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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铮一听,就明白四皇子不知道沈汶,撇了下嘴角,低声说:“你放心,那个小气鬼,不会让自己人落到别人手里的。”

四皇子心头一松,这两日夜的沉重竟然就因此而散去了。他脱口说道:“若是他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尽力相助。”

听到四皇子的语气格外郑重,张允铮眨眼,再次提醒自己四皇子并不知道幕后是沈汶,点头说:“我会转告的。”

然后就低头下棋,四皇子既然已经告诉了张允铮自己的忧虑,就恨不得张允铮立即就去告诉镇北侯府里掌握大局的人,于是想像对付前面一个人那样马上把张允铮下输。可他越着急,张允铮就越缠斗,整整下了一个半时辰,这盘棋才以张允铮完败结局,可四皇子却觉得自己也被打败了:他再也不想与张允铮下棋了!?

☆、谋粮

? 沈汶说过年后要开始画武器图了,张允铮元宵节后就每夜都拉着张允铭去那个院落看看,可一直等到了正月二十一的晚上,沈汶才又到了那个院落。

他们到时,屋里已经亮了灯,沈汶现在常来常往,快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了。

自从和苏婉娘谈过后,沈汶想通了许多事情。她过去太专注于谋划,完全忽视了生活本身。现在猛然觉得,她回来了,不该仅仅是为了报仇,若是将全部身心都放在报复太子上,可太浪费了大好的生命了。她也该好好地活一次:善待自己的亲人,放弃前一世的狭隘,感激生活给予的一切,尽量品味生活的多彩。

她这次先到了这里,在灯台边拿起火石点了灯。她记得张允铮说过,这里看门的是一对老夫妇,平时根本不会到后面来,所以她特别自由自在。

屋子里有近一个月没人,家具上也没有灰,但是沈汶无聊,还是拿起竖在八宝架旁的掸子信手掸着,也算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家务事。

也许是选的家具是上好的木材,这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清香气息,沈汶和张允铮在这里做了迷城的模型,当时紧张而专注,现在回头看,才知道时间过得真快。两个人过年这段时间没见面,沈汶听到院子有声音,猜想大概是张允铮他们,一时竟然非常高兴。

张允铮一推门,门栓着,他拍了一下门,沈汶在里面腻着声音问:“谁呀?”

张允铮恶声道:“还能有谁?!”

沈汶过来开了门,对两个人甜笑:“你们来啦……”

听了沈汶的腔调,张允铭和张允铮都打了个寒战,张允铮气道:“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好吧,这个人脾气太坏……可自己是谁?怎么能改变他?人家父母都给他起名“允铮”,听来是“允许争执”,自己凭什么容不下他?也别指摘他了,只有接受……沈汶于是笑眯眯地拖着腔儿说:“我就是这么说话的呀……”就见张允铮狠狠地盯了她一眼。那目光像一把极亮的利剑,笔直地刺入了她的笑容,让她突感羞愧。沈汶一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瞬间明白了张允铮的意思: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容忍!他不需要她的敷衍!

沈汶一挺胸,马上把小细眼睛瞪圆,看了回去,大声说:“……怎么了?!”此话一出,沈汶顿觉轻松!张允铮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无需她虚与委蛇的人。在他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可以百分百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议,因为这恰恰是他要求的真实。

张允铭笑起来:“你又变脸了!”可张允铮似乎很满意,鼻子朝天一哼,看也不看沈汶地与张允铭进了屋。沈汶证实了自己方才的判断:这个家伙傲慢而自信,霸道地苛求最本质的反馈,他不接受任何虚假。

沈汶笑了,忽然觉得张允铮是个很不错的人,自己过去烦他,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总想让他顺从自己吧。一旦放弃了自己内心的索求,世界就突然变得海阔天空了。张允铮即使对她而言是个过客,也是个独一无二的人,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张允铮了。他能允许别人做真实的自己,用他自己的肆无忌惮激发了别人的无拘无束,难怪张允铭说他这个弟弟心地善良什么的……

她像是头一次认识张允铮一样,眨着眼睛打量张允铮。张允铮剑眉英目,眉头微蹙,唇角却似微翘,眼神认真而执着,整个人焕发着少年人纯正的阳刚之气……沈汶感慨,如果不是她有千年的知识,张允铮要远比她聪明而敏锐,认真而能干……

张允铭看到沈汶投向张允铮的目光,就指着沈汶手里的掸子说:“哇,沈二小姐竟然会掸灰呀。”

沈汶对他挥了挥掸子:“我还会打人手板呢!张大公子是不是要试一试?”

张允铮听他们两个谈笑,一皱眉坐到椅子上,马上把四皇子的事先说了:“在观弈阁,四皇子说苏婉娘的美貌之声大概会传到宫里去。”

张允铭说:“哦,我这些天也听说元宵节那夜镇北侯府的一个女子美色惊人,让众人追堵围观。”

沈汶放下掸子拍了拍手,说道:“婉娘姐姐回来只说街上好多人围着她们看,她们就赶快回来了。她真是太谦虚了。”苏婉娘还后悔了半天穿了新衣服露出了脸,大概因为没见到四皇子,倒是让别人看去了。这些天苏婉娘的头发又把脸盖了大半。

张允铭问:“你不会让她进宫吧?”

