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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高明昊本还在郭城,他临阵脱逃的事鲜少人知,坊间风言风语闲言碎语数不胜数,可是每一个说法都没有得到足够的证实,谁知道谁说的真话假话。况且普通阶层的百姓从来只关乎于自己是否过得下去,并不在乎谁执政,除非日子过不下去时才选择反抗,历来朝代几乎都是这么止住脚步。
旧皇崩,新皇继。总得有个交代,传位圣旨必须在旧皇入棺第二日颁布,这是大安自始便有的规矩。
高明浩只能耐性等待,如果荣世厚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相信自己会一直等。
荣世厚听闻并没有颁布圣旨,他是了解高炆的,知根知底从未知心。因此肯定有圣旨的,权且看接下来这一步该怎么走了。
夜深人静,宫中大部分也都在自己的屋中休息,值晚班的宫人也寻着闲找一处眯一会儿眼。秋风将树高处的叶吹得沙沙作响,和着虫鸣儿欢唱。却也有这样一群人,在黑暗中鬼鬼祟祟的交易,交易的时间很短暂,交流的时间也很短暂,交流之后,几人便一同往别处去。银白月光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为这群人腾出足够的黑暗交流彼此的秘密。
何妻左手拿着圣旨,偌大的宫殿仅有她面前小几上放着的烛灯亮着,微弱的光在完全的黑暗中更像是指路救命的灯火,何妻偏头看着这灯竟然觉得格外的安心。
高明昊跟着竹溪小心且迅速地进入宫殿,转身将门关上,屋中很黑,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小的物件也得通过触感感知。竹溪小心翼翼走在前,微微偏过身子从袖袋中取出火折子,一点光亮起来,却只看以自己为中心前后左右三步范围。
入了皇后卧房,何妻因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而提前睁开眼,她这身体是愈来愈虚弱了,如今连呼吸一口空气胸腹都会有巨大的起伏。
竹溪将高明昊带进屋中便先行离开,留出空间时间给这对处在事业上升期的母子。
高明昊进入房间便被何妻手中拿着的圣旨吸引过去所有的目光。何妻发现高明昊的目光,语气冷淡:“坐。”
高明昊回神,往身后看去,果然有一根看起来孤独的凳子放在身后不远处,他往后走两步,坐下。
“这是圣旨,明日宣读后圣旨你便拿在手中,这样大家都安心些。”何妻没说话,抿嘴唇,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不久之后她再次开口,“如果没有大的变故,七日后你出现在大众眼前,荣世厚如若暗中出手,本宫便将登基大典提前举行。”
“一切听从母后安排。”高明昊回,目光虽是放在地面,心却放在何妻手里拿着的圣旨。黑暗中映着烛灯散发出迷人的光彩,惹得高明昊心中瘙痒难耐。
何妻眯着眼,就在高明昊以为她睡着时,她忽然又张开嘴说:“这道圣旨你先看看。”
高明昊死死的压制住心中难耐,缓步走到床前,双手将何妻递过来的圣旨接住,就着微弱的烛光,仔细且慢速度地看着。高明昊再怎么冷静的人此时也激动的站立不安,身子微微颤抖,拿着圣旨的手更加明显。
何妻偶尔睁着眼总能看见这一幕,说:“八字有了第一笔,第二笔还未成,先收起你这副好事已成的模样!”
高明昊一颗上蹿下跳的心总算是止住了,他将圣旨匆匆卷好,双手呈给何妻。
何妻拿起圣旨随意的往小几上搁着。
“昊儿,母后累了。”
高明昊愣住,立刻行礼离开。
秋风瑟瑟,何铭在左将军府的厢房歇下,窗大开着,未曾固定,风来风往,风大还是小,都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何铭和衣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梁,睡不着,也不想睡。其实姚远的意思很简单,可何铭就是不放心,这人两面三刀的,那边既能够得利,又能够得名,何铭相信姚远会再次做出选择。
次日晨曦是很多的人期待的,大部分人在看戏,看自己遥不可及的人演的戏。
高明昊压下自己心中的渴望,他渴望的是亲眼亲耳看到听到高小春亲自宣读圣旨,因着这,高明昊很确定自己对荣世厚的厌恶再一次上了一个档次!
