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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程家人唯唯诺诺。
司马季送走程家人回到雅间时,笑声终于不受控制地爆发了。
他指着逐墨,问:“阿墨,你看到老夫人的脸色了吗?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估计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下过面子。”
逐墨失笑,道:“再多呆下去我也要破功了。”
一口一口本尊主,什么玩意儿?
司马季笑得直不起腰,道:“其实我最后一直给你使眼色,你是不是没看到?你应该态度稍微软化一点,让老夫人觉得通过他们的努力,你是可以原谅他们的。”
“不必!”
“阿墨,你是不是尽想着给静书妹子出气了?你今日将老夫人彻底得罪了,她不会再从你这边下手。我担心把他们逼急!”
逐墨站在窗边,看着红灯笼掩映下的青州,眉目也染上了些许红,道:“我从没打算要善了。”
“那这算什么呢?”
逐墨转身,系紧了狐裘的丝涤,道:“这就算在我心里有始有终吧!”
司马季叹气。
这红尘俗世,爱恨情仇,终是无一人可以躲过啊!
他也不知阿墨这一遭是福还是祸。
……
逐墨和司马季两人出了酒楼竟发现程荷一行人被人堵在了酒楼门口。
司马季眼尖地发现堵着他们的人是程亦铭。
他打了个招呼。
程亦铭点头示意。
他现在没时间和人寒暄。
他拦着程荷不让她走,气得眼尾都发了红,道:“祖母,你把小妹藏到哪里去了?她还是个孩子,她只有十三岁!你要对付你就对付我,你把小妹还给我!”
他找了程静书整整两日了。
他记得小妹说的话。
小妹让他不要冲动。
可他一忍再忍,两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一想到小妹不知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受着折磨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程林去扯程亦铭。
程亦铭跟疯了一样使了蛮力。
程林年纪大了,竟被他反手推得踉跄倒地。
程亦铭盯着程荷,道:“祖母,亦铭求你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程荷丢不起这个人。
她拉着程亦铭,警告道:“回府再说。”
“为什么要回府再说?就在这里说。祖母,你若不把小妹叫出来,今日我们就耗在这里。我初来乍到无人认识,我无所谓!”
“亦铭!你是不是糊涂了?静书不见了你来找祖母做什么?祖母和你一样心急如焚。”
“您心急如焚地带着大伯父和二伯父到酒楼用膳?”
“程亦铭,我是你祖母!你想想你自己说的话,静书也是我的孙女,我能把她怎么样?你这孩子是不是酒还没醒呢!?”
程亦铭深吸了一口气。
不行!
他忍不住了!
小妹,抱歉了!
人在处于情绪崩溃边缘的时候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
程亦铭大喊着:“对,您是祖母,可您是怎么对我二哥的?他住在程府时被人袭击,右手断了,你做了什么?你不查清凶手也就罢了,你还不给他请大夫,将他锁在杂物间,每日三餐端给他的都是猪食。”
呲——
围观老百姓议论纷纷。
程荷是当地出了名的大善人,一心礼佛,慈悲为怀。
她若真的这么对待自己的孙子,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程荷气极,强忍着性子,道:“亦铭,你冤枉祖母了。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有些人想要离间我们祖孙的关系,你千万不要上当啊!你知不知道祖母最疼的就是你们兄妹四人,你说这种话就是往祖母的心上下刀子啊!”
程万福也道:“亦铭,不要这样和你祖母说话!你们远在望京,难得回来一次,你祖母不知有多开心呢!”
“大伯父,你不会不知道我二哥被关在哪里吧!?”
一句话让程万福噤了声。
程荷见不得程万福这幅样子,这不明摆着是默认了吗?
她将程万福拉到身后,对程亦铭道:“亦铭,你大伯父素来温厚有加,你不要欺负老实人。”
老实人!
他跟老家这群人比起来才是老实人吧!
程世安这时候冒了出来,冷哼道:“一点晚辈的样子都没有。三弟怎么教的?”
程亦铭捏拳:“长辈想要让晚辈尊重,也得有点让人尊重的样子!”
“怎么,你还想打二伯父?传出去你父亲还做不做官了?一品大臣的儿子这么没有教养!”
“你再说我父亲一句试试看!?”程亦铭出拳,程世安一个侧身躲过了。
程荷瞪着程亦铭,厉声道:“放肆!”
