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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言小脸被冷风吹的通红,却唇角含笑死死搂住邓海东的腰,也不避满庄的子弟们起哄,等他停了,就跳下马就去把一袋的糖掏出,在那里分着,阖族上下谁不喜欢她?小孩们欢声雷动,全扑了上来,口里喊着婉言婶婶,婉言姐姐,婉言姑奶奶之类的称呼疯了一样的和她笑闹。
邓海东就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火光下,女孩的羞喜天真的模样和身边那些族内的孩子们此刻形成的画面,是如此的温馨美好而安宁,回头看到宋明远气势汹汹的走来,这厮连忙喊道:“快去抱住你们明远哥哥要压岁钱。”他是全族偶像,而这里可都是武门子弟,军法治家,于是一声令下男孩先上女孩跟进无人犹豫,顿时把宋明远围的水泄不通。
邓海东看看宋泽也有杀气,又喊:“分二十个过去缠住你们宋泽大爷。”赶紧再喊:“分二十个去缠住那两个傻妞姐姐。”本哭着勇敢的冲向吃独食的小姐,准备今天过节不分尊卑,来个二打一的两只小猫当场被无数正太放倒,转眼就破涕为笑起来。
等到他们冲出人海,什么气焰也全没有了,就听邓海东在那里数落他们,到了邓家也不带点东西给孩子们之类的话,宋明远在他十步之内,一向气场不扬,也没劲和他去斗嘴,只能和宋泽两个人向着那边走去,先吃饱了再说,身后的那厮却居然不依不饶,在那里提醒他们:“今天可是过年呢,要说好话,有什么不快的等初六再说…”
宋琬言在他后面走着,身边有两个丫鬟一步不离的跟着她,看到邓海东回头,就露出媚笑,等他回头,就气鼓鼓的看着心虚的小姐。
等一行人落座后,族公看看时辰已到,发话阖族敬了天地祖先后,开席,流水一样的菜肴送上,而今夜正是普天同庆之时,无论关中,安西还是江东天下各处,宫内宫外无不是处处张灯结彩,喜笑颜开,烟花处处炮竹声声,长安城内,天子高坐殿堂之上,下面群臣拜倒……
酒过三巡,看下面歌姬舞动,群臣开怀,玄宗笑着对身边的高力士道:“老奴,还不去敬了宋将军一杯?”随即,文武就看到高公公端着一杯酒从上而来,走到了宋缺面前,一躬身,顿时满堂震惊,宋缺诧异的看去,天子含笑抬手,宋缺更是惶恐,这叫他如何敢就这么饮下,他赶紧避席堂下,不知道陛下这是何意.....
五天年关转眼就过,本来阳光明媚,可一夜过去,第二日醒来河山处处就裹了银妆。
初六时,宋明远大早就抓了邓海东,然后两人一起坐了长驻亭台之上,手边是一封宋缺派人送来的信件,已经看完了信的两个人都在觉得人生之奇莫过于此,谁又能想到当日那落魄险死的冯三保,居然是玄宗亲信,权倾朝野的高力士的亲侄!
“生平杀人放火,难得救了一人就是这样的人物。”邓海东得意洋洋的道。
因为宋缺信中写了,除夕夜时,当了殿堂群臣之面,天子令高将军敬酒于他…而第二日高力士又带了冯三保亲自登门拜谢…他这才知道了其中原委
“原来高将军本姓冯。”宋明远白了他一眼又拿过信念了几句,其实也很开心,然后就轻声笑着说:“海东,叔父说过些日子要你押运岁款去长安时,先去羽林见他一面,想必是高将军要谢你,这冯三保可是他家独苗,你这是救了他的香火,便是陛下听了冯三保所言,也对你赞誉有加。”
说到这里,书生语气忽然变得阴柔,宋明远讥讽的看着邓海东:“你这厮难道也算的上什么宅心仁厚之辈?”
“如何是高将军?宦官也做得来将军?”邓海东才不搭理他那些酸话直接问道。
“高公文武双全,今上为太子灭武后余孽时,他就曾出过大力,早些年有天水伯庄成度叛乱,他前往五丈原为监军时,发现了军将胡安欲勾结逆贼,你知道他怎么?”
看邓海东听的入神,宋明远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上喊道:“高公风雪出函谷,横行青海夜带刀,引弓突骑入石堡,屠尽逆臣取紫袍!”书生热血再次沸腾,恶狠狠的看着对面的邓海东问:“高公时年三十有二,听闻叛逆内外勾结,大军危急长安危急天下危急,遂单枪匹马带了一把长刀高喊天令已至,撞入军中就劈了胡匪,随即夺兵权率大军西向,借机诈开庄贼门户,灭尽叛逆,得以封将赐穿紫袍!如此人物可算英雄?”
