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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越脚步微顿。
程静书喉咙一紧,拉着风清越的衣袖就朝前走,根本不给他回头的机会。
风清越顺着她的意,没有回头,只是饶有深意地侧目瞧了瞧她,真假掺半地叹道:“静书这一觉睡得一定很好吧!?精神头儿如此足,倒让本城主有些无法适应了。”
程静书尴尬地放开手,笑道:“是我唐突了。”
“去把你这易容术去掉吧!本城主在此处等你。”
程静书摇头,“没有这个必要吧!?我都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了。这个样子不好吗!?”
“本城主不习惯。快去!”
程静书:……
她无奈地回房间去洗脸。
待她离开后,风清越招了招手。
随身护卫立马上前,恭敬道:“城主!”
“去瞧瞧静王和程家老三还在不在别苑。”
“城主,恕属下直言,方才您明明也听到了吧!?您为何不……”
风清越一个眼神就让那属下诚惶诚恐地闭了嘴。
他道:“闭上你的嘴!派人再去望京打听,谁敢同本城主抢女人,本城主决不轻饶。”
“城主,那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是成王殿下。您……”
风清越勾唇,兰花指勾了勾散到额边的碎发,眼神残忍又不羁,道:“那又如何!?本城主何时怕过!?”
“是,属下遵命!”
……
没多久,程静书已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她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心思几转。
风清越若见着这张脸,会不会愈发不愿放她走了!?
倒不是她有多自恋,只是她大概还是明白男子都爱漂亮的姑娘的。
更何况,这漂亮的姑娘还是个懂他的姑娘。
程静书按了按眉心,此刻,多希望自己貌似无盐。
她推开门。
未施粉黛,本意是想尽量扮丑,却不曾想,风清越的眼睛都瞪直了。
他盯着她,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结了。
方才脑海中的阴翳,脑海中的计谋,脑海中的若得不到就要毁天灭地的阴暗的强烈欲望,瞬间都变得空白。
这世上,竟有这般佳人……
比古往今来所有戏文中的女人都要绝色倾城。
这是个活着的人,真实存在的人,不是书中、不是笔下虚构出来的人。
风清越狂躁了二十年的心忽然就被这抹天然去雕饰的容颜给抚平了。
他就站在原地,任由喉咙不住地滚动,任由眸光逐渐狂热。
程静书只来得及在心里叹一句:糟了!
风清越倒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当真领着她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
一路上,他未发一言。
程静书不敢懈怠,总觉得风清越大概憋着大招。
然而,一切都很顺利,比程静书想象得还要顺利许多。
回到别苑时,风清越非要在她屋内同她对饮。
她拒绝无效,提着心看着风清越踹开了她的房门。
她已经预见到了狂风暴雨。
毕竟,他马上就会发现厉北廷和程亦铭不见了。
然而……
她所想的,都没有发生。
风清越就像根本没有发现一样,当真只是与她对饮了几杯便走了。
他走后,程静书闩上门,一人独自靠坐在床上。
尽管已经困得不行,却不敢睡着。
事反常态必有妖。
她只有提前洞察风清越的意图,才能做好防范。
可如今的风清越,似乎愈发难以捉摸了。
……
南齐,边陲。
某黄沙漫天的凋敝废旧戏楼里。
昔日繁华都已谢。
戏台红布都已破烂,华贵戏服花钿都已蒙尘。
燕三娘觉得自己也同这戏楼一样,已经衰败了。
她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年少时义无反顾去爱的男人,叹道:“萧珏,你现在还觉得值得吗!?追寻那些你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落得东躲西藏的结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本座不是还有你吗!?”
“我!?”燕三娘指着自己这一身粗布麻衣,这一头蒙尘黑发。
她早已没有了当时的意气风发,没有了从前的快意恩仇,不再是那手持软鞭、酿造醉香妃、经营着小酒馆的燕三娘了。
她唇角勾起自嘲,道:“算了吧!阿珏,放过静书他们吧!我同静书一见如故,她待我有深恩,我已经这样了,我盼望着她能得到幸福。你从前最想要的不就是和我相伴一生吗!?如今我们虽已一无所有,但我们都还活着,我们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你爱酒,我可以继续酿酒;我爱看你舞剑,你心情好时便可为我舞上一曲。我们买一块地,种我们喜欢的花,种我们爱吃的菜,我们……”
“三娘!你是想劝我远离江湖!?”
