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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黑云在高空悬了一整天,终于是到达了极限,囤积已久的层叠水汽凝成雨珠,大颗大颗地从天际坠落。淅沥成片的雨帘笼罩了城市,雨滴大力地拍打在玻璃窗上,留下蜿蜒错杂的水迹。

屋内安静极了,连呼吸都低缓无声,只有屋外的哗哗水声无孔不入地剐蹭着耳侧。

顾苡谦在昏暗的房间中倏地睁开眼。

在滴答雨露的包围中,他听见了一点细微的异响,似乎有交叠凌乱的脚步声在靠近。而比脚步声更抓耳的,是许越岳磕磕绊绊的暴躁声线,唐沐则安静多了,只轻轻地哼着不完整的小调。

那两个人渐渐的近了,带着浓烈的烟火气。有些泛冷的屋子里,似乎也温暖了起来。

鸦羽似的睫毛忽闪,让其下莹紫的虹膜铺上一层细碎的暖光。

顾苡谦无声地站起身,靠近了那扇被捅进了钥匙,咔嗒作响的大门,楼道里的灯光倏地毫无遮拦地投进了无光的室内。

“唐沐你丫倒是抬脚啊,诶诶,你支棱起来,别往下缩!”

许越岳呼哧呼哧喘着气,活像负重跑了几公里似的,他拽着唐沐的一条胳膊挂在脖子上,奋力拖着身边沉甸甸的成年男人往大门里迈。

许越岳艰难地攀住门框,伸手探向门边的开关。可边上有一个唐沐压着他,许越岳并不算健硕的胳膊尽力伸直了,在空中抖个不停,还是碰不到那个白色的塑料开关。

顾苡谦轻轻按下了许越岳怎么也够不着的开关,明亮的灯光瞬间将客厅填满,许越岳仰着头和门边的顾苡谦大眼瞪小眼。

顾苡谦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眉头微拧,不悦的视线掠过明显不太清醒的唐沐,锁在了许越岳的脸上。

“他怎么了?”顾苡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冰冷。

被雨淋得透湿的许越岳猛地打了个寒颤,非常识时务地把手里的唐沐交了出去,随即不着痕迹地往后缩,把自己黏在硬邦邦的门板上。

唐沐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客厅的吊灯有些扎眼,他不适地合上了眼。等再睁眼,他已经被许越岳当个包袱似的丢了出去,唐沐摇摇晃晃地想要自己站好,可他看见了面前那个朦胧的人影,还有那双写着担忧的紫色眼睛。

“顾苡谦……”唐沐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轻咛,撤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顺势倒进了顾苡谦的怀里。

贴在身前的那具躯体被雨水浸得湿粘,灼热的温度穿透了衣物,烙在顾苡谦冷白的皮肤上。而随着腾腾体温漫过来的,除了浓郁的水汽,还有刺鼻的酒精气味。

唐沐攀着顾苡谦微凉的肩颈,舒服地蹭了蹭。顾苡谦扶着人的双臂渐渐收紧,他看了眼唐沐发白的脸上不正常的酡红,一边轻柔地拨开他黏在额上的湿润发丝,一边将视线投向了在墙角装死的许越岳,那双眯起的眼睛里闪着凶光。

许越岳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训练有素”了,被顾苡谦一盯,他立马条件反射地打开了话匣子,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外吐。

“大哥!大哥,真不关我的事!我劝过他了,是他自己硬要喝酒的,我……我冤枉啊!我那边才把菜点好,他就直接抓着一把酒瓶子过来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想宰我……结果一不留神,两瓶啤的就没了,再一眨眼,又没了两瓶白的……”

“我也是第一次见喝酒跟玩命似的场面,人家拿酒下菜,这货拿菜下酒……我,我真的拦了!就是……拦得好像晚了点。”

许越岳越说越心虚,他瞄了眼挂在顾苡谦身上的唐沐,对方前不久在烧烤摊里举着啤酒瓶怼在嘴里,把酒当水吨吨吨往里灌的英姿还历历在目。

虽然唐沐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爱笑、爱闹、还爱气人不偿命,但是许越岳隐约能感觉到,今天晚上的唐沐,好像有了些心事。

