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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与凤君晖做好了彼此定位,便要往禁军的驻地去了,接下来就是去攻打……不,应该是解救秦阳之危。
如今的秦阳虽说并未封城,但二皇子鲁王已死的消息并未传出,但不论秦阳城内还是京畿地区都知道鲁王杀进皇宫火烧东宫的事情,这个情况颇耐人寻味。
凤翎冷笑一声,正好,倒是要谢谢他。
刚好凤君晖在身边,凤翎问他:“你觉得楚王为何压着鲁王已死的消息?”
凤君晖以为自己只是做个摆设就好,谁知四叔看过探子的回报还要问他,一时没有头绪,只求救的看向四叔身边的乔玲珑。
乔玲珑只是来书房借书看的,却被凤翎留了下来。此时听到他这话,才发现这熟悉的“考试”对象不是自己的时候好像真的蛮有趣的,乔玲珑无声偷笑,同时也感受到凤君晖可怜的小眼神,便放下手中的话本子,偷偷瞄了凤翎一眼,看他正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分析目前形势、串联各线索,没注意到自己这里,便长着脖子往他纸上瞄。看清之后用手指指了指凤君晖。
凤君晖挑了挑眉毛,小幅度转头四下看了看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看回乔玲珑试探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确定她指的就是自己,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是因为我?”
凤翎哪里不知道乔玲珑的小动作,但只当不知,依旧垂眸看自己的东西,语气随意“嗯”了一声,“继续。”
这是肯定的意思了,顺着这个思路,凤君晖想了一会儿,竟有了点思路,“楚王的所作所为我和二哥都是知道实情的,他想追捕我和二哥,然后把我们的死也归到鲁王头上?”
凤翎在纸上又勾了一条线,才抬头看向他,“孺子可教。
“不过如果不需要提醒就更好了。”
原本得到四叔的夸奖,凤君晖还很高兴,不过听了后面的话,小脸立马绷了起来,严肃应了声是。
乔玲珑在两人之间看了看,笑着对凤君晖道:“君晖才七岁,这样已经很厉害了。”现代七岁的孩子还没上学呢,她真正七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哪懂这些“国家大事”。
凤翎没反驳乔玲珑的话,不过顿了一顿说,“我知道你年纪小,但坐在那个位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可懈怠。”
接下来凤翎将秦阳城内的情况跟凤君晖说了一遍,即便现在不指望他能看出多少东西或者有什么计划,但情况他还是要了解的。
说完又布置了功课,现阶段让他将四书五经再读起来。
原本作为龙子皇孙,凤君晖早开蒙了,只是原本他是太子嫡幼子,上有长兄,又是出生没多久便没了父亲的孩子,长辈偏疼,念书的时候得过且过也没人追究。可现在不行了,凤翎要他逐字理解,还要不时抽查,除了念书还要练字,总之,这个课程表啊,乔玲珑看了都头疼,简直比在百草谷学医时的自己还地狱模式。
不过没办法,这是凤君晖自己要走的路,没人能替他,或者说,若真被人替了,那多半也就没命了。
安排完了凤君晖,凤翎转头对乔玲珑道:“等下回去也简单收拾收拾东西,去禁军军营的时候你和你父母弟弟也跟着。”
“啊?”乔玲珑意外道:“我们也去?不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也可以。”
毕竟是军营,拖家带口的算怎么回事?
“我不放心,”凤翎眉头紧皱,“我虽有预感,但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尤其这种时候,不把你们放在身边我放心不下。
“况且,我不过辅佐,收拢军心的事自要有君晖去做,你们和我一起在后方就可以。”
既然凤翎都这么说了,乔玲珑便没有反对的理由了,“那,什么时候走?”
凤翎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午后。”
“……这么急?”乔玲珑诧异。
“兵贵神速,趁着楚王还未反应过来。”凤翎本就是为了今天的线报才多停留了半日,现在已经收到并补完了下一步的计划自然不必再耽搁。
既如此就更不能耽搁了,乔玲珑立马起身回去通知爹娘,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简单两套换洗的衣物即可,毕竟凤翎他们是去军营,最忌大包小裹的一堆行李了,幸好乔家人出身农家,适应性强。
在一旁小书桌描红的凤君晖听说午后就要走,忙问:“四叔,那我的功课怎么办?”坐马车总不能写字了吧?