“不好吗!?”
“本座是毒宗宗主!本座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江湖之中。退隐算什么!?本座绝不会认输!绝不!”
“那虚妄的输赢就那么重要吗!?收手吧!成王一直都在利用你,你真以为他和他那眼高于顶的母妃会看得起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他当初不过是想借助你的势力控制江湖,巩固他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势力罢了。如今毒宗分崩离析,你已经成为了弃子。成王不会救你,也不会再用你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闯出一片天,你已经闯出了,我也看到了。你总以为我当年是嫌弃你家徒四壁、一无所成,可……”
萧珏冷哼,反问:“难道不是吗!?三娘,你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可多可笑啊!本座就喜欢你这个嫌贫爱富的女人,戒不掉、甩不开,只想把你留在身边,哪怕你恨我,哪怕你仍和从前一样瞧不上我。你说本座是不是病了!?从前是个连一盒胭脂都买不起送你的穷小子,后来成了毒宗宗主,可在你面前,却还是这样卑微。人啊,可能就是这样,贱得很!”
卑微!?
燕三娘失笑。
如萧珏这样的爱,若能称作卑微,那卑微这个字大概要重新被注解了。
在她眼里,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执拗、强硬,分不清真话假话,总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旦认定就绝不听任何解释。
如同当初,一意孤行入毒宗;如同现在,一意孤行把她带走。
萧珏坐在布满尘土的竹椅上,道:“你笑什么??”
“走吧!去找点吃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笑什么!?”
“我笑命运罢了。”
“你笑也没有用。命运就是我和你注定要在一起,一生一世,不死不休!”
燕三娘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尖儿都跟着抖了抖。
每次他一说这样决绝的话,她就有些怕。
偏偏,他很爱说。
萧珏起身,带起尘土飞扬。
燕三娘掩面,却还是忍不住咳出了声。
萧珏径直朝她走来,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抱,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昔日被踏破了门槛的戏楼定是唱尽了无数英雄豪杰,无数风花雪月,今日不日本座和你也来演一场!?”
“我不会唱戏。”
“你不需要会,跟着本座的节奏来就行了。”
她尚未领略他的意思就被他撕碎了外裳。
被他放到冰凉的戏楼上时,她望着残破的天花板,泪水无声从眼角滴落。
萧珏的心思愈发诡谲了。
似乎只有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他才能得以发泄。
多少次,她想逃,可一想到被他牢牢握住的把柄,便只能臣服。
她留在他身边,能保那些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们平安,也是一种积德行善吧!
毕竟,若真从头算起,萧珏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她是有责的。
她闭上眼睛,五指都因为锐利的疼痛而攥成了拳头。
耳边喘息越来越重,他力度越来越大。
折磨,无休无止。
这种事,若非男欢女爱,便是地狱。
而她,从再遇萧珏的那日开始,便注定永堕地狱。
夜,降临了。
初阳,升起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萧珏餍足,有心情甚好地抱着她上了马车,寻了家客栈亲自替她清洗。
她假寐,不欲同他有任何交流。
所以她清楚地感觉到萧珏握着自己的手,固执地非要十指相扣。
她听到他说:“三娘,只要你不离开就好,只要还有你…就很好……”
燕三娘喉咙一滚,心中滋味一时杂乱。
他这语气多像从前……
那一年,那一夜,狂风暴雨,她劝他不要入毒宗,他固执不听劝。
她怒极,想以自己的离开拉他回头。
可他只是抱着她不停求她留下,求她不要离开,却还是没有松口。
那一夜的雨在她心上下了十年,困着她不得安宁。
如今,这场雨又开始了……
被司马季用那么多年时间才细细弥补好的伤口,瞬间就被萧珏撕开了。
“唔……”
燕三娘瞬间睁开了眼睛。
萧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道:“不装睡了!?嗯!?这么不想看到本座!?”
“我很累。”
“我守着你,你安心睡。这里很安全,逐墨门的人找不到这里。”
“阿珏,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呢!?你在想什么!?还在想着离开我,去做司马府的少夫人吗!?”
燕三娘摇了摇头,道:“你没有找到我的那几年,我若有那个想法,早就答应司马少爷了。”
“是吗!?”
万圣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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