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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是脚踏琉璃瓦的声音。
厉云承厉呵:“来人啊!有刺客!给本王搜,搜到刺客者,本王重重有赏!”
“不必搜了!是我!”
程亦铭持剑,飞身而下。
他浑身肃杀,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叫嚣着愤怒和毁灭。
他赤红着眼,死死地盯着面目可憎的厉云承。
厉云承道:“哟,是程家三公子啊!怎么!?有正门不走,偏要翻墙进来!?”
“我问你,你真的没有解药!?”
厉云承嗤笑,把玩着散到额前的一捋发,道:“怎么!?三公子见到本王竟然不行礼吗!?你父亲见到本王都要躬身行礼,你跟你父亲比起来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今日行径,本王就算是把你弄死,父皇和你父亲也不会说本王半句不是。”
程亦铭咬牙,额上青筋迸出,几个健步上前就揪住了厉云承的衣领,道:“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解药!?”
“没、有!哈哈哈!没有解药!那毒可是毒宗萧爷亲自研制的新毒,名字都没取呢,你听过剧毒美人花吗?这新毒是在美人花的基础上继续研制而成的,不如本王给这毒取个名字吧!?嗯,就叫剧剧毒美人花!?三公子觉得如何?”
“你快放开九爷!”
“程公子,您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来人啊!快去太尉府通知太尉大人,告诉他,他家三公子疯了。”
……
程亦铭冷笑,丝毫不为所动。
他扼住厉云承的咽喉,下手没有丝毫迟疑。
他瞧着这一屋下人和府兵,笑道:“厉云承的命就在我手里。他是生是死就在你们一念之间。“
下人们见程亦铭不似开玩笑,脸色也沉了不少,道:“三公子,你想怎么样!?”
“把解药给我。”
“九爷都说了,没有解药。”
“那就让你们的九爷先下黄泉替我阿娘探探路!”
他说着便加大了力道。
厉云承哪里受过这种胁迫。
他又是慌又是怒。
他非要将程亦铭大卸八块不可!!!
他喉咙被扼住,声音断断续续、沙沙哑哑,却还像是没弄清楚此刻的情况,还使唤着下人杀了程亦铭。
程亦铭揣了他一脚,道:“厉云承,除了解药,你还要绝了娶我家小妹的心思。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我家小妹是什么人。就你这样的垃圾,也敢肖想我的宝贝?你疯得还真不轻!你听好了,我家宝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娶的,以为顶着个成王的头衔就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真当自己想要什么姑娘都可以得到了!?”
成王府一众下人都惊呆了。
自家主子众星捧月长大,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
垃圾!
这是什么恶毒的形容词啊!
就算是从前王爷淘气惹怒了陛下,陛下也从未以这种恶毒的词语侮辱过他。
果然,厉云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黑了。
他明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却还是挤出几个字:“你、找、死!”
程亦铭勾唇,桃花眼上扬,却不见风流,只见凌厉。
可见,人的风情也是随着气场而变的。
他不置可否,道:“是啊!我就是来找死的!可是,你杀得了我吗!?”
“你…啊……”
程亦铭加大力气,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厉云承终于知道了怕。
上一次被这样吊打,还是厉北廷带给他的屈辱。
他还没好好收拾厉北廷,又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程亦铭。
一个大臣家的儿子,纨绔子弟,竟也敢同他叫板了。
他弄死程亦铭可比弄死厉北廷要容易多了。
但前提是,他还留着命。
厉云承猛拍着程亦铭的手,道:“你…你不怕牵连程家?”
“怕啊!”
“那你还…还不放手!?”
“不想放手啊!”他玩世不恭地笑着,眸底却是扎扎实实的杀气。
厉云承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不知过了多久。
宫中差人来报信。
下人传话,称陛下有要事寻成王,召成王即刻觐见。
厉云承挣扎着瞪着程亦铭。
程亦铭道:“想活命,那就老老实实回禀你的父皇,你知我小妹与静王殿下两情相悦、情根深种,虽倾慕小妹,但不忍拆散有情人,不忍夺兄弟之妻,故立下永生不对我家小妹起非分之想的誓言,成全小妹与静王殿下。”
“你做梦!”
