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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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独自坐在自己的房子里，他没有开灯。
这种环境下哪怕窗外仍旧能够透进月色，他也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样大概会加重他那已经几乎全盲的伤势。
他清楚这样的情况要是被韩主旻发现，就会被他念叨上一会儿，可他还是想就这么呆着。
自与那个少年对话结束后，已经过了一周了。脑子里纷纷扰扰，却总是徘徊着他的那两句话。
——“是什么让你以为，你是什么都能做到的神的？”
——“你到底是爱着她，还是爱这种情况？”
“日卡……”他喃喃道，“我是爱着你的。”
黑暗中，一个少女清越的声音响起。
“可你一次都没有因为她表现出厌烦情绪而终止那个系列的拍摄。”
V猛地一怔，后仰之际抵到了沙发上。
“谁在那？！”
“看来你是全瞎了。”朝仓千夏摸了摸下巴，歪头问兄弟俩，“就这么说，还是我让他的视力先恢复一会儿？”
“他怎么了？”崔世颖哑声问道。
认出那个声音的V伸手去摸索，有点急促地问道：“Luciel？是Luciel吗？”
“最初日卡创办me的时候伤了他的眼，他以为这样能够证明自己的爱，所以就没去治。”朝仓千夏耸了下肩，“上次他们俩起争执的时候，日卡加重了他的伤势，所以本来还有一年多才会彻底盲掉的眼睛现在已经快没救了。”
日卡那个时候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了，这些可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啊。
“我想问个问题，小o，你从哪知道这些事的？”
“我都知道你们的真命……咳，回去解释。”一时剧透一时爽，一直剧透一直爽，这个心态要不得，“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要见吗？我可以暂时把影像直接投到他的视网膜上。”
“你的超能力可真过分。”崔世颖感叹，复又道，“不麻烦的话，就见吧。”
随着话音落下，V漆黑一片的眼前出现了两男两女清晰的轮廓。他甚至连自己那挂在墙上的作品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好久不见。”崔世颖看着望来的V，如此说道，“这次来，只是为了报个仇的。”
青年转了转手腕，沉着眼道：“因为不是很想大晚上地麻烦主旻，所以我会记得下手轻一点的。”
V沉默以对，把视线移向了崔世兰，看着青年如今健健康康的模样，松了口气。
然后他被一拳揍到了地上。
“我觉得他好像挺开心的？”崔世兰有点不解。
“毕竟他为了日卡连眼睛都能不要，被世颖揍也算是一种变相赎罪嘛。”给希瑞尔编辫子编的不亦乐乎的朝仓千夏随口答道，却让崔世颖定在那里，“V先生，我姑且查了一下，你这些年的确为他们俩做了很多事。”
“如果再给你半年，也许你的确能够用自己搜集的证据扳倒那家伙。当然，前提是你还有那安安稳稳的半年。”
V蜷缩着身子，苦涩道：“但半年过去的话，世兰会被日卡怎么样对待……我想都不敢想。”
朝仓千夏的手停在那里，然后缓缓攥紧。
“你没事吧？”崔世兰担忧地出声。
少女恍惚地眨了眨眼，手下继续动作，嗓音忽然带上微不可查的低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点事。”
“回去后我得找世颖买包薯片，”她的语气轻快，“希瑞尔，你觉得那种洋芋片好吃吗？”
乖乖坐在那里连头都没回的小姑娘撇了撇嘴：“你刚刚在生气，还有，世颖的口味糟糕透了。”
又被崔世兰盯住了的朝仓千夏嘴角微抿：“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了解背景情况吗？”
“因为我全看到了。”
“所有结局。”
崔世颖因为这个说法一愣，连忙跑到了朝仓千夏面前：“果然是个分支游戏一般的设定？？”
“世颖，你是怎么……”想起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朝仓千夏闭了嘴，沉默地点了下头。
“然后你不在。”
默认。
“然后世兰他……”见对方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想也知道没多少好情况的崔世颖闭了嘴，咬着牙转身再次举起了拳。
理解到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的崔世兰歪头，平静地问道：“那些个我疯了？”
“……嗯。”被当事人那么轻易地说出来，朝仓千夏忽然也就没那么难受了，“也挺短的，半年后me的计划开始，那个你会把日卡看中的女孩拉进rfa，然后试图在引起rfa动乱的时候盗取客户资料。”
“没错。”日卡的确是这么计划着的，“那么他做了什么？”
“比我们俩当初见的时候要糟糕上很多，如果是那个你的话，大概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一提到世颖就咬牙切齿，满脑子都是……”
崔世兰补充道：“想让那个背叛我，抛弃我的混蛋付出代价，老实说我有段时间做梦都盼着自己能杀死世颖。”
他的话让崔世颖身体骤僵。
“但我清楚，那大部分是因为那个我信了日卡的话。”崔世兰歪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嘴角微扬，“事实上世颖没有抛下我，对吧？你没有出国，还当了黑客，只是因为你认为这样能够让那个组织保护我，对吧？”
崔世颖眼泪汪汪，连忙点头。
“所以最后呢？”没有再跟崔世颖进行深情对视的崔世兰问道，“如果是游戏的话，你看到结局了吗？”
“说法怎么感觉怪怪的。”朝仓千夏皱眉，终是弃疗，“那个女孩子人很好，但好像因为是主角，所以她喜欢上谁的话，谁的日常就会在短时间内发生较大的改变。”
“唔……那没被她喜欢时候，我们俩怎么了？”崔世兰好奇道。
“大部分时候，我都只看到那个慈善会结束，”朝仓千夏垂下眼，“世颖什么都不知道，你呆在me，你们俩没有解除误会，甚至连面都没见到。”
