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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宗宗主,萧爷,你不是总自称本座吗!?你怎会如此不自信!?”
“本座不是不自信。只是你这女人打小爱钱。司马家富可敌国,你嫁给司马季,不就夙愿得偿了!?”
“爱钱?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话说回来,谁又不爱钱呢!?”
萧珏捏着她的手,笑道:“怎么!?你还不承认!?”
“那你说啊,你从哪儿看出我爱钱的!?”
“小时候,隔壁的小哭包说他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你说你不会和穷鬼做朋友;村里最得孩子们喜欢的捣蛋鬼说要你当她的小娘子,你说你以后的夫君要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才可以;你送你师父去医馆看病时,你对大夫说你以后会很有钱很有钱;我还见你在无人的夜里跪在佛前,祈祷下辈子投胎做一个有钱人,嫁一个有钱人,只会嫌钱少,绝不嫌钱多。”
燕三娘愕然。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才多大!?
三四岁!?
四五岁!?
萧珏问:“还不承认吗!?一桩桩一件件,本座记得清清楚楚。”
“阿珏,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去毒宗的吗!?”
萧珏点头,“是啊!”
“你傻不傻!?我跟小哭包说我会和穷鬼做朋友,那是因为他总爱哭,比女孩子还爱哭,我不喜欢那么软弱可欺的人;我跟捣蛋鬼说我以后的夫君会赚很多很多前,那是我拒绝他时胡诌的一个借口,只不过是想绝了他的心思;我跟大夫说我以后会很有钱很有钱,那是因为师父已病入膏肓,只能靠昂贵的药材续命,而当时的我没有;我在佛前祈祷下辈子投胎做一个有钱人、嫁一个有钱人,那是因为我刚刚失去师父,我还要把弟弟养大,我不希望弟弟和我一样过着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苦日子,我希望我没有得到的,我弟弟可以得到,所以我才那么一说罢了……”
这下,轮到萧珏愕然了。
那些梗在他喉头的刺,居然都是误会!?
那些压在他心头上的石,居然都是执念!?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怒。
这一切本就是他的自以为是,他也从未问过她。
他相信自己的眼见和耳听,所以即便后来她再解释,他都不肯听。
她要做个有钱人,要嫁给有钱人。
那他就要出人头地,做个有钱人。
这些年,再苦再难的时刻,都是这些执念、误会支撑着他熬下去……
他以为当他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她就会自然而然留在他身旁,却没想到,等他找到她时,她身侧居然有了一个比他更有钱的人……
那是富可敌国的天下第一皇商家的少爷司马季。
他气得理智全失。
司马季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投胎投得好,一出生就坐拥整个司马家。
司马季的出现似乎将他多年努力付之一炬。
他这么艰难才得到的一切,人家唾手而得,还得的比你多。
他再次失败了。
他没有司马季有钱,他还能找得回从前那个与他相依为命的三娘吗!?
所以他只能强取豪夺。
他拥有的,司马季没有的,便就是身手和用毒手段了。
既不能让燕三娘心甘情愿,那他也不介意使些强硬手段,绝了她和司马季的念头。
他想啊:司马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门大户,司马季亦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必然无法容忍一个与他人有染的女人。即便司马季不介意,司马家的人也不会不介意。
故而,他做了今生最为后悔的一件事。
便是当着司马季的面强要了燕三娘。
那是他第一次无视她的哀求、她的眼泪、她的绝望、她的痛苦。
他为了她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难,他以为她还会站在原地等他,可她怎么能把他撇开!?她怎么能!?
可原来,不仅仅是他以为她爱钱是一场误会,就连他以为她要嫁给司马季也是一场误会!?
他这一生,都在为了一些不存在的东西奋斗,努力!?
萧珏站了起来。
他摇头,道:“不会的!你就是不想我好过是不是!?你就是想让我难过!?你就是想告诉我,我这一生都在追寻虚无。你肯定是骗我的,三娘,你的心何时变得这样狠了!?”
“我没有骗你。阿珏,你我自小相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我有没有撒谎,你也自可前去查证。”
“不可能…不可能……”
萧珏猛烈地摇头,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屋子。
……
风清越的别苑。
月朗星稀。
风清越亲自煮酒,邀程静书到花房赏花、赏月、赏酒。
程静书岂敢不去!?
