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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司马季已经在马车上颠簸前行了,他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他跟逐墨说过他要去青州退亲吗?
他的计划是先让程川昱替他斡旋,若摆不平他再另寻他法。
他怎么就要亲自去了呢?
这要让他父亲知道还了得?
再说了,他虽然不愿意娶那个程灵素,但他是个男人,他也知道要给姑娘留面子。
他堂而皇之去退亲,人家姑娘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对姑娘伤害最小的方法。
他喊了喊对面闭幕眼神的逐墨,“阿墨?”
“嗯。”逐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司马季问:“我跟你说过我要去青州退亲吗?”
“嗯。”
“我什么时候说过?”
“昨日。”
“不可能啊!”
逐墨睁开眼睛,一本正经道:“若你我同看一本书,你记得多还是我记得多?”
“自然是你。”比起念书,他比逐墨差远了。
逐墨点头,“所以我不会记错,你的确说过。”
司马季:……
是吗?
他抓了块点心塞进嘴里,百思不得其解。
轿子里本就热得要背过气了,他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什么时候说过。
太烦躁了!
越烦躁越热!
他道:“阿墨,我去轿外透口气。”
“好。”
……
青州。
程府。
昨夜程灵素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选择和盘托出。
五年了,她过得太苦了。
世人都知程府有三小姐四小姐,几乎都忘了还有一个也曾惊才艳艳的五小姐。
她不想让静书妹妹也落到自己这个下场。
她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程静书。
她口中所说的程川昱和程梓珩的状况和程静书了解到的一模一样。
也是因此,程静书才敢相信。
他没想到程府死了的那个人竟然只是一个下人。
想来程府只是以此为由,目的只是不想让她和三哥哥进入青州。
或者更确切地说,老家的人不希望望京太尉府的任何人进入青州。
听完这个消息后,程静书心不在焉地去找二哥哥和三哥哥。
二哥哥虚弱,早就睡着了。
三哥哥守在一旁,陪她几乎坐了一夜。
她想了许久,也将程灵素告诉她的一切都告诉了程亦铭。
程亦铭若不是怕吵醒程梓珩,他真的要把屋里能砸的一切东西都砸了。
他道:“本来不想让你担心,但现在看来,不告诉你反倒不好。”
“什么?”
“我派人去找那个在门口怼你的女人了,她已经死了,突发疾病,死得很突然。这事肯定不简单。”
“你查到了居然不告诉我?”
“怕吓着你。”
程静书摇头。
这些对她而言都算不得什么了。
只是她确实没想到自己的老家竟是龙潭虎穴,她真庆幸爹爹和阿娘没有一起来。
她说:“看来咱们不能从那个女人下手了。接下来可以再查查死了都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在怀疑什么?”
“说不出来,就是一种直觉。就觉得死了的这个人不简单。”
“小妹。”程亦铭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问:“接风宴上受委屈了吧?”
“没有。”
“别骗我了。”
“你忘了我是谁?小时候你们不总说我就是个难伺候的小祖宗吗?小祖宗会被人欺负?”程静书眨了眨眼,道,“就算被被欺负了也是我故意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忍?”
程静书看了眼程梓珩,道:“总得要忍到二哥哥的手康复呀!”
程亦铭叹气,道:“真特么憋屈!”
“放心,现在越憋屈,日后越能扬眉吐气。三哥哥,你出去吧!帮我们弄点吃的,要清淡一点的,最好再弄一份黑鱼汤。你打探消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以找五堂姐帮忙,实在遇到阻力就放弃,保命要紧。”
“好。”
程静书看了看时辰,又到了给程梓珩换药的时候了。
她轻手轻脚地动作,但还是弄醒了程梓珩。
她吐了吐舌头,抱歉道:“还是弄醒你了。”
程梓珩摇头。
程静书边换药便问他感觉如何。
程梓珩声音依旧虚弱,沙哑道:“好多了。小妹的医术当然没话说。”
程静书笑,“既然你醒了,我还想问问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梓珩回忆,他是在睡梦中被人袭击的。
他本睡熟了,忽然右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瞬间惊醒,下意识地举起床头柜上的花瓶朝人砸去。
天色太黑,他只看到一个黑影,被他砸中后黑影顿了顿就夺门而出。
他大喊着来人啊,可还没等到人来他就疼晕了。
再醒来他就被挪到了这个杂物间,无人照顾,没有大夫。
程静书听得仔细,温婉的眉紧蹙着,问:“你确定那个黑影被砸中了?”