沈汶瞥他一眼:“这还用说吗?当然不会了。”

张允铮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那你怎么办?”

沈汶挥手:“很简单。让太子帮着制止就行了。”

张允铭和张允铮都愕然,张允铭问:“怎么制止?”

沈汶笑着说:“我不说过了吗?对付太子那个人,只说几句话就行了。他怕的东西太多,会很听话。”

张允铭皱眉道:“那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可不是个胆小的人。”

沈汶说:“许多人就是因为胆小才变成阴险毒辣的。”

张允铭想了想,笑了一下,点头说:“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就是因为胆小怕事,才百般计较地保护自己,唯恐自己受到伤害。”

沈汶说:“其实怕是没有用的,越怕的,往往越会来。”

张允铭不高兴了:“这还没出正月,你能不能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沈汶小声地问:“迷信的张大公子,你是怕日后的北戎吗?”

张允铮嘿嘿一笑说:“那倒未必,他大概是怕娶四公主。”

张允铭对张允铮皱眉:“你又想打架了?!”

沈汶哈哈笑起来,指着张允铭说:“你的确是怕娶四公主!”

张允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好男不和女斗,我倒是不怕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可对付个女的,后面还有太子那么个小人,我心里真没谱。”

张允铮有些惊讶:“你这个大骗子竟然也有没谱的时候?”

张允铭有些消沉:“你不明白,女子耍起赖来,可太多样了!比如,向你走过来的时候,突然裙子撕开了,周围都是她的人,说是你对她动手动脚了。或者,你在水边,她‘噗通’落水里了,就是不说是你推的,也在你面前落了水。你救还是不救?不救,对公主见死不救,罪莫大焉。救,呵呵,她就是你老婆了。再比如,你身上被塞了样东西,或者根本没塞,正走着,这东西就掉在你身边了,这东西是公主的私己之物,让你百口莫辩!还比如,你正走着,她从后面一下子冲过来,把你扑倒在地上,或者摔在你身边……”

张允铮嫌弃地看张允铭:“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张允铭翻眼睛:“要知己知彼明白吗?况且,这可不是简单女子要嫁人的事,这是要入主我平远侯府的意思。我若是错一步,我们家就失了名声。”

沈汶笑着说:“万变不离其宗,世界上的阴谋诡计就那么几大类。女人想嫁给男人的伎俩,更没几样。”

张允铭有些不肯定地说:“你说说有哪几类?”

沈汶对张允铭扳手指:“第一,生米做成熟饭,就是用个春00药呀什么的,向你献身。第二,栽赃诬陷,就是说你把她怎么怎么了。第三,人言可畏,就是让大家都知道你们有事了;第四,亲情难挡,就是动员了你家里人来强迫你,或者强迫了你家里人,来逼你就范,或者对你说,你不娶她,家里人就别活了;第五,威逼利诱,就是不从了她,你死路一条;从了她,你高官厚禄。第六,寻死觅活,就是要在你们府门前上吊。第七……”

张允铮对沈汶皱眉:“够了!你也知道得太多了!”

沈汶对他一哼:“你怕什么?我知道也不会用的。我很骄傲!不是我的,我才不要呢!”因为与苏婉娘说过这事,沈汶显得很清高。

张允铮生气地看沈汶,低声说:“猪!”

沈汶不解地眨眼:“这跟猪有什么关系?”

张允铭怕他们两个又开始交换词句,打断道:“这的确跟猪没关系!我家里的人她动不了,不用管那些,春00药什么的还好防范,就是这个栽赃诬陷,比较难防。”

沈汶食指点着自己下巴说:“现在男女有别,要想栽赃诬陷的话,也得有人证才行,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记住,什么时候你要去的地方四公主也去,你就得小心了。”

张允铭眯了眼睛,沈汶对他假笑。张允铭微笑着问沈汶道:“看来你是有了破解之法?”

沈汶挑起一边细眉毛:“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张允铭心说反正我已经把你三哥想娶我妹妹的事告诉我父亲了,我不用使坏了,就连声说:“不会忘不会忘,你说吧。”

沈汶说道:“这事,最容易的,就是李代桃僵!到时候,有四公主的地方,就要有五公主。”

张允铭的脸有点红,不敢看沈汶了,张允铮一推他:“别这么假惺惺的,你心里正偷偷乐呢!”他看沈汶,“快接着说,还有呢?”

沈汶说:“再有,就是祸水东引。你要找个能替你的人。如果想找他们不能杀的人,就找长乐侯府里的适龄公子,但是不能你出面来找,以免露了痕迹。日后,他们若是敢真的向你本人下手……”

张允铮接口说:“谁下手,谁就是替死鬼!”他的语气里有种不容辩驳的严厉,沈汶看了眼张允铮,知道他的心性,只能叹气道:“大概会是这样的吧。”

张允铭细细地捉摸着沈汶的话,缓慢地点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要找你三哥帮我。”不能让那小子闲着。

沈汶马上又堆起笑容:“那是可以的。”只要他最后能娶了你妹妹,帮帮你有什么?