“那当她喜欢上世颖呢？”觉得朝仓千夏现在闷闷不乐的模样相当可爱的崔世兰勉强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喂！明明是世兰你比较缺爱吧？”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崔世颖不高兴了。
“那个我精神状态可不好，我可不想千夏认为我喜欢欺负女孩子。”崔世兰理直气壮道，期待地看向朝仓千夏，“后续怎么样了？”
“你和世颖直接对上了，然后世颖因为脱离组织中了一枪。”朝仓千夏闭了闭眼，低声道，“那个你被他打晕带走，却找机会把消息传回了me。不止世颖和那个女孩子，来帮忙的范德伍德先生也被抓了。”
“日卡打算把世颖也收入me。”
“最后那个世兰受到的刺激过大，误杀了帮日卡挡枪的V。”
朝仓千夏说完后，停顿了一下，又是道：“我先出去一会儿。”
“我不该问的。”崔世兰垂着头，苦笑道。
“如果真是那个结局……”蹲在地上的崔世颖也是苦笑，“我会庆幸我和那个神做了交易。”
黑到别人的账户里偷钱和杀人根本是两回事。
他的弟弟那么乖，那么好，怎么最后竟是会被逼到那个地步？
“太糟糕了，哪怕我猜出他对小o以前一点也不好……”崔世颖抹了把脸，闷声道，“我也感激他让我遇到她这件事。”
“V，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崔世兰哑声问道，“千夏不可能会因为这个而厌恶你的，她连罪魁祸首日卡都选择帮忙。”
“千……夏？”沉默听完的V瞳孔骤缩，“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我说过的，她的确存在着。”
因为崔世兰的奇怪说法而去学了日语，去研究了日本各地区的学校，可曾经一无所获的V苦笑：“我信了。”
“所以你和日卡拍了什么东西？或者说，你逼着日卡拍了什么东西？”崔世颖也是反应过来。
“只是我的一个系列作品罢了。”V偏过头去，“还没完成，而且我以为她只是累了。”
“……看来她说得对，你的确不爱她。”崔世颖站起身，“世兰，我揍完了，走吧。”
因为对方的断言心下一愣，反应过来他们打算离开的V连忙拽住了崔世颖：“等下Luciel！至少和他们报个平……”
“别装作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崔世颖大声喝道，“你要是真在乎聊天室里的人，你在最初日卡疯了的时候就该说了的！”
V呆在了那里。
“我曾那么得信任你。”崔世颖的声音抖了起来，“我信你会把世兰照顾得好好的，我信你是个伟大无私的人……”
“可你做了什么？你拿世兰的照片来骗我说他过得很好！”他有些歇斯底里，提着V的衣领，双目赤红，“你任由他留在那个家被我的妈妈毒打！到最后任由他被日卡绑走关起来喂药！”
崔世颖嘶哑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恨不得宰了当初那个愚蠢地信任你的自己。”
“我当初为了报恩被你使唤得团团转，为了rfa每天熬夜维护系统拦截黑客入侵……”青年松开了手，任由V跌倒在地，语气茫然，“然后我才知道，那个我诅咒了足足一周，觉得那就是个疯子，在网络里一直斗着的人是我的弟弟？”
“他是世兰啊……”崔世颖哽着声，不知道是在质问着谁，“怎么能那么对他？”
“你和日卡逼得他靠着恨我这个念头不眠不休了足足一周啊？”青年的语气轻飘飘的，“他得恨我恨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到那个份上？”
“我当初又是有多蠢，才会靠着世兰小时候的照片信你信了足足七年？”
崔世颖哑声道：“真的，V，我们俩早就该下地狱了。”
“你不要我了吗？”崔世兰轻声问道。
就见崔世颖猛地转过头来，流着泪连连摇头：“我怎么会不要世兰呢？我最喜欢世兰了的，我明明……”
明明那么那么得在乎你啊。
可他没脸说。
他被崔世兰抱住了。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他的弟弟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崔世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略显笨拙地拍着他的背。
但崔世颖清楚他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我们俩之间现在什么误会都没有了，我相信世颖不会抛弃我，我也最喜欢世颖了……
崔世颖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弟弟，哭得撕心裂肺。
坐在石阶上怀里抱着个小姑娘把脑袋搁在她头上的朝仓千夏望着难得舒朗的星空，嘴角微弯。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清楚刚才对方的欲言又止大半都是装出来的希瑞尔晃着脚丫子，翻了个白眼：“据天气预报说，日本神奈川明天将有台风来袭。”
“希瑞尔，你该学点隐喻了。”
“我又不用考试。”小姑娘哼哼，“最多下周六我允许世颖请我去六旗游乐园，勉强帮他庆祝一下。”
“我记得你本来打算让我陪你去的？”
“根据行程表，你下周六需要进行新闻发布会。”希瑞尔一本正经。
“？？？”朝仓千夏心底划过不妙的预感。
“今天晚上你走后，朝仓千和上台，直接把你的身份爆了出去。”她幸灾乐祸极了，“出于你还是个在校生的考虑，作为朝樱会长，你只需要在下周周六召开新闻发布会。”
小姑娘语气轻快地如此判定：“零，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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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天，搞事天，耶。
希瑞尔：乌鸦嘴，呸呸呸。
我站双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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