程亦铭的手一松,厉云承便像是一团乱泥一般摊在了地上。
程亦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阴恻恻地,道:“照我说的做,这个法子还给你留了些体面。世人还会觉得你厉云承心胸开阔,懂得忍让割爱,和静王殿下兄友弟恭。若你不愿,那便是彻彻底底撕破脸,到时候你厉云承什么都得不到,从前得到的也都会失去。”
“你…你吓唬谁呢!本王就不写!连你口中的静王都不敢真的要了本王的命,你会敢!?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父皇赐婚与我是否在朝堂之上并无干系。圣旨一下,谁都不能违抗。否则,诛九族!”
“诛九族!?”程亦铭细细品鉴着这四个字,道:“好啊!”
“你是疯了吗!?让开,本王要入宫见父皇!”
“写了信再走!否则,今日你别想活着走出成王府的大门!”
比程亦铭狠的人很多,比他身手好的人也不少,但有如他这般和亲王对抗、不顾身家性命勇气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所以,豁出去的人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厉云承被迫按照程亦铭的意思写了一封信。
他扔了笔,泄气道:“行了吧!?满意了吗!?”
“盖上你的成王印鉴。”
“本王没有那个东西,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我说,盖上你的成王印鉴。”
剑尖离厉云承的胸口只余毫厘。
厉云承咬牙吩咐下人:“去将本王的印鉴取来!”
程亦铭怕他搞鬼,亲自查看了印鉴,又亲自盖在了信件末尾才放心。
他差了太尉府的人去送信。
厉云承忿忿地盯着他,道:“你还想怎么样!?送信的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要拘着本王到何时!?”
“等信平安送到陛下手中再说。”
“你……”
程亦铭挑了挑剑,厉云承便乖乖不再开口了。
毕竟,在厉云承眼里,和命相比,其余一切都是不值一提。
……
宫中。
大殿之上,大臣们该上表的都已经上表。
如今还未散朝,似乎就是等着厉云承。
皇帝越等越没有耐性,派人去催了好几道才催到了自称成王府下人送来的信。
他蹙眉,让管事太监拆了信。
太监递给他,皇帝大手一挥,道:“念给朕听!”
“陛下,这是成王殿下的亲笔信,奴才就这么当着诸位大臣的面来念,不太好吧!?”
“念!”
太监得了令,只能硬着头皮念。
念完后,皇帝的脸都变了色。
台下的程静书也是一脸不解,她下意识就去看厉北廷。
厉北廷的眸光却未与她交汇,虚虚实实也不知落在何处。
砰——
皇帝猛拍桌子,吼道:“他人呢?”
“回陛下的话,成王府下人称成王殿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怕传染给大家,所以才告假。”
“真是不成体统!这朝是他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的吗!?向朕求娶程家姑娘的人是他,如今大大方方说成全的人也是他!怎么?你们一个个地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你们的心里可还有南齐,可还有君主,可还有尊卑!?”
雷霆一怒,座下悉数跪下。
皇帝眸光一一扫过台下的人,在程静书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道:“静书,你怎么想!?朕这不成器的儿子让你笑话了!你若执意要嫁给成王,朕就算是押着他,也定让他娶你回家。你别怕,朕给你撑腰!”
程静书斟酌着用词。
她道:“皇恩浩荡,民女惶恐。成王殿下乃陛下爱子,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民女此前所请,实在情非得已,现成王既已收手,民女……”
“书儿!”
程永安的心肝肝都在颤抖,冒着殿前失仪的罪也出声打算了程静书。
程静书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陛下,臣女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唯一所爱便是静王殿下,唯一心甘情愿想要嫁的也只有静王殿下。若非成王殿下给阿娘下毒,以阿娘性命相要挟,臣女绝不会违背心意,主动求赐婚于成王殿下。
臣女自知已犯欺君之罪,也自知仅凭臣女一人之言,陛下不会尽信。毕竟臣女和成王,于陛下是显而易见的亲疏有别,但臣女恳求陛下以人命为首位考虑,只要陛下愿命成王交出解药救我阿娘一命,臣女任凭陛下处置。
陛下一贯赏罚分明,仁厚治国,想必陛下定不会因为儿女们的感情纠纷而迁怒于太尉府满门吧!臣女一人做事一人担,一人说话一人扛,愿自请打入天牢,换陛下给我阿娘一个机会。若陛下应允,臣女感激不尽!”
此番话一落,大殿内安静地呼吸可闻。
程家这姑娘,不简单啊!
敢这么直白参亲王的人,程姑娘是头一个!
手无实证,单凭一张嘴就想让陛下选择相信她,这程姑娘也被程太尉宠得过于天真烂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