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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看白方氏横过来的犀利眼神,想着她为了诰命夫人的。本来处处出头说话,也是帮她打压这个小贱人,既然她不让说,那就不说!但他们三房的铺子和好处,绝对不能少!
白方氏看她老实,抿着嘴,端着老夫人的架势,从外院逛到内院,又逛到园子里。
这处宅院住处不是很大,但是园子不小,也是白玉染拆了一个院落扩建的园子。家里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住进来,也能多给妻儿一片地方。
“你们也赚了一两万的银子吧?这个院子就算几千两也完全可以买下来!”白老三说。
“做生意不要本钱,三房不是早就做起来了吗?”魏华音幽幽抬眼,笑道。
白老三觉的她们可能说谎,这院子就是她们的家,只不过不想让他们也都住过来而已!高官厚禄,富贵荣华,哪能真的连个院子都买不起的!更何况她们生意做的那么大了!
赵氏心里哼了又哼,把想说的话都忍着。本钱,他们开铺子得需要本钱!
但说话的嘴,就算停也是停不住。
逛完园子,赵氏撇着嘴道,“这院子可真大!还有个大花园!整个逛下来,我两腿都麻了!”
“三太太是许久没下过地了,才感觉这点路腿麻!”魏华音说她。
赵氏张嘴就接上,“说我没下过地,你还不是”
白方氏重咳一声,“转这么久,我也渴了!”
白老三给赵氏使眼色,让她别再乱说话。这个魏音姑话里都是险境,说她没下过地,肯定又转到她自己帮衬白家的功劳上去了!
魏华音含笑收回目光,直接到厅堂坐了,吩咐上茶上点心。
白方氏坐在上座,看着茶水端上来,像模像样的端起茶盅,忍不住皱眉。
“这茶竟然这么烫?这谁能下嘴啊?”赵氏端了茶盅,看白方氏皱眉,又忍不住了。
祝妈妈笑着解释,“这是上品红茶,只适用中高温来泡。已经晾了许久,再凉,就不是品茶了!”
“给三太太准备一碗温茶来!”魏华音吩咐,又转头问白方氏,“老太太要不要也换温茶?”
白方氏感觉到了嘲讽和鄙夷,她不过就是早来半年,在她眼前摆谱儿了!
冷眼看着她,沉声,“不用!”
魏华音笑着点头。
李氏刚觉的茶热,这么一说,左看看右看看,没敢吭声,干脆先不喝的。她也不算口渴。
白承祖摸了下茶盅也是觉的烫,就先放下,问起魏华音,白玉染在京中的种种。
“我只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官场上的事,并不清楚。”魏华音让他问白玉染去,她不是突破口!
“白二郎可是事事都听你的,你会不知道?”赵氏嗤笑。
“他听我的,是因为我一心为他而已。”魏华音低头,轻轻吹开浮叶,慢慢的品着茶。接触了也不少官场夫人小姐,她不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坐在一边品茶的功夫,可是学的很到家了。
白方氏看她气质优雅淡然,甚至喝茶的动作都仿佛透着说不出的气韵,暗自也默默端起同样的架势。
但是一抬头,就看见白香儿一手抓一个荷花酥,一个塞嘴里,还要去拿另一块,顿时觉的丢人,皱眉瞥向李红莲。
乳娘护着小奶包,拿着一块点心,小块小块的喂给小奶包,而她正低着头玩善善给她送来的玩具,不耐烦吃。
李红莲一巴掌拍掉白香儿手里的荷花酥,“多大的人了,懂不懂一点脸面!饿死鬼投胎啊你!我是缺你吃缺你喝了?!”
“她没见过这个才稀罕,你打她干啥!”白大郎怒道。
一看当爹的给她撑腰,白香儿咧着嘴就哭起来。
李红莲更觉得白大郎的话,让她在魏华音面前丢了脸面,被拉低了层次,心里气恨的冒火。
白方氏放下茶盅,面色沉沉。
李氏过去哄白香儿。
魏华音叫祝妈妈问话,“买的点心还有多少?”
