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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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景析那杯啊,我这不用?”又一华衣男子上前,说笑着捶了下百里奕的肩。
“庆之!”百里奕笑着回了对方一拳,话不多说,端起酒壶就有给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你小子!”朱庆之用力嗅了几下鼻子,“说,是不是凉着我们两兄弟,自个儿一个人跑去喝花酒了,这么香,小娘子用的什么香粉啊,把你都沾上了一身香味。”
是小公主的香气沾上了自己吧。百里奕憨然一笑,佯怒道:“什么小娘子,是你的嫂嫂。”
他比朱庆之要大三个月,他的妻子,可不就是朱庆之的未来嫂子么。
夏景析闻言一惊,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你今晚见的是长宁?”
见被发现,百里奕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脸上笑得还有些得意。
夏景析闻言,对朱庆之道:“我就说这小子是去幽会佳人了,今日元宵,我以为你约的是谁,原来是长宁。”
“哟,看来凤奕对这联姻的小娇妻很是满意啊,还知道元宵佳节要先陪夫人。”朱庆之调侃笑道。
“庆之,你是还没见过我这堂妹啊。待你见过一面,就一定知道,为什么凤奕这小子会对人家念念不忘了。”
夏景析曾宫中的御花园匆匆见过长宁一面,惊鸿一瞥,惊为天人。要不是身边的下人跟他说这是长宁公主,他都不知道传闻里痴傻疯癫的七公主,竟出落得这般美貌绝伦。
眼神如此清澈的女子,又怎么真是那等痴傻愚笨之人。
所以在招待燕国使者的宫宴上,即便夏景析亲眼看到长宁呆呆傻傻、不懂礼数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这堂妹是有苦衷,或许是在装傻自保。
说不定这痴傻,是同他一般迫不得已而为之。正如他自己,若不是韬光隐晦,处处显得自己不如那些皇子,他那小肚量的皇帝伯伯又怎么会允许他还好好地活着呢。
所以当明宗皇帝在朝上宣布夏燕两国联姻,长宁公主与燕国逸王不日将成婚时,虽朝上众多大臣私下纷纷嘲笑讽刺,他却始终一笑置之。若是凤奕能娶到长宁,是凤奕的福气才是,又怎么会是笑话呢。
那般聪慧懂得隐忍的女子,天下间能有几个。
“景析,你这一说,我都想现在见到长宁公主了。”朱庆之道。
“几时轮得到你见?”百里奕佯怒地推了他一下。
“哟,这就宝贝上了,还不让看了。”
“哈哈,没看出凤奕还是个醋坛子啊。”夏景析笑道。
“光说我,你娘不是最近也都在替你挑媳妇么,怎么,还没有看中喜欢的?”百里奕笑着问夏景析。
夏景析笑笑,道:“我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哪像你,只待婚期一定,就能将佳人抱回家了。”
“哟!”百里奕和朱庆之连忙起哄,道:“这么说,景析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倒不至于。”夏景析想到那刁蛮任性的李家姑娘,嘴角不由一笑,道:“就是觉得挺有意思,不像我见过的那些只懂琴棋书画、说话声音小到听不见的寻常闺秀吧。”
“还说不是喜欢,都觉得人家和寻常闺秀不同了,那不就是独一份的意思吗?啧啧,看来我得攒好银子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一下子随两份。惨还是我这光棍惨啊。”朱庆之酸溜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美滋滋砸吧了一口。
“你惨什么?整日里有美婢相伴,红袖添香,惬意又快活,说惨,哪里轮得到你这大少爷啊。”夏景析打趣道。
朱庆志笑笑摆手,道:“诶,这怎么能一样,不一样,不一样。”
朱庆之家中的事,百里奕与夏景析都有所了解。他爹是江南首富,不知从什么地方搞了个蛇蝎美人回来,不仅害死了他娘,还一心想把朱庆之也捧杀了。
朱庆之年少无知时,还一直把这后娘当好人。他十四岁就呼朋引伴,流连花街,狎弄名妓,为了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为这事,他爹不知道打断过几次他的腿,可每次都是他后娘保下的他,事后还偷偷塞一大把银子给他,让他别再被他爹发现。
