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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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如此，你的日子也明明过得比很多人都好，”朝仓千夏捏住她的下巴的力道加大了，声音里满是怒气，“可你贪心极了。”
“一边念着那安稳的生活和无忧的衣食，一边又不希望自己遭受迫害，两边都想要，觉得别人都有自己却没有是不公平的……”朝仓千夏挑眉，“凭什么？这个世界只有命是等价的，你能活着都该为此感到庆幸，忍受不了为什么不离开？”
“是，那个时候你年纪小，没法反抗，养父母不信你，认为你是个怪胎……”
“可你有为了证明自己说清楚情况吗？有想方设法留下证据吗？”
“你只是在那里哭，甚至最后被他们洗脑，以为自己只是个坏蛋。”
“遇上个说你们俩命中注定的家伙就开始飘飘然了，哪怕清楚那就是个混球你也舍不得放手，惯着他心思扭曲，也让他惯着你发疯。”
“日卡，我不懂你？”朝仓千夏扯了扯嘴角，语气讽刺，“我以前的日子过得比你还糟糕，我的恨绝对不比你少，整天想着凭什么是我遇到这些？难道我真的十恶不赦？难道我真的是个恶魔？”
发了疯一般地抓住少女的手狠狠咬下去的日卡呆在了那里。
“可有一点我比你好。”朝仓千夏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我从不强求。”
“错的就是错的，不合群就是不合群，被人讨厌就是被人讨厌。”
“哪怕我觉得我很无辜，哪怕我不理解他们到底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欺负我，可也就那样罢了。”
“我当初无父无母，没人照顾，没人喜欢。”少女的声音冷彻，“我压根不知道收拾自己，成天乱糟糟的，伤口腐烂发臭也不会处理，所有人看到我的第一眼就会错开视线，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兄弟俩呼吸一滞，希瑞尔扑到了朝仓千夏怀里，死死抱住了她的腰。
抬起另一只手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少女继续说了下去：“那个时候我觉得全世界都讨厌我。”
“所以呢？”她歪头问道，“所以全世界就活该被我折腾吗？我后面遇到的，对我好的人就活该被我折磨吗？”
“凭什么？欺软怕硬也要有个限度，你要是真有本事，要是真觉得他们对不起你，为什么不报复回去？牵连无辜算什么？”
“Serena，你的胆子也不过仅限于欺负那些对你好的，心肠软的家伙罢了。”
松了口的日卡瞳孔骤缩。
“我也努力当过好孩子，乖乖听话，伪装自己，努力让别人喜欢我。”
“既然做了这张面孔，就该有一辈子戴着的准备。既然摘了这张面孔，也该有别人重新厌恶的准备。”
“这个世上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得一直爱你的。”
“能要求你拍那种东西的男人，是什么让你以为，他会爱你爱到天荒地老的？多大的人了，怎么会以为别人随口说的情话一定会实现？”
“所以……他真的不爱我？”日卡沙哑地问道，眼泪忽然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不可能会有人爱真的我？”
说了半天结果对方的重点只在这的朝仓千夏无语，却是道：“我不知道。”
“在我的概念里，没人会爱一个混蛋。”朝仓千夏指着自己道，“我一直认为自己很糟糕，可哪怕是这样的我，我也自认为我比你好。”
“至少我不会牵连无辜。”
日卡朦胧着眼看着少女，脸上满是委屈和悲伤。
“老实说比你好上一点也没什么可吹的，”隐约意识到对方还有救的朝仓千夏为这个恋爱脑无语至极，终究是道，“但就算是这样的我，大概还是有人喜欢的。”
“你虽然想法三观歪得差不多了，可你总归是做过好事的。”
“你不是毫无优点的。”
朝仓千夏想了想，轻声问道：“为什么不信，哪怕你是个坏蛋，也有人会因为你好的地方选择包容你？”
本想插话的崔世颖默默闭了嘴。
他意识到了，朝仓千夏在劝的，不是日卡，而是她自己。
“可V没有，”日卡喃喃道，“他拒绝了再当我的太阳。”
“这是理所当然的。”朝仓千夏看着那双又一次燃起怒意的绿眸，疑惑地问道，“虽然说是包容，说是接受……可凭什么你能够保持自己的模样，却要求对方改变自己的三观，接受所有的你？”