“今儿个一大早钟管家去排的队,说了不少好话多买了些,还有几样下午用的。”祝妈妈回到。
“下午用果盘,把那几样点心打包了,等回去给大少爷带上!”魏华音吩咐。
“是!”祝妈妈应声。
赵氏呵呵笑,“我们在个穷乡下,才刚刚来到京城,哪见识过这些!香儿不过是小孩子,拿这种花哨稀罕的东西,肯定会出丑丢人啊!我看那个你们家的闺女,还不稀罕吃呢!那是见的多了,吃得多了。都是小孩子!”
李红莲眼神阴厉的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魏华音身上。
魏华音让祝妈妈带人下去洗脸,“去问问还有没有鲜百合,中午再做一道炸百合吧!”
祝妈妈都应着。
李红莲没让她去,自己拉着白香儿的胳膊,拖着她出去洗脸。
小奶包则是很好奇的跟在后面。
虽然世家的孩子也都不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但小奶包因为病的久,也都是左倾,丁蕙儿和李秋颜几个,几个孩子都比她大,来探望也都是让着她,不知道白香儿为啥哭。
乳娘却不放心,忙拉着她抱起来,“小姐!”
魏华音笑着招手,“你午饭想吃什么呀?”
小奶包笑着过来抱住她,“娘!吃蛋糕!”
“再吃你就肥成小猪了!给你做点素饼干!”魏华音笑着捏捏她的小脸。
李氏也摸摸她,“绵绵不胖,还太瘦了呢!”
李红莲给白香儿洗干净脸返回来。
那边饭菜也做好了。
白玉染正好下衙回来。
小奶包欢快的跑过去,“爹!”
白玉染笑着弯腰抱起她,“今儿个有没有闹你娘亲?”
“么有!我可乖可乖了!”小奶包奶声奶气的笑答。
“看你这小样儿就不像乖乖的样子!”白玉染捏捏她的脸。
小奶包抗议的不许捏她的脸,“不许捏不许捏!”伸手也捏他的。
白玉染笑着松开手,“好好好!爹松开,不捏你!”
“捏丑了!”小奶包现在已经懂了不少男和女,美和丑的区别。
白玉染笑着抱她进了厅堂。
“二郎回来了!”李氏欢喜的招呼。
白玉染把小奶包交给魏华音,朝白承祖和白方氏,李氏,白老大他们拱了拱手,问魏华音,“饭好了没有?”
“我让做了红烧鱼头,买到鱼了没有?”白玉染又问。
“钟叔一大早去的,买到两条,不过都不大。”魏华音笑着解释。
白玉染点头,“那先摆饭吧!”
魏华音应声把闺女给他抱着,她下去吩咐摆饭。
李红莲看着两人一孩儿,温馨恩爱的样子,即便没有说甜言蜜语,可那眼神不一样,落在那个狐媚子贱人身上,他是温热宠溺的,落在他们身上,是幽深冷漠的。他变的对老院没有一点好念想!变的对她竟然都是厌恶!
那她就看看这个狐媚子厉害,还是她能横得过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一个再生不出的狐媚子,还招老太婆的嫌恶憎恨了,想安安心心风风光光做个官夫人?想得美!
一抬眼,看到紫晴不可思议的眼神,顿时心里猛地一跳。
药王谷弟子虽然常年在谷中修习医术和武术,但他们更注重医术和出谷修行见识各种病症,自然各色人也见识的多。
紫晴之前还疑惑惦记不该惦记的人,一时没有想通,原来这个叫李红莲的女人,是惦记白玉染!
竟然是自己的小叔子,当真是不要脸!!
李红莲被她透彻洞穿的眼神看的心里瘆的慌,但又想她这貌美的丫鬟,只怕还没做成事儿,也盯着呢!魏音姑以为自己能耐,很快就是她凄惨的时候!
紫晴鄙夷的收回眼神,路过祝妈妈,“我终于知道了!我看出来了!”
祝妈妈笑了笑。
饭摆出来,李氏赶紧招呼都坐。
但饭桌不是老家的那种大饭桌,都是男女分桌的。
昨天刚闹过吵过架,想要亲亲热热吃饭的可能,也是不大。
白老三还喊着要酒,“这些菜没有酒哪行!昨儿个就没有酒,今儿个哪能也没有酒!二郎!去拿酒来!三叔跟你好好喝一杯!”
