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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一局而已。”姜尺素重新摆好棋盘,咬着牙道:“再来。”
这局几乎所有人都押了鹿白。
鹿白摸清了姜尺素的实力,直接放开了手脚,把对方的白子踢回家好几次。
姜尺素心态越来越崩,应付极其吃力。鹿白毫不留情,只用了上局一半的时间就赢了。
场上一片寂静。
鹿白盯着对方难看的脸色,不紧不慢道:“姜姑娘,承让。”
三局定胜负,她已经赢了两局,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而且,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姜尺素承受着四面八方的视线,脸上火辣辣的疼,胸口就有股难言的怒气无法抒发。
景九爷至今都没有出现,摆明了不想看见自己。反正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既然如此,这位皇家小郡主也别想好过!
她笑着抬头,一张勾人夺魄的脸上是毫无理智的疯狂与狠辣,露出手中黑漆漆的火铳:“那就玉石俱焚吧!”
瞬间,明亮浓烈的信号从火铳口里腾空升起。
鹿白面色一变,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感,下一瞬就看见无数个的蒙面打手突然出现,从四面八方冲自己涌来。
鹿白就地一滚,避开破空而来的剑尖,却看到有一柄匕首紧随而来。她险险躲避,冷冷看向姜尺素:
“我本不愿与你计较,你却想要我的命!”
森冷的刀尖再次袭来,一个打手已经来到她身前,鹿白瞳孔紧缩,有点狼狈地向后方退去,差点被划伤了脸。
再抬头时,却见姜尺素微笑着站在那儿,眸中已然没了理智。
周围的人纷纷尖叫,乱成一片,四处逃窜,给了鹿白喘息的机会。
她眸光沉沉,冷笑道:“姜尺素,我真的生气了。”
话音刚落,又有三个蒙面人到她身前。
没等鹿白动作,一道身影就从上方落下,一手把她捞到背后,一手拔剑挥开蒙面人。三个人直接被强劲的内力扫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其中一人咳了几下,竟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鹿白抬头,看到景殃面色冰冷,眼底带着杀意:“姜尺素,你哪来的火铳和人手?”
姜尺素已经被一个暗卫给绑住,闻言立马换上温柔的笑:“景九爷,这不过一些小玩意罢了,一点都不重要。”
景殃没再废话,侧身避开前方的匕首,利落地砍下一个头颅,鲜血溅了满身。
蒙面打手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景殃贴身上前,极快地在他们之中穿梭,一剑一命,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周边已经没有无辜群众了,血腥味愈发浓郁,空气粘稠。
景殃的脸上被溅到一点血迹,冷漠的神情显得更加凌厉。他漫不经心地擦掉血迹,腾空躲开暗器,站稳后手起刀落,又是一个头颅。
刀光剑影,他似乎仍然游刃有余。
姜尺素被绑着站在原地,几乎维持不住表情。
终于,所有蒙面人都被景殃杀了。地上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哪怕鹿白并不胆小,也有点不忍心地撇开头。
景殃留了最后一个活口,绑起来扔给远处的暗卫道:“不惜一切代价,撬开他的嘴。”
暗卫接过,探了探那人鼻息和口舌,道:“主子,他服毒自尽了。”
景殃蹙了下眉,道:“这群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打手,更像是死士。你去附近查一查,看看有没有线索。”
“是。”
“死……死士?!”姜尺素意识到了什么,跌坐在地,满脸恐惧地仰头苦苦哀求,“九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杀了这个小|贱|人……她心怀不轨,根本不配待在您身边!”
“滚,我不想说第二遍。”景殃冷冷睨着她,“她不是你能妄议的人。你做了些什么你不清楚吗?”
姜尺素面色苍白,一身狼狈,几乎说不出话来。
鹿白能猜到他这么说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但能让这女人吃瘪,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景殃明目张胆地给自己撑腰,让鹿白心情好了不少:
“景公子身手不凡,想必能处理好自己的桃花。”
景殃看了鹿白一眼,竟然破天荒地嗯了声。
鹿白心情颇好,不介意多说几句:“她刚才说找你有急事。”
景殃看向地上的姜尺素,冷漠道:“有事现在说完,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任何一面。”
姜尺素抬起泪蒙蒙的脸,一身落魄,想抓住最后的稻草,却无法自欺欺人下去:“您当初为什么要一掷千金买下我?”