日卡的嘴唇蠕动，刚想反驳，却被朝仓千夏打断：“V那个只爱自己的家伙请略过。”
“你应该早就意识到了的，直接点说的话，他爱的不是你，而是那所谓的他完美的作品。”
日卡的脸色变得惨白。
“当你不完美的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你，哪怕他曾说过他会爱你的一切。”
“老实说你你竟然信那种东西着实让我觉得奇怪，明明你自己就是伪装出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为什么会以为那个压根不曾好好了解过你的，翻来覆去只是说我会像太阳一般爱你的V不是？”
日卡的眼眸灰暗下去。
“那么话题回到最初。”看出对方终于放弃那个V的朝仓千夏点了下头，“关怀小动物，乐于助人，希望更多人获得笑容的你不值得爱吗？”
“偏执成狂，弄伤V的眼睛试图证明他爱着你，折磨世兰还说自己为他好，搞出me说是创造天堂结果什么脏活全让世兰包了认为自己是所谓的救世主，骗世颖说世兰好好的……”少女的语气带上嘲讽，“这样的你不值得人厌吗？”
“我没错……我才是……”日卡喃喃道，却在看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的兄弟俩后，垂头不语。
“在普世三观上，你错了。”朝仓千夏冷声道，“所以你是错的，没有一个正常人会为了单独一个人的奇怪三观迁就你，说你是对的。哪怕你把那个组织的人全都洗脑，全都认为你是对的，那相对于全世界而言，你也是少数，你就是错的。”
“……”
清楚这个方面没法立刻说服对方，也清楚自己很可能就是在鸡同鸭讲浪费时间的朝仓千夏还是决定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完。
“至于有没有人可能爱你……”少女看着猛地抬头望向自己的日卡，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嘴角不抽搐，“你爱过人吗？”
似是试图证明点什么一般，日卡连忙道：“我爱着V！我是那么地爱着……”
她忽然哑了声。
“看来你多少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少女眼眸微弯，“如果你爱着他的话，你会希望自己变得更好，在希望他能够接纳你的时候，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容易被他接纳。”
“你面对V的时候，的确是迁就过他的。”
“但那真的是出于对他的爱吗？”
黑眸一片澄澈，却全然把她看穿了。
“那不过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说爱着你的人罢了。”
“所以这份对于他的执着，并不足以让你改变自己。”
“那你呢？”日卡冷笑着反问道，“哪怕你比我好上一点，我也看不出来你的本质现在变得有多好。”
“是的。”朝仓千夏坦诚道，“所以我觉得你那句恶魔没什么问题。”
“毕竟我没爱过人，和你过去一样，阳光灿烂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装出来的。”
“可我在等，等那个值得让我改变的人。”
“等那个，可以接受我的黑暗，却仍旧试图把我拉向光，因为他觉得这样我会更快乐的人。”
“等那个，当我说我没法过去，他会选择走过来的人。然后我会因为觉得他不快乐，也走向他的人。”
“你等不到的。”日卡嘲讽道，“不可能有的，连……”
“我当年也觉得不可能。”少女的眼神平静，“甚至于在今天前，我都觉得不可能。”
“然后我发现，其实我等的人早就到了，甚至因为我一直窝在黑暗里，他们也陪着我窝了进去，哪怕受伤，哪怕难过。”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能不能算得上是爱。”朝仓千夏低下头，揉了揉希瑞尔的脑袋，轻笑道，“但是哪怕那仅仅是喜欢，已经足够我这么做了。”
“我想变得更好。”
“我想好到能够坦然接受他们的喜欢。”
“也许这种情感也不能说是源自爱，可已经足够我选择改变。”
“这就够了。”
“我真的能等到吗？”日卡喃喃道。
“我说不准。”朝仓千夏抬眸，“但至少，韩主旻，姜济希，柳贤都把你当朋友，金流星甚至以你为豪，把你当做奋斗目标。”
