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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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说法不对劲，罗马尼连连摆手：“并不是我主动想看的，只是因为那名女性特别像梅莉，我这才多关注了一点。”

“可以理解。”亚瑟颌首，“毕竟这个世界的梅莉形象便是由女性的梅林得来。”

罗马尼急了：“所以果然你们两个......”

“但我和梅林并无过多交际，假使你的确梦见她了的话，大概是在我附身阿尔的时候，以第三方视角来进行观察的情况。”

“这家伙显然指的不是这个啊？”凯挑眉，“怎么看都是一副在意喜欢的家伙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的模样。”

罗马尼涨红了脸。

“虽然言语之中多有逗弄，但梅林在和阿尔相处之时没有产生任何异常精神波动。”亚瑟说得很是果断。

“他看上了那个梅林？”凯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亚瑟看向脸一会儿红一会白的罗马尼，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随便抛出点八卦转移注意力也就算了，在陌生人面前详细讨论这种事并不合时宜。

凯识趣闭嘴，话题就此不了了之。

到此，试图召唤赫莱尔这一行为导致的结果已经相当明了了。

彻底放弃了这件事的青年在凯的死亡注视下安静地闭上了眼。

毕竟现在是深夜两点，不搞事的话，也就只能睡觉了。

当然，这是对外的。

对内的亚瑟借助近似于从者与御主之间能够通过契约进行心灵感应并对话的手段，和罗马尼进行了真正的对话。

“果然那个太宰治很奇怪啊，有着日本文豪的笔名，外貌却只是个少年什么的……我说不止的时候那家伙看我的眼神简直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英灵被召唤时，除开特殊情况，大多由其全盛期的姿态现界。太宰治作为著名的日本无赖派作家，在其后期时代所创作的作品，更加能够凸显几乎是与他绑定的标签——“自杀”，不管怎么想，都不该以一副少年模样出现才对。

“他和安徒生的情况有点类似，而且本质上并非作家本人，而是笔名所代表的一个形象。”

“目前的身体年纪的确不大。”

罗马尼明显松了口气：“那么他真的是我们这一边的？”

“无法保证。”

“？？？”

“因为我连这个跟我来的家伙到底是哪一个太宰治，都还没确定。”来到这里后过于束手束脚，这具身体能力弱小的结果便是他无法察觉到太宰治的精神是否存在特殊波动。

“哪一个是指……身为alterego的他的确可能是某一个你认识但关系并不好的太宰治？”

Alterego，在这个世界上是比之ruler或**enger这两类职介更为罕见的职介，简单来说便是其他人格。不同于alter一般代指另一个世界线上可能的自己，而是从同一个自我中分离出来的不同人格。

单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太宰治跟来的也同样是精神体，不过是因这个世界的精神概念特殊，被赋予从者属性后这才显现出了实体。

这个世界的灵魂是不可拆分的，alterego这种存在仅限于BB这样的掌握着神秘侧力量，本质却是属于科学侧的超级AI才有可能产生，可他所属的原本世界本就是存在精神重组这个概念的。

那么问题来了，跟来的到底是哪部分精神？是有着真正的太宰治记忆的少年，还是有着少年记忆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没有证据，但很大可能是那个和我更不熟的。”

“……你到底创造出了多少特殊的世界线啊？”罗马尼嘀咕一句，没等亚瑟回答，便是沉声道，“你对他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亚瑟给了一个气得罗马尼想要睁眼跑到客厅抓住他领口警告的回答，“我只能等他做最后的决定。”

最后的结局，需要太宰治自己选出来。

“而且，你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吧？”

“……能回答我一件事吗？”罗马尼的声音很轻，似是把惊动了什么一般小心翼翼，“你目前只会因为圣杯战争结束而离开吗？”

“我以为自从我的灵基确认后，你能看到全部的宝具情况了才对，但既然你问了的话……”亚瑟的声音依旧平静，说出的话却让罗马尼终是忍不住睁开了眼。

“彻底解放圣枪的三分钟后，这个灵基就会崩溃。”

毕竟说到底成神也不过是一个强制行为，统治不列颠期间所用的身体，为了降低亚瑟王这一存在的神秘度，他甚至将传递红龙之力的龙之心脏给封印，靠的仅仅是身为普通人类的亚瑟身体罢了。

当然，借着圣剑Excalibur上的祝福以及剑鞘**alon的治愈能力，哪怕是使用着完全封印状态的圣枪，他在战争中依旧是无往不利的。

只是为了能够完整发挥作为世界之楔的圣枪能力，系统才在最后关头靠着外界事物强制将自身的存在拔高至神明等级。

真正动用圣枪，不过仅有那么两次罢了。

一次是阿尔托利斯为了彻底杀死不列颠神秘的化身伏提庚，另一次，则是亚瑟在将当时仍旧生活和平的人民纳入枪中后，彻底毁灭不列颠的时候。

罗马尼死死地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终是没忍住泪流满面。

一寸一寸看着自己的皮肤崩溃，鲜血流出，肌理断开，到最后在渺无人烟的荒芜之地，化成血水。

这该有多疼？

甚至那个人，到最后那一刻，才彻底地闭上眼。

——“哪怕阿拉什先生是笑着的，也的确说疼只有一瞬间，甚至真正放宝具的只是灵基之影……但那个宝具光是看着就很疼啊，除非只有这条路能走，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用的！”