凤翎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还让你背书了吗,在马车里背书,扎营后描红和写心得,得空我都会检查的。哪天的功课没完成记得第二天补回来。”
“……哦。”凤君晖抿了抿唇,没有抗议,咬牙应了下来。
凤翎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唇角,又道:“安心做功课吧,你的行装我让小福跟着陶骏去收拾了。”
小福就是那个跟着凤君晖逃出来的小太监,是前年他母妃挑给他贴身伺候的,很了解他的习惯。
凤翎都安排好了,凤君晖只得坐了回去,想了想,还是抬头对凤翎道:“谢谢四叔。”他知道,凤翎做的这些是真的为他好,不是在糊弄他。
。。。
带着庆王府精卫,凤翎一行轻车简从往禁军驻地而去。
禁军本就是护卫京畿地区的皇帝亲军,驻地离秦阳也不远,凤翎午后启程,快马加鞭,太阳未落山便到了。
禁军统领叶正宣听闻庆王带着一队人来了,忙出来迎接。
“卑职叶正宣,参见庆王殿下。”一见凤翎,叶正宣拱手揖礼。
凤翎没做声,而是从身旁的马车上将凤君晖抱了下来。
叶正宣是先帝心腹,入宫朝见时也见过凤君晖,忙也行礼。
凤君晖绷着小脸,抬手道:“叶卿免礼。”
叶正宣诧异出声的是皇孙小殿下而不是庆王,不过却未表现出来,应声起来后将两人请到将军大帐。
凤翎将亲卫都留下来,让乔家人都在后面的马车里暂待,只带了两名近侍与凤君晖一起跟叶正宣进了军营。
将两位殿下奉到上座,叶正宣斟酌着道:“不知两位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凤翎未入座,站在凤君晖身侧,哼笑一声,“所为何事?秦阳城中发生的事叶将军不知道吗?”
叶正宣无语,他当然知道,也心焦不已,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先帝建禁军,第一条便是除非皇帝亲临,否则认符不认人,如今皇帝驾崩,新帝未决,若禁军擅自离开驻地,新君登基后怕就要论罪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叶正宣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平秦阳之乱,然后呢?立谁为君?
凤翎也不是要为难叶正宣,不必听他的答案,从袖中取出凤君晖带出来的虎符,“先帝临终,传位东宫,托孤于本王,今逆臣叛乱,秦阳危矣!
“禁军统领叶正宣听令,立即点兵解秦阳之危,迎新君归位!”
叶正宣恭敬接过凤翎手中一半虎符,告罪一声,又从怀中取出自己的另一半,两两相合,严丝合缝,然后忙单膝跪地,“臣领命。”
为振士气,叶正宣点兵的时候凤翎让凤君晖也跟着去,在高台上勉励众将士,别看凤君晖才七岁,按着凤翎教的话,声音虽稚嫩,但语气铿锵,赞禁军正当此危急时刻保家卫国,为正义之师,也将一众将士说的热血沸腾。
叶正宣不禁暗赞: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上次见到这位小皇孙的时候他还在宫中爬树抓知了呢,如今也能阵前誓师了,这里面固然有庆王教授的缘故,但这么小的孩子,在众军面前不怯场依然不易,话语间竟还能鼓舞士气,当真一鸣惊人。
随后,凤君晖表示,禁军明日一早便拔营,今夜他与皇叔在军营附近扎营,不会影响禁军,且行军时也不必顾忌他们,他们自行跟在军队后边就是。
叶正宣拱手称是,赞了一声英明,送走他们后立即传令明日后军统帅,行军时多注意一下跟在后面的两位殿下,虽说有庆王府亲卫护送,又是跟在大军后边,安全基本是无虞的,但该吩咐的还是要吩咐一声的。
又过了一会儿,兵士来回禀,说两位殿下已经扎好营寨,庆王亲军拱卫三座帐篷,主位是皇孙小殿下的帐篷,次位是庆王殿下的,庆王殿下之侧还有一个小帐篷,似乎住的是一户平民人家。
叶正宣眉头一挑,方才迎接的时候他便看到了,两位殿下的马车之后还有一个相对小些的马车,庆王殿下似乎没有让他们下来的意思,他也不好过问,如今看来……
真是奇了怪了,这庆王到底在想什么,东宫嫡长孙被害,庆王不自己上反倒推出小皇孙;收复秦阳,身边还带一户平民人家……
罢了,他将兵士挥退,反正也不关他事,只要有虎符,他听令出兵便是,十万禁军在手,这秦阳城最终是谁的已经没有悬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