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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铜盆盛着温水被端到了程静书面前。
她瞧着水中的自己,忽地就笑了,道:“厉云承,你不是想娶太尉千金吗!?你就不怕你和我的事情传到太尉千金耳中!?你本就没什么胜算,如今岂不是雪上加霜!?”
“太尉千金算个什么东西!?嫁给本王之后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是君,亦是夫,她什么都要听本王的。本王让她往东她就得往东。她还敢管本王找女人!?”
“我还以为你对程静书是真心的。”
“真心!?若非她父亲是太尉,她自己又有几分姿色,本王岂能…咳咳…委屈自己求娶一双破鞋。她与那么多男人都有染,不知被睡了多少次,如此风流浪.荡的女儿,归宿能为成王妃已是她的造化。小美人儿,不提她,你上前来替本王上药。那些个手重的,弄得本王疼。本王瞧着你挺好,下手肯定不会弄疼本王。”
程静书摇头,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白了白,道:“你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敢。厉云承,你都伤成这样了,为何还想着风月之事!?你可知贵妃为了你已经许久没进食也没合眼了,就怕你这次会满盘皆输!你她若知晓她为你筹谋之时,你还想着这些,她得多难过!?”
“别提我母妃了。她都是为了后位,不是为了我!”
“我原以为你只是被权欲熏昏了头,没想到你竟还六亲不认。贵妃的确罄竹难书,但对你这个唯一的儿子可谓是仁至义尽。呵…可见真心错付,皆是惨淡收场。”
厉云承头疼,伤口也疼。
耳边嗡嗡嗡地响,眼前不断地晃。
他摇了摇头,道:“你说什么!?去,挑几个与你交好的小姐妹来,今晚本王好好宠幸你们。”
程静书用手背推翻了铜盆。
温水四溅,铜盆坠地。
叮叮咚咚扰得厉云承愈发没了耐性。
他吼道:“滚上床来!”
程静书道:“好呀!不过我不喜欢被人围观,你让闲杂人等都出去吧!”
厉云承“嗯”了一声,烦躁道:“听见没!?全都给本王滚出去!”
下人们鱼贯而出。
程亦铭没有动。
兄妹俩眼神对视,是无声的交流和默契。
程静书上前三步。
她忽然出手扼住了厉云承的脖颈。
她眸光如隼,竟和厉北廷冷眼时的神情有八分相似。
她问:“厉云承,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放开……”
程静书从他脑袋下抽出枕头,以枕头捂住男人的唇。
如此,他的声音便不会惊动屋外之人了。
她道:“其实你信不信都没有关系,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我从上一世而来,只为报上一世的仇,饮你的血、要你的命、看你生不如死,看你惶惶度日。你还记得这瓶药吗!?“
程静书从荷包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那瓶身干净,什么都没写。
程静书拔出木塞,凑到厉云承鼻翼间,道:“你闻闻,这是什么药!?”
“滚!”
程静书自问自答:“上一世,你先哄骗我,称此乃蛊毒,只为操纵服用之人说出你想要他说出的话,并无性命之忧。后结局一定,你便告诉我,此乃剧毒美人花,是穿肠毒药,服用者无一幸免。上一世,你哄我用此药害死了王爷。
为何你神情如此淡然!?觉得我在编故事!?也罢,姑且就当是在编故事,只是你得记着,你以为的故事是我切切实实历尽过的一生。我有切肤之痛,我有噬心之苦,我能尝到眼泪的咸涩,也能感受到血液的黏腻和温热。那些对我而言都是真真实实的东西。
所以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我曾一直以为从小学医的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蛊毒其实是剧毒只是因为那时的我对你没有戒心,根本没想过你会骗我,所以才被蒙骗,可直到你在给我阿娘的解药中混入了同样的毒后、直到我今夜在药庐从解药中提炼出此毒后,我才知道,虽为美人花,但却已经被你找人改良。
原版的美人花香味淡雅脱俗,一般人只会沉溺其中,因着香味只会让人联想到美好的东西,就如见美人一般,对美人见之不忘,对美人花便是嗅之不忘。可你怕我看出端倪,竟让人做了改良,无色无味,嗅之便生出幻觉,只觉得通体舒畅,便连银针都试不出。上一世的你用心已经如此歹毒,你也算求仁得仁,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可你觉得知道真相的我会甘心吗!?我还会再让你得逞一次吗?”
程亦铭已经惊住了。
起初他觉得荒唐,可见小妹神情不似玩笑,那种咬牙切齿、悔恨不甘、入骨恨意,若非亲身亲历,绝做不出假象。
他走近了一些,放轻了步伐,一字一句认真地听着。
厉云承道:“你到底是谁!?你是程静书!?”
