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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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不对劲。”
工藤新一上下打量着擦干眼泪后恢复黑色眼眸的朝仓千夏，眯起了眼问道，“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双金色的眼睛，但是你现在这个模样……”
他冷不丁伸手戳了戳朝仓千夏的腰，就是见少女连忙躲开了。
“反应太快了，”工藤新一笃定道，“怎么回事？”
“……你是痴汉吗？”
“别转移话题，明明以前都会僵硬零点五秒的。”而那次游戏结束后，他也是清楚了朝仓千夏为什么对于被触碰敏感部位的反应格外特殊了。
不是痒。
而是疼。
但为了让别人觉得那仅仅是痒，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朝仓千夏仰头望天：“我的本体不在这里，刚刚是因为你的突然袭击才临时回来的。”
“看着我说话。”少年没好气地抬手按下朝仓千夏的脑袋，在这条昏暗的巷道里额头相抵之际低声问道，“因为那件事？”
“……”
“我也没指望你哭那么一次就好起来，”蓝眸似是会发光一般泛着柔意，少年的嗓音依旧带着些许梗塞，“老实说，我到现在都没确定，那个时候的事情你到底看开了没。”
“现在看来你没准一辈子都看不开。”
“但是千夏，我们约好了的吧？”
“所有的罪恶由我来制裁。”
他沉默了一瞬后轻声道：“那同样包括了你。”
工藤新一在朝仓千夏瞪大眼之际眼眸微弯：“虽然这一次我没能阻止，但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我相信你不会杀错任何生命。”
因为他清楚，朝仓千夏对于生命这件事，到底是有多么得执着。哪怕曾口是心非地说着自己会变成一个刽子手，说着自己没了那些虚无的罪恶感，那个时候的她，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如果说她真的疯了，那么毫无疑问地，此时的她不会站在这里和他冷静地说着自己疯了，而是直接让他把她封印。
“那么现在告诉我。”
“你所说的，你为了防止自己被报复，我们被迁怒而杀死的家伙里面……”
“有真正无辜的吗？”
“如果说标准是有无出于非生存目的而杀害别的无辜生物的话……”朝仓千夏的声音很缓慢，很轻，却也很冷，“没有。”
“全都该死。”
“那么你呢？”
朝仓千夏喃喃道：“他们不无辜。”
工藤新一叹息地补充道：“而且他们无人可以制裁。”
“可我没有资格。”
“所以背着这份罪继续走下去吧。”蓝眸沉重肃穆，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当然，我会陪着你的。”工藤新一没好气地揉乱了朝仓千夏的头发，“给你几天选择是否要上诉，接受惩罚的话就赶紧给我回来，这种事情可别让我等那么久。”
朝仓千夏撇撇嘴：“说得好像我让你等过似的。”
“生日那天我都快等绝望了知不知道啊你这个……”不知想起了什么，少年忽然闭了嘴。
“……我觉得你在想什么色色的事情。”
“啰嗦。”工藤新一嘟哝了一句，“到底是谁害的啊？”
“那我拿走？”
“不准！”当即就是反驳的少年看着朝仓千夏那双带上笑意的黑眸，忍不住道，“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啊？”
“你指什么？”
“那个冲田啊，说什么连命都可以给他什么的，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的火。”明明他都没这待遇的，不对，能封印她的好像也只有他一个？至少从朝仓千夏的话中内容推断是这样没错的……这种事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等下……
工藤新一拉着朝仓千夏的手紧了紧，少年眼眸暗沉地问道：“你怕我不忍心，打算封了我的记忆，之后的事情打算交给谁？”
“……”
莫名联想到那个虽然被朝仓千夏嫌弃，但还是掺和进来了的太宰治，蓝眸看起来冰凉极了。
“那个一直都在试图占你便宜的太宰治？”
“你可真聪明。”少女干巴巴地夸奖了那么一句，就是换来相当不满的瞪视。
“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那么危险的家伙的？”光是对视，就让人完全无法遏制住心底泛起的寒意。
“说来话长……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她们要等急了。”
“那就长话短说。”
“简单来说就是我曾经救过一个二度烧伤的家伙实际上就是他来着然后我当初立海大舞会结束后跑去我朋友的朋友的地盘找对方算账结果又遇到了他但是我之前没有认……”
“朝仓？”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自巷口传来，朝仓千夏扭头看去，就是看到了架着太宰治的织田作之助。
少女瞬间露出笑容说道：“好巧啊，织田先生。”
“是挺巧的。”织田作之助在确认了一下黑发少年的神情后默默把太宰治失恋的可能性加了一成，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朝仓千夏被堵在墙角的模样，“看来你们还有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记得早点回……”
一阵铃声传来，织田作之助把手机翻出来接通了后，听着电话那段的声音，神情微微带上些许担心和苦恼，他低头看了眼把全身力道都压在了他身上的太宰治，又是看向了朝仓千夏。
“咲乐受伤了吧？把他留在这里你就先回去吧。”电话里的哭腔听得一清二楚的朝仓千夏相当淡定，“我会让人把他送回去的。”
留在这里什么的……对太宰治口中的无法感知半信半疑，但也清楚朝仓千夏没有说要帮忙是因为清楚自己不大想和她扯上关系的织田作之助犹豫一瞬，还是在黑发少年上前时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工藤新一没有过多搭理，只是点了下头。对于和太宰治有关的人事物现在持以相当之高警觉度的他，或多或少也从这个温和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黑暗的气息。