景殃冷淡瞥她,没有回答。
姜尺素突然笑了起来,配上一脸的泪水,看起来像个疯子:“你当着全京城的面把我赎了出来,给我一种你喜欢我的错觉,却又把我发配到别院,任我如何挽留都不肯留宿。虽说我确实看中了你的身份地位,但实际上你最初就是另有目的,只是没人发现……对吗?”
景殃神情更加冰冷,吐出的字毫无感情:“花魁得了失心疯,立即拖下去。”
暗卫拎着她往外走。
姜尺素像是信念突然崩塌,放弃反抗,泪眼模糊地说:“九爷,如果你不喜欢一个女人,就不要随便给她希望。不然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堵住她的嘴。”景殃面无表情地道,“花魁心肠歹毒,伤及他人,永不得回京,给我废了她的腿。”
鹿白撇开视线,然后听到咔嚓一声。
是姜尺素的膝盖被生生扭断的声音。
破碎又痛苦的哀嚎声渐渐远去。
堂堂一代花魁,却被当街塞了麻布,被人直接扛走离开。
天理昭昭,罪有应得。
鹿白看了看景殃,发现这双桃花眼里,平静无波,一点动容的情绪都没有。
她忽然感到胆寒,莫名有点分不清,刚刚那个绝色名姬的功利心里,是否真的掺杂了一两分真心。
第29章
姜尺素被处理走后, 鹿白想凑过去看看打手的尸体。
但她身上被沾了血迹,无奈只能去长乐坊里清洗一下。
长乐坊门口一片狼藉,血腥味久久不散, 让整条街都没人敢踏足。掌事拿了一笔丰厚的封口费, 识趣地去跟其他店家打招呼。
一刻钟后, 左右店铺均关门歇业。
褚一收到传讯后急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惨烈的景象, 以及景九爷冷霜似的脸色。
平时自家主子都唇边带笑, 哪怕生气也是平静的,绝不会有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
褚一心知情况不妙, 忙道:“卑职这就去严刑拷打姜姑娘。”
“她那个蠢货能知道什么。”景殃冷道,“去查姜尺素身边的小丫鬟,看看她们近日都接触了谁, 怎么拿到的火铳和打手。”
“是。”
“若有不配合者……”景殃沉了沉眸, 声音冷漠,“斩。”
“是。”
“另外, 你私下联系一下姜绍,把今日之事告诉他, 让他以后好好管管自己妹妹。否则……”
他顿了顿, 慢慢道:“那笔交易,恐怕就做不成了。”
褚一愣了下,猛地抬头:“那他知道姜姑娘这般惨状,会不会……”
“她招惹的不是我,是宁蕖郡主。”景殃打断他,“我保她一命是最后的底线。姜绍若是聪明, 自然会明白。”
“是。”褚一无声退下。
他走后, 景殃遥遥望向朱雀街, 幽沉眸光宛如穿透空气,落在某个皇亲国戚的王府上。
这背后隐藏之人,他定要彻彻底底地挖出来。
……
鹿白出来的时候,长乐坊门口已经清理干净。
她转头,看到景殃在思索着什么,没注意到自己,便主动走过去道:“方才的事……”
景殃抬眸,等着她说完。
鹿白一顿,目光停在他肩膀,蹙眉:“你受伤了?”
景殃淡淡道:“没有。你继续说。”
鹿白直接伸出手,摸向他的右侧肩膀。
景殃抬起左臂挡住她的手,口吻淡漠:“跟你没有关系,不用报答,也不用做些乱七八糟的。”
间接承认了有伤。
“……”
其实鹿白想说,谁要报答你,虽然里边确实有我的因素,但我没主动害人,反而是姜尺素动了杀念,究其根本原因,还不是你造成的风流债么。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不会说出口,反而有着“借着这次机会,光明正大地要求上门照顾”的念头。
但景殃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没等她计划成型就一语点破。
他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鹿白张了张口,景殃不给她说话的时间,毫无诚意地勾着笑:“我刚刚那般保护郡主,您不会看上我了吧。”
“……”
很好,把她想说的话都给堵死了。
鹿白抬起一张无辜的脸,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疑惑和委屈:“我想关心你一下,你不愿意就算了嘛。”
她急忙转移话题:“我找到了重要物证,我们商量一下后续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