而这种感觉在唐沐不管不顾地灌酒时到达了顶峰。特别是在唐沐试图吹白酒瓶子的时候,他明显被辛辣的酒液呛到了,攥着瓶子剧烈地咳嗽,难得一见的眼泪都彪了出来。

可他露出一副无所谓、毫不在乎的样子,抹干净湿润的眼角,再次咬住坚硬的玻璃瓶口,半阖着眼仰起头,将刺激味蕾的液体倾倒进嘴里。

他仿佛全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寻求着发泄,用摧残自己的方式来发泄。

许越岳夺下了他手中的酒瓶,蹙起了眉想要骂他,可当唐沐那双湿润的眼睛看向他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双黑色的眼睛是空洞的,像一汪死水浅潭,覆着一层稀薄的水膜,除此之外,就什么都盛不下了。

许越岳从没见过唐沐露出这样的神情,好似行将就木,颓然苟存。

唐沐伸出了手,“还给我。”

许越岳断然拒绝,把酒瓶藏到了背后,“你……你先缓缓,喝酒哪有你这样喝的。说真的,你状态不太对啊。要不今天就这样,剩下的菜我们打包就好,先回去再说。”

之前喝的那些已经有些上头了,唐沐的表情木木的,他干脆无视了许越岳,径直又从地上拿起一瓶啤酒。

开瓶器干脆利落地撬起了瓶盖,金属瓶盖落在水泥地上,清脆地弹跳。

“喂!你……”许越岳眼看着唐沐的喉结滚动,淡黄的液体飞快地离开酒瓶。

唐沐握着玻璃瓶重重地砸在桌上,但这点声响在嘈杂吵闹的店铺里并不引人注目,他垂着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容僵硬而苦涩。

在许越岳看不见的地方,唐沐隐在桌下的另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纤长的手指用力到隐隐痉挛。

那里是丹田的位置。

……

顾苡谦没有为难战战兢兢的许越岳。他无声地念着口诀,手势变换,将晚归的两人身上湿寒的雨水祛尽。

许越岳受宠若惊地颤了颤,犹豫片刻,还是把憋在嘴里话放了出来。

“唐沐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情绪好像不太对。你……多看着点。”

顾苡谦郑重地点点头,便扶着醉醺醺的唐沐回到了里屋。

唐沐属于那种醉了之后很老实的类型,不吵不闹也不胡乱动弹。

顾苡谦缓慢小心地把唐沐的外衣扒下来,被放回床上的唐沐安静极了,很乖巧地窝在角落里,蜷缩着身子,左手无意识地捂住了小腹的位置。

顾苡谦轻轻触上唐沐发烫的皮肤,皱了皱眉,立即从浴室里拿来一张湿抹布,拭去唐沐身上渗出的薄薄冷汗。

清凉的感觉把意识混沌的人从迷蒙里拽出来了一点,唐沐掀起沉重的眼皮,软软地勾住了顾苡谦的衣袖。

那点微乎其微的气力却牵住了顾苡谦的动作,他无奈地笑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在唐沐身边空荡的位置上轻缓地坐下。被拽住的那只手吊在空中,好让唐沐抓得更轻松些。

半睁着眼睛的唐沐还是愣愣的,他的视线顺着面前的手臂往上爬,最后直直地撞进顾苡谦柔和的眉眼中。

和方才的安心不同,此刻唐沐看见那张脸,竟然露出点痛苦的悲意,被酒精熏红的嘴微弱地开合。

“别走……”

顾苡谦凝视着眼前面露悲戚的人,极尽轻柔地把自己的衣袖从唐沐的手里拽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小指。他让唐沐发烫的掌心握住那根沁凉的手指,动作像极了拉钩起誓。

“不走,我陪着你。”这是魔修独为一人袒露的柔软。

唐沐攥紧了手心里那点轻寒,得到了顾苡谦的保证,他的脸色却愈加的难看。强烈的醉意维持着他面上最后一丝血色,他似乎想要松开手中的东西,等到手指微动又变得不舍起来。

唐沐把脸别开了,埋进了床褥。但顾苡谦听见了他蚊鸣似的低语。

“我不是你师兄……”

