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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后,受绑的徐玉瑱已经被罗无刑抗在肩头,飞身攀墙,消失不见。
面对如此情况,苏霓崟彻底慌了神:“快,快去追上那个该死的混蛋!”蓝啸受令,很是想要去追,可街巷里的万荡山、季明武二人如刺悬眉,万一他离开使得苏霓崟受到伤害,那就悔之晚矣,因此蓝啸只能强行呼声车夫,立刻调转马头,退出巷子,万荡山、季明武刀剑齐出,斩翻数名苏氏长房家奴护院,正将继续搏追苏霓崟这个不知深浅的混账,街面上的郡兵已经寻迹跑来,且刚刚的罗无刑突然闪身出现使得二人心中不安,索性虚晃一招,跳出圈子,逃走离去。
也就同时,阳平郡的郡兵都伯带着一队人马冲进巷子,堵住苏霓崟车驾的去路。
“全都给我拿下!”郡兵都伯不做犹豫,厉声发号,身旁的郡兵挺枪扑出,蓝啸等人即便手持长剑钢刀,也不敢堂而皇之的造次,苏霓崟被徐玉瑱突然被掳走乱了心神,此时也没有对策,顷刻之后,郡兵都伯将苏霓崟这一行二十多人全部拿下,送往郡府。
途径城东门的甬巷街道时,夜里飞和陈俊安刚刚从酒肆小巷所在的民坊区跑出来,一通追寻无果,陈俊安气的当街拔刀,劈杀夜里飞,夜里飞心中焦躁,连忙抵挡,一斩一磕,陈俊安的刀锋被挑到一旁,夜里飞趁机急呼:“我以宁王殿下门客的名誉保证,绝对不会坑害徐玉瑱,只是他突然不见,我这”
话不落地,夜里飞陡然看到苏霓崟等人竟然被郡兵抓走当街而过,刹那间的惊蛰,他箭步冲上,陈俊安以为他要逃走,嘶吼扑上,这么一来,正在押送苏霓崟的郡兵都伯看到临街民坊巷子竟然还有两人提刀搏杀,于是他不做犹豫,带人冲来:“你们这些乱贼种,全都给我住手!”
“且慢!我不是贼人!”夜里飞躲闪呼呵,瞪目陈俊安:“你个莽夫住手!容我看看情况!”
“玉瑱有事,我定然将你碎尸万段!”即便郡兵当面威慑,陈俊安却没有丝毫怯怕。
这下郡兵都伯算是怒了:“反了,全都反了,拿下,拿下!”厉声压身,夜里飞想要用宁王门客腰牌顶事,结果郡兵都伯根本不给他机会:“你们这些造乱的贼人,有什么见了郡守大人再啰嗦,带走!”
当苏霓崟、夜里飞、陈俊安这些人意外被阳平郡郡兵抓起来送往郡府时,罗无刑扛着徐玉瑱躲进一处偏僻的宅院,看着眼前的汉子,徐玉瑱脸色煞白,不明所以,罗无刑一刀斩断徐玉瑱身上的麻绳,问:“宜兴和的粮运队所得命令是从哪里传出去的?于成飞?还是户部的官员?于成飞、高力士到底是被谁杀的?上官羽在这件事里掺和了多少?”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徐玉瑱脑子空白,连说什么都不知道,罗无刑却以为徐玉瑱再装蒜,一把卡主他的脖子:“你这个外来的商贾种还要故作什么?快回答我!”
巨大的力气让徐玉瑱喘气不畅,几乎要的眼睛上翻,罗无刑才算松手,到这里徐玉瑱靠在石台上断断续续的说:“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有你说的那些事都是什么情况?我自己都不清楚宜兴和于成飞是被谁杀的!”
听到这话,罗无刑盯着徐玉瑱的那张脸,看起来不像作假,短暂考虑后,罗无刑扔过来一只酒葫芦,徐玉瑱灌了两口,缓下心里的燥气,才算平复:“你到底是谁?刚刚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何你会那么想了解宜兴和所做的粮运生意?”
谁成想罗无刑没有理会徐玉瑱,转身离开,眨眼之后,这个莫名其妙的汉子竟然轻身一跃,跳上墙头,翻身离去,对于这种结果,徐玉瑱彻底懵了,自己受了夜里飞的坑害,落到苏霓崟这个死对头手里,现在被不知身份的家伙救了,这事换做谁也都理解不了。
“该死的!”一阵琢磨寻不到头绪,徐玉瑱唾骂一声,一瘸一拐的往挂满藤蔓的大门走去,伸手使劲拉了拉门栓,门没有丝毫的动静,于是他只能左右看看,捡起一根木棍插进门栓里,试图挑力压断,结果劲儿没有使出来,罗无刑竟然又从外面跳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吃的,看到徐玉瑱想要逃走,罗无刑离得十几步,甩手一根飞刺,正中徐玉瑱手中的木棍,那嗡嗡作响的动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身处未知的地方,徐玉瑱是真慌了,毕竟以往每次有危险时,铁肇总会及时出现,解决掉麻烦,再不济陈俊安的刀锋也能够挡下很多的混账,可现在他先是被苏霓崟拿捏,算是被人报了之前挑拨兄弟的茬子,跟着又遭到未知身份的家伙搭救,困在这个不知地方的院子里,万一接下来真出些命事,徐玉瑱的所有抱负和志向都要随院里的杂草落叶化为尘土中的灰烬,因此他不急根本不可能。
不过罗无刑没有杀徐玉瑱的意思,起码在目前来看,他不会杀徐玉瑱这个引发燕京势力波动的最初浪头小儿,稍稍沉静,罗无刑走到跟前拔下飞刺插进腿上的皮袋内,让后说:“包裹里有金疮药,自己上些药!”