“真英雄!便是没了下身也是真男儿,愧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
“我和你拼了!”宋明远气急败坏的扑上来掐住了邓海东的脖子,邓海东哈哈大笑,和他闹成一团,其实就算宋明远也不过二十五,两个人交情日深玩心其实也重,不过这算是宋明远第一次对他出手,邓海东挣扎了几下把书生拍成苦瓜塞回了对面桌位后,看着他问:“明远,你二叔不方便多为你我说话,现在有了高将军,这等事情算是好事情,相信高将军必定会照顾我等。”
“你准备如何做?”
“什么也不做,去了长安冯三保来见我就见,不见我的话,无需去寻他,那样反而落了下乘。”
“对。”宋明远揉了揉肩头,瞪了瞪邓海东,忽然压低了嗓子道:“万事放了一边,若是真能见到高将军,问你事情你就把你和小妹的事情说了,求他成全,这样我大伯绝不敢多说一句,我父也会点头。”
邓海东愣住了,看着宋明远有些感动,宋明远脱口而出后却不自在了,脸色一沉,端起杯子掩饰着道:“若不是我看了小妹面上,本城主正眼看你这等粗汉?”邓海东哈哈大笑起来,去喊小厮上酒菜,今儿怎么也要和这憨舅爷喝上几杯。
其实遇到这样的好事,他们又怎么能不高兴呢?两人只是在那里互相打趣着闹腾,楼梯作响,守了下面和旺财在闲聊的宋泽咳嗽了下,走了上来道:“少爷,小姐来了。”又看看邓海东,老仆忽然一笑:“兵马使入了长安,若是发达了,可别忘记了我家少爷。”
“忘了他婉言也会杀了我。”邓海东嬉皮笑脸的道,刺的过分敏感的宋明远怒喝起来:“男儿自取功名!”宋泽哭笑不得,只能和他赔罪,说自己多嘴了,邓海东在一边翻着眼睛看着,其实知道这是老仆在敲打自己,毕竟救了冯三保的是自己,而不是宋明远,宋明远现在离开了自己还真的少了臂助。
越是这样,越是不该,想到这里邓海东站了起来:“明远,你我是兄弟之情,本该福祸同当,何必这般作态,再说你也讲功名自取,你我同心互相扶助就是。难道你腾达了就要婉言休了我不成?”正走上来的婉言就听到后面这句,顿时诧异又羞急的看着自己哥哥,眼中恨的---你非要拆了我们?
宋明远欲辩无言,摆摆手:“婉言,坐吧,想吃什么,这里没有我就要泽叔去办。”这是已经在自找台阶了。
邓海东苦笑着要婉言坐下,又招呼两只小猫也坐下算了,把旺财也拉了上来,看到宋泽居然在偷笑,他觉得最坏不过单身的中年男人,就看不得年轻人卿卿我我,于是借机找事,去对了婉言嘘寒问暖,提的全是洪城东南角的菜馆有的菜牌,若是婉言点头,宋泽今儿去了再回来最少一个时辰…
等到宋泽悲惨的离去,婉言翻过二叔的信,虽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但还是想再看看二叔夸身边那人的短短几句话,两只小猫就挤了小姐身侧,不敢去看信,于是用尽闺房小说内写的女儿家的撒娇手段,去时不时的对邓海东偷偷看看,努力在小姐的雌威下,尽量展示已经初绽的青春风采。
旺财看的在一边窃笑不已,邓海东恼火,本想当场指婚的,但还是忍住了,一半是因为怕羞了两只小猫呼天抢地去投河,一半是觉得孪生萝莉若是长成,收入房中也是男儿乐事,于是直接就去问宋明远,城主府内可有多余的丫鬟,要长得眉清目秀一些,配给自己家的炎武爱徒。
两只萝莉顿时来了神,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议论说谁好谁不好,叽叽喳喳起来,没注意到城主又火了起来,雄性动物对自己地盘上的所有无血缘雌性都有本能的占有欲,可这厮和明历那厮,一向无视他的领地禁忌,莫非当我是个摆设,当我城主府的女人全是你们的菜?
最后他忍无可忍,阴森森的看看祸首道:“你的爱徒就配丫鬟?”
“我不在乎。”
宋明远拍案而起:“竖子!”声音高亢尖锐,吓得满屋无声,就是邓海东也被他吓坏了,旺财更是撑不住流下眼泪,可怜巴巴的道:“明远叔,旺财不要了。”书生手足发颤,瘫了下去,无力的指着邓海东:“不和你一般见识!”还要记得去安慰旺财,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