“我知道。”顾苡谦掰开唐沐的发僵的手指,让他握住自己的整只手。

“我不是曲宁……”

“我知道。”顾苡谦牵起唐沐的手,抵在自己心口。

右手被拽起,唐沐被动地翻过了身,他仰躺着陷在床铺里,迷茫地感受着手背处传来的微弱震动,那是另一个人蓬勃的心跳。

顾苡谦太过于坦然了,他毫无芥蒂地在唐沐面前袒露自己的一切。正是他的这份坦荡,这份毫无保留,吸引了渴望陪伴的唐沐。可也正是它也让此刻的唐沐,生出浓烈的不安和歉疚。

“如果我甚至……不是曲宁的转世呢?”唐沐轻飘飘地吐出了问题,尾音却带着颤,仿佛狠狠地扎了自己一刀,疼痛难忍、鲜血淋漓。

“……你会再看我一眼吗?”

顾苡谦一时间被他问住了,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去思考如何回答,而是思索起了唐沐是怎么想到这么刁钻的问题的。

没有多做犹豫,顾苡谦直截了当的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我!”唐沐明显激动了起来,顾苡谦的手被他攥得更紧,低哑地嘶鸣从他喉咙里溢出来,那双总是黑亮柔和的眸子变得暗淡泛红,几近破碎。

短暂的爆发后,情绪变得更加低落,唐沐脱了力,与顾苡谦交叠的那只手疲软地下坠。

唐沐确实很不正常,但正常状态下的他能够把那些负面的东西都藏在心里,依旧同人谈笑。但醉酒后的他,再没了限制,所有压抑着的晦暗心绪都汹涌地淌了出来。

发怔的顾苡谦没能擎住唐沐的手,他从没想象过这张脸上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痛苦的、颓然的、酸楚的……无论是曲宁还是唐沐,他们似乎永远用笑脸示人,从来不袒露自己的悲苦。

百余岁的曲宁能够如磐石般,从不落泪。但只有三十岁的唐沐……他在顾苡谦的面前变得破碎,泪痕无声地蔓延。

唐沐没有得到答案。他的嘴角习惯性的上扬,眼睛却黯淡无光。他重新变回了蜷缩的姿势,而这一次不再有给顾苡谦留的位置。他背对着身旁的人,肩颈处形成冷硬的夹角。

顾苡谦试图触碰他,却被唐沐抗拒地避开。

他带着泣音呓语:“别对我这么好,我配不上……”

“你去找你师兄真正的转世吧,我不是他……这些日子就当是我偷来的,对不起……”

先前不允许他说对不起的人,现在却反倒一声声地道着歉。

顾苡谦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荒诞极了,他不明白唐沐因为什么而突然崩溃,也不明白那个会强按着他亲近的人,为什么会先一步退缩。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固执的魔修讨要着这一切的缘由。

唐沐沉默地背对着他,许久,喑哑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顾苡谦,你知道三生花到底有什么作用吗?”

顾苡谦不知道,那本《丹草通鉴》是他能找到的,对三宝渡生花记载最详尽的典籍了。可上面也只是模棱两可的进行了简短的描述,可能只有已经离去的曲宁知道更多。

唐沐低低地笑着:“你不知道……”

“那你也不知道那株草有灵智,不知道它长在曲宁的丹田里……”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管不住嘴,唐沐脑子里存着的那些东西被原原本本地吐了出来。

原本只是猜想的念头,此刻,在上头的醉意中,也被他用笃定的语气说出了口:“我不是什么转世……我和你的宝贝师兄没有关系……我只是……看起来像人的半棵破草而已。”

顾苡谦被唐沐嘴里的信息震住了。

他想起了他最后看到曲宁的遗体时,腰腹处的那道伤口。也想起了他们逃亡途中,曲宁时不时地头疼和呓语。

可最令他震惊的,是从唐沐的口中听到了这些。

他失声地盯着唐沐,视线在他的背影上逡巡不去。他忽的发现唐沐的左手,似乎这一晚上,都没有从小腹上挪开过。

顾苡谦咬牙狠下心,强硬地拽过了唐沐,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把手按在了他尽力掩藏的腹部,用真气裹住神识探入深处。

