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圣诞节惊魂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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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尼庄园天不亮就开始忙碌起来，因为今天是圣诞节。

厨娘们要早些起床料理好所有食物;女仆要把整个庄园打扫得干干净净;吉米负责准备枞树，并在院子里和女仆们用纸花将树装饰好。

所有事情都要在晚餐前做完，吃过晚餐杰森有个舞会要参加，少爷会带他们一起去拜索王城，城中的圣诞节庆典非常热闹。

圣诞节庆典能缓和一下战争即将来临的压抑和恐慌，这正是拜索人民现在最需要的。

晚餐或许丰盛但大家并没有食用太多，尤其是仆人们，他们都留着肚子去庆典上吃新奇古怪的美食。

杰森也没有去过圣诞节庆典，往年他都是在庄园度过各种节日。随着他的年龄增长社交圈逐渐扩大，富人间的应酬是他作为温伯尼贸易的拥有者所无法推卸的责任。

今天的舞会经扎克亚斯国王授意，由汉米敦伯爵举办，是为战备筹款的重要宴会，富可敌国的温伯尼家族当然会受到邀请。

据说国王也会现身，珍妮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杰森，她暂时还不想与国王见面。

盖文将一套暗红色丝绒礼服摆在杰森的床上，并搭配好了蕾丝领巾、黑色皮鞋、带金边的黑丝绒三角帽和配套的及膝披风。

冬天结束后很快杰森会迎来他的十五岁生日，生于烂漫春日的小男孩逐渐长大了，脸上的稚嫩已然褪去，容貌愈发成熟俊美，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

“他准备好了吗？”珍妮推门进来问，对盖文预备好的这套行头很是满意。

杰森从舆洗室出来径直走向盖文。

“我系不上这扣子，帮帮我。”杰森扬起下巴将领□□给盖文。

“怪了，这是今年年初刚做的，你还没穿过呢，已经穿不下了？”盖文也无法系上，因为杰森的肩膀变宽了许多。

“他已经比我高了，男孩这个年纪都长得特别快对不对？再过两年他可就追上你了盖文。”珍妮说着从衣柜高层的木板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摞白衬衫中取了一件递给杰森。

杰森换好新衬衫便被盖文和珍妮一起伺候着穿好了全套衣服。

“我亲爱的小雪球长得太快了，马上要变成大人了。”珍妮整理着杰森耳边的卷发宠爱地笑道，杰森亲吻了她的脸颊说:“你的小雪球正在变成大雪人。”

“说到雪……今晚可能会下雪，回来的时候要注意安全，看好盖文别让他喝太多酒。”珍妮整理好杰森的蕾丝领巾和帽子，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去尽情挥霍咱们家的钱吧！但别超过一千金币。”

杰森闭起眼睛点头非常敷衍地答应着。

“我说认真的，最近码头几乎都不运作了，我们虽然有积蓄，但谁也不知道战争以后世道变成什么样……”

“放心珍妮！我会看着办的。”杰森又“啵啵”亲吻了珍妮的脸颊两侧，紧忙拉着盖文离开了。

盖文还杵着拐杖走路，这让杰森很不理解:“你的腿不是都好了吗？还拿这干嘛？你又不需要。”

盖文目不斜视地走着说:“身为一个管家带剑不合适，带这个挺好的，打架的时候能用上。”

“你想和谁打架？”

“你在装傻吗？汉米敦伯爵，还有他那个傻蛋儿子呗。”

“我们是去参加舞会……去做客的，我们不会打起来。”

“一个优秀的管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上车。”盖文拉开车厢门将杰森“请”了进去。

厨娘和女仆们坐在另一辆稍大的马车上，由吉米驾车，天色渐晚，温伯尼庄园的人除去珍妮全都出发了。

杰森听见后面的马车传来欢快的歌声，尤其是鲁迪太太那大嗓门，和热衷于跟唱却严重跑调的吉米，杰森被逗笑了，看到他们如此愉快让杰森感到非常开心。

马车驶入拜索王城时，节日的欢乐气氛扑面而来。

大路两边新设的一座座火把架照亮了整条街道，人们穿着色彩缤纷的服装，结伴成群地跟着游行队伍缓缓行进。

有的人举起酒瓶合唱着悠扬悦耳的圣诞颂歌;有的人紧追着游行队伍前的九只麋鹿;各种摊位都围满了人，欢声笑语，起伏不断。

吉米将马车停在巷子里，厨娘和女仆们迫不及待跳出车厢，盖文交给吉米一个钱袋说:“少爷给你们的，好好享受今晚吧！”

