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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墨一人挑了风清越的所有兵。
风清越也不是糊涂之人。
刚走的那位白发男子自称血骨门人,想必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血骨门少门主。
而眼前这位带着面具的男子的身份必不简单,但他不知道这人是谁。
他是冲着程静书来的。
他听说欢喜戏楼出事后就立马带人赶了去,而后又收到了金佗求救的消息。
他一联想就猜到金佗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戴着粉色面具的姑娘就是程静书。
不就是抓个姑娘吗?
他带的人已经够多了。
他没想到这姑娘身后竟有这些身份成谜的高手!
两男争一女,这戏码比他唱的戏还要精彩。
他扫了眼自己带来的人。
一个个都是饭桶,平时鞍前马后伺候恭维,关键时候一点屁用都没有。
他心里已经慌了,但还是端着。
他看向程静书,道:“你想不想救你身边这位面具公子?”
闻言,程静书勉强将黏着在逐墨身上的视线分了一缕给风清越。
她笑道:“城主现在该思考的应该是怎么救你自己吧!?”
“这里是万花城。”
“所以?”
“万花城是本城主的城,你真以为你逃得走?”
程静书扶额。
她抓了抓逐墨的衣袖,轻摇着,冲他说:“公子,城主有病!”
逐墨眸色未动,却应了她,道:“他是有病。”
风清越:……
真当他一城之主是个摆设是吧?
他不使出杀手锏他们都不知道他的厉害。
他先前不出手是因为最厉害的人要留到最后。
现在,是时候让这对狗男女见见世面了。
风清越抬手,袖箭激射而出,不曾停顿。
几乎在他出手的同时,逐墨便单手抱起了程静书,灵活地避过了所有袖箭。
风清越:……
他捏拳,发狠道:“程小姐,就算这位面具公子武功高强,可我万花城兵强马壮,今日带来的这些只是沧海一粟。他一人能敌千军万马吗?”
程静书没有说话。
风清越继续道:“他对你这么好,方才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忍心让他为了你鏖战到死?你乖乖跟本城主走,本城主保证让他平安离开万花城。”
程静书咬唇。
风清越说得对。
她不能将逐墨置于危险之中。
她对逐墨说:“你别管我了!”
逐墨喉咙滚动。
她低着头,继续道:“你放心,我命大不会死。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逐墨握着佩剑的手越收越紧。
程静书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她闷声说:“公子,我知道你一直都嫌我烦、嫌我爱哭。这一路上被我缠着,你肯定很不好受吧!?”
逐墨没有回答。
程静书很沮丧。
在她看来,沉默就是默认。
他居然真的觉得她是个烦人精、爱哭鬼!!!
他和她待在一起居然真的不好受!!!
她吸了吸鼻子,压住心底酸涩,说:“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你走吧!”
他自小身子孱弱,又身负寒毒,她怎么舍得让他连续作战!
程静书双手收紧,暗暗下定了决心。
她不能再给逐墨添麻烦。
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心里有了想法。
她拔腿就朝外跑,还喊着:“城主,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啊!”
风清越:……
逐墨:……
程静书还在喊着:“我已经和我家公子没有关系了,我跑了,你不许为难我家公子。”
“你也不许耍赖,你好歹也是一城之主,是天神选中的男人,你总不能连个姑娘都追不上吧?”
“来吧!城主大人,请让小女子一睹天神选中的男人的风采,求你让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
风清越:……
逐墨:……
这姑娘分明跑得欢喜。
哪里有一点儿被困的沮丧?
风清越觉得她有点意思,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兴味。
他提步去追。
……
逐墨站在原地。
不知站了多久,方才还明媚的天忽然就黑了脸。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
他没有躲雨,也没有说话。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直藏在附近没有现身的阿大急了,他趁着街道无人之时闪现。
他替逐墨撑起了一把伞,担忧道:“门主,您不能淋雨。”
逐墨没有理会,他推开了伞,走入了雨幕。
阿大拿不准他的心思。
阿大思前想后,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程小姐。
程小姐走后门主就没动了。
他试探性地说:“门主,您不必担心程小姐。属下已经让阿七暗中保护程小姐了。”
“谁说我担心她了?”
“属下错了。”
“自行领罚!”
阿大点头,恭敬地离开。
阿三看不下去了,他也闪现在了逐墨面前。
阿大在逐墨发火前就呵斥他:“你来干什么?”
