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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三懵了。
护卫给阿三投去同情的眼神,道:“三主子,啊不,阿三,程小姐和阿七都失踪了!”
阿三:……
护卫继续说:“这事儿门内传得沸沸扬扬,您不知道吗?”
阿三:……
他想死!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抬头看向自家门主。
他觉得门主的眼神也挺像是要杀了他的。
他愣着,半晌都不知该说什么。
又是一阵风,门关了,门主也进去了。
阿三摸了摸鼻子,碰了一头灰。
他将护卫招来,详细了解了他走之后门内发生的事情。
他惊呆了。
他道:“阿七跟门主表白,被门主打出去了!?这不可能吧!阿三不是这样的人啊,她一直很懂进退,明事理。”
护卫叹气,“咱们门内这么多人喜欢阿七,她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门主呢?虽然门主是很优秀,但门主是神啊,神怎么会下凡和人间姑娘纠缠不清!?”
阿三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阿七为什么会开口!?对了,你说她和程小姐一起失踪了?”
“对!”
“糟了!”阿三匆匆起身,他道:“集中所有门生,挨个询问阿三和程小姐最后出现的地方。”
“门主已经排查过了。”
“再排查一遍总是不会错的。”
“是。”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
阿三亲自询问了一番。
没有人看到过阿七和程小姐。
然而大活人也不会凭空消失啊! 阿三眼神扫过台下众人。
他问:“有没有漏掉的人?是不是所有门生都在这里了!?”
梁羽答:“还差梁宁和石江。”
阿三点头,亲自去寻梁宁和石江。
梁宁听闻此事,不敢有丝毫隐瞒,他说:“属下今日上午的确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是两个姑娘,但我没有听清楚。”
阿三忙问:“可有看到人?”
梁宁摇头,“我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你再想想,那说话的两人有没有可能是阿七和程小姐!?”
梁宁回忆了一番,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有些像!”
阿三气得在原地打转儿,他叮嘱梁宁好生歇息,自己又去了石江处。
石江一听,心思急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说:“除非你能饶了我,既往不咎,否则我什么都不说。”
阿三拔剑,抵着他的胸口,道:“不说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你们就永远都不知道阿七和程小姐去了哪里!只有我看到了她们!”
“你……”
阿三握着剑柄的手都在颤抖。
他剑尖戳破了石江的衣襟,已经染了血。
石江笑着,摊手道:“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三主子,你得有点求人的态度!我手上可握着阿七和程小姐的行踪,你真敢杀了我!?门主大发雷霆,门内人都知道!你要是把我这唯一知情之人杀了,那你这三主子估计也当到头了!”
阿三内力腾发而出,剑尖还有一瞬就刺入人心口了。
咚——
一片树叶挟裹着凌厉的内力将阿三的佩剑击落在地。
“特么的,谁啊!?”阿三红着眼侧目。
他一秒怂了。
是门主!
阿三立马改口:“门主好!”
逐墨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问石江:“她们去了哪里!?”
“门主,你你你…得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门主的雷霆之怒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众人都觉得石江会血溅当场,成为第一个被门主亲自杀死的逐墨门门生。
然而……
逐墨问都没问他要提什么条件就答应了。
阿三想阻拦。
逐墨一记眼刀射去。
阿三不再多言。
他的臀部再也禁不起棍棒伺候了。
石江忙道:“谢谢门主!回门主的话,阿七姑娘去找了程姑娘,她说楚舵主来信邀程姑娘去欢喜戏楼见面,而且必须是程姑娘一个人去,不能告诉您。噢,对了,阿七还提到此事事关程家安危。”
逐墨拂袖而去。
在场门生:……
天啊!
门主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啊!
这速度!
这内力!
移动就在瞬息之间啊!
……
逐墨刚走,十六和十七的消息也传来了。
阿三展信,看到信中所说与石江所讲差不多。
他叹息,“门主怎么就不能多等一会儿呢!石江那小子,留着定是个祸害啊!”
……
逐墨策马急行。
这是第几次了?
他又让她陷于危险之中了。
他万万没想到,她身在逐墨门,有他的逐墨门,竟然还会被人掳走!
阿七!
很好!
他的暗卫队安逸太久了,一个个都欠收拾了!
他对他们太好了,以至于他们都忘了逐墨门尊主逐墨的本性了!