“上药?”意外浮起,徐玉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胳膊、腰肋处的疼痛感,由于暂时无法脱身,他只能缓下所有不安,一瘸一拐的走到石台旁坐下,自顾收拾中,罗无刑又问:“宜兴和的生意到底图谋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保你无忧!”
“大叔,你到底是谁?能否给我通个气,否则我连点信任都没有,为何要听你的话!
“不说,你就是死!”罗无刑继续喝着酒,徐玉瑱快速考虑后,放下金疮药:“大叔,我已经在死路上,常言道,好死赖死,全都是个死,与其死的结果一定了,我等死就得了,干嘛要帮别人!你要是有心救我,何必这样做的糊涂不清?”
反话正说,罗无刑喝酒的动作停下,他转头扫眼身旁的青岁:‘果然是个能耐人,怪不得户部的于成龙会让宜兴和与他合作贩粮!’快速一琢磨,他将酒葫芦递给徐玉瑱道:“徐玉瑱,辽东雁门郡人氏,苏氏奴才出身,现在闹出了一些名堂,打通北方贩马道,又在辽东、幽州、冀州搞出汇通合商旗,掌控霸市!看似是义信成的东家!实际上是强取豪夺的地方奸商!!”
“大叔,你对我了解的够透彻啊!”徐玉瑱听着罗无刑对自己的点评,心里虽然惊蛰,面上却装出无所谓的态度:“不过我得提醒大叔您一句,有个词您说错了,我徐玉瑱不是奸商,我也从不做那些下贱事!”
“商贾奸诈,自古无变,你图谋霸市,冲粮河东、河内,大肆囤积绸缎,北运良马控制马市,压制其它商号的商运货价,这些事从你到了陈唐郡以后,燕京内但凡有些实力的势力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罗无刑话出糟践,徐玉瑱倒也不生气,他拿过酒葫芦灌了一口,缓了缓情绪,道:“大叔,你这话说的没错,无商不奸,只是不知大叔有没有发现,燕京地方的商号物价与辽东相比,有何变化?”
“变化?”罗无刑身为孤氏的门客核心人物,对于孤氏的广盛元钱庄控制下的商市有些了解:“似乎和辽东的不太一样,这里”不等罗无刑说完,徐玉瑱掷地有声:“从陈唐郡开始,所有的商市物价全都是各管一方,低的低到死,高的高到离谱,这种事你以为会发生什么结果?”
“高价无人买,低价自然是卖的通畅!”罗无刑冷笑:“这种事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用的着你在这里多嘴!”“不错,正是高的无人过问,甚至百姓都要破口大骂,但凡大灾爆发,那么几年前的雪灾下局面就会老套的重演!你应该清楚!”徐玉瑱继续顺着自己的路子走,罗无刑似乎意识到什么,可他总拿不定其中的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叔,我的义信成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些商号,汇通路子与贩马道所做的事也绝对超出你的意识!”徐玉瑱相当的有力:“几年前,我在那场该死的雪灾里没了家,没了爹娘,从那天死亡路上活过来来后,我就在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朝廷赈灾了,百姓怎么什么也没有,地方官在做什么,后来我明白了,原来是一群该死的混蛋在把控着某些存在,一旦大灾出现,他们最先保护的就是自己,什么朝廷,什么规矩,全都是屁话,因此我搞出义信成的汇通和贩马道,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将百姓遭遇天灾的能力给最大化提升,所有商市联合控价,百姓能够屯得起粮食,灾年就算再出现,也不至于等着官家的赈灾粮活活饿死,这些你懂么?还说什么奸商,可笑!”
一通糟践把罗无刑给弄得面露不信,足足数息功夫,罗无刑才算反应过来:“你个商贾种,竟然敢!”“大叔,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燕京城外的粮运队已经遭遇袭击,我也在追查这事,要知道我的朋友还在那场危险中!所以你问我,我根本回答不了你,再一个,你为何会对我那么了解!”
反过来的发问让罗无刑考虑片刻,道:“我是孤氏的门客,孤氏你可知道?”“孤氏?”徐玉瑱先是一阵迷糊,突然间他就像想到了什么,脸放光彩:“燕京孤氏,可是广盛元的东家氏族!”
“不错!”罗无刑应声:“广盛元是燕京最大的钱庄,所有分号遍布燕京、冀州、雍州、兖州四地,北秦五成以上的权贵都在广盛元里放有商钱!”“如此大的商号,要是能够和汇通路联合起来,不出一年,北秦的商事体系就会成为天下之最,那时上有官家定法度,下有商号平市,这对于百姓而言,简直没有任何敝出!”