程亦铭眸中的红血丝喷薄欲出,一股要毁天灭地的气息已经从心头升腾到了喉间,他双臂绷紧了,抬手就要……
忽地,他的手被人握住。
司马季眨眼,耸肩道:“阿墨让我拦住你。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因为阿墨有洁癖,所以就让我代劳了。”
程亦铭道:“司马公子,这是我的家事。”
司马季点头,“诚然你说的没错,但你若此刻动手,你即便有理也成了没理。”
程亦铭还想辩驳,逐墨走近了一些,玄色身影被酒楼外高挂的红灯笼发出的微光拉得很长。
他说:“程三公子,你要找的人在我这里。”
程亦铭的心猛然一跳,他嗓子眼都提了起来,问:“你没有骗我?”
逐墨淡淡道:“她很不好,你去陪陪她也好。”
“小妹很不好?”
“嗯。”
程亦铭也顾不得程荷等人了,他急忙道:“带我去!”
逐墨提步就走。
程荷完全被忽视了。
她堂堂青州首富程家家主,竟被几个晚辈这般无视。
程荷的面子往哪儿搁?
今夜之事围观者甚多,一旦传扬开了,她就会沦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她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喊住了程亦铭。
程亦铭脚步不停。
程荷给程林使了个眼色,程林拖着老胳膊老腿很快就追了上去。
他一把拦住程亦铭的手,死死握住不放。
程亦铭正要反击,司马季又被逐墨一个眼神指挥着上前。
司马季为自己的“奴性”深感可悲。
奈何,他就是做不到拒绝逐墨。
逐墨眼神一到,他动作就先于意识出动了。
此刻,司马季掰扯着程林的手,道:“程管家,不管太尉府三公子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主子。你一个下人和主子动手,这不合适吧?”
他刻意强调程亦铭是太尉府三公子。
别说程亦铭现在什么都没有做错,就算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也自有太尉大人亲自管教。
旁的人就算有管教的资格,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这管教的后果。
太尉,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他会任凭亲生骨血被人欺负?
哪怕欺负自己亲生骨血的人是程老夫人也不行。
程林眸光勾起阴冷,道:“司马公子,我只听从老夫人的吩咐。”
“老夫人慈悲为怀,怎会让你动手?”
出乎司马季的意料,程荷居然接了话,道:“子孙桀骜,我自当管教。”
啧啧啧!
她就知道说程亦铭桀骜,却不知检讨自己。
程荷道:“世安已经回府请护院了,亦铭,不想闹的太难看就跟我走。”
无人注意到程世安居然趁乱离开了。
这时,逐墨冷哼。
他这声突兀,瞬间就吸引了围观人群的注意力。
他望着程荷,道:“老夫人,本尊主现在要邀请程三公子去阿季府上作客,你这是要和我抢人?”
程亦铭目光怪异地看着逐墨。
这个人……
先前没这么高调吧!?
而且,他说话也不是这种风格吧!?
逐墨这话一出,程荷的脸色都快和这黑夜融为一体了。
她没有急着反击,而是看向了司马季。
司马季:……
他以后还要和这位老夫人商讨退婚事宜,他似乎真的不应该现在就和人把关系闹僵。
他抿唇,看向逐墨。
逐墨嗤笑,“老夫人不会以为阿季能做得了本尊主的主吧?笑话!我叫他一声阿季也就是抬举他,你还真以为你这不知道能不能成为你孙女婿的男人能左右我!?”
司马季:……
他无语望天。
他招谁惹谁了?
他一心为兄弟,兄弟却如此做派。
虽然他知道逐墨只是为了将挫人锐气这件事发挥到极致,但他听到这话还是有点伤心。
他无奈地望着程荷,道:“老夫人,您瞧,我一早就跟您说过。我真的做不了逐墨门尊主逐墨公子的主儿啊。他跟我做兄弟也就是抬举我,我这万一把他得罪了,后果我可承担不起。
您别看我司马家是望京首富,可和逐墨门一比那就是个小虾米。人家动一动手指头,我司马家就可能一夜灭门。老夫人,我已经尽力了。”
程荷:?
望京首富都不是逐墨门的对手,她青州首富更算不上什么了。
虽品出了这么个道理,但程荷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问逐墨:“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和我程家过不去!?”
逐墨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儿,反问:“我,堂堂一门尊主,我打定主意和你,一介商户,过不去!?老夫人,我没听错吧?你是气糊涂了吗?若不是你欺负我家小孩在先,又责难我家小孩兄长在后,本尊主会牺牲这难得的赏月时间和你站在街上让人看热闹!?
老夫人,本尊主时间宝贵。你不需要多说了,方才程三公子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你先把程大公子、程二公子平安无事地送到阿季府上,我再考虑是否要让青州程府一夜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