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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恺半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那个得瑟!
跟刚才自己痛得龇牙咧嘴完全就是两副面孔。
一想到那个蠢女人又被自己算计进去了,心情都美得冒出泡儿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情转好了,这会儿又觉得自己额头上没那么痛了。
程大爷在床上美美的躺着,哪里像被打出一个包的人,这会儿田梓溪借着光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会儿,拿着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上了楼。
刚一推开门,程大爷象征性的哎哟一声。
“很疼吗?”田梓溪端着一吃饭用的小碗走了进去。
其实一大男人,受的伤也不重,而且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么一叫唤,她也只是觉得估计这人生在富贵家庭没磕过没碰过,所以皮薄肉贵。
“要不我给你把脑门儿弹一包起来,看你疼不疼?”听听这蠢女人问的什么蠢话,不疼他能喊吗?
额!
当然,现在这会儿是不怎么疼,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条件反射般想叫出来给她听听……
田梓溪带上门,尴尬一笑,直接将话题岔开,“程少,你躺着还是坐着?”
除非她脑子不正常了,才会没事儿真让这人给自己脑门儿弹一包儿。
“就这么着吧!”程大爷摆好坐姿,等着。瞅着那碗里跟面糊糊似的东西,“等等!”
程大爷伸手指了过去,“这碗里是什么鬼玩意儿?”
本来就不相信她的技术,这会儿拿这东西过来,他得先问问清楚,不然真毁容了,难不成还能杀了她泄愤不成,就算真杀了她也换不回自己的这张脸。
田梓溪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解下让自己动作更加笨拙的外套,“这是猪油。”
“猪、油?”这是什么个东西?
该不会是炒菜用的油吧?
虽然身娇体贵,但毕竟是在部队上呆过的人,还是知道这菜得用油过一遍,才有油腥儿。
该不会真是那玩意儿吧!
反应过来的程大爷立马炸了,差点儿没抑制住,从床上蹦哒起来,“你该不会当爷的脸是菜盘子吧?用这油在我脸上霍霍就能好了?”
想想程大爷就觉得这女人真要敢这么做,自己真想撕了她。
还别说,田梓溪就是这打算。
她点了点头,表示就是他说的那样。
程泽恺忍住气,指着自己鼻子问,“田梓溪,你看我长得像傻帽吗?”居然想这么糊弄自己。
今天一定是自己出门踩什么了,接二连三的出差子,这平时温顺的田梓溪也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程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们乡下的办法,以前我的脸摔破了皮,我妈妈也是用这个土办法给我弄的,这猪油弄上去不会痛也没有副作用。”田梓溪指了指当时被摔破皮的脸颊,一点也看不出来当时摔伤过。
程泽恺看到那脸也确实不像摔过的,也没有任何痕迹。
听到这不会痛,倒让他感了几分兴趣。
“真的管用?”
“我不还欠你一个条件吗?再说了,要没弄好你,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是么?”田梓溪也聪明的学会抛出诱饵,先让这爷应下好了。
不然指不定又要闹什么事出来。
想到心里的条件,觉得她也说得有道理,要真没将自己这脸弄好,她在这家里还呆得下去?程大爷一副视死如龟的平躺下,也懒得再废话,“来吧!”
其实以前他要受了伤,那都是找肖霖,再不济在部队里那也是军医啊!打哪用什么土办法,他也不知道撞什么邪了,居然就这么信了这个女人。
田梓溪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上。
其实,每天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半夜程泽恺回来从来没有放轻过自己的动作,他每次躺上床,她都能感觉得到。每天早上起床,他还在睡,她没少静静的看过这副帅到极致的容颜,每一次看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吸进去了一般。
他无可置疑长相十分出众,丰神俊朗的脸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灯光下,他高贵得仿佛童话里走出的王子,那斜飞的剑眉,那双恰到好处的桃花眸,高挺的眉梁,还有那绯红的唇瓣……这样极致的五官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好看。
特别是睡着的时候,那让女人都嫉妒不已的长睫毛……
此时的他是安静的,不带刺的……
自己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发什么愣,你到底行不行?”程大爷感觉自己都要闭着眼睛睡过去了,人还没动静似的。睁开眼就看到那个女人盯着自己看。
人最糗的事就是什么?
就是被人现场抓包。田梓溪脸皮本来就薄得跟饺子皮似的,双颊通红直接漫上了耳根子。也从沉浸的想法中清醒过来,暗骂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
“马上,刚肚子有些不舒服。”她糊乱扯了一个谎,只是想掩盖自己刚才看他出神的事实。
程大爷这么一听,立马坐了起来。“他没事吧?”
要知道,他还指望这孩子比陆之禛的孩子早点出世,出去显摆呢。要真出什么乱子,他这计划就得泡汤了。
他紧张的是这个,田梓溪以为他虽然嘴里不说,可能心里还是在乎的,嘴角扬起笑,摇了摇头,“没事。”
“行吧,你自己多给我注意点儿,要知道你想要的东西都是建立在这孩子平安生下来,要是他有什么事,你可什么都没有了。”看她没什么事,程泽恺又重新躺回去,毫不避讳的说道。
刚刚田梓溪才感觉心里有一丝甜,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像给她在这么寒冷的天泼了一盆凉水似的,连心都冷了下来。
原来他是这么想自己的。
不过也对,自始自终她也没说自己有多清高,但凡他给钱她也是收了的,他这么想自己也是正常。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关于孩子,她从未想过马虎。
“快点弄,爷要睡觉了。”不闭眼就算了,一闭眼沾上床,他还真的是困了,没心思再说话了。
他希望醒来,自己这伤就没了,明天照样出去得瑟。
“好。”