“谢谢你少爷！”她们冲杰森的马车笑着齐声喊，杰森从车窗里向众人摆摆手。

“快看看多少钱？银币还是金币？”鲁迪太太夺过吉米手里的钱袋打开，随后露出了激动喜悦的表情:“我得告诉你们……我们有世上最善良最大方的主人！”

将马车交给伯爵府的门童后，杰森和盖文整理好衣服一前一后随着人群进入舞会大厅。

大厅里有二十多根直达高耸屋顶的白色花纹石柱，全部缠绕着金色与深红色的帘布，一个十人乐队在左侧的矮台上奏乐，右侧的长桌摆放着美酒佳肴，巨大的金制吊灯和数百盏烛台照亮了宽敞的大厅。

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华美礼服在石柱间聊天、饮酒、起舞。

“噢！他在那儿呢！大混球！”盖文对杰森低语。

正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汉米敦伯爵见到杰森温伯尼进门，脸上的微笑都变得勉强了，他走向杰森伸出了手:“温伯尼先生，你能赴宴真让我感到意外，我们之间有过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我猜你能来就表示你已经既往不咎了对吗？”

“当然！你不过是想烧死我的姨妈，叫我恶魔，绑了我全家，没什么大不了。”杰森讽刺着与他握手:“更何况，我的钱多得放不下，我担心你完不成国王交给你的筹款任务会很难堪，所以我来帮帮你。”

“那我可得提前感谢温伯尼先生的慷慨解囊。”汉米敦伯爵吞了吞口水迎合着杰森微笑，心想这小子太有钱了，今天还是先不要惹他。

汉米敦伯爵很快便去接待其他客人，杰森和盖文也得以从他的虚伪中解脱。

侍应端来酒盘，杰森很自然地拿了杯葡萄酒，但被盖文抢走一口喝光。

“天呐盖文，让我像个成年人那样社交应酬，又不让我碰酒，这也太不公平了。”

“呃……你说得也对。”盖文很快被说服，但杰森拿到第二杯酒后又被他抢走喝了。

“只是……这酒真好喝，这杯给你。”盖文把托盘里最后一杯酒递给了杰森，然后他让侍应领他去找这酒都放在哪儿，他想喝更多。

被盖文无情扔下的杰森只好独自应对那些前来攀谈的人。

有些人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希望能被温伯尼少爷记住长相，以后有生意上的往来时会方便一些;有些则是口齿伶俐，高谈阔论，说着杰森并不感兴趣的话题，只为显得自己很有学问。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德芬格学院念书，在外人眼里，杰森温伯尼不仅有钱，还受过极好的教育，想取悦他就得说些有深度的话。

“该死，小混球！”看到查尔斯向他走来，杰森把脸转向另一边嫌弃地说。

“杰森呆瓜温伯尼！圣诞节快乐啊！”查尔斯热情地说:“你的小保镖阿奇哪去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他肯定特别需要你才对，你把他扔在哪个邪恶小黑屋里痛哭了吗？。”

“这些话你怎么从不当着阿奇的面说呢？他一定会觉得你很有趣。”杰森偏头一脸无辜地问，查尔斯面露不悦，杰森这是在讽刺他惧怕阿奇墨斯昆汀。

两人你来我往地互怼，远处的梅斯兰德森正和谢瑞诺伯爵夫人闲聊。

“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梅尔格曾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去了北方后竟然一封信都没给我写过，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遇上帅气年轻的真爱。”谢瑞诺伯爵夫人扇着手里那把非常小巧精致的木扇子冲梅斯兰德森埋怨道，梅斯兰德森心想:我他妈什么时候把你当朋友了？

“她过得很好，只是记性越来越差了，你懂的，她都那么老了，她会慢慢把我们全忘记。”梅斯兰德森笑着应付道，谢瑞诺伯爵夫人的目光突然瞟向杰森和查尔斯。

“看看那个男孩……亲爱的主啊，好漂亮的男孩。”谢瑞诺伯爵夫人看得眼都直了。

“哪一个？查尔斯？还是红头发？那是杰森温伯尼对吗？哦我记得他，他害我没能得到‘缄默之心’！”

“我听说过他很多次，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真是名不虚传，我应该过去打个招呼，你觉得我邀请他去我家共进晚餐会太唐突吗？”谢瑞诺伯爵夫人一脸娇媚，就连梅斯兰德森这个只爱年轻男子的人都觉得有些诡异了。