一整日,虽然恍恍惚惚,心中焦虑,但还是小憩了一会儿。
此刻,精神十足。
应对风清越,必须保持清醒。
她特意选了件朴素的衣衫,就希望风清越对他的兴趣能快些减弱。
风清越问她:“静书,你知道成王一直没有放弃向陛下求娶你吗!?”
“略有耳闻。”
“你不担心吗!?”
“父兄皆知我心意,定会护我。”
“可若圣旨一下,太尉大人除了接旨,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本城主可以帮你。”
“真的吗!?”
“真的,本城主能让成王绝了这心思。只是这计策中最重要的一环需要静书你出马,你愿意配合吗!?”
程静书心里一沉。
风清越绝不会如此好心。
他如此提议,必有她暂时还未想到的言外之意。
她问:“不知城主有何计策!?若真有用,静书感激不尽。”
“嫁给我。”
“啊!?”
“嫁给我,做我风清越的女人。”
程静书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摊牌。
她压着怒和躁,问他:“只要陛下应允了成王,就算我嫁给你,也是无用。这南齐上下,皆是陛下的。城主和静书都不希望为了静书一人抗旨不遵,祸及万花城吧!?”
“只要你答应,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本城主可以向你保证。”
“君心难测,城主如何能保证!?”
“我…罢了,本城主早将你当成了自己人,也不妨告诉你,本城主和成王殿下交情甚笃。成王殿下野心很大,只要本城主排抛出足够的砝码,他定会放弃你。”
“所以城主你一直是为了成王才会对付静王!?”
“是啊!”
“若城主为了前程定要押一人,静书建议您还不如押静王。成王较之静王,不堪一击。”
“这是政务上的事,不劳静书操心。你只需要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程静书摇头。
她慢条斯理地同风清越解释:“城主,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儿戏!?再说了,您乃一城之主,怎可为了救我而赔上自己的终身大事!?静书在江湖上名声好坏掺半,还是不要让静书污名累及城主。”
“本城主不在意。”
“不妥。城主,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份情,我承不了。”
“你想清楚了!如今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你若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你好好想想你家中的亲人,你是逃窜在外,可若你父兄为了你不惜抗旨呢!?那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你忍心将你的幸福建立在你父母兄弟、上下百余口的尸体之上吗!?”
程静书的心猛然一跳。
她听到了“满门抄斩”四个字眼。
她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风清越面前,低眉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满门抄斩!?”
“抗旨不尊就是满门抄斩的结局。”
“不会的!父亲征战半生,为南齐立下汗马功劳,陛下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要了整个太尉府的命。”
饶是如此说着,程静书的心仍然悬在空中。
风清越许是觉得她天真,抿了口酒,竟笑了,道:“在挑战君威这种事情上,静书还是不要存侥幸心理。古往今来,帝王最爱猜忌人心。你觉得儿女嫁娶是一件小事,可见微知著。陛下最善于从小事上看出一人的态度,陛下只会想着太尉愈发目中无人,现在更是连儿女婚嫁这等小事都不愿听话了,那在大事上还能得了!?
陛下还会想啊,成王是他最宠的儿子,看上你应是你的福气,你还推诿,这就是蔑视陛下,蔑视皇权,蔑视南齐!静书,你很聪明,本城主这番解释应能解决你心中疑惑了吧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然残酷,但就是这个理儿。你并非孑然一身,你还有亲人,你就不怕他们因你涉险!?”
程静书喉咙滚动,明明握着温热的酒,心却暖不起来。
她自然是懂君威难测,也懂生杀予夺都在陛下一念之间,只是她不想同风清越交心。
让风清越以为她是个傻子,比让他发现她心思沉重要安全得多。
她眨了眨眼,道:“城主,可是如果我答应你,岂不是让你当活靶子!?陛下若盛怒之下要杀了你呢!?毕竟,你现在是在和陛下的亲生儿子抢女人。”
“本城主会让成王告诉陛下,他对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便也不爱了,也不想娶了……”
“成王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他不敢。”
“城主是捏着成王的什么把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