“嗯。”
“你先前住在哪里?”
“枫林园二楼最左边的房间。”
“好,知道了。”
“小妹你不要做危险的事情,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兄妹要一起平平安安地回望京城。”
“放心吧,等你的手好了我们就离开。”
“好。”
程静书看了看他的伤口,问:“还是很疼吧?”
程梓珩摇头。
程静书掏出一颗止疼药扔到他嘴里,又迅速扔了颗红枣进去。
她笑着说:“止疼药是我自己研制的,还没试过,你是我二哥哥,就委屈你先以身试药啦!还有啊,这个红枣没我做的好吃,是我昨晚在接风宴上顺来的,你将就点吃!等回家了,小妹给你好好补补。”
程梓珩“嗯”了一声,莞尔道:“我一直以为小妹不喜欢我。”
“啊?”
“你和老三感情最好,和大哥也有很多话说,独独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很沉默。尤其是你落水后,你对二哥哥就更疏远了。”
程静书回想自己和三位兄长相处的情形。
貌似还真和二哥哥说得一模一样。
不过她不承认“疏远”这个词。
她不是疏远,她是落水后就变成上一世的程静书了,她一见到二哥哥就想跟他说白轻语的坏话,就像让他离开白轻语。
她知道二哥哥对白轻语的感情,所以在尝试过后她就不敢采取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诚然,直接将白轻语的为人告诉二哥哥是最直接的办法,但当时她手中没有证据,她也不想拿自己和二哥哥的兄妹之情来冒险。
如此就成了二哥哥口中的疏远。
她叹息,笑着说:“二哥哥你误会了。你是家里读书最有成就的人,我不知多崇拜你呢!越崇拜就越敬畏,小妹只是有些怕你。”
二哥哥说教的功夫比她爹都厉害。
他能把《道德经》,《女诫》等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程梓珩恍然:“竟是如此吗?”
“当然,我有三个哥哥不知有多幸福呢!大哥哥沉着稳重,二哥哥满腹经纶,三哥哥风流倜傥,不知道多少姑娘都羡慕我呢!”
程梓珩被逗笑,一连咳了好几声。
程静书忙给他顺气,道:“累了就休息,你现在需要多休息。三哥哥把吃的送来后我叫你。”
“好。”
……
如此,五六日光景匆匆而过。
程静书和程亦铭兄妹俩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几乎很少出现在人前。
程府中人也几乎就没见过他们同框出现。
这日午后,程林在程荷房中汇报着:“老夫人,八孙少爷和九孙小姐没什么异常举动。只是九孙小姐总闭门不出,八孙少爷说九孙小姐那日接风宴染了风寒一直没好,可我请了大夫前去又总被赶了出来。
八孙少爷坚持给九孙小姐请外面的大夫,我猜想他应该用这借口出府寻欢作乐吧!跟着八孙少爷的人来报,他总出入秦楼楚馆,每日都混迹到深夜才拎着药材晃悠悠回府。
依我看,这对兄妹没什么威胁,您是不是多虑了?”
程荷道:“这也倒和他们在望京的形象差不多。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时间一长,他们肯定要找我要川昱和梓珩,我能糊弄到几时?你再去一趟川昱房里,做做他的工作,只要他不追究梓珩的事,条件随他提,否则他和梓珩都别想离开程府,亦铭和静书也会受牵连。”
程林点头,问:“七孙少爷那儿真的不请个大夫吗?”
程荷转动着佛珠,道:“不必了,他那手我去看过,没救了。那孩子已经废了,不能再让……好了,这些话都不必说了。也是造孽啊,梓珩那孩子可惜了,我这个做祖母的对不起他,但事已至此,你不要再提。”
“是。”
“你去大房和二房传个话,让他们消停点,不要再找静书丫头的麻烦。我瞧着亦铭护妹妹得很,别把他们惹急了,因小失大。”
“是。”
程荷想了想,又说:“你还是派人去查查静书丫头被掳走的具体情况,若真和老三一家撕破脸,或许能那这丫头做文章。老三很疼静书丫头,这一点要好好利用。”
“是。”
程林退下。
程荷则跪在佛像前,潜心修佛。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屋顶上有个人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