白玉染冷眼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承祖看着有些尴尬。
白大郎忙说,“二郎只能在家里待三刻,等会还要去衙门呢!”
“那,让我们也跟你去你衙门看看吧!也见识见识!”白老三笑着又转移话题。
白玉染垂着眼,拿着筷子剥着鱼肉,“你想去可以,等你成了官身,有资格进入六部,禁军自会放行!”
白老三脸色僵了僵,有些不悦的沉了脸,“二郎!你这就不会好好说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也没有啥仇怨的!你这活像我们的罪了你,欠了你一样!”
“你们有感恩之心吗?”白玉染冷冷问道。
白老大拉了拉,“二郎!”提醒他,话都说好了,别一直这个态度。
白老三气满肚子怒火气,想要泄,又想拉拢他站在他们一边,但眼前可能性低微,越加的怒愤难忍。
白承祖拧着眉,“你们哪天沐休?跟我一块去趟寺庙!”
“你一直觉的我该去寺庙,然后修佛向善,你难道就不觉的,最该去的人是他们吗?”白玉染反问他。
“二郎!你难道非要这样吗?”白承祖怒问。
“那你问错人了!你最该问的,也是他们!不要妄想什么让我退让的,该我的,我绝不会退!你想让我懂事,不过就是想让我变成予取予求的那个人!我做不到!”白玉染直接告诉他,不要妄想。他绝不会做那个懂事退让的人!凭什么是谁懂事,谁就得退让?那他绝不做那个懂事的人!
“二郎”白承祖话里带着乞求,想让他正常一点。
白玉染冷冷的站起身,端着碗离开。
“二郎你干啥去?”白老大急忙拉住他问。
“给我娘子送肉!”白玉染回他。
看他碗里都是刚剥好的鱼肉,白老大松开手。
白玉染到隔间这边,把碗递给魏华音。
“这二郎还真是体贴的过分呢!隔着一个房间,都剥了鱼肉送给媳妇儿!当奶奶的看都没看见?”赵氏呵呵笑。
魏华音抬眼看过去,笑着道,“三太太想吃,直接告诉三老爷就是了!老太太那,自有老太爷呢!”
说着拿起筷子挑着鱼肉喂给小奶包。
赵氏气堵,“我们可没你会调教!把好好一个大男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你能像我一样,不,一半,你也可以!”魏华音头也不抬说着话。
赵氏气恨的拿筷子敲碗敲的噔噔一声。
“你们来我家做客,对我有所求,却还想压着我,让我不舒服,天底下走到哪都没有这样的道理!”魏华音抬眸扫视一圈,“能相安无事就过,不能相安无事,那就不过!”
白方氏看她这放的狠话,暗自咬了咬牙,饭又没咋吃。
李氏在一旁不敢多说,也一直低声劝着她多吃点。
李红莲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暗撇着嘴,低头喂着闺女吃饭。
饭没吃完,白方氏就站起来,叫了白玉染问话,“你们过年也快放假了吧?请封的事儿,你娘早就跟你说了吧?”
李氏根本没说,但看着她的样子,也丝毫不敢反驳。
“请封什么?”白玉染挑眉。
“请封诰命的事!”白方氏沉声道。
白玉染扭头看向李氏。
李氏连忙说,“那个,二郎!我听人家说,你当了官,能给你奶奶请封诰命的!”
“这大嫂根本没说啊!马上年关了,这要是再拖拖,就拖没影儿了!”赵氏呵呵嗤笑。
白玉染问,“这话娘听谁说的?就算请封诰命,封妻荫子,律条里并没有敕封上上一辈的!如果是娘你,我请封一下,还可能会成!”
“啥?那都说了,有你奶奶一份的!你娘是诰命,你奶奶也是诰命老夫人的!我看是你不愿意给你奶奶请封吧!?这可是大事儿!可不能听啥枕边风吹吹,就把这种大事抛在外了!”赵氏立马指责。
白方氏也脸色变了,“二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娘能2请封诰命夫人,我没有?你娘,你奶奶,都还比不了媳妇儿?”
“对!”白玉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