“瑟妮！我认为他好像只有十五岁！”

“哦亲爱的！看看那张脸，谁在乎他有没有成年，更何况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顶多摸摸他那紧致的小屁|股，恕我失陪。”谢瑞诺伯爵夫人说着提起裙摆走向杰森，梅斯兰德森瞪大眼睛对这毫无底线的变态女人无话可说。

“谢瑞诺夫人？晚上好，圣诞节快乐……”查尔斯热情问候，谢瑞诺伯爵夫人摆摆手说:“我来找他的。”

杰森因为查尔斯吃瘪偷笑起来，可查尔斯邪恶的笑着离开又让杰森特别不解。

“你……真是个甜心，是不是？”谢瑞诺伯爵夫人伸出手背，杰森立刻识趣地做了吻手礼:“晚上好，夫人。”

“你可以叫我瑟妮，我喜欢和年轻人待在一块，会让我保持活力，你一定看不出来，我今年都四十五岁了。”谢瑞诺伯爵夫人说着挽住了杰森的胳膊，杰森感到有些堂皇但还是让自己保持镇定，他微笑着点头说:“我还以为你刚三十岁呢。”

“天呢！万恶的成年人社交！谎言！我讨厌自己！”杰森在心里呐喊着，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耻辱。

“我知道……是吧？我拥有丰富多彩的人生经验，但我依然有颗少女的心，女人能活成我这样其实并不容易。”谢瑞诺伯爵夫人自夸起来毫不吝啬，她挽着杰森走到了舞池中说:“与我共舞吧亲爱的，如果你不会，我教你。”

杰森被谢瑞诺伯爵夫人架着摆好姿势，他不是不会，只是觉得这位老夫人的一举一动有些太过头了。

杰森跳得十分僵硬，当谢瑞诺伯爵夫人的左手从他的肩膀滑落到他的腰间甚至还要向下时，杰森的脊椎像被雷击中一样绷得笔直。

“抱歉！”杰森故意踩了谢瑞诺伯爵夫人的脚，好阻止那只向着他的屁股摸索过去的手，谢瑞诺伯爵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说:“如果你离我更近点，跟上我的节奏，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杰森开始后悔不该耍小聪明，因为这直接导致自己被谢瑞诺伯爵夫人抱得更紧了。

“我总是听说你有多与众不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真是上帝的杰作，这一头漂亮的红发，真柔软啊！”谢瑞诺伯爵夫人说着上手揉搓起杰森的后脑勺:“还有你的眼睛，我还从没见过异瞳的人，只见过有这种眼睛的猫，你比猫要可爱多了。”

“呃……谢谢你。”

“你可能听过也可能没听过，我家有个非常大的温泉池，先王后生前经常会来我家住上几日，我想邀请你来感受一次。”

“我……我还得上学。”

“你可以礼拜天来，我的家门随时为你敞开。”

“不……不了吧，我有非常非常多的家庭作业要写，有时候我甚至没时间睡觉。”杰森不敢想象，在众目睽睽的舞会上，谢瑞诺伯爵夫人都会对他上下其手，去她家？还不把他吃干抹净了。

“真是个乖孩子！但听起来你的老师好像有点问题，礼拜天上帝都要休息，你却还要赶作业？还是凯米拉再教你们吗？”谢瑞诺伯爵夫人一脸鄙夷，杰森点头后她嘲讽地笑了:“那就说得通了，那个老处|女确实做的出这种事，可怜的宝贝。”

谢瑞诺伯爵夫人说着抚摸起杰森的脸颊，杰森恨不得立刻破戒，使用巫术逃离这个女人。

“少爷？”盖文的声音就像天使降临，眼前一片漆黑的杰森仿佛得到了救赎，圣光笼罩着他，他终于可以呼吸了。

“盖文你来了！”杰森长舒一口气。

“我遇见赫尔南德斯家的少爷和小姐了，他们在那边，叫你过去。”盖文指了指大厅另一边，杰森看过去时卢卡斯正朝他挥手。

“失陪了谢瑞诺夫人，很荣幸与你共舞。”杰森以为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难缠的女人，谢瑞诺伯爵夫人却又挽住了他的胳膊兴奋地说:“卢卡斯赫尔南德斯也来了？噢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谢瑞诺伯爵夫人拉着杰森走向卢卡斯，杰森冲盖文又是使眼色又是指手画脚，迫切地想求盖文帮自己脱离这女人的魔爪。

盖文一脸为难，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