“怎么!?你连花花都不认识了?连你一心要求娶的姑娘都认不出了?不过是换了身下人的衣裳,不过是在脸上沾了些尘土,你就认不出了?”
啪——
程静书一巴掌煽得厉云承嘴角溢血,眼冒金星。
她道:“若非我知晓你为人阴毒,毫无底线,绝不会妥协轻易交出解药,我阿娘便会如上一世的王爷那般,遭你毒手。若非我不死心地闭门研究,若非我割破了手抵抗幻象,我倒还真不知这世上竟有无色无味的剧毒美人花!说吧,谁帮你做的!?萧珏!?”
“你特么疯了!?什么上一世,都是无稽之谈。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王劝你别动本王。否则,就算本王想娶你,也绝不容不下你这等狠毒悍妇。父皇和母妃绝不会放过你。”
“你是三岁孩童吗!?时时刻刻将阿爹阿娘挂在嘴边,是还没有断奶吗!?我今夜敢来,便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放心,你若死了,没人能替你讨得回公道。”
程静书捂着枕头的手愈发用力。
厉云承几乎喘不过气,他道:“是!我说…咳咳,我说,是萧珏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萧珏报仇啊!你别找本王啊!”
“闭嘴!我已将你这些年的罪状全都上表陛下,你的每一条罪均是证据确凿,可陛下妄图保住你。我很不爽,很不满意,很生气。所以,成王殿下,能不能请你明日上朝,主动请罪求死!?”
“你疯了?父皇都不在意那些小事,不愿杀我,你竟敢同父皇作对吗!?”
“谁阻我报仇,我就同谁作对!成王殿下自请一死其实只是你众多死法中的一种,并非你不选择就能活。这个事实还望你能明白。”
厉云承死死地盯着程静书。
程静书唇瓣发抖,小脸绷紧,白皙脖颈上青筋分明。
那双前一瞬还让他心猿意马的美目此刻蓄满了杀意。
可笑他不知她来意时还觉得这英气十足的眸与众不同、甚合他意。
程静书迎上他的目光,问:“左相罗子成、寒门武将许慕都是你的人吧!?上一世,你靠着这些人及其党羽一起诬陷我爹爹通敌卖国,导致我程府遭了灭门之灾。偌大个程府,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于世,我却将仇人当信任之人,将救我的王爷视作仇人。这些你上辈子做过的孽,这辈子可曾入过你的梦!?”
“原来是真的…原来他算的都是真的,本王还…咳咳,本王还以为……”
“他?他是谁!?算什么!?”
“算命。本王以为那都是哄骗人的手段…咳咳…你一定也是听了算命之言吧!?那都是假的啊!”
“怪不得成王殿下并未有多惊讶,原来早就听人给你算过命了啊!你仔细想想,若非我提前得知所有事情的走向,我怎会恰好出现在我军和戎国交战之地!?我为何能解了幻羽之末?我为何能扭转战局?我为何能精准地指出许慕是监军!?我为何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不待见你!?”
厉云承眸中总算出现了震动和惶恐。
他身子都开始颤抖。
他看着程静书的眸光充斥着恐惧,就像是见了鬼……
一个大活人从上一世而来,这不是鬼是什么!?
若非厉云承先前请了算命之人离间程静书和厉北廷的感情时顺便听了那算命先生的一席话,如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程静书的!
除非程静书见过那算命先生,了解了算命先生所谓的上一世,否则这一切怎会契合地如此严丝无缝!?
可那算命先生是近日才被他请了来,远在他遇到程静书之后,远在程永安带兵对抗戎国之后,远在他以高价让萧珏研制无色无味美人花之后啊……
若程静书表现出来的与她年纪完全不相符合的老成持重、深谋远虑都是因为她早已经历过一世,早已能提前洞察到每一次危险、每一次诡计,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并非奇才,她只是多了一世的记忆。
厉云承细思极恐。
他道:“算命先生说过,上一世你死了,厉北廷也死了,程家人全死了,怎么!?重活一世你还指望能逆天改命吗!?”
砰——
不待程静书回答,程亦铭已经上前一步,一拳将程亦铭的小腿骨几乎砸碎。
他狠厉道:“你怎么配替他们!?怎么配替我们!?厉云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今日四更来了!!!欠大家的总算是补上了!
大家周末愉快,做好保暖,不要冻病啦!
呜呜呜,作者君要去捂被窝了,手脚冰凉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