虽不能武断地下定论，但不多牵扯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扔在这里好了。”朝仓千夏目送织田作之助远去后，如此冷淡地说道。
“？？？”为什么感觉她的态度骤变？
“十分钟后会有巡警路过，到时候他要是还不醒，就会把他带去看守所的。”
“发生什么了吗？”正直好少年工藤新一到底还是不忍心辜负织田作之助的信任，依旧架着这个体重和朝仓千夏一样，对于正常男性而言太过瘦弱的太宰治低声问道。
“……我讨厌他。”朝仓千夏低声道，“比大祭司，比艾斯特尔，比白兰都还要讨厌他。”
“你从来都没讨厌过谁。”工藤新一凝视着朝仓千夏轻声道，“千夏，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除了一件事。”朝仓千夏的声音带着些许烦躁，“他一直都在骗我。”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
“就算到了现在，他还在骗我。”
这话的意思是……
工藤新一猛地看向了自己搀着的那个不管怎么看都是彻底醉得睡了过去的少年，就是见他睁开了眼，然后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闪过了一道银芒，太宰治相当轻易地把匕首搁在了工藤新一的喉咙处。
“隔绝能量的话，现在的你没法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救下他了吧？”鸢色的眼眸望向黑暗的巷子，什么都看不到的太宰治低声道，“朝仓，我有话要跟你说。”
“所以跟你说把他扔在这里就好了的。”朝仓千夏撇撇嘴，走了过来，在工藤新一焦急的注视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随后，寒光一闪而逝，太宰治直直地冲着工藤新一注视的地方，估算着距离刺了过去。
他挥了个空。
而此时，工藤新一也是握住了他的手迫使他松了手，随后，少年似是被大力拉扯般连退数步后跌靠在了谁身上。
“怎么一回事？！”
在看到那匕首直直刺向朝仓千夏时连呼吸都忘记了的工藤新一就是见朝仓千夏像虚影那样被匕首穿透了过去，虽然现在的确能感知到实感和温度，但刚才那个场面着实让他不得不在意。
是以工藤新一此时正在对着朝仓千夏摸摸胳膊摸摸脑袋的确认其真实性。
“你够了啊，占我便宜还占上瘾了不成？”朝仓千夏眉头微蹙，拉下工藤新一的手后握在手里向对方保证她的存在，只是解释了一句，“我诅咒了这家伙，让他无法用任何手段感知到我的存在。”
“……”
“所以你现在在他眼里就跟个傻帽一样，大概。”
牢牢握住对方的手甚至十指相扣的工藤新一看向太宰治，下意识道：“我觉得他现在看我跟看尸体一样了。”
“说得好像你见过他看尸体的眼神似的。”朝仓千夏叹了口气，“有这个自觉的话就别在这种时候耀武扬威啊。”
“不要。”工藤新一呲了呲牙，对着朝仓千夏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反正他醒着，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抬手抓住那柄飞向工藤新一的银匕首，朝仓千夏随手给匕首改了个形态，“在这种事情上计较什么的……”
“因为没送出去啊……但这件事姑且略过，”工藤新一挑了挑眉，神情淡定地把朝仓千夏挡在了身后，眼眸微暗地看着太宰治，“太宰先生，你找千夏有事吗？”
太过危险了，这个家伙。
尤其是在千夏原本打算通过他让自己封印她的情况下。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对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光是这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就足以让他选择把对方和朝仓千夏隔开了。
“……我向你道歉。”在看到那柄银匕首消失于空中后，终于意识到朝仓千夏的诅咒是多么可怕的太宰治低声道。
“朝仓，对不起。”
当初被朝仓千夏那么看着的时候的荒诞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可这一次，哪怕他依旧对那种冷漠目光毫无畏惧，却也无法忍受真的被对方视若无睹的那种空洞。
更无法忍受那种对方好似完全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恐惧。
太宰治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委屈的模样。
对着那个满脸懵逼的工藤新一。
对着那个他完全不知道在不在的朝仓千夏。
“朝仓，你既然问了我那个问题，你就该知道的。”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哭腔，嘶哑道，“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坏掉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
哪怕死，我都要拉着你下地狱。
因为你对我伸出了手。
既然已经伸出了手，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地就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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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我坏掉了。
朝仓千夏：老子信你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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