荣世厚吩咐仆人把门打开,量这时那群跟子自己身后吸血的文武官员在不久便会蜂拥而入,只要他们还跟在自己,手中还紧握着权力,荣世厚会安心许多,独掌朝政并没有外界想的那么久,高炆还在他便让他三分。权力是高炆他自己放弃的,荣世厚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即已经做了,颠覆需要付出代价,颠覆会有两个结果,要么成要么败,成为王败为寇!自古以来这句话做了多少的佳话传说。
一群人蜂拥而入,新皇登基惹来的一系列麻烦总结成一句话‘会不会死。’。
荣世厚在心中叹道,这群人可真的够两面三刀。来的人中多数是为了从荣世厚嘴里探探口风,一旦发现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放大,仔细勘察。荣世厚在心中冷笑,高炆退出朝廷不在上朝是接近于两年,两年能够干什么,这些人的心可都是水做的,什么样的形状都能够根据现实发生改变,忠诚,简直是做梦。
做事就要做绝,且不能有任何反弹的机会!荣世厚勾起嘴角,这群人既然来,那便有去无回。茶已经在温好,仆人挨个挨个将茶杯倒满,众人未曾有他的想法,渴了便将小小一茶杯的茶水喝尽。接着讨论
荣世厚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如果问他今日夜里刮得是个什么风,他可以毫不犹豫说出西北风来,屋外的园子里烛灯摇曳着,荣世厚望着烛灯未曾光顾的一团黑暗,打哈欠,站起身打哈欠。众人见着丞相这副模样,皆发愣,空气突然安静,大气未出一口。荣世厚放下打哈欠张开的双臂,望着下面的人开口:“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你们怕什么?!”
荣世厚这番话将众人心中半数疑虑消散,可在场的人终究都是在官场打磨多年的老人,听了荣世厚这番话皆做了然状,可心中的杆秤晃动,已是自然。
“这个信……”尤首阳望着手中的信,未署名却写了大哥的名字做收信人,字迹端正,,尤首阳搜索记忆,并不认识这个笔迹,陷入疑惑,索性大哥此时正在焦头烂额,便拆开信封,信纸上的笔迹倒是十分熟悉。
燕羽的来信,信中内容绕了三百八十六个弯总算是在最后一句点题。尤首阳边看信边往自己的房间去。坐在椅子上,尤首阳思索半晌是否该将信给大哥看,他完全相信燕羽信中提到的皆是真实且还在往下发展的事。
尤首阳认为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事,但论诚信他倒是更加偏向魔教,从来只听说魔教杀人成性,却很少听说魔教失信,当然,魔教鲜少与人合作。尤首阳在心中说,右手从袖袋中取出火折子,将信纸连着信封一道点燃,不过片刻,皆化作灰烬。
风徐徐缠绕着树枝,秋叶从间隙中片片落下,只消一夜,洒满金黄。
中秋是个团聚的日子,恰逢国丧,喜意毫无,街头小巷都是丧味,无人敢笑也无人敢大声喧哗,更有甚者连稍微大点声说话都不敢。秋霜刚消失,地面微微有些滑,乔昭踩在久违的石头铺就的地面,因着不适应,身子失去平衡,此时她心中庆幸林林不在自己怀里。
王婆走在中间,怀中抱着林林,想要伸手扶乔昭,理智还在,她紧紧抱着林林小心翼翼地踩在地面上。山路苗条,艾草在最后,听着声音不能看见前方出了何事,只好急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婆此时已经走到了路边,青石板铺就的路缝中有顽强的杂草,踩上去不容易滑倒。王婆转身看着乔昭:“夫人没事吧?”
艾草低头见着乔昭跌坐在地上,忙上前将人扶起,说:“哪儿疼吗?”