“就像我说的那样，你有部分是好的，而且那部分值得别人喜欢上你。”
“可我……”还有那个黑暗面。
“这需要你自己决定。”朝仓千夏起身，离开了病床，“至少除了疯子，没人会从最开始就喜欢上一个做坏事的家伙。”
“而我是不觉得你会喜欢上一个疯子的。”
“想被人喜欢，想被人爱，总归是需要付出点代价的。”
“你也该意识到，你的黑暗是被大众所厌恶的，要么永远藏起来，要么就把它整理至可以被常人接受的范围。”
牵着希瑞尔回到兄弟俩身边的朝仓千夏有点郁闷：“……我好像说太多了。”
处境有点像，就没法忍住不管，本来打算怼就完事的……当时他就不该去看法则发来的命轨的。
崔世颖默默竖了个大拇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得了吧，”少女翻了个白眼，“不生我气？”本打算给她喂完药就走，结果听她和对方逼逼这老半天的时间，去V那里的时间瞬间压缩了，听到日卡倒霉过往的世兰也没准会心软，从而选择放弃……
“我反正很高兴，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嘛。”崔世颖呲了呲牙，抬手揽过自己弟弟的脖子，“世兰都要激动哭了。”
“千夏，回去后教我能够打趴世颖的武术吧。”挣脱不能的崔世兰眼眸无奈，郁郁道。
“是该提上正轨了。”朝仓千夏摸了摸下巴，“我接下来应该能空出时间了。”
她本来就打算让四个弟弟都掌握一点防身技巧的，看梓的情况应该是身体强壮了不少，算上世兰显然是没问题的。
“闭嘴！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老是给自己瞎立flag！”希瑞尔气得跳脚，“上次被囚禁，这次搞失忆，差点就回不来了！你还想闹什么幺蛾子？！”
“囚禁？？！”兄弟俩高声问道。
在希瑞尔骂她的时候就已经屏蔽了日卡的听觉，朝仓千夏讪讪道：“你倒是给我留点面子。”
“那次我都要气炸了！所以那个白毛到底被你弄哪去了？我现在超级想揍他一顿！”
面对兄弟俩无比严肃的神情，朝仓千夏连忙道：“那什么，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聊啊，现在先解决掉日卡的问题。”
此时，日卡的声音也是传了过来：“把药给我。”
在询问对方自己喝下药，是否能够得到原谅换来沉默的回答后，日卡苦涩地笑了下，一口饮尽了那瓶药。
眼眸开始恍惚，身体发热，不断冒出冷汗的日卡哑声道：“我对不起你们俩。”
“真的，很对不起，尤其是世兰。”
崔世兰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终是在消失前留下了一句话。
“这回，我们两清了。”
日卡闭上眼，脱力地倒在床上，似是因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嘴角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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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自怨自艾的人总是在看到比自己更惨的家伙后才会觉得原来自己也是很幸运的，但这种庆幸会被掩盖在对于那些悲剧的毫无价值的同情叹息里。比如我，社会垃圾（不是）
但这种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是垃圾，也不是有害垃圾。
真正有害的是那些因为自己过得不幸就去报复社会的，社会一直都是一个社会，不能说对所有人平等，但它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公正，也许自己有错，也许自己没错，但悲惨绝不是报复无辜者的理由。
V硬拉着日卡拍的我个人认为是**照，具体内容游戏里没有讲，根据系列名猜的（是的那个混蛋拍了好几个系列来着）。但反正我对于V这个家伙的观感自打他被他老爹养得对母亲态度那么糟糕基本就把她当个工具人后就很是厌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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