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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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大嫂亲生的?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展哥儿他是——”秦二爷听得激动,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秦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展哥儿,他也不是你大哥生的,他是你大哥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
听闻此话后,猛然一惊的除了秦二爷,还有王氏。
她只知道现在的秦展不是从前去边疆之前的那个秦展,因为这“秦展”身上,多了一样东西——胎记。
有一年冬天,小秦展跟着他爹娘回京过年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后花园的池塘里去了,当时是刚嫁过来不久的王氏带人下水救的他。下人给他换衣裳的时候,王氏也在场,分明看到小秦展后背上是没有任何胎记的。
胎记这东西,可能长着长着就淡了,慢慢消失了也未必,但却不会说突然能变出一大块来。所以,当王氏安插在东院的人告诉她,秦展的后背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时,王氏马上就发现不对了。
不过,当时她还以为,这是大嫂偷换了秦家大房的嫡长子,所以才兴冲冲地去跟老夫人告状献功的。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老夫人听到这话后很是镇定,非但什么事都没做,还叮嘱她一定要守好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讲这事,连老爷都不能说。还说万一这事有别人知道了,就一律当做是她泄密,定要将她家法伺候。
秦家的家法,是可以死人的。王氏怂了,自是什么都不敢往外说了。
关于这个秦展的真实身世,王氏也有过猜测。她当时见老夫人这么冷静,又这么护着秦展,就以为这个展哥儿身份特殊,是被老夫人从外面带回来,悄悄掉包放府里养着的,毕竟这种事戏文里听过。现在才知道,这分明是大房的两夫妻找了个别人的孩子回来养啊,怕不是为了占嫡长孙的名义吧。哼,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搞了半天,原来这秦展根本就不姓秦!
“母亲,既然展哥儿他不是大哥大嫂的孩子,那他到底是谁的孩子?”秦二爷连忙追问道。
秦老夫人想起那日他们母子二人的谈话。
“娘,展哥儿已经死了,怪我与他的父子情份太浅。这孩子是我救命恩人的儿子,从今天起,他就是展哥儿了,你就把他当成你的亲孙子吧。”
“既然是救命恩人的儿子,好好养起来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让他顶着我孙子的名头。”
“儿子的救命恩人是个朝廷钦犯,这孩子要是被人发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从我救他那天起,就跟别人说了他是展哥儿,是我和夫人的儿子,他已经成了我们秦家的一份子。要是让人发现你儿子我窝藏朝廷钦犯的儿子,娘,到时候我们秦家也会被牵连,怕是要满门抄斩。”
“你是在威胁娘?”
“不,娘,儿子是在求你。这是我救命恩人的儿子,我不能见死不救。”
“罢了罢了,既是救命之恩,娘也不能怪你。那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展哥儿,是我们秦家的嫡长孙子。”
秦老夫人还陷在回忆里,秦二爷的几声叫喊将她拉回了神。
“娘,娘?”
秦老夫人转身望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就算秦展再有出息,也不是她秦家真正的血脉,眼前的秦明堂才是真正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你们要想清楚了,此事事关秦家满门性命,要是有本句外泄,我们秦家就要满门抄斩了,你们当真要知道真相?”秦老夫人正色问道。
秦二爷与王氏面面相觑。
“娘,你说吧,我们绝不外泄。”秦二爷道。
秦老夫人深叹了一口气,缓缓将真相说了出来。
听到秦展的真正身世是朝廷钦犯的后代时,王氏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这、这怎么还包庇上朝廷钦犯了,大爷和大嫂这是要害死秦家满门啊!
“那娘,这展哥儿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秦二爷问道。
“这话你大哥没说,我也没有问过你大哥。总归是展哥儿的双亲都已经不在了,我只知,展哥儿的双亲是在你大哥驻守的那地没了的,不然也不会在边关的时候将人托付给你大哥大嫂。”
秦二爷讪讪然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了。
“今晚这事,出了这门以后就都不许再提了。”秦老夫人又叮嘱了一句道。
“展哥儿的身世,如今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他是文曲星下的凡,又官运亨通,当我们秦家的子嗣,不算丢了我们的门楣。”
无论是秦府,还是秦氏一族,都是多亏了秦展在朝中的影响和地位,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荣耀和体面。这个“秦展”既然占了她孙子的名头和身份,当然要为秦家倾尽所能。
一想到这,秦老夫人不由又想到秦展的婚事。当初娶长公主是皇上赐婚,他们秦家作为臣子拒绝不得,可如今公主都不在了,以秦展如今的身份地位,这门婚事她定要好好筹谋一番才是,要是这联姻得当,说不定,秦家就又能往上上一个台阶了。
长公主是个没福气的,要怪就怪自己命薄,可别怨她老太婆见死不救。
“是,娘。”“是,老夫人。”秦明堂和王氏忙点头应道。相视一看,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敷衍和算计。
屋内一时安静,三人各怀心思而不言语。
窗外一阵风过,吹动了婆娑晃动的树影,一个小小的黑影从窗户下经过,又很快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不见了踪影。
亲自将长乐等人送回了皇宫,又亲眼看到人坐上马车入了宫门后,百里奕这才转身,带着几名属下隐入了暗夜里。
东绕西弯甩掉身后跟着的几条尾巴后,百里奕等人翻墙飞到了怡春院后院。
“属下参见主子。”一名在后院负责看守的褐衣男子,看到翻墙而入戴着银制面具的百里奕,忙上前抱拳行礼道。
百里奕点了下头,开口道:“人到了?”
那人朝院子后面一隐蔽的小屋指了指,答道:“到了约一盏茶工夫。”
百里奕只带了程默和钱青青,其他的几名侍卫则留在外面把风。他们循着那人指的方向,推开了这屋子的木门。
屋里没有人。
放眼望去,一整个屋子都被摆满了杂物,所有物件都被杂乱地堆积摆放着,或地上,或桌上,或架上,三人一起进来,差点挤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百里奕走到西面墙上的一处烛台前,伸手将面前的烛台左一右一地转了下,只听“咔的”一声,墙上摆满杂物的架子竟开始转动,一瞬架子后面就冒出一条地道来了。
钱青青看了眼这挪开的货架,这才注意到这上面一框框的,里面放着的都是些棉花碎布一类轻便的东西。
程默与钱青青守在外面,等百里奕进入地道后,这墙上的货架又自动闭合上了,货架虽乱却没有灰尘,一张一合里,地上未留下半丝痕迹。
地道尽头是一间密室,百里奕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凤奕!你可算来了。”锦衣男子轻声说道。
百里奕伸手摘下自己脸上的银色面具,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景析,我有事来迟,自罚一杯。”
锦衣男子赫赫就是夏国八王爷之子——端王夏景析。谁也不会想到,明面上素无交集的夏国端王与燕国逸王,两人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