可是身为你的御主，我能够阻止你吗？

“罗曼，你好像在想什么奇怪的事。”细碎的金光闪烁，罗马尼的床边忽然出现了亚瑟的身影。

“唔！”被吓了一跳的罗马尼冷不丁被亚瑟捂住了嘴。

“噤声，凯似乎对我的睡眠情况相当在意。”亚瑟竖起手指示意小心，继续用着心灵感应说道，“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不要用圣枪好不好？”坐起身的罗马尼抓住那只手，语气有点急促，“我保证，最后你会拿到圣杯的，不管怎么样，都别彻底解放圣枪，可以吗？”

金眸在那个瞬间忽地泛起了无机质的光泽，却又以快到让罗马尼以为是错觉的速度恢复了惯常的平淡。

“我不会解放圣枪。”亚瑟最后，只是这么保证了。

但是凌霄破封之际，仍旧将是亚瑟消失之时。

实际上也许将更早一点也说不准。

毕竟，抵达根源的路，他已经找到了。

并不知道对方所想的罗马尼松了口气，又因这个情况感到了些许的不自在，虽然将亚瑟的手挪远了自己的嘴，却仍旧握住的他不由得开启了别的话题：“你刚才的意思是，凯先生现在在盯着你？”

“莫德雷德和阿尔也是。”生怕他赖账偷溜似的，就很无奈。听莫德雷德的语气，他的确不满摩根继任，那么他似乎需要对此作出补偿，“像他那样十五岁的孩子，一般喜欢什么东西？”

莫德雷德身份特殊，明明不过才活了十五岁，身为人造人的他的外貌却已是接近青年的姿态，以往那孩子有人陪着打架便好。但在这个年代，他倒是真不知该做点什么才能补偿。

毕竟他说好了要让不列颠继续存活下去，却在对方合上眼后就将不列颠的所有国民收入了圣枪。

若有着那份记忆，老实说他还真是对不起那个孩子。

“？？？”为这突如其来的说法懵逼的罗马尼茫然地望着亚瑟。

“……”想起自己目前连衣服都是罗马尼掏钱买的亚瑟沉默了，随即摇了摇头，“失礼了，请无视我刚才说的话。”

倒是许久没尝到缺钱的滋味了。

这个城市有个地下赌场，亚瑟的灵基属性继承自阿尔托利斯，幸运A+的话……随便投影点东西当了换取启动资金？

“那个……虽然觉得很失礼但是我真的很好奇莫德雷德的情况请问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吗？”

“克隆啊？”亚瑟的声音带上些许困惑，“和这个世界的莫德雷德应当没有什么区别才对。”

原本松了口气的罗马尼脸色又青了，不由自主地出声问道：“你也被摩根给骗上床了？”

“嘭！”他的门被莫德雷德一脚踹了开来。

少年神情阴郁地出声：“谁准你提那个魔女的名字的？”

“莫德雷德，擅闯他人寝居是一件很失礼的事。”率先擅闯的亚瑟板着脸说道。

“可是父王！是他先动嘴的！”少年怒火中烧，“我和那个魔女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算你半个生母，这件事我以为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才对。”

少年一噎，红着眼瞪回去：“我才不要认她！”

“我说亚瑟，解释一下？”凯抬手按住莫德雷德的脑袋，语气中带上威胁之意，“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过问题，想来也是亚瑟动用了幻术之类的手段将莫德雷德的模样做了遮掩，但是自打在这个世界扎根，了解了亚瑟王传说后，他多少也是对这个名字的骑士上了心的。

“克隆。”亚瑟强调了一次，见凯一脸茫然的模样不由得无奈，“你这些年多少也该了解一下科学吧？”

“生物的无性繁殖，莫德雷德那孩子是由亚瑟，嘛，实际上是我的体细胞分裂繁殖出来的，摩根仅仅提供了子宫这一发育环境。”阿尔托利斯笑眯眯地把罗马尼的手掰下来，“简单来说，他仅仅是我们俩的孩子。”

代孕可不能算是亲生母亲。

先前因为阿尔托利斯的演戏险些被骗的少年怒视：“我才不是你的孩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别的我是怎么被你看待的！全都被你无视了！

亚瑟琢磨出不对劲来：“所以这个世界的莫德雷德实际上是阿尔托莉雅和摩根一起生的？”两名女性该怎么共同生出一个孩子来？

“啊？唔，嗯……”在所罗门时期曾经用千里眼观察过亚瑟王时期的梅林，结果亲眼目睹一出大戏的罗马尼含糊地点了点头，又连忙道，“所以并不是有性繁殖？那摩根为什么要……”

剑光一闪，磕在了另一把剑上。

罗马尼闭了嘴，他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不该问的问题。

“只是她觉得因为王需要一个正统的，血脉纯正的，完全继承他优良品质的继承人！满意了吧？！”莫德雷德怒视了一眼罗马尼，灵体化消失不见。

为少年再次因这件事表现出耿耿于怀而感到困惑的亚瑟偏头看去：“阿尔，你和他一起参加的那起圣杯战争中，你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阿尔托利斯没有回答，只是也灵体化了。

“……”什么情况？

“亚瑟，”凯冷不丁出声，“你需要和他们好好谈谈。”

“不是客观，理智的那种。”

“而是真心实意的，把想说的话全部表达出来。”

亚瑟眉头微蹙，便是听凯继续道：“别忘了，虽然莫德雷德那家伙大概岁数不是很大，但是阿尔在你接管他的身体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岁。”

实不相瞒，在下十八。

所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闹别扭？

太宰治都没你们这么幼稚。

赫莱尔，你绝对是故意把他们送来的，我帮你接了核心世界的锅，这个世界的锅你有本事你自己接啊！没本事推我头上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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