能让哥哥恢复内力吗!?哥哥可等着!”
段秋月给程亦铭使了个眼色。
程亦铭便以秦斓安危劝说程静书回府。
程静书妥协,离开前抱了抱段秋月。
她也不顾男子忽然僵硬的身体,很认真很认真地对他说:“哥哥,一定要活着!若你再为我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不可能有安稳的幸福。”
……
程亦铭带着程静书从后门离开。
程静书耷拉着脑袋,没什么情绪。
程亦铭逗她,问:“你方才为何要抱段秋月!?你不怕我…静王殿下吃醋吗!?”
“我和段哥哥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一路走来,王爷也都看在眼里。王爷才不会吃醋呢!”
“那可不好说!你啊,到底是年纪小了些,还不懂男人的劣根性。清醒地知道是一回事,吃醋又是一回事。”
程静书白了他一眼,道:“那我未来三嫂嫂好可怜!”
程亦铭:……
程静书大概也知道自己说了句不合适的话,便换了话题,问:“三哥哥怎会在成王府上!?爹爹和大哥哥二哥哥又为何要替你遮掩!?你怎么会和段哥哥在一起!?你以前不是看段哥哥很不顺眼的吗!?”
程亦铭扶额。
方才僵硬之色也只有一瞬,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也得有清醒的认识。
这辈子,他程亦铭和程静书,只能为兄妹,只会为兄妹。
就算他六亲不认,伤透程永安和秦斓的心,不顾一切求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那也是妄想。
小妹早已不是那个同她一起玩泥巴、爬树、抓鱼,黏着他不肯离开一步的小姑娘了。
小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有…爱了两世仍然要爱着的男子。
他得多没眼力见儿,得多自不量力才会去和厉北廷争啊!
他笑了笑,道:“父兄应不是替我隐瞒,而是不知晓我的去向。昨日早朝,我担心陛下会赐婚于你和成王,圣旨一下,再想改就难如登天。三哥哥没什么大本事,但也知道绝不能让小妹受委屈,便只能想出这莽夫行径,来成王府威胁成王。而后遇到段秋月,纯属偶然,他应也是听闻赐婚之事后赶来替你筹谋的。”
“所以…成王写的那封信,是三哥哥你逼迫他写的!?”
程亦铭点头。
程静书眨了眨眼。
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这冬日里最寒凉的时候。
程静书却觉得总有暖流将自己包围。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她说:“三哥哥,谢谢你,可是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
“好了!”他打断她,道:“连你半路才认的段哥哥都可以为你不顾一切,我这个亲哥哥做的这些算什么!?”
亲哥哥……
这是自她发现程亦铭对她超出兄妹情感的心意后,他第一次主动地、心甘情愿地自称“亲哥哥”。
程静书的感动、自责,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眨了眨眼,眼尾都是红的,道:“三哥哥,我也想抱抱你。”
“走开!刚抱了段秋月,又来抱我!?真觉得段哥哥和你亲哥哥没区别了是吧!?”
“那…三哥哥抱抱书儿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
“回去沐浴睡觉,明日再抱。”
程静书撇嘴。
三哥哥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居然还吃醋!
两人回到了太尉府。
程亦铭被程永安叫去了书房。
程静书则是直奔秦斓的卧室。
她已经尽量放轻步子了,但一推门还是惊醒了屋内的程川昱和程梓珩。
程静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川昱打量着她,用气声问:“你怎么这幅打扮!?此去可顺利!?有没有受欺负!?”
程静书摇头,道:“我很好!我来看看阿娘。”
“嗯。”
程静书给秦斓把脉后,一颗心总算安了不少。
她慢腾腾地挪出了房间。
忙了这许久,一旦放松,果然浑身疲惫。
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她迷迷糊糊地回了房间,还记得吩咐浣溪去准备浴桶、热水、干净衣裳。
她推门而入。
半眯着眼,凭着印象就朝床榻处走。
攸然,一股大力将她拽了回来。
本以为会撞上门,这人还算体贴地用手护在了她后腰处,但在这静谧的夜里,仍是闹出了声响。
浣溪在物外喊:“小姐!?”
程静书屋内没有点灯,却不妨碍她认出眼前之人。
她无奈道:“没事!不小心撞翻了凳子。”
“哎呀!都怪奴婢忘了点灯。小姐你开开门,奴婢来替你点灯。”
她感受到圈着自己腰身的手紧了紧。
程静书忙道:“别了!我困了!先睡一会儿,灯亮着我睡不着。”
“那好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
程静书盯着眼前的男子,唇瓣微张,刚想说什么……
“唔……”
男人以吻封缄。
她被逼得退无可退,只能困在门板和男人胸膛圈出的狭窄空间中。
她很少见到进攻性这么强的厉北廷。
她被动地承受着,起初还能抽出心思去猜他的情绪,渐渐地……
身体软了,心也软了……
有哥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