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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畅通无阻。
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看到。
他循声而入,见到一间玄铁打造而成的屋子,屋子四面皆是玄铁,无一丝漏风,铁门还用比碗都要粗的铁链锁住。
他在这里听到了逐墨的嘶吼。
这人欣喜,想到自己快要立大功了,立马就让人放了信号弹。
山脚下的人看到了信号,再不犹豫,带上所有人直奔逐墨而去。
“逐墨,这次你在劫难逃!!!”
……
夜幕,如墨染般黑。
一只信鸽煽动着翅膀,飞入了青州程府,停在了管家程林的屋前。
程林穿着衣裳坐在屋内,像是一直在等这只信鸽似的。
他解下信鸽腿上的密信,收在袖中,见四下无人立马急匆匆出去。
……
最近程府发生了不少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程言墨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实在看不懂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了。
他披了大氅,在府内四处走走。
程言墨路过荷园时恰好看到了程林。
这么晚了!
祖母应该早就歇下。
程林这个时候去祖母的院子做什么?
程言墨疑惑,他不自觉得跟上了程林的脚步。
程林进屋后将门闩挂上,还关上了窗。
屋内没有点灯,程言墨只能通过声音来猜测屋里发生着何事。
他躲在门口,倾耳去听。
“老夫人,这是信鸽带回的消息,您请阅!”
“嗯,事已成。”
“老夫人想好要这么做了吗!?”
“我别无他法了!程林啊,我一个女人支撑偌大个程家不容易,我不能看着程家毁在我的手上。”
“可您这么做就是给程家埋下了一个天大的祸患,不知何时这祸患就可能要掀了天了。”
“先过了此劫再说。”
“既然您早有打算,为何纵容三小姐当众说出将四小姐推出去挡灾呢?”
“你是在可惜二夫人那条命?”
“老夫人啊,许是年纪大了,我见着二夫人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竟真有些过意不去。她到底都是为了孙小姐们,看她平常没有主见的样子,可为母则刚啊!”
“呵——,无用之人,活着也是浪费程府的粮食。程林,你可是动摇了!?”
“不曾。荷儿啊,我对你的心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啊!你怎么能不信我?”
程言墨如遭雷击。
他脸色惨白。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荷园。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如同鬼魅。
程府老管家程林居然喊祖母“荷儿”。
程言墨疯狂地跑着。
值夜的家丁被他这样子吓坏了。
他跑到万福园里,他一拳一拳砸着树。
方才所闻超越了他的认知。
他猜到程林深夜去找祖母定没什么好事,可他能想到的也不外乎就是一些阴谋罢了。
他没想过祖母和程林会有私情。
程管家是祖父在时就已经在程家做事的老人了啊!
难道祖父在世时后,祖母就已经背叛了祖父吗?
那祖父的死 ……
程言墨根本不敢深想。
他不信!
怎么可能!?
是他听错了吧!
他晚膳时饮了些酒,定是酒还未醒。
对!
一定是这样!
他回屋,猛灌了几口凉茶。
待他冷静下来,他又悄悄去了荷园。
他马上就可以证明祖母的清白了。
先前的幻觉都是他喝酒惹出的祸端。
他正要敲门,忽然听到激烈的撞击声。
他浑身石化。
他虽还未娶正妻,但通房丫头已有两个。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他从这撞击声中听到了带着喘息的“荷儿”。
程言墨绝望。
他回到万福园时愈发失魂落魄。
灵魂都像是被人抽走了。
他根本没看到灯火通明的堂屋,也没看到父亲母亲兄长妹妹都看着他。
他直直地朝前走。
程万福蹙眉,扬声道:“程言墨!”
他毫无反应。
程天佑上前拦住他,强逼他停下脚步他才回神。
程天佑问:“你大晚上去干什么了?怎么这幅模样?府里进贼了?”
程言墨摇头。
“你说话啊!父亲母亲和妹妹都担心你,半夜起床来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兄长,我累了!”程言墨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二哥,你到底怎么回事!?”程婉柔揉了揉眼睛,脸上还残余着睡意。
“我……”
这叫他如何开口!!!
程言墨有苦说不出。
他道:“我睡不着,所以出去转转,不小心摔了一跤。”
“伤着哪儿了!?”廖雨满脸担忧。
程言墨摇头,“小伤而已,无碍!惊扰父亲母亲了,明日儿子再向你们请罪!”
“你这孩子!”