下了山,还得往东走上三个时辰差不多才会见到第一个村子,乔昭是知道的,当初离开那个村子进入林村时她便计算着时间,整整花了一天时间。
“没事,我们找个地方先歇着,等天亮后继续赶路。”乔昭在艾草的帮助下站起身,因着长裙,看不出哪儿受伤,只感觉到痛,说不出具体,却能够说出在哪个区域。
王婆抱着孩子,艾草主动提出寻找,虽然这里是荒地,但方圆百里总还是有一处破破烂烂像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
天幕中的太阳正有西颓的趋势,路边有一处草丛,叶子还算是干净,两人就着这叶子背着阳光坐下。
艾草左右找了半晌,地方虽偏僻了些,可还是有废弃的小屋,她走进屋中左右看了看,所有能够用上的都坏了,不过还好,里屋的屋顶还可以遮挡部分风雨。艾草转身出了屋子往回赶。
晚霞出现,再过不久夕阳消失,乔昭将孩子抱在手中靠在王婆怀里,望着夕阳晚霞,忽然间有了想哭的感觉。
王婆毕竟是从小见着乔昭长大的,她能够感觉到身边人接近情绪崩溃的边缘,她右臂将乔昭圈在怀里,左手支着地面,说:“孩子,怎么能放弃呢?不是约定好了的吗?”
乔昭仍旧落泪,但不代表她对现实认输,她用右手蒙着孩子的双眼,身子因着抽泣轻轻抽动着。空气中有草的气味儿,也有菊花淡淡的味道,风吹落树上的叶,也不会吹走人心中的愁。
甄林嘉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叶只剩下脉络,金黄色的脉络。甄林嘉将叶前后左右看了一遭,忽然笑,将手中的书摊开,放到折起一角的那一页插进去,夹好。
林桃跟在甄林嘉身后不远处,似乎所有事做了都不是个什么大事,林桃不知这话从何而来,反正就是在她的心中在此刻突然间出现。夕阳已经落下,却还是将甄林嘉的影子拉长到林桃面前,林桃望着影子思索几息,忽然间转身离开。
甄林嘉还在往前走,才吃过晚饭,散步消食,许久未曾活动筋骨倒也靠着散步挽回些损失,她不想同那群男人讨论着什么事事的,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们倒是讨论的兴起。
郭城的事已经很响亮了,也许是姚城离得近,林暗当了统领,手握着大将军印,是左右两个将军下最大的官,消息传来时,众人也散去了,收到消息的是甄林俭,此时正捂着头思考未来的悲惨人生。
甄林嘉不想管,未来是好是坏她大脑先坏,如果说热度持续的时间只有三息,这三息甄林嘉已经用来看《孙子兵法》第一篇了,自此之后她手上拿的都是用炭写出来画本子,本就不感兴趣,即使有那份心也是会偏离的。
“唉~!难受!”甄林俭将信纸收好,大安的人看消息总是喜欢先问问有没有信纸什么的,直接说反倒会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目光,虽然到最后他们都会相信,但是过程麻烦艰难,甄林俭深受其害,此时得了闲忙不迭回到自己的院子将门锁的死死的。
“出什么事了?”高明雪出来烧水,手中还拿着水壶,见着甄林俭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没事,就是不想干活。”甄林俭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自己是在帮人干活了,其实他也挺喜欢的,只不过人总得休息,不是每个人都像金刚一般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高明雪愣住,半晌之后走进厨房。
夜幕已至,微风轻动,天空很干净,有多少颗闪亮亮的星星不知,入目之内全是星星,美丽而快乐的星星。
甄林嘉抬头的一瞬间不由得看得痴了,刚巧经过一座小亭,抬脚上了亭子的顶,躺在上面,不用抬头便将无数颗星星尽收眼底。亭下有脚步声,甄林嘉回头去看,与萧东四目相对。
“找了许久了,没想到你在这儿躲着。”萧东一边说一边运功上了亭子顶,在甄林嘉身边不远处坐着,“难得得了闲,想来看看你怎么突然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