朱老爷发现这儿子屡教不改,整日里只会留宿花街,醉生梦死,一怒之下,将人打包扔出了门外。不过说是扔,朱老爷终究是不舍得自个儿这唯一的儿子,舍了老脸又花了一大把银子,才让人在外地的一学府求来一个学子的名额。朱老爷本是指望着朱庆之能多读圣贤书,懂些礼义廉耻,别整日想着眠花宿柳就行。
结果,朱庆之在去学府的路上,还因看中了一美人而死缠烂打,被刚好结伴同游路过的凤奕和夏景析给好好收拾了一顿。
这一打,三人最后反倒成了至交好友,说起来也是奇事一桩。
凤奕与夏景析当日之所以会对朱庆之手下留情,是因为就在这之前,两人还无意撞见了他施舍乞丐银子的场面,知道这人心思并不坏。而且,朱庆之追美人都是死缠烂打,倒不会用些下流下作的手段。
最后,朱庆之没去成朱老爷辛苦托人求来的学府名额,倒是做了凤奕和夏景析的小跟班,跟着两人周游了周边各国一番。当然了,这周游列国的所有开支花销都是朱庆之出的钱。
美其名曰,“这是教你做人的束脩。”这是当日凤奕说的原话。
真相是当时青峰让凤奕一人出来闯荡江湖游历,所以他手里根本就没多少银子。遇到个人傻还钱多的跟班,他当然要好好利用才是。
总之最后,朱庆之总算搞明白了,自己在胡作非为其实都是后娘的捧杀,这女人还是害死他娘的凶手。于是幡然醒悟、发愤图强,回家以后终于找回了朱老爷的信任,扳倒了他阴险狡诈的后娘,重新夺回了朱家的全部家产。
言归正传,百里奕想起自己今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两人道:“我刚收到消息,夏景宇被人从天牢里带走了。”
“被带走了?”夏景析抓住字眼,追问道:“谁干的?是有人想救他,还是说——”有人要除了他。
“应该是有人要救他,真要有人想害他,直接在牢里杀了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我怀疑,这救人的是夏景宇的部下。”百里奕猜测道。
“程首辅呢,可也被人救了?”夏景析又问。
百里奕摇头,“只说夏景宇被人带走了。当日的那些刺客,虽然查出来有人去过程府,可毕竟没有直接交代到程即森的身上,倒是夏景宇的尾巴没擦干净,被明宗皇帝给抓个正着。要我看,程即森这次未必就会完,他不跑,说不定还有后招。”
朱庆之替两人满上酒,“我说未必,说不定那老头是来不及跑吧,那些人没来得及去救他?”他猜测道。
百里奕不置可否,举杯饮酒,道:“反正现在天牢肯定是更难闯了。”
夏景析道:“原来如此,难怪今晚三大城门突然被封了,只剩北边城门还开着,说要缉拿要犯。”
“我要是夏景宇,今晚肯定躲在城里不出去。”朱庆之道,“今晚可是元宵节,整个城里都是人,他只要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躲起来,官兵哪能轻易找到他。”
“恐怕救他的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百里奕道。
“我这边也收到一个消息,或许有用。”夏景析道,“我听说,我那皇伯父准备把永安侯家的女儿嫁给六皇子。”
“六皇子,夏景阳?”
夏景析点头,“看样子,皇上是不放心夏景行一人独大,要为他扶持个对手来了。本来夏景宇倒下了,夏景行是最有可能接近那位子的人。”
“这么说,明宗皇帝现在还不打算立太子。”百里奕分析道。
“凤奕,”虽然现在知道百里奕是燕国王爷,夏景析还是一时改不了口,“你不觉得,这次夏景宇出事出得太快了吗。夏景行我了解,他还没那个能耐,更何况以夏景宇的势力,这回行刺案不该这么快就查清的。我感觉,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但要真的有这个人,这人把夏景宇推翻应该是自己上才对,为什么现在得意的会是夏景行呢。”
“会不会是六皇子。”朱庆之插了一嘴。
他对朝局什么的一窍不通,只知道除了四皇子外,皇家还有个六皇子也已经成年了。寻常商贾之家还有兄弟为争夺家产斗个你死我活呢,他猜这皇室应该也差不多吧。
“不会。”夏景析斩钉截铁道。“夏景阳除了依附夏景行,自己身边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朱庆之努力下嘴,道:“现在不就要有了吗,你刚还不是说,皇上准备把永安侯的女儿嫁给他。”
“皇上这做法难道不会引人议论吗,这永安侯的小姐可是跟夏景宇订过婚的。”百里奕道。
“跟夏景宇订婚的是三小姐李秋雅,可这次,跟夏景行订婚的是五小姐,李秋仪。”夏景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