“让他去睡觉!都散了!”程万福发话。
程言墨退下。
程婉柔挽着程万福的手,道:“父亲,二哥今夜不正常。”
“你二哥性子一直如此。”
“我看二哥那样子像是撞了邪。父亲,柔柔害怕!二哥自从被程静书治过后虽看着气色好了不少,但他性子愈发难以琢磨了。父亲,您说会不会是程静书动了什么手脚?”
程万福抿唇不语。
程婉柔就问程天佑。
程天佑摇头,“不会!”
程婉柔咬唇,“为什么不会?”
“大美女的心地不会那么恶毒。”
程婉柔气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程天佑教训程婉柔:“柔柔,你安分一点。你看到四妹妹的下场了?和静书妹妹斗,你斗不赢。她长得倾城绝色,智慧也是一等一,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真不愧是我程家的血脉啊!”
程婉柔跺脚。
程天佑已经回房继续睡觉了。
廖雨安抚了女儿几句便也和丈夫回了房。
程婉柔一人在堂屋里。
她浑身绷紧了,一不小心将蔻丹都折断了。
程婉柔捡起断裂的蔻丹,阴狠道:“程静书,你等着!二房的人都结束了,接下来轮到你了!!!”
……
天微亮。
司马家在青州的别苑收到急报。
司马季展信后,脸色骤变。
他点齐府丁,即刻便要出发。
程静书被梁宁喊醒。
她这一觉虽睡得很长,但格外不安生。
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在脑海中上演。
梁宁的呼喊拯救了她。
她抬手摸了摸,满头热汗。
她捂着胸口,心疼得皱眉。
她看到窗外火把,听到脚步声,问:“发生何事?”
“主子,司马公子收到急报,他在玉清山的别苑被人放火烧了。”
“一处别苑而已,司马哥哥有万贯家财,他会为了一处别苑这样大动干戈?”
“属下猜想或许与门主有关。”
程静书的心攸然一颤。
她下床,拿起衣架上的衣袍就往外走。
梁宁在门口见到了程静书。
天啊!
梁宁喉咙狠狠地吞咽了好几下。
他听府内人偶尔谈到过主子揭下面具后的容貌,但他一直无缘一见。
几次召见也都隔着屏风。
如今得见,他终于知道言语有多苍白,根本不够形容主子的盛世美颜。
主子未施粉黛,却已然美得能够逼退这世间的一切繁华了。
梁宁看直了眼。
程静书走出几步见她没有跟上,道:“愣着干什么?叫上梁羽一起走。”
梁宁脸色通红,骤然回神。
幸而程静书满腹心思都在逐墨身上,也未发觉梁宁的不妥。
梁宁道:“主子,你的伤!”
“我心里有数!”她涂了自己亲自制的伤药膏,又睡了几乎一日一夜,她感觉好多了。
程静书站在府丁的最末。
司马季还是看出了她。
司马季无奈:“小书,你别叫我为难。”
“逐墨在玉清山别苑对吗?”
“谁说的?”
“你别骗我了!司马哥哥,让我去吧!我是个大夫,我可以派上用场。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小书,你父亲那儿我不好交代。你母亲也应该要到了,你就安心在府里等伯母不好吗?”
程静书的眸子印着火光,她眉目浓烈,眼神坚定,“我要去!”
司马季知道他肯定拦不住她。
她说:“行,你跟紧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能做到吗?”
“能!”
程静书跟随司马季一行人出发。
一个半时辰后她们抵达了玉清山脚下。
熊熊烈火仍在燃烧着。
程静书瞳孔皱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浑身冰冷。
司马季虚虚环住她,将她扶到一块石头边坐下。
司马季蹲在她面前,问:“可是身体不适?”
程静书摇头,“我只是有点怕火。”
“怕火?你这不是胡闹吗?怕火你跟来做什么?这样,我派两个人保护你,你就在山脚等消息。”
程静书摇头,“没事的,只是方才乍然见到这么大的火,一时间有些恍惚,一会儿就好了。逐墨刚刚毒发,身子肯定特别虚弱,他需要我。司马哥哥,我必须上去!”
她是怕火!
但如果火里有她必须要救的人,那么这火遍也不那么可怕了。
上一世,她被困火海,是厉北廷救了她。
那么这一次,换她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她绝不后悔!
程静书咬牙跟随司马季上山。
离得越近,那种窒息感越深。
就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呼吸不畅。
程静书从荷包里掏出了爱哭的小狐狸。
她把头发挽成一个髻,将小狐狸插在发髻上。
她默念着:小狐狸,你一定要保佑逐墨。他那么厉害,他一定不会葬身火海!
“少爷,我们找到了一位男子,他自称林弃。”
程静书急忙上前,慌乱问:“林弃在哪里?”
“程小姐,林弃伤得很重!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