他看见了唐沐的丹田,也看见了中间那棵残缺的花朵。

亲眼看见那朵只剩五瓣的花时,顾苡谦止不住地颤抖。他知道,那里应该是六片花瓣,而缺少的那一片,现在在他的识海。

是因为这个吗?顾苡谦似乎明白了唐沐今晚的异样。

寻常的转世之说,只与神魂有关,作为容器的躯体则完全不会参与。可应该在曲宁丹田里,同他一起消失的三生花,此刻出现在了唐沐这个现代人的体内,在同样的位置,有同样的残缺。

更何况,唐沐他觉得三宝渡生花拥有灵智。

所以,他以为自己是……借用曲宁外貌,化作人形的灵草吗?

这样一来,连初遇那天,自己识海中三生花瓣的反应,都有了解释。

所以……唐沐他才说自己鸠占鹊巢,才觉得自己是个可耻的骗子。

顾苡谦微凉的手按在唐沐腰腹,陷入了沉思。而唐沐感觉自己被那抹凉意刺伤了,他在顾苡谦手下瑟缩,轻微难止的抽噎让他呼吸困难。

顾苡谦松开了钳制,唐沐变本加厉地远离了他,缩到了另一个床边的角落。他望着那个轻颤的人影,酸涩地叹息。

“你为什么这么聪明呢……”聪明到让自己痛苦。

唐沐的猜测很有道理,有理有据,没有什么错漏。

可在顾苡谦看来,唐沐的猜想从根本上就不成立。现代枯涸的灵气,怎么可能支撑灵草化形。更大的可能,问题还是出在那个他们完全不了解的三生花上。

但唐沐在担忧,这个厌恶孤单,害怕被抛弃的男人,他渴求着安全感,他想要一个保证,一个能把人套牢的承诺。

顾苡谦似乎碰到了唐沐手中空荡的虚幻绳索,他垂眸思索。

唐沐实际上是什么,对他重要吗?也许最开始的时候是吧,但是现在……

魔修自愿地接过了那套索,套上了脖颈。

顾苡谦爬上了床,他靠近了自顾自锁闭自己的唐沐。轻轻碰了碰他环抱着自己的指尖,得到了意料之中闪躲。

醉酒的人其实很笨拙,他能想象到的最远的躲避,也局限在了这一方并不宽敞的单人床上。

顾苡谦把唐沐从自己的“壳”里掏了出来。刚刚踏进修仙门槛的唐沐在元婴期的魔修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反倒是顾苡谦为了保证不伤到面前的人,面上尽是紧张。

“唐沐。”

被喊到名字的醉鬼终于停下了无休无止地挣扎,茫然无神的眼里蕴着未尽的泪水。

“唐沐……”

顾苡谦一遍遍念着那个名字,尽全力稳住自己的呼吸,羞赧到四肢发麻。

他学着之前看过的唐沐的样子,俯下身,轻轻含住了身下那个人的嘴唇。

那是和被动接受的时候截然不同的感受。当他自主地去靠近时,他才发现那片窄窄的艳红皮肉是那么细腻柔软,没有抵抗、予取予求,连呼吸里都填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可能过了两秒,又或是过了几个世纪,顾苡谦弹起了上半身,粗重又凌乱地喘息。

只是唇齿相碰就已经达到极限了,真要顾苡谦像唐沐那样,安然而热情地得寸进尺、攻城略地,是绝对不可能的。

某个哭得很狼狈的醉鬼现在安静如鸡,他呆呆地望向顾苡谦泛红的艳丽面庞,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还带有余温的下唇。

顾苡谦被他看起来没羞没躁的行为激得倍感羞耻。

“够了吗?”浑身都泛着红的魔修狠狠闭上眼,轻颤着询问出声:“这是我的回答,够了吗?”

他牵着唐沐手中的套索,在自己脖子上栓了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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