逐墨猛扬马鞭。
他从未觉得这条路这样遥远过。
终于,他到了欢喜戏楼。
马还未停稳他便飞身而下。
十六和十七在一旁的包子铺等候。
他们见到门主,忙迎了过来,惊讶道:“信刚传出,门主怎么到得如此之快!?”
逐墨没时间解释,直接问:“人在哪里?”
“二楼,牡丹亭。门主,里面共有……”
十六还未禀报完,逐墨就冲了上去。
十七疑惑:“门主为何这样急?他往日不是最讨厌我急奔的样子吗?”
十六道:“此一时彼一时。”
十七不明白:“什么意思!?”
“自己想!”
“门主练功走火入魔了!?”
十六翻了个白眼,道:“行了,别猜了,反正你也猜不到。赶紧上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门主天下无敌,他亲自出手,哪还有我们的事儿!?我们就不必前去了吧?”
十六继续翻白眼,“那你继续吃包子吧,哥哥先进去了!”
“喂!”十七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拿着剑就追着十六去了。
牡丹亭。
逐墨气场全开,戏楼内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他一脚踹开大门。
门内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被他这一声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逐墨盯着他们,半分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恶心,看不到惊讶,看不到愤怒,看不到不好意思。
他眼神清淡,看着这活春宫就跟看着尸体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狐裘被穿堂而过的夜风吹的鼓鼓作响。
他问:“人呢?”
白轻语扯过衣裳捂着脸,躲在男人怀里不出声。
那男人正酣畅淋漓着,忽地被人打断了好事儿,也没什么好脾气,吼道:“滚出去!赶闯老子的房间,不想活了!?”
逐墨一步步走近。
白轻语尖叫出声,遍布青紫和血痕的身子瑟瑟发抖。
那男人还不自知地亲吻着女人的耳垂,抽空吼着:“滚蛋!你吓着我女人了!现在出去老子就不和你计较了!”
噌——
长剑出鞘。
桌上摆件全部落地。
男人这才勉强将嘴巴从美人身上挪开,看了逐墨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
他吓得连连后退。
他蹙眉道:“春日狐裘,玄色面具,你是逐墨门尊主逐墨公子!”
逐墨不答:“人呢?你抓来的人呢!?”
“人就在那边趴着呢!”男人指向小几处,忽然白了脸,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道:“人呢!?”
白轻语也隔着纱衣望去。
人…居然不见了!!!
她捏拳,指甲盖儿刺破掌间肌肤!
逐墨沉声道:“本尊主再问一次,程小姐在哪里!?”
“尊主,我真的不知道!人明明中了迷药晕倒了,她明明就趴在那小几上的啊!她什么时候不见了,我真的不知!您也知道,我和我女人正在,呵呵,男人投入风月之事,哪里还顾得上周围的动静!程小姐肯定是跑了。”他试图让同样身为男人的逐墨理解他,却不知这番话只会令逐墨更加厌恶。
逐墨嗤笑,长剑一挥,瞬息后便传出杀鸡般的残叫。
那那人捂着滴血不止的右手,疼得晕了过去。
白轻语被溅了一脸的血,瞬间也晕了。
十六和十七站在门口,惊呆了。
十七磕磕绊绊道:“十六哥,你看我说对了吧!?门主出马,真的不需要我们!”
逐墨将佩剑扔给十六,道:“把剑擦干净!仔细查看戏楼周围,我要知道程小姐的位置。”
“是!”
十七收起惊骇,立马投入追踪中。
他先去了小几旁,根据地上的脚印和小几上的掌印,十七推断:“的确有位姑娘在这里歇息过,并且歇息时间不少于三个时辰。”
他趴在地上,提着一盏灯,对着光观察地面。
很快,他拍手道:“程小姐定是从窗户那儿跑了。”
“走,继续追踪!”逐墨离开的时候顺手将门口置物架上放着的一个荷包揣入了胸口。
“是!门主,阿七姐姐在那边。您是不是没瞧见她啊!?要不要通知人来将阿七姐姐带回去?”
逐墨冷笑:“让她自生自灭!”
“为什么!?阿七姐姐晕倒了,她一个人在这里会有危险的呀!”
“十七,让她回去比在这里更危险!”
他会忍不住一剑杀了她。
十七不懂,但他更没胆子忤逆逐墨。
他和十六一起在前探路。
夜,愈发深了。
逐墨拢了拢狐裘,觉得今夜格外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