张允铮烦躁地问沈汶:“我们不是打了火罗了吗?他怎么不来求娶四公主?”

要是过去,沈汶肯定对张允铮翻个白眼什么的,借机向张允铮射一冷箭,现在只笑着说:“哪儿有那么快?大冬天的,谁这时候出来?怎么也得到夏天吧。而且,就是火罗求娶了,四公主也不见得嫁。”

张允铭皱眉:“你什么意思?”

沈汶说:“哪个皇帝轻易嫁自己的亲女儿?历朝和番的大多女子都是宫女或者贵戚之女。有几个真的公主,也是寡妇或者嫁不去的。我梦里五公主嫁了,那是因为有太子的谋划,皇后做主,五公主又是个软绵的性子,就知道哭。现在,就是皇后废了,四公主到皇帝面前一吵一闹,皇帝大概就得让人替了她。”

张允铮不快地说:“那我们打了火罗也没干成什么事。”

沈汶眼波对张允铮一横:“什么没干成事?我们不让五公主和番了呀。”

张允铮只觉得沈汶今天的脾气格外好,横自己的那一眼一点儿都没带着敌意,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温情。他咳了一声,很正经地说:“我们跟着太子的人有消息了。”沈汶果然专心地看他,张允铮心中喜悦,继续说道:“他们这些时间一直跟着几个太子的幕僚,发现一个去联系了几家车马行,与其中的两家议了价,时间是三月下旬,往北边运货。还有一个,与家人说他三月底要出去给太子办事,大概得半年才回来。另外,兵器库的管事,最近与太子的人喝了好几次酒。”

沈汶点头说:“那该是三月底了,土匪都准备好了吗?”

张允铭说:“已经练了大半年的兵了,梁湖的船也备下了。”

沈汶说:“劫下的粮食要运往酒窖,那边有接应吗?”

张允铭回答说:“车马什么的都有了。宋夫子年关前回来了一次,说酒窖已经建成,第一批酒已经出来了。周围为了装酒建的瓦窑,也烧出了酒缸酒罐酒坛什么的。严家二夫人他们回去过年,正月过了他们回来,会继续制酒。”

沈汶说:“这样就好。太子他们第一次运送粮谷,应是没有多少防备,直接去抢了就是了。就是注意别太专业,千万不要露出是军士的身手,让人觉得是真的土匪才好。”

张允铭说:“宋夫子说有些人以前就是土匪出身,这次就让他们来出面。”

沈汶说:“尽量少伤人命,一定要是群心存怯意的土匪,碰巧抢了东西。记住,要特别特别笨!”

张允铮拧着眉头:“你光想装笨了,劫不到怎么办?”

沈汶淡淡地一笑:“劫不到就烧了它!绝不让他们把粮食运往北戎。”

张允铮想了想,突然展开眉头,说道:“好,这样,反而容易了。”

张允铭也点着头说:“的确是。”

沈汶知道两个人都懂了,就说:“该画图了。”

张允铮起身说:“进密室。”

张允铭也忙起来:“一起去。”

张允铮知道在哥哥面前不能和沈汶两个人闷在密室里,就领头进了密室,点了灯,沈汶跟着进去,张允铭吹熄了屋里的灯,也进了密室。

狭小的密室挤进来三个人,立刻很窄小了。沈汶和张允铮几乎是肩并肩站在书案边,张允铭站在对面。沈汶铺开一张纸,张允铮对张允铭说:“别光看着,研墨!”

张允铭嘴里说:“喂,你怎么这么不尊敬兄长?”可是砚台就在他鼻子下面,只好开始研墨。

知道张允铮会再画一遍,沈汶画得很潦草:“这里的弧形要三十度,这里要一百三十五度……呃,我们得找个风水的罗盘,上面有刻度,或者做个半圆仪。”

张允铮说:“我见我娘就有个风水罗盘,我下回带来……”

张允铭说:“那是娘的镇宅之宝呢,你可得对娘说一声。”

张允铮对张允铭挥手:“去去,你别管,我一说娘就会给我……这是什么意思?”他指着图上一点。

沈汶回答:“这里两条木头要这么嵌合上才行……我给你画个细图……先把木头割成这样……另一块是这样……”……

张允铭看着两个人一问一答,觉得灰常灰常不顺眼!过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道:“沈二小姐先画出来,然后再一起讲行不行?我们先出去吧!让她专心在这里画。”

张允铮不高兴:“干吗?我现在弄明白了,白天就能画一部分,不用等到她画完……”

张允铭坚持:“不行!我想和你下棋了!”

张允铮睁大眼:“你怎么突然想下棋了?”

张允铭固执地说:“我就想了!那次四皇子不想和我下棋,我感到很失望!我要和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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