“你在说什么!”罗无刑自然不会认可徐玉瑱的意思,毕竟他压根就看不上徐玉瑱:“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我明白的告诉你,你的事在燕京屁都算不上,宜兴和的于成飞也只是个小人物,他哥哥于成龙顶多算是誉王的马前卒,现在于成飞和高力士的死牵扯到燕京朝廷的安定,各方势力已经在角逐,我必须保证孤氏不被任何不利因素牵扯进去,所以你最好给定罪户部的名头!”
突然间的转了话风让徐玉瑱一怔,凭借他的脑子,他已经断定孤氏在这场风波中有什么牵扯,只是什么样的牵扯能让眼前家伙明明白白把话说出来,除非他在利用自己,过后杀之。想到这一茬后,徐玉瑱突然惊了,连带看向罗无刑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罗无刑不知道徐玉瑱为何突然摆出这种神态,自然的问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孤氏一定有问题,被牵扯进燕京城外的命案了,你打算从我这里寻到突破口,让后将我当做替罪羊,闹出情况,杀之后快,大叔,我是奴才出身,你说是门客,可你做的是和奴才没区别,够狠够忠,我佩服你!”说罢,徐玉瑱就像故意似的捡起桌上的长剑,直接拔出来递给罗无刑:“来吧,宰了我,反正你早晚都要这么做!”
乍耳的刺激话让罗无刑脸色骤变,说真的他没有料到眼前的商贾种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一瞬间的对峙,徐玉瑱心中实在后悔,可是正如事情的走向,他意外的走进了本不该出现的死路,周围又没有任何的救助,不死除非老天降下一道雷劈在眼前汉子的脑袋上,那样他才有活的机会,奈何今个大晴天,头顶上一片乌云都没有,因此他认命了!
“徐玉瑱,你果然有种!既然你什么都不打算,一心又寻思,我这就如你的愿!”话落,罗无刑接过剑就是对着徐玉瑱的脖子砍去,生死之间,徐玉瑱看向晴空:“真是失败啊,宁王夜里飞苏霓崟”哀叹浮现灵思,噹的脆耳再度传来,跟着徐玉瑱就被一股子大力给抽翻倒地,罗无刑更是抬头横剑抵挡。
滚身转头望去,徐玉瑱发现两个汉子不知从哪来跳进院子,先是飞刀突袭罗无刑夺命,却被剑刃挡开,跟着二人左右夹击,罗无刑只能将徐玉瑱当做人肉垫子一脚踹上去,结果二人竟然纷纷扯步,没有冲他这个人肉垫子下杀招,这让罗无刑很是意外:“你们两个混账如何追到这里!”几步外,万荡山和季明武气愤无比:“我们俩还意外你为何刚刚突然出现,竟然是抓了辽东的商贾,有点意思!”“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罗无刑见状,打算一剑刺死徐玉瑱,再拿下万荡山和季明武两个蜀王的手下,可万荡山和季明武又不是傻子,方才他们追到这里偷听一会儿,就明白了罗无刑为何会出手,敢情是孤氏被牵扯进燕京的粮运事,这比起他们之前的闹乱,那绝对的有劲头,毕竟孤氏虽然已经在朝廷上声威减弱,但庆国公的名号没有人忘记,只要有人将它给推出来,那么一切都会顺利成章的闯进太子和誉王的视线,那时两位皇子会做什么,对于蜀王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二人是不可能让罗无刑杀掉徐玉瑱。
“不知死活的东西,本来就该将你们全都拿下,既然你们现在闯来,那我就更方便了!”狠话说出,罗无刑提剑冲上,万荡山一个眼色示意,季明武冲向地上的徐玉瑱,他则正面迎击,以夺昨晚的面子之仇,地上,徐玉瑱被季明武抽起来后,一把甩到二人身后,罗无刑无法下手,只能先杀万荡山,万荡山现在全力以赴,纵然不敌,可季明武又从旁相助,二人合力,罗无刑明显有些吃力。
数合相斗,院子外传来阵阵杂音,跟着就有撞门的声音,对此罗无刑很是意外:“该死的!”
相反的万荡山和季明武稍微松了口气,那季明武道:“知道外面是谁不?郡兵,我二人来之前已经悄悄报了官,他们顺着我们的踪迹追来,现在你就算杀了我俩,也必定逃不出阳平郡,那时我看你如何向你的主子交代!”
“卑贱的东西!”罗无刑不比万荡山和季明武,他是氏族的门客,万荡山二人确实蜀王的门客,一旦发生什么事,蜀王派人来一句话,阳平郡的郡守必然不敢违逆,孤氏孤成笑却不能在这个当口冒尖出言,最终,罗无刑快速考虑清楚,扫眼万荡山二人身后的徐玉瑱,转身跳墙离开。
也就同时,院门被人撞开,一群郡兵蜂拥闯入,万荡山和季明武很自觉的放下了兵刃,等待受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