阿三看了阿大一眼后就对逐墨说:“门主,您这样追姑娘不行!”
阿大:……
最怕空气忽然的安静。
逐墨扭头看向阿三。
那双比墨色更浓郁的眸子锁住了阿三。
阿三忍着心悸。
他都是为了门主好,就算门主要打断他的腿他也要说。
他顶着这死亡般的凝视开了口:
“门主,依属下之见,您方才就不该放程小姐走!
程小姐离开的时候您应该马上去追。
您应该跟她说您从没嫌弃过她,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她就是您情之所向,心之所往,是您在黑夜中能看到的唯一的一束光。”
逐墨无动于衷。
阿三叹气,“您不懂吗?那我说得更通俗一些。女人嘛,无一例外都希望男人能宠自己。
门主,您常年戴着面具,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了,程小姐根本没法子从您的面目表情中看出您的喜好和厌恶。
如果您连甜言蜜语都不说,那她怎么可能感受得到您的心意?
您这面具已经让您输在了起跑线上,您要努力啊!”
阿大:……
阿大叹服了。
敢对门主说“您要努力啊”的人大概也只有阿三了。
阿三仍没有放弃,挖空心思给逐墨出主意:“门主,您现在赶紧去追吧!阿七沿途都留下了暗号,您现在去追虽然比不上您当时就追,但总比现在站在这儿淋雨好。
噢!淋雨其实很好,您就这样去见程小姐!千万不要沐浴换衣。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看到你为她淋雨,心里肯定很感动。
您要让她觉得您虽然不善言辞,虽然冷漠矜贵,虽然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情,但您看到她离开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像是堵着一股气儿。那这股儿气怎么发泄呢?您只能选择淋雨。
身体冷了,心里的火也就能浇熄了,可尽管如此,您还是克制不住,您还是担心他,您要亲自护着她。”
逐墨笑了一声。
他看向阿三。
他说:“我心里确实
堵着一口气儿。”
阿三笑道:“我就说吧!您要相信我!”
“但我发泄的方式不是淋雨。”
“对,淋雨只是一种手段。您在程小姐面前要适当地示弱,激发出程小姐的怜悯和爱意。”
阿三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
他都能给威风凛凛的门主大人排忧解难了。
他笑嘻嘻地看向逐墨。
逐墨淡淡道:“阿大,阿三,自行下去领罚。”
阿三不解,还想说什么。
他刚开口就被阿大捂唇拖走了。
阿三忿忿:“阿大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啊,迟早要毁在你这种嘴上!”
“为什么?我见楚衣哥哥就经常跟门主这么说话啊。而且我担心段秋月会把程小姐抢走。反正如果我是女人,我肯定喜欢段秋月那样的!”
“咱们能跟楚衣比吗?”
“怎么不能了?”
阿大叹气,“奉劝你一句,不要试图去猜门主的心思。咱们十七暗卫只需要听令行事。”
“我不!”
“你啊!”
……
阿大和阿三的声音渐渐飘远了。
逐墨径直走进药铺。
金佗正躺在床上。
店里的学徒正在为他上药。
金佗一见着逐墨就发怵,他说:“不关我的事!程小姐非要跟我斗医,我也是没有办法。她得罪了城主,你要找就去找城主啊!你找我有什么用?”
“风清越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金佗眼神闪烁。
逐墨说:“是你派人通风报信。”
“我没有。”
“你输不起,也不愿承认她的医术比你高超,所以你起了杀心。”
“我不是没伤到你们吗?”
逐墨勾唇,“你让她欠了段秋月一个人情。”
“所以呢?”
“你、真、该、死!”
逐墨一拳打在金佗的伤口之上。
方才涂了药的地方传出一阵钻心的痛。
金佗惨叫着:“杀人偿命,你若杀了我,城主不会放过你。”
“金佗,三日后乖乖向她道歉,如果她能原谅你,本尊主饶你一命;如果她不原谅你,你命休矣!”
“你…等会儿,你自称什么?本尊主?”
惯常内敛的逐墨冷冷点头,“我是逐墨门尊主。”
金佗惊得呼吸都要停了。
逐墨离开前又加了一句:“在本尊主眼里,段秋月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风清越!!!”
......
程静书在欢喜戏楼见到逐墨的时候格外意外。
她有些发愣。
甚至觉得很不真实。
逐墨吃醋了!谁让段秋月那么牛逼哄哄地出场